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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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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上八点,安东妮肩上挂着招牌褐色购物袋,一身素雅的站在严家大门前,严家的管家张妈正帮她进去唤严铮龙出来。

    她忍不住紧张的理理衣服与头发,再推推鼻梁上的眼镜,两秒后又拿出随身携带的小镜子,看看脸上有没有脏污。她可不想象上礼拜一样,又一颗饭粒黏在脸上让铮龙哥笑着帮她拿下来。那颗可恶的小饭粒已成了玷污她一辈子吏瞄的凶手,她无法忍受另一颗饭粒再将她推入深渊。

    当她看到镜子里映照出的自己,忍不住沮丧的呜咽了声,不是她的脸又黏了饭粒,而是两颊上那怎么去也去不掉的雀斑令她发愁。

    今天的阳光耀眼,照在她不堪一击又乏善可陈的脸上,雀斑看起来颗颗分明的令人想哭。

    还没来得及将双颊捏红好让雀斑不那么明显,灵敏的耳朵已经听到由远而近的足音,安东妮迅速将镜子收进袋子里,两手放在身前,身子站得笔挺,匆促在嘴角挤出朵笑花,随着那足音的接近,她的心跳也跟着愈来愈急促。

    呀!她的铮龙哥

    一张保养得宜却略显尖薄的女性脸庞赫然出现,她的笑容霎时僵住,嘴角抽搐了下。

    为什么不是铮龙哥呢?就算他没空,张妈直接来告诉她就好了嘛,干么叫出严妈妈来呀?张妈又不是不知道严妈妈对她的态度简直就像自己是飞在她儿子身边,令人厌恶的苍蝇似的,完全没将她跟铮龙哥指腹为婚之约放在心上!

    “原来是东妮呀,我还以为是可儿企业的李小姐呢,也对啦、也对啦,李小姐是个好女孩,不可能一大早就跑到别人家找男人的呀!呵呵呵!”赵丽淑掩着嘴,花枝乱颤的笑着。

    可怜的安东妮都还没开口,就被四面八方飞来的尖锐暗箭给射了满身。

    “呃严妈妈早,请问铮龙哥在吗?”她嗫嚅的问。

    记得小时候安家还财大势大的时候,严妈妈不曾这样对她说过话,可是安家一败落,她的态度马上就变了,她也就是在那时候开始怕超她来,这种感觉怎么说呢,很像那种在农历七月时遇鬼,却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那种感觉。

    “找我们严大少爷有什么事呀?”

    安东妮冷不防又中了箭。严妈妈随时随地都不忘提醒她与铮龙哥身分的不相对。

    她连忙从袋子里拿出一只厚厚的信封。“这是上次我跟铮龙哥借的两万块”她话还没说完,信封就被抢了过去。

    “这个铮龙真是愈来愈不象话了,老是随随便便将钱借给不相干的外人”趟丽淑边嘀咕边板着脸将里头的钱数了两遍,确定数目无误后才收进信封里,然后笑了笑。“东妮呀,都大学毕业了,一定有很多男朋友吧?”

    原本还尴尬得手足无措的她,马上老实的红了脸,羞怯的说:“没有,我心里一直只有铮”一声尖锐的惊呼让她吓得住了嘴。

    “哎呀!都忘了炉子上还在煮东西。”赵丽淑表情歉疚的对她挥挥手。“抱歉东妮,有机会的话严妈妈再帮你介绍男朋友。”接着大门在她面前砰的一声关上。

    安东妮看着厚重的铁门几分钟后,才难过的转身离开。

    下次来之前一定要先打手机给铮龙哥,不能再担心会吵到他睡觉而直接来找他,否则再遇上严妈妈,她一定又会被她的尖牙利嘴给攻得体无完肤的。

    但她不会就这样放弃铮龙哥的!他们指腹为婚是两家在爷爷时代就决定的,虽然严爷爷去世了,但爷爷还在世呀,她相信只要爷爷出面,严妈妈就算反对,也没辙的。

    她从小就以当铮龙哥的新娘为志愿成长着,而铮龙哥也一直非常照顾疼爱她,所以她相信他的想法一定也跟自己的一样。

    想到这里,安东妮的心情瞬间开朗了起来,方才的不愉快马上烟消云散。

    反正刚领了稿费,到快餐店去吃早餐好了,顺便将剩下的钱好好分配一下。

    坐在办公室的旋转椅里,谷继勋右手撑着下巴,指间香烟袅升的烟雾掩去显得阴郁的面庞,他修长的双腿平举交迭在将玻璃帷幕一分为二的黑色横杠上,心情一片灰暗,感觉非常不爽。

    四名新锐国际经纪公司刚签下的年轻新人在他的办公室里说说笑笑、打打闹闹。

    拥有一头乌黑长发、气质清新的何稚如偷白了身旁的女生一眼。真幼稚,还是她的年轻经理稳重。她只手撑着下巴,水灵大眼直瞅着前方的谷继勋瞧,如梦似幻的美丽脸庞散发出迷恋的表情。

    这几天,他们这位国际性经纪公司的总监不太好过。自从前天与昨天各来了一位与他过从甚密的女友,不约而同怒不可遏的踏进办公室呼他巴掌之后,他就失去了以往的幽默感,整天臭着脸。

    何稚如有些同情他,毕竟他同时与多位女人交往,老实说在这个圈子里也不是秘密,尤其他又年轻潇洒又多金,跟他在一起就像带了张空白支票在身上一般,哪个女人能抗拒这种诱惑?

    她当然也有这种野心,自己会进新锐就是为了他呀!

    她悄然起身绕过办公桌,在他的办公椅把上轻轻坐下,上半身软绵绵的偎在他身上,柔若无骨的雪白藕手轻捏他紧绷的颈后。

    “总监,快中午了,要不要一起去吃饭?我知道一家餐厅气氛不错,很安静,我们两个一起去好不好?”她在他耳旁轻声细语。

    比继勋浓黑的眉毛皱了皱,深深的吸了口烟,目光仍旧望着玻璃帷幕外远方的大楼。

    “劝你还是离我远一点,不要漠视公司的规定。”他的警告听起来慵慵懒懒的,没什么魄力。

    她当然知道公司严格禁止旗下艺人与管理阶层有任何公事外的接触,但那又怎样?她不相信有哪个男人能拒绝的了她。

    她将整个胸部都往他身上贴。“放心,我保证我绝对不会说出去的。”她小声的在他耳旁立誓,一派清纯无害的模样,与荧光幕前的她如出一辙。

    比继勋瞟了她一眼,放下长腿,冷不防的旋转座椅。还好她反应快,连忙跳下才没跌倒在地。她睁大眼睛看着脸上覆了层寒霜的他拿起桌上的电话。

    “进来把这几个人带出去,顺便将何稚如小姐的合约书还给她,让她走。”简单交代完,他挂下话筒,旋过椅子,双脚又迭放回横杠上。

    何稚如与办公室里的其它三人都还没反应过来,门就被打开,身形圆滚的秘书陈祈民慌慌张张的跑进来,伸手抹去额上的汗水。

    “你们几个怎么又跑进来啦?快出去,出去。”他觑了谷继勋一眼,将三名年轻人推出门外,紧接着拉起呆若木鸡的何稚如。“早叫你不要惹他,你偏不听。”现在的年轻人未免太不会看人脸色了。

    走了几步,回过神来的何稚如地挣开他的手,小脸苍白的回头瞪着谷继勋的后脑勺。

    “为什么?我只不过是想约你吃个午餐,为什么要把我赶出去?我、我想跟你谈公事不行吗?”她气愤难平的问。

    “陈祈民!”谷继勋坐在椅子里怒吼。陈祈民吓了一跳,紧张的再抹抹脸上的汗水,更加用力拉扯不肯移动脚步的何稚如。“快点定吧!否则要是他真的火大,你在这个圈子就别想混了。离开这里好歹还有其它经纪公司可以让你选择呀,出去、出去,我再慢慢跟你说。”他好说歹说的,总算将最后仍忍不住哭出来的何稚如拉到门边。

    没想到他才开门,就被人从外头用力推了进来,俏脸铁青的李元蒂像阵旋风股刮了进来,用力将手中的杂志往谷继勋的办公桌上一摔。

    陈祈民见状呆住了。过去两天来找谷继勋算帐的那两位玉女明星他知道,包括另外三个逢场作戏性质的广告新星他也知道,可是他怎么都没想到连李元蒂也是老板的情人其中之一,她可是目前两岸三地最火红的天后级人物,他什么时候把到她的?他这机要秘书怎么完全不知道?

    意识到回过身来的谷继勋正瞪着他,陈祈民吞了下口水,连忙拉着何稚如出去,并关上门给他们一点隐私。

    李元蒂两手撑在办公桌上,晶亮明媚的双眼直瞪着办公桌后的人,几乎要喷出火来。

    “你一次告诉我好了,没被杂志写进去的到底还有多少女人?你到底踩了几条船?”她最痛恨拖泥带水,且他敢劈腿劈到她头上来,依她的个性,没一刀刺死他已经算涸扑制了。

    又是这本杂志!比继勋厌烦难耐的爬爬头发,拚命忍住将杂志撕碎扯烂的冲动。

    自从这本女性杂志出刊后,他就开始走霉运,这两天被呼巴掌的痛觉都还没消失,现在连母老虎都跑了出来。

    他将杂志摔到地上。“你闹够了没?为了一篇瞎掰的文章,居然跑到这里来对我大小声?你是事业走下坡,太闲了是不是?”这几天来所受的窝囊气让他再也不愿忍气吞声。

    话说回来,忍气吞声也一向不是谷继勋的调调,他人长得帅,家世又好,别人吹捧他都来不及,谁还敢给他气受?要不是这篇突然冒出来的文章,将他最近的生活搅得一团乱,他还会继续一帆风顺下去的。

    不过这篇文章竟有如此大的杀伤力,对他来说是始料未及的。他在前天脸颊还肿痛刺麻的时候,将那三千字不到的短篇给看完,然后气得将之丢进垃圾筒里。

    他真不明白女人脑袋里装的到底是什么?豆腐渣吗?只是一篇第三人称的文章,就算男主角叫继勋,女主角群里也有个叫元蒂的家伙,但可别忘了,里头可是连可以左证的照片都没有,单凭这样她们就全相信里面的内容,多么的荒谬又可笑!真是一群急迫对号入座的笨女人。

    李元蒂听了,气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我的事业要是走下坡,准是你害的!”经纪人把杂志拿给她看时,她在大陆作演唱会的准备,虽然表演的还算完美,但演出还是受了些影响。“都已经有两个女人巴掌呼的比我快了,你还死不承认?谷继勋,我很忙,也不喜欢死缠烂打,你干脆一点,看是要跟外面的女人分手还是跟我分手,我没时间跟你耗。”她双臂交迭在胸前,斜昂着头,表示自己的耐性已经到了极限。

    她现在是在威胁他?谷继勋的表情温度瞬间降到零度下。

    “既然没时间那就快走,不要以为我会挽留你。”他冷冷的说,同时按下电话上的通话钮。“陈祈民,进来把李小姐带出去,顺便通知楼下服务台与警卫,以后再随便让不相干的人士跑上来,小心我砸了他们的饭碗。”说完他结束通话,站直一百八十三公分的身子,冷睨着她。“一路顺风。”

    才出去不到五分钟的陈祈民又一身冷汗的进来了。

    “你”李元蒂为他丝毫不留余地的作法与态度气得眼泪不停在眼里打转。“你这混蛋!你这样伤女人的心,总有一天会栽在女人手里的,到时我一定会站在旁边看好戏,鼓掌叫好的,你等着瞧!”她一边猛槌拖着自己的陈祈民,一边诅咒道,直到办公室的大门关上,还能听见门外她的破口大骂。

    比继勋心里一火,用力将桌上的东西全给扫到地上,还难以平复的用力踢了办公桌一脚,旋身望向窗外。

    几秒钟后,他面色铁青的望着地上那本杂志,大步定过去将它拾起,用力翻到那篇标题为“一个恶质男人与七个笨女人”的页面,执笔人是个笔名为安妮的女人,旁边还附了一张小巧的侧面照。从这张照片看来,不是拍照技巧很差,就是人本来就丑,而依他看来,是两者都有。

    他毫不犹豫的将文章撕下捏在手里,然后将整本杂志给抛进不远处的垃圾筒里。

    不管这叫安妮的女人与他有什么过节,如果她以为他会就这样任由她宰割的话,那她就大错特错了。

    他又将陈祈民叫进来。

    “找到这个叫安妮的作者,我要知道在背后捅我一刀的人到底是谁。”他阴狠狠的撂下命令。

    陈祈民在心里暗暗叫苦。“经理你不是叫她们不要对号入座”接下来的话在两道锋利如冰刀的瞪视下给咽回了肚子里。

    “我只是叫你把她找出来,我有说任何对号入座的话吗?”

    明明就是对号入座。陈祈民在心里嘀咕,嘴里只能无奈的应了声是,然后无奈的退出去。唉!为什么只要是有关他女人的事,倒霉的就一定会是他呢?

    才回到桌前准备联络杂志社,身后的门板就砰的一声关上,谷继勋大步走经他身边。

    “不用打了,我直接到杂志社去堵人。”说完,他人也走得老远了。

    堵人?等陈祈民想明白这两个字代表的意思,连忙丢下话筒追了上去。不能放他自己去,否则依他的个性,那可怜的作者一定会被剥掉一层皮的。

    坐在快餐店最隐密的一角,安东妮将面前的餐盘推到一旁,推推鼻梁上的眼镜,镜片下的眼睛飞快四下扫视,确定没人注意她后,才将刚从银行里领出来的稿费从褐色袋子里拿出来,放在大腿上数着。

    去掉爷爷安养院的费用五万块,还给债主的三万块,还有已经还铮龙哥的两万,预留的水费电费等一些零零总总的五仟块,她的稿费还剩下两仟块。

    要是零零总总的费用花不到五仟块的话,那她这个月就还有两仟多块可以花,比上个月多了一仟多块,真是太好了!她喜孜孜的想着,将全部的钱又小心翼翼的放回袋子的夹层里,拿起餐盘上的柳橙汁啜了口。

    还好这个月她又多写了两篇短篇、一篇长篇,其中发表在女性杂志上的短篇,据在杂志社担任编辑的同窗说读者的反应非常热烈,杂志社前两天才打电话来向她邀下一期的稿子,让她多了一小笔稳定的收入,稍稍改善了她拮据的经济状况。

    不过那篇稿子并不全然是她的功劳,要不是杂志社新进的美容顾问跟她提供大纲,她的文章不会得到意料外的回响。

    而且这个月她硬是将三餐浓缩成两餐,其中一餐以饼干牛奶或泡面代替,睡眠时间也从以往的六个小时缩短为五个小时,不但少掉了些用钱的烦恼,也多了时间写稿赚钱与到安养院陪爷爷,虽然爷爷不说,但她知道他不苟言笑的老脸下其实是很高兴的。

    话说回来,这还是她写稿赚钱以来赚最多的一次,不过也让她整个人清瘦不少。

    她心情愉悦的嘴角扬起,如果依照这样的速度继续保持下去的话,不需要十年,七、八年左右她就能将祖厝从债主那边赎回来了。虽然债主看在爷爷的面子上让她继续住在祖屋里,但她心里还是有种不踏实感,早点赎回来她才能睡得安安稳稳。

    解决掉债务之后,她应该也三十岁了,铮龙哥三十五岁,希望他愿意等到那个时候,但前提是,如果严妈妈在这段期间没趁机逼迫铮龙哥相亲的话。

    想起严铮龙,安东妮泛着点点雀斑的白皙脸蛋飞上两朵羞怯的霞红,但随后又叹了口气。

    虽然她跟铮龙哥是指腹为婚,但随着爷爷安铁山自地方警局首长退休,父亲安嘉雄生意失败,带着母亲到大陆打算东山再起,家道开始中落到现在不得不将祖厝抵押给债权人后,安家昔日地方世家光环早就不再。

    相对于安家的逐渐没落,靠着务农起家的严家自从祖父那代卖掉土地转投资钢铁业后,家族竟逐渐富裕起来,由原先的小堡厂扩张到拥有数百名员工的大工厂,到了铮龙哥这一代,又开始投资信息产业,现在已经完全取代安家成为地方首富了。

    她也不知道严家的财富究竟有多少,她也不在乎,她只希望严妈妈能承认严安两家指腹为婚的约定。

    想到温柔的铮龙哥,她的心情马上飞扬起来。

    袋子里的手机突然响起,她放下柳橙汁掏出手机,一按下通话钮,还没出声,对方的尖叫声就笔直朝她的耳膜轰炸。

    “不管你在做什么,现在快点到杂志社来,否则我们这里就要溅血啦!”杂志社总编嚷完后就摔上电话。

    安东妮一头雾水的盯着手机瞧。贱血?!

    虽然心里纳闷,但她还是一口喝掉柳橙汁,背起袋子,将桌上东西收拾好,起身离开快餐店,往最近的公车站牌走去。

    叫她快点到,可是搭公车从快餐店到杂志社还是花了快一个小时的时间,所以当她到杂志社时,看到的只是噤声不语的员工,而发完飙的那头盛怒公狮早就扬长而去了。

    安东妮直接走到编辑室,一开门,就看到黄必柔蹲在地上捡拾散了一地的照片、文件,与新一季的美容样品。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她将袋子放到椅子上,蹲下身帮忙。

    黄必柔发红的眼睛看了她一眼,吸吸鼻子,最后干脆停下捡拾的动作。

    “东妮,看在我们大学同学四年的分上,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当过八卦杂志的记者还是认识在八卦杂志任职的朋友?”她认真又委屈的问。

    安东妮推推眼镜,一脸困惑。“你知道我对八卦杂志没什么兴趣呀,再说我的境况你也知道,我怎么有时间去交那种朋友?到底怎么了?”从刚刚进来那股风雨欲来的紧张气氛到编辑室里一副台风扫过的凌乱模样,是有人到这里找碴吗?且和她有关吗?她百思不得其解。

    黄必柔愁眉苦脸的捧着一堆照片文件与样品起身放到桌上,安东妮也跟着起身。

    半晌黄必柔长叹了一口气。“你知道你那篇文章给我们惹了多大的麻烦吗?刚才新锐国际的总监谷继勋来过,要我们把写这篇文章的作者交出来,否则将会采取法律行动。唉!总编辑刚才才到我这里发过飙,要我看着办。”说着说着,她的眼眶又红了起来。“我好不容易才当上编辑,要是就这样被开除,我一定会很不甘心。”她抽出面纸擦着眼泪,将谷继勋到这里来威胁恐吓的过程说了一遍。

    安东妮错愕不已。“怎么可能?那篇文章是虚构的呀,怎么会跟现实中的人物重迭?不可能呀!”再说,她也不认识谷继勋,甚至连他的名字都没听过。

    黄必柔将杂志翻到她写的那一页。“虽然你用的是第三人称,但男主角叫继勋,两个女模特儿叫香铃跟安娜,当红歌手元蒂,及另外四个女主角在现实生活里也都有同名的人,也都曾跟谷继勋的名字连在一起过,要是只有一两个角色同名那还说的过去,全部同名就不是虚构两个字可以带过去的了。你老实告诉我,是不是跟他有什么仇恨?”如果真的要被开除,她也要弄清楚真相,她才不要死的不明不白。

    安东妮听了一颗心直往下落。

    “你说的是真的?男女主角的名字都一模一样!”她想起美容顾问坚持要她用她取好的名字时的情景|!当时她还感激不已的不停向她道谢,因为取名字一向是她的弱项。这么说来,那美容顾问是别有居心的。

    “是呀,所以我才问你是不是跟谷继勋有过节。”黄必柔无力的收拾桌上的凌乱。“如果你写的都是真的,也难怪谷继勋会来这里找你算帐,他那些女朋友们只要互相询问,就会知道自己被劈腿,接下来的动作当然就是去找他算帐。他来的时候左脸还有些瘀青,一定是被那些女朋友的其中一个打的。”

    “你们的美容顾问呢?”安东妮急忙问。

    “张美妍?她前天就到欧洲走秀了,下个月才会回来。干么突然问起她?”发现安东妮的脸色不对,她走到她身边关心的问。

    “那篇文章的大纲和姓名都是她提供给我的,我以为她是好心,所以就照着写了。”安东妮面色苍白的全盘托出。

    黄必柔瞪大眼睛,随后又皱起眉头。“听你这么说我倒想起,前几个月她还很得意的说正在跟个年轻多金的帅哥交往,可是后来就没了下文,难道那个男人就是谷继勋?如果是这样,那就说的通了。”

    安东坭只是呆楞楞的盯着好友看,脑袋空白一片。她怎么会这么蠢?蠢到被人利用了都不知道。

    黄必柔绕过桌子,取了张便条纸写了些字,再将便条纸塞进她手中。

    “谷继勋临走之前说如果你出现了,叫你晚上到这家高尔夫练习场找他。”她郑重的按按好友的肩膀。“这是你唯一能将功赎罪的机会了,你一定、一定要让他原谅你,他要你做什么你都答应,千万别顶嘴,否则要是他真的下定决心告你、告杂志社,谁出面都没办法了。尤其你现在的状况,稳死的,你知道我的意思吧?”

    她苦口婆心的劝道。然后跟她分析新锐国际在政商及演艺圈的势力。总而言之,谷继勋不是好惹的。

    安东妮硬着头皮点点头,用力握紧手里的纸张。在她的感觉,手里的已经不是纸张,而是长满了刺的荆棘,就算痛到想畏缩放掉,但却怎么也松不开手。

    好像她的境况还不够悲惨似的,黄必柔又对她丢了颗炸弹。

    “还有,总编辑说发生了这种事,她没办法继续用你的稿子了。”她一脸歉意,但又能怎么办呢?她只是个小编辑而已,就算知道是张美妍利用公器报私仇,也帮不了她呀!

    虽然早料到结果,但安东妮还是受到了打击。

    刚刚她还满心以为自己就快要否极泰来了,没想到命运又将她一拳挥到了另一个恶梦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