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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完方琼瑜上飞机,冯毅和卢姿玫都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当然这也表示他们已经是合法的夫妻。回到冯毅家后,卢姿玫很守信用的打算去收拾束西,她甚至先把一些证件交给了他。
“给你办离婚的手续。”
冯毅看着她的护照、澳洲身份证明文件,还有她回来台湾后才刻的印章,他摇摇头。“交给余正刚吧!”
“由他办?”她问了下。
“我明天要出国。”
“噢”没有再多问,只是忽然之间好像少了根支柱,她不知道自己已经依赖他这么深,只是她马上就是失婚妇女了。
“如果有什么问题你可以找余正刚。”
“不好意思。”她淡淡的笑。
“我已经交代他了。”
“不用麻烦他了。”
“那你就要学得自立自强些!”冯毅不喜欢现在这种感觉,好像自己是什么负心汉,正在狠心抛弃一个无辜、没有生活能力的小女孩。卢姿玫已经成年了,她不需要他像她是三岁小孩般的照顾她。
“我会”
“你今晚可以继续住这里,我明天一早要出门搭机,就这样了。”怎么他愈说愈觉得胸口闷,感到一颗心往下坠似的。
“好!”她一副逆来顺受的表情。“谢谢你这些日子以来所做的,并且祝你一路顺风。”
“不客气。”他很八股的一句。
“那晚安,再见!”她这一会是真的要从他的生活中消失了。
“卢姿玫!”明明道完了再见,从此可以不再有瓜葛,但是他自己都觉得莫名其妙,又叫住了她。“需不需要钱?”
“我可以应付。”
“或许我该给你一笔钱。”
“冯毅,我不是要来淘金的女人,或许我身边的钱不多,但是我会努力养活自己,如果你以为我是想趁机从你身上捞一票,那你错了。”她简单的表示。“你的钱很安全,不会跑到我这里。”
“但你起码当了我一天的老婆!”
“假老婆。”
“如果传出去我一毛钱都没有付给你,”他开玩笑。“我一世英名就扫了地。”
“如果传出去你碰都没有碰过你老婆,那你的一世英名才真的是会扫地。”卢姿玫忽然也轻松的和他开玩笑。
“你在暗示什么?”冯毅的表情忽然的绷紧了些。
“我是在开玩笑。”
“如果你以为和我上床就可以留下来,或是从我这里拿到更多东西,那你的如意算盘可拨错了!”他一本正经的告诉她。
“你一定要把我想得这么糟?”收敛起稍早前的轻松,卢姿玫叹了口气。
“我不了解你。”他简短一句。
“你也不想了解!”
“说对了,我已经帮你解决了问题,柯宇伦交代的事我算是完成了。”他故意一副排斥她的表情。“我还了解你干么?!”
不知道“第一眼”准不准?但她知道现在自己不太喜欢这个人,从第一眼到现在,他不曾真心的对过她,都得要她低声下气或是拚命拜托,他一向都这么的对待女性吗?
“我没话可说了。”卢姿玫一副投降的姿态。
“我有请余正刚帮你找房子。”他偏又扯到另一个话题去,明明他一向话不多的。
“我自己会找!”
“你在台湾不是人生地不熟吗?”他又出言讽刺。
“我总要开始熟悉这里,既然澳洲不能回去”她愈说声音愈低,不过随即又打起精神。“你放心,一切都不会有问题。”
“我可以帮你找份工作。”冯毅一说完就想剪掉自己的舌头。
“我自己会找!”
“你别逞强。”
“逞强总比乞怜好。”
“你是在损我、说给我听的吗?”
“你不是希望我自立自强吗?”
“很好!”他做了一个鼓掌状。“真不愧是新时代的女性,本来就凡事要靠自己。”
“你放心,我不会再来向你求援。”
“话别说得太早!”
“再见了?!”她第二次说。
“再见了。”
卢姿玫心想这有可能是最后一次看他,所以她直接凝视着他的双眼。这个男人不是那种美型男,但却有源源不绝的男性精力,看起来彷佛可以撑起一片天,可是他却懒得多理她,只想她快点消失。
他不要这样的凝视,虽然她什么都没有说,但是眼神却很直接的表达她内心的想法,好像是在怪他明明有能力,却心狠的任由她自生自灭,对他有多失望似的。
她到底想要他怎么对她?冯毅先把头转开。反正他明天一早就要离开台湾,这所有的事就划上句点,然后
一切回到正常。
一定是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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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湘茹很遗憾他表哥的事。虽然她并不是很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面对这个上门的女孩,她心疼,可是她自己都自身难保。
“我该叫你表嫂吗?”
“不用!”卢姿玫马上摇头。“那只是假结婚,你表哥只是想帮我,请你叫我姿玫或是卢姿玫,就是不要称呼我表嫂!”
“我不知道我表哥是那种想不开的人。”
“每个人都有自己解不开的心结和过不了的关,连心理医生自己都会想不开自杀。”她说完笑笑。“我在澳洲是念服装设计,而你有一家服装公司,我在想是不是能到你这里工作。”
宋湘茹漂亮的脸上浮上一层鸟云,她为难的看着卢姿玫,一副不知如何启齿的模样。
“你不用给我优渥的薪水。”她马上强调“只要能应付生活就可以。”
“如果我能”
“我要求不多!”
“姿玫。”宋湘茹决定实话实说。“我这家服装公司快要倒闭了。”
“倒闭?!”卢姿玫一惊。
“不景气,公司又扩充太快,现在”她一个自嘲的表情。“我开出去的一些票都要跳了。”
“没有办法挽救吗?”
“银行已经贷不出钱了。”
“亲朋好友呢?”
她有想过,但是那即使能应急也改变不了整个大环境,她不想愈陷愈深、债愈背愈多,看来只能宣布破产倒闭。
“你要放弃?”卢姿玫关心的问。
“该认输时就要认输。”
“你确定你所有的努力都做了?”
宋湘茹看着她,很欣赏她的坚持、勇气、乐观,但公司是她的,有多惨她自己知道,壮士断腕比较明智。
“姿玫,如果你只是想要份工作,那我帮你问问看,我有些朋友可能需要。”她会帮她的。
“你自己都麻烦一堆了,不用担心我,我可以再找别的工作。”卢姿玫反过来安慰她。
“你有地方住吗?”
“我现在暂时住在一家小旅社里。”
“安全吗?”她不太放心的口吻。“台北很多坏人,你这样只身一个人”
“哪里都有坏人,要靠自己小心,注意自身的安全,我不会有事的!”卢姿玫开朗的笑。
宋湘茹脑中忽然灵光一闪,似乎是想到什么。“我表哥有一个好朋友,听我阿姨说他似乎混得很好,叫叫冯什么的,说不定可以找他帮忙,只要你说你是表哥的老婆,不要提假结婚,我相信看在我死去表哥的面子上”
“你是说冯毅?”卢姿玫想要狂笑。
“就是他!”
“那不用了。”
“你知道这个人?”
她当然知道,还差一点就把眼泪给笑出来,但她不想和湘茹说那么多,原来人真的是得靠自己,靠山山倒,靠人人垮。
“他不在台湾。”她含蓄的表示。
“所以你找过他了?”宋湘茹关切的说:“等他回台湾,你可以去试试。”
卢姿玫应付的点头。
“如果你是两个月之前来找我,我还可以给你一些帮助,但是现在我自己已是泥菩萨过江,你当然也可以留下来,只是我发不出薪水。”她痛苦道:“我甚至可以告诉你,如果你找到援助,别忘了我!”
“我如果有办法”
“姿玫,我开玩笑的,你把你自己先照顾好再说吧!”宋湘茹诚心一句。“加油!”
卢姿玫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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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卢姿玫会选择窝在一家破旧、不起眼而且看起来出入复杂的小旅社,如果老板知道问题是老板并不知道。
把一些证件放进牛皮纸袋里交给余正刚,卢姿玫不忘叮咛“办好快点还我,我找工作需要用到这些证明文件。”
“老板交代我帮你找地方住。”他看看她的小房间。“这里”
“这里我负担得起!”她马上抢白。
“你在这里有没有被人当成是流莺?!”他不客气的问:“你知不知道这种旅社是被专门用来做什么的?你有没有突然被人问到价钱多少?”
“这些都可以克服!”她嘴硬。
“如果出了问题”
“我的命。”
他当然知道她是在赌一口气,而且是要做给他老板看,但是拿自己的安危开玩笑,那太不值得了,如果真的出了什么事那就后悔莫及了。
“我有老板家的钥匙,他不在台湾的这段期间,你可以住在那里,他不会知道的。”余正刚提供一条路。“你还可以省钱。”
“擅自进入他人住宅,是会被当成小偷的。”卢姿玫回答他。
“但你是他的老婆,现在还是。”他扬了下手中的牛皮纸袋。
“那更讽刺,他没有一秒钟曾当我是他的老婆!”
“可是法律上”
“冯毅一定会告诉你,”卢姿玫故意装作一脸酷酷的模仿起冯毅。“去他的法律!”
余正刚笑了,有点无奈的。
“办个离婚手续要多久?”
“几天吧!我又没有办过。”他敷衍。
“你不要拖拖拉拉的,办事要有效率。”
“你找到工作了吗?”
“我问了家翻译社,他们是论件计酬,而且不保证每天一定有东西可以翻译,付的酬劳也不高,但起码是个开始。”卢姿玫不怨天尤人,事实上,她已经很偷笑了,起码她还可以翻译东西。
“唉你不必这么辛苦的。”他长叹了声。“只要”
“余正刚,你是真心友善对我的人,我会记在心里。”拍了拍他的肩膀。“其它的别说了。”
“以冯毅的财力”
“不要提他!”她警告。
“卢姿玫,如果你知道他一掷千金的方式,你就会觉得没有必要委屈自己在一家小旅社里,说不定哪天晚上有人来敲你的房间,而你还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被强暴的。”他不是在危言耸听。
“你是在吓我。”她说。
“一定要憾事发生你才信?”
“余正刚,我要靠自己啊!”“那我家借你住,我先回去和我爸妈住。”
“那也只能是一时。”
“等老板回来”
“等他回来又怎样?”卢姿玫忽然的爆发,这些日子以来的悲伤、惊惶、无助,全都在瞬间引爆。“他讨厌我、不想管我,他只想离我远远的!”
“他不是那种想法!他”
“你以为我不知道?没有发现他看我的眼光有多鄙夷、不屑,如果我再硬要他照顾,岂不是自取其辱?”她也是有自尊的,她不是乞丐,不是一条只会摇尾巴的小狈。
“不然你接受我的追求,我来照顾你。”他豁出去的说:“这样自粕以吧?”
“你”她先是一怔,但随即笑了出来。“我看起来真的这么可怜吗?”
“男人照顾女人是天经地义的事。”
“但是你要追我”卢姿玫看他,眼光充满笑意。
“不够格吗?”他马上问。
“我的第二次婚姻都还没有结束,你的追求未免太早了!”她打趣。
“那我是可以追你喽?”余正刚喜出望外,不相信会这么的顺利。
“你不可以!”
“不可以?”
“因为我并不想失去你这个朋友,而且我们也不可能变成一对恋人。”她望着他。“你是个好男人,却不是我会爱上的好男人。”
“这拒绝真直接。”余正刚笑不出来,表情有些僵硬。“你一向都如此?”
“我不喜欢别人浪费我的时间,我也不想浪费别人的时间。”她对他笑。“我只能当你是好朋友,甚至是哥哥,像何宇伦那样。”
“那冯毅呢?你对他一定有感觉!”他偏偏哪壶不开提哪士亚的。
“我都说他讨厌我了,八成当我是一条水蛭,就算我有一点喜欢他,我还是不会笨到用热脸去贴他的冷屁股。”卢姿玫已经说得再明白不过。
“所以你要继续住下来?”余正刚除了皱眉,也不能把她押离开这里。
“我有电击棒,碰上危险的话,”她朝他眨了眨眼。“我还会女子防身术!”
“我看只有等老板回来了。”
“他回来也改变不了任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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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艾莲是冯毅目前在“眷顾”的女人,有俄罗斯的血统,高挑、白皙,加上精致五官,每个月冯毅都会给她一笔“零用金”而他能享受的就是她百依百顺的服侍和随时只要他想就可以做ài的权利。
一回到台湾,他马上要司机直奔艾莲的香闺,似乎这是他唯一想要做的,他不习惯南美洲的那些热情美女,而且卢姿玫的身影,居然会不时间进他的脑中,干扰他的思绪。
没有让冯毅失望的,刘艾莲穿着一件可以看到三点的透明黑色薄纱,加上一双高跟鞋,屋内还放着煽情、会令人血压上升的音乐,烛光、美酒,加上一个心甘情愿的女人。
如果是从前,他会开始脱自己的衣服,但是这一会他居然硬不起来。
刘艾莲的小手来到他的胸前,她先是用一种媚感的目光去看他,然后替他脱去外套。
“你现在一定很热!”她柔柔的说。
冯毅的反应是耸肩。
“你穿太多了”接着她开始帮他解开衬衫的扣子,一颗接着一颗,她的小手还不安份的在他的胸口处四下游走。
应该觉得兴奋了!冯毅早该有感觉了,但是他仍然没有以往该有的反应。
“你可以扯破我的睡衣。”她发出低喃声,像是一只懒洋洋的小猫咪。
“艾莲”
“反正你有得是钱再买给我。”说完,她的手来到他的腰部,开始替他解开皮带,并且抽了出来往地上一扔。“动手啊!”他想动手,可是他的手似乎不受他控制。眼前这个女人又美艳又狂野,但是他竟提不起劲,而该死的,卢姿玫这一刻又跑进他的脑海中。
“毅,你在想什么?我等不及了!”
“艾莲,我想”
“已经好久了,我要你!”她说着便拉开他西装裤的拉链。“好像有一辈子那么久了。”
而他的反应却是拿开她的手,然后拉上拉链,有些抱歉的看着这个已春心荡漾的大美人,他不得不令她失望。
“毅?”刘艾莲不解的看他。
“可能是飞行太累了。”
“累?!你从来没有累过。”她尖声道,一双手就想往他的胯下抓去。
但是冯毅闪开了,并且开始扣起衬衫扣子,他的表情严肃了些。这一会他的脑中还是卢姿玫的脸孔,他好像看到她的表情,她那无辜、清新、慧黠的模样。
“这是什么意思?”刘艾莲一副快要抓狂的表情。“你想表达什么?”
“艾莲,我只是突然不想了。”
“你不要我了?!”她一脸恐惧的表情。
“我没有不要你,可能是身体不太舒服。”不想她太难过,他随便说说。
“那你可以先休息,我们等一下再做。”她很怕自己失去这一座金矿。“我去弄东西给你吃,等你恢复了体力之后”
“艾莲,我还有事。”冯毅只想离开这里。这一刻,几乎全裸的美女引不起他的兴趣,他只想知道卢姿玫现在如何,半个多月了,她好吗?她现在在哪里?他想见见她。
“毅.”刘艾莲忽然扑到他的身上。“不要走,你不要这样丢下我!”
“艾莲,你不必这么夸张吧?”他伸长手臂,把她推离了一些。“我们会再见面的。”
“会吗?”她要他保证。
“我只是想回去处理一些事。”他说得很保留。
“你会再来?”
“应该吧!”连他自己都觉得自己的语气缺乏诚意,可是此刻他只想脱身。
“不可以骗我!”她知道自己留不住他,她的身体已经吸引不了他。“我会一直等到你来为止!”
“艾莲,你明明没有这么爱我。”冯毅笑道:“放心,你不会吃亏的,如果我人没来,会有一张空白支票来的。”他要她放心。“我一向善待我的女人。”
“这算是分手吗?”她开始哭泣。“为什么会突然这样?你是不是有了别的女人?”
“我要走了。”他只是轻轻推开她。
一毅”难过是难过,但是一想到会有张空白支票,刘艾莲的泪就止住了,毕竟白花花的新台币比男人可靠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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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正刚在凌晨两点被冯毅从床上挖了起来,这会他的老板就站在他家的客厅。
“事情办妥了吗?”冯毅一张看不出任何表情的脸孔。
“我最近忙,还没有办。”余正刚小心道,但是他偷偷瞄了瞄老板的反应。没有暴跳如雷,或是勃然大怒嘛!
“她在哪里?”冯毅平静问。
“旅社。”
“什么?”
“一家小旅社里。”他很快的念了地址。“一个很糟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