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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应允了母亲,阮潇潇便盛装打扮,准备出席在101举办的新装预览会。
她穿著dior的粉红无肩带订制礼服,光裸的脖子上则戴著关氏珠宝特别为她打造的钻石项炼那是她父母送的生日礼物,至于绾起来的头发及无懈可击的彩妆,则是特别到府服务的设计师和化妆师的杰作。
这样的隆重,对她来说也并非常有的事,她其实并不爱出入这种作秀性质居多的社交场合,因为她讨厌伪善的交际,也认为被闪光灯追逐是件很烦人的事,若非必要出席的场合,她的父母也向来由著她,所以比起其他世家名媛,她算是相当低调的了。
今日,她打算在新装预览会上短暂露个脸,然后找机会离开。
在她终于打扮好走出大门时,严醒已经备好车,等在车道上。
他只看了她一眼,便拉开车门。
“大小姐,请上车。”
阮潇潇没应声,只是扬起下巴,抬头挺胸地绕过他,坐进车内。
她不是个会记隔夜仇的人,但是昨晚他为了约会不肯加班的事,就是教她耿耿于怀,心里不痛快。
暂时,她还不想跟他说话。
一路上,阮潇潇在赌气,严醒也没主动开口,只是沉默地开著车,然而他脑中却没有表面上来得平静。
认识这女人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他以为自己早就习惯她的美貌,但是最近,他发现自己对她的抵抗力愈来愈低,刚刚更是证明了他错得有多离谱。
她看起来就像个美得不可侵犯的公主,可是那魔鬼的身材、娇艳欲滴的脸孔,以及浑身收发的诱人香气,全都让他满脑子只想“侵犯”她。
男人都是野兽,谁知道与她交际的那些富家公子哥会不会都跟他一样想法?
啊不能再想,再想下去,他都觉得自己快变成色情狂了!
赶紧收回几乎脱控的思潮,他在101大楼的入口处暂时停下,下车开门,准备在阮潇潇下车后再开到停车场。
阮潇潇下了车,说:“我很快就会call”
一阵突来的铃声打断她的话,是严醒的手机。
“我知道了。”严醒随口应了她一声,弯身钻进车子取出电话接听,却没发现阮潇潇留在原地,耳朵也竖了起来。
“宝贝啊,怎么会这时候打电话来?”严醒觉得奇怪,这时候她应该正要上最后一堂课吧。
“怎么了?”他的声音忽地紧张起来。“你别急,慢慢说什么?你要回家?等等,到底是怎么好好好,我不问就是了,你别哭喔你现在在哪里?说清楚一点好,我马上去接你,我保证,马上就到了,你就乖乖待在那里等我。”
严醒收线,讶异地发现阮潇潇还站在那里,并未进入大楼。
“你要去哪里?”她不高兴地质问。
严醒急得要命,只迅速道:“我去办点事,很快就回来。”
“不准!”阮潇潇几乎气爆。居然为了女友这样明目张胆跷班!她也很快就需要用到车啊!
严醒心焦如焚,火气也上来了。他管她准不准!“我现在非走不可,大不了你开除我,我不在乎!”
“你”阮潇潇万万没想到为了女朋友,他竟可以强硬到这种地步。
她又惊又怒,无法细想,马上做了一件她一辈子也没想到自己会做的事
她不顾形象,一屁股又坐回车里。
“你要走?好!我跟你一起去!”她重重甩上门,豁出去了,去他的新装预览会,反正她本来就不想参加,但是不看看那女人是什么样子她死都不会瞑目!
严醒瞪眼,是不是真的啊这女人居然“番”到这种程度!
“你不是很急吗?还不快走!”
算了!没空跟她争。
“随便你!”
严醒扔下一句,坐回驾驶座上,飞车飙往目的地。
宝贝,撑著啊,老爸马上来救你了!
智善国民小学?
阮潇潇一头雾水。他女朋友在这里?小学老师吗?
在她猜测的同时,严醒将车驶进校门,在警卫室旁停了下来。
“我是学生家长。”严醒对警卫说。
学生家长?阮潇潇的疑问又多了一个。
粗壮黝黑的警卫先生狐疑地打量著严醒,似乎不太相信。
“我女儿在五年三班,她身体不舒服,我来接她。”
女儿?!阮潇潇震惊莫名。讨厌鬼居然有个小学五年级的女儿!说他是变性人恐怕她都不会那么惊讶!
但是阮潇潇也听出严醒声音里的急切,难得机警地,她按下车窗。
“警卫先生,有什么问题吗?”她朝警卫嫣然一笑。
“呃?没、没有”突然见到一个穿得比电影明星还漂亮的大美女,原本板著脸的警卫顿时连话都说不好。
“请、请留下证件,签个名车子就停那边。”警卫很快递给严醒一本访客登记,伸手指了指旁边的停车场。
严醒不浪费时间,迅速地交身分证、签名,将车停好,便开始寻找他女儿。
阮潇潇也连忙下车,快步地跟在他后头。她对这一切实在太好奇了。
“你结婚了?”
“十多年前结过。”严醒加快脚步,他在运动会时来过这所学校几次,虽然警卫不记得他,但他大致记得这个校园,不至于迷路。
“你老婆呢?”阮潇潇得小跑步才跟得上他,但仍不放弃提问。
“死了。”
在阮潇潇怔仲之间,严醒已经赶到严宝贝跟他说的防空避难室附近。
现在是上课时间,全校师生不是在各栋大楼里,就是在操场,靠近学校围墙的防空避难室一带相当安静。
“宝贝?”严醒喊道。“你在哪里?”
“爸?”严宝贝的声音从一旁的树丛后传来。“我在这里。”
严醒马上绕到树丛后,看见蹲在地上的严宝贝。阮潇潇也跟了过去。
“你怎么躲在这里?到底是怎么回事?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他蹲下,很快扫视女儿一遍,还好,没受伤。
严宝贝抬头,看见阮潇潇。“爸,这位阿姨是谁?是不是你老板?”
“对,现在先别管那些。”严醒柔声道:“快跟我说你什么地方不舒服。”
严宝贝低下头。“也不是不舒服只是肚子有一点点痛痛的”
阮潇潇睁大了眼睛,看看小女孩又看看严醒,后者简直跟平常判若两人。
现在的严醒,不只是声音,连脸上线条都变软了,看起来好温柔,竟教她不想移开目光。
严醒没留意阮潇潇的视线,全部精神都放在女儿身上。“是不是吃坏肚子了?走,我带你去看医生。”
“不是啦”
“你不是说肚子痛?”严醒又开始急了,平时能言善道的宝贝怎么忽然吞吞吐吐的?
“不是那种肚子痛”严宝贝迟疑许久,才嗫嚅道:“我的‘那个’好像来了裤子弄脏了我不敢回教室上课好丢脸”
“‘那个’是哪个?”关心则乱,严醒完全没弄懂女儿的话。“裤子脏了有什么关系?体育裤本来就容易脏啊,你站起来我看看。”他先站起来,伸出手,却没料到被拒绝了。
“不要啦!我说的不是那种脏。”
又不是?严醒愈来愈头大,他女儿今天为什么这么难沟通?
严宝贝再怎么聪慧、早熟,毕竟只是个孩子,即使健康教育老师已经教过这种事,但真正发生时,她仍是不知所措,尴尬得无法启齿。
所以她把求助的目光投向在场同为女性的“大人”
阮潇潇微微一愣,顿时明白了。
她清了清嗓子,声音有些不自在。“我想她指的是月经。”
月经?!
晴天霹雳。严醒呆在原地,完全没了平时的酷样。他女儿还是个小baby啊,怎么会有那种女人才有的东西?!他仿彿昨天才替她换过尿片呢
幸好阮潇潇脑子是清醒的,她推了他一下。“严醒,你回车上把我的皮包和披肩拿来。”
严醒不耐地瞥了她一眼。“大小姐,我现在没空伺候你。”
这人怎么突然变笨了?阮潇潇没好气。“我皮包里有你女儿需要的东西,披肩是给她围在腰间用的。”
严醒茅塞顿开。“我马上去拿,宝贝,你等一下,我很快回来。”
严醒一离开,树丛后就剩下阮潇潇和严宝贝两人大眼瞪小眼。
阮潇潇没有多少和小孩子相处的经验,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倒是严宝贝,此时已经安下心来,恢复了平时的伶俐。
“阿姨,谢谢你,我叫严宝贝,你叫什么名字?”
阮潇潇一愣。“你真的就叫‘严宝贝’?”她还以为那只是匿称呢。
宝贝她忽地想通了。
原来,此“宝贝”就是彼“宝贝”也就是严醒口中那个“全世界最漂亮、最可爱的人”
顿时,阮潇潇心情大好。
“我的名字很好笑对不对?每个人第一次听到的时候都会笑。”
咦?她在笑吗?阮潇潇赶紧敛容,想了想,安慰道:“其实我觉得‘宝贝’这个名字很可爱啊,总比罔市或春娇好。”
“我想我宁愿叫春娇”严宝贝语带无奈。“名字是我爸取的,他说因为我是他的心肝宝贝。”
果然阮潇潇并不太讶异,那人看起来就像没读过什么书的样子。
可是不知为何,她却觉得,有他这样的父亲,严宝贝一定是个幸福的孩子。
“你该庆幸他没叫你‘严心肝’。”
严宝贝骇然瞪大眼,然后噗地一声笑出来。“阿姨,你好好笑喔。”
有吗?阮潇潇下意识地摸著脸颊,她是很认真的。
然而看着那张清秀可爱的小脸,阮潇潇不由得跟著笑了。
这是一种崭新的感觉,她从来没想到自己会跟一个小孩子相谈甚欢,她发现自己不但不排斥,反倒觉得很愉快。
老是低著头和严宝贝讲话也挺辛苦,阮潇潇干脆拉起裙摆陪她蹲在地上。
“你的裙子会弄脏喔。”严宝贝推了推眼镜,提醒道。
“没关系,反正已经脏了。”她刚刚就已经拖著长裙跑了好一段时间。
“阿姨,你还没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宇。”
阮潇潇把名字告诉她,忽又想到一件事。“你没回去上课,老师不会觉得奇怪吗?”
严宝贝面露愧色。“我叫我同学跟老师说我肚子痛,去了保健室我要是回教室,一定会被人笑的,尤其是班上有个常常喜欢捉弄我的男生,超讨厌。”
阮潇潇点点头,再同意也不过。
“对啊,有些男生真的很坏。”就像某个替她开车的家伙。
这时,那个替她开车的坏家伙已经带著皮包和披肩回来。
阮潇潇从严醒手上取来搭配身上礼服的薄纱披肩,很快地围在严宝贝腰间打了结。
“阿姨,这样好吗?”严宝贝迟疑。“这个披肩看起来很贵的样子。”
“别担心那个,你回到家之前先这样围著,现在先去洗手间,你会不会用卫”意识到严醒在场,阮潇潇吞下“生棉”两字,改口道:“我陪你一起去好了,最近的洗手间在哪里?”
严醒呆呆地看着两个女生走开,忽然怀疑阮潇潇是不是在他离开期间被外星人掉了包,不然为什么她会看起来像个温柔的天使?
这就是严醒的家?
好小。
扁是她家一楼的大厅恐怕就比这里大。
不过屋内摆设看起来很温暖、舒适,而且不仅干净,所有东西也都有条有理地摆放著,跟她想像中的完全不同,她还以为严醒住的地方应该如他穿衣服的品味也就是毫无品味。
阮潇潇好奇地四处打量严家父女住的公寓,在跟严宝贝的老师请过假之后,他们便来到这里。
严宝贝这时正在洗澡、换衣服。
自行参观了好一会儿,阮潇潇才注意到一直一语不发坐在沙发上的严醒。
这人是怎么回事?她这才想起,严醒好像从刚刚离开那所小学之后就没说过一句话,在车上的时候也都是她和严宝贝在交谈,现在又是这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太反常了。
“喂,你怎么了?”阮潇潇来到他面前。
“才五年级就有那个了怎么那么快?她还是个小孩子”严醒喃喃道,像是根本没听见她的问话。
阮潇潇花了好几秒才听懂他的话。“那有什么好奇怪的?虽然早了一点点,可是以她的年纪来说,也还算正常啊。”像她的初潮就是在小六上学期来的。
严醒闷闷地斜了她一眼,仍努力从打击中恢复过来,不想搭腔。
这个娇生惯养的千金小姐哪会懂得为人父亲的心情?
宝贝的初经来了
那就表示她已经进入青春期,不久之后她就会带男孩子回家,然后他就得痛扁一顿那个不知死活的兔崽子。接著她可能会想结婚,所以他又得痛扁一顿那个拐骗她的浑蛋,然后说不定宝贝会怀孕,到时他一样会痛扁一顿那个害她试凄的王八蛋啊~~他不要呀!
阮潇潇想了想,然后搬出小时候江妈对她说过的话。“那表示宝贝长大了。”
“我不想要她那么快长大不行?!”严醒暴躁地回了一句。
阮潇潇不可思议地瞪著他,忍不住噗哧笑出来。
严醒的情绪更差了。“笑什么笑!有什么好笑的?!”
阮潇潇摇摇头,仍是笑个不停。
到今天她才知道,原来这个平常总是让她觉得自己像白痴的男人,居然有这么幼稚、别扭的一面!
总算让她等到嘲笑他的机会啦!
严宝贝换好衣服出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一幕。
镜片后圆圆的大眼睛讶异地眨了眨,她了解老爸,他超会装的,这是她第一次看到他在别人面前露出那种耳根子发红、一点都不酷的表情耶。
她真不懂老爸上次说的那什么不同世界的话,阮阿姨又不是外星人,而且照她现在看来,老爸跟她明明就相处得不错啊。
阮阿姨对她很好,人又漂亮得像公主,如果老爸有阮阿姨当女朋友,她想不只老爸会很开心,她自己也会很高兴。
小小的脑袋瓜飞快运转,严宝贝走进客厅。
“阮阿姨,你等一下有没有事?”
阮潇潇终于止住笑,转向小女孩。
“没有啊,为什么问?”既然错过了新装预览会,她也不想去参加之后的酒会,应该就是回家吧。
“那你要不要在我们家吃晚饭?”
阮潇潇愣住,严醒更是脸色一变。
“宝贝,家里没什么东西可以招待人家的,还是改天吧。”
“你昨天早上不是买了很多菜?我上学前看到冰箱还满满的。”
懊死!宝贝平时跟他的默契到哪里去了?严醒暗自咬牙切齿,但马上又说:“宝贝,你阮阿姨吃不惯我们家的粗茶淡饭,而且我还没下班呢,说不定你阮阿姨有别的地方想去。”
阮潇潇没那么迟钝,见他根本不想她留下来,让她有种受伤的感觉,难道她真的那么惹人嫌吗?
“宝贝,改次好了,下次阿姨请你吃饭。”她对小女孩说。
“阮阿姨,你别听我爸的,我希望你留下来吃饭。”严宝贝拉著阮潇潇的手,转头对她老爸板起脸孔。“爸,你不是教过我做人要知恩图报?阮阿姨今天帮了我,现在又是我们家的客人,留她吃晚餐是一种礼貌。”
就这样,定案。
说了半天,原来严家真正当家的,是小学五年级的严宝贝。
阮潇潇瞪眼看着桌上的菜肴,不敢相信这些竟是出自严醒之手。
那样粗鲁的一个男人,居然会下厨?他看起来还比较像蹲在马路边吃便当的建筑工人呢!
可惜她没看见他做菜的模样,因为他把她和宝贝赶到宝贝的房间,不准她们进厨房。
“阿姨,别客气,尽量吃。”
“喔,好。”阮潇潇拿起筷子,试了几口饭菜。
“好吃吗?”严宝贝迫不及待地问。
“好吃。”阮潇潇由衷点头,没注意到对面的男人脸上掠过一抹得色。
这些菜色虽算不上山珍海味,也不及她平时所吃的华丽,却是极为可口,让人想更多尝一些。
最重要的是,有一种易于亲近的平实感,她想,那就是“家”的味道。
“看吧,我爸真的很会做菜,下次叫他做西餐”
“宝贝,吃饭不要太多话。”严醒突然放了一大坨菜到严宝贝的碗里。“多吃点青菜。”
“爸,你怎么挟那么多青椒给我?你明知道我不喜欢吃青椒。”
“小孩子不可以偏食,不然会长不大。”
“你自己还不是不吃茄子。”
“我已经是大人了,不需要再长大。”
“每次都嘛这样说”
阮潇潇看着拌嘴的两个人,心中忽然涌上一阵寂寞。
记忆中,她似乎不曾与父母这样亲密、随兴地用餐,当他们偶尔在家吃饭时,旁边总有一堆仆人伺候著,而在对她例行地嘘寒问暖之后,餐桌上剩下的也只是一些过于客气、生疏的字句交换。
眼前这对父女之间自然而亲密的互动,让她忍不住要羡慕。
“大小姐,不喜欢吃不必勉强。”显然注意到她的沉默,严醒淡漠的声音传来。
“不、不是”阮潇潇忙回神,却不知该如何解释自己的感受。
“阿姨,你多吃点,不过不要吃太饱,我昨天的生日蛋糕还有一大半,等下可以吃,是超好吃的黑森林,我爸烤的。”
严醒差点被饭菜噎住。“宝贝!”
可惜警告来得太迟,阮潇潇难以置信地望着他。
“你会烤蛋糕?”今天的震惊一个接一个,让她感觉好不真实。
严醒不自然地清了清喉咙。“没时间出去买,随便弄弄。”
骗人!自己动手做远比出门买更花时间
阮潇潇这才想起,昨晚他不肯加班急著离开,原来是为了宝贝的生日。
“阿姨,别看我爸长这样,他其实家事一把罩喔,不只会做菜、烤蛋糕,还会烫衣服、织毛衣”
严醒脸都黑了,这就是为什么他不要阮潇潇留下来吃饭的原因。
“严宝贝你觉悟吧,明天早上自己去育幼院报到,我不要你这个女儿了。”养这女儿有什么用,居然吃里扒外,把他的底都掀了!
“有什么关系?阿姨又不是外人,阿姨,等下我给你看他织的毛”
“叫你别说你还说!看我不教训你才怪!”严醒一把将严宝贝抱到腿上,开始整治她。
“啊阿姨救命!爸!好痒不要再搔我痒了啦!停下来啦!”
看着边笑边尖叫的严宝贝,阮潇潇不由得莞尔。
然后目光投向神情又好气又好笑的严醒,便再也移不开。
她作梦都想不到,这个对自己总是态度恶劣的粗鲁男人,竟会有这样细腻、充满爱心的一面。
算起来,认识他也有好几年了,可她觉得自己仿佛今天才真正认识他。
似乎意识到她的注视,严醒抬眸,直直对上她的眼睛。
像是做贼被当场逮著似的,阮潇潇狼狈地低下头,以吃饭掩饰自己,但双颊却不由自主地发热。
真奇怪,又不是第一次跟他面对面,她怎么忽然心跳加快、紧张起来了?
这晚,阮潇潇躺在床上,想着白天的每一件事。
这真是个奇特的一天,却也是长久以来她感到最开心的一日。
她真高兴自己不顾形象地坚持跟著严醒,否则她不会知道他嘴里的“宝贝”其实是他女儿,也不会认识那个可爱的小女孩,更不可能发现严醒那不为人知的另一面。只是
阮潇潇抱紧枕头,不自觉地轻叹口气。
她忍不住要想,要是严醒对待她,有像对待宝贝一半好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