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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对方也知道沈和的怀疑,他们谁也骗不了谁,不过是为了骗李芸熙一个人。
窗户纸没捅开,那就先这样吧。李芸熙还是暂时不知道为好,以后的事,以后再说。沈和只能在心里说,李芸熙啊李芸熙,你到底爱的是什么样的人,你真的了解吗?
放弃追赶黑影,沈和返回原先的小楼。
等他翻进二楼开着的窗户后才发现,他爬错了房间。凭着他的记性和本能,不应该出错啊,可能是房间太过相像了。
他爬进来的这个房间是个杂物间,堆放着大大小小的纸箱子。沈和正要悄悄离开,听到了脚步声和开门声,来不及了,他连忙找地方躲了起来。
门开了,灯被打开,室内顿时大亮。
进来两个法国人,叽叽咕咕说着话,沈和没有听懂。其中一人走到窗前,把窗户关上,拉上窗帘。另一个拿钥匙打开一个柜子,从柜子里捧出一个皮质的小箱子。
这小箱子也有锁,那人拿钥匙开了箱子上的锁,打开箱子,从里面取出一个玻璃小瓶子,看上去像是医院里注射用的针剂。
这人将小瓶子放到另外一人手里拿着的牛皮信封里,然后把箱子重新锁好放回柜子,再给柜子重新上了锁。随后,两人离开了房间。
灯灭了,门咔哒一声,一切重归平静。
这么晚不睡觉,还来拿药剂。这个药剂看上去十分古怪,再想想卡车上运送的那些药品,菲尔那句杀气腾腾的“处理掉”,以及KBN收购明仁医药的传闻……沈和觉得事情不同寻常,这些药品不像是普通的药品。
他认为那句“处理掉”并不是菲尔后来解释的那个意思,而就是他们一开始理解的那样,是要把他们两个处理掉。只是在菲尔震惊的发现面前的人是李芸熙时,他才果断改变了主意。他绝对对李芸熙有着不一般的情愫,而床前的黑影,也同样对李芸熙深怀感情。
也许爱李芸熙的人很多,但达到这种程度的,这世上会有几个?一个李芸熙不认识的人,却深爱着李芸熙;一个异国的黑影,半夜里来看李芸熙,如果他们不是同一个人——江鸥,那还会有更合理的解释吗?
排除一切不可能,剩下的再不可能,也是真相。
这个人还活着,却变成了另一个人;这个人仍然爱李芸熙,却不回到她的身边;这个人年纪轻轻,却能量惊人财富惊人。他是怎样获得财富的,他到底是什么人,他在做的是什么事,什么原因让他不和李芸熙相认,这一切都让人费解,又透着诡异和邪性。沈和决定要搞清楚这一切。
黑暗中,沈和悄然来到柜子前,他从口袋里摸出一个回形针,把它弯成自己需要的形状,然后轻易就打开了柜子上的锁。
拉开柜门,同样的方法打开箱子的锁,箱子里放着好几个药瓶子,沈和从中拿了一支,放进自己的口袋,然后将一切恢复原样。
沈和走到窗边又折回,本要从窗户原路爬出去,但想了想还是决定从门走,还是这样保险一点,万一碰到人就说起来找吃的。
打开门,楼梯上空无一人,他迅速闪出门外,将门关好。离开那扇门,他一颗心稍稍落地。走了一段,沈和发现这并不是二楼。从楼梯上往下看,似乎还有两三层。
他有点晕了,爬窗进来的时候,在外边看,这明明是二楼。又想了想,有点明白了,这座小镇是建在半山腰上的,建筑的一面和另一面可能不在一个地平线上。从一面看是二楼,另一面看可能就是三楼或四楼了,也可能是地下。
他蹑手蹑脚往楼下走,这房子还真是像迷宫一样。下了两层,还是找不到李芸熙的房间。有人在说话,沈和赶忙躲到楼梯下面的角落里。
两个大汉一身杀气的从一个房间出来,房门半开着,里面的灯还亮着,沈和瞥见一只穿皮鞋的脚,还有血迹。
沈和一惊。那两个洋大汉用法语叽里咕噜了一阵,然后关灯关门,走了。
忍不住心中的好奇与疑虑,沈和靠过去,推开门,借着手机的光亮,看到了地上的人。地上横躺着一个人,看那姿势就很不正常。
沈和大着胆子凑过去看,即使在黑暗中,他也认出来了,这个人就是开车追他们,并朝他开了一枪的那个人。他伸出一只手,慢慢探过去,凑到地上那人的鼻孔前,没有鼻息。
地上的这个人,是一个死人。
沈和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和一个死人待在一起。他哆嗦了一下,赶紧站起来离开了这个凶案现场。
他几经周折终于回到他们自己的房间。看着在床上安稳沉睡的李芸熙,沈和感觉自己重回了人间。
沈和躺在地铺上,晚上客厅里的场景重新闪回。李芸熙说在小镇被人开枪袭击时,菲尔失态碰倒了酒杯,发出了刺耳的声音。
“有人朝我们的车开枪,玻璃窗被打破了,差点就没命了,幸好沈和反应快,不然我们就挂了,命断异国了。”当李芸熙说完这些话,菲尔回她的那句“幸好你没事,袭击你们的人真该死。”
当时菲尔的声音很冷,他不是说说的,而是真的能让人死。
真是魔鬼。
沈和闭上了眼睛,飙车,枪击,黑影,药剂,死人,这一天还这是……他累极了,要想的事情再多也撑不住了,他不管不顾地睡了过去。
沈和是被踢醒的。他睁开眼睛,正看见李芸熙的一只光脚在踢他的肩膀。刚苏醒时,意识还在游离状态,迷迷糊糊就觉得李芸熙那只白皙鲜嫩的光脚很可爱,就抓住那只脚亲了一下。
李芸熙像被大马蜂蛰了一下,跳得老高,一脸嫌弃地说:“脏死了。”好像不是沈和亲了她的脚,而是她自己被什么给恶心到了。
沈和闭着眼睛,声音有些嘶哑地说:“你不懂。”
李芸熙先是一愣,然后一个枕头砸到他身上:“快起来了,睡得像个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