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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禹呈,听说你交女朋友了?”高天胜坐在黑色高背的旋转椅上,有着浓浓的质问意味。
“总经理,不是听说,是事实。”侯禹呈从容不迫的应对。
没想到侯禹呈一口承认,高天胜倒有些讶异侯禹呈的自若。
“她就是在水之恋里和你过了一夜的业务员?”
“总经理,她叫邱苹。”侯禹呈嗅出不善气氛,终究还是把妈妈气得来告状了。
“听说她到北昌工作,还将原来在营业处的老客户全都带走?”高天胜的脸色愈说愈严肃。
“她是到北昌工作,她是不是将客户带走,这个我不清楚,我从不过问她的工作内容。”他不因为总经理的威仪而胆怯,反而更气定神闲。
“她既然是你的女朋友,你怎会不知道?你可别被她一时迷惑,而放任她做出伤害公司的事。”
“总经理,她不是我的下属,她没有必要跟我报告公事,若没有证据证明她有将建隆的情报透露给北昌,对她就是一种诬蔑,更何况客户可以变成朋友,她若只是和朋友维持交情,她的朋友以前喜欢德国车,后来喜欢美国车,我们能有意见吗?假若客户真的被她抢走,那只能表示我们技不如人,我们该检讨的应该是自己。”侯禹呈没有生气,更没有动怒,他一向的好修养让他还是含着笑意。
侯禹呈滔滔不绝的为邱苹辩护,这让高天胜很不满意。于公,他是侯禹呈的总经理;于私,他是他的舅舅,再怎么说他这个长辈都有权利管后辈的事。
“你的意思是要我拿出证据?”高天胜对员工很严厉,尤其对自己人更是加重三分,现在他简直是用总经理的权威在质询着侯禹呈。
“我没这个意思。我只是要说明邱苹不是这种人。如果总经理和邱苹相处过就会知道,她这个人爱打抱不平,正义感十足,她是绝对不会做出违法的事情。”
“那她在营业处做得好好的为什么要离职?又为什么刚好会去北昌工作?她难道不知道北昌是我们的竞争对手?她明明是你的女朋友,却故意跟我们作对?”
斑天胜打从心底对邱苹就没有多大的好感。能在水之恋里大大方方和侯禹呈去开房间,而且还完全不避人耳目,这样没有羞耻心的女人,根本是故意让全建隆的员工都知道,这让他很难不把邱苹当成是想麻雀变凤凰。
据他侧面的打探,邱苹个性豪爽大方、懂交际善应酬,拼起酒来绝不输男人,在营业处时就属她的业绩最好。
商界上的名人,很多都是大老婆、小老婆外加情妇的,若是侯禹呈没有认真只是玩玩,那也就算了,高天胜可以认同女人是事业打拼的元素之一,在侯禹呈还没有结婚之前,他可以允许年轻人追逐刺激的过程,只要不搬上台面、不妨碍到公司的声誉,他也会睁只眼闭只眼。
可是事情却愈闹愈大,不仅天丽来向他诉苦,杨贞仪也来向他告状;再看到禹呈维护邱苹的样子,可见这个沉稳内敛的侄子,已经对一个女业务员动了真感情。像这样不懂得洁身自爱的女人,是绝对不适合当侯禹呈的妻子的。
“报告总经理,关于离职的原因她在辞呈上写得很清楚,我待会让我底下的专员将她的辞呈调出来,呈请总经理过目。至于她会去北昌,我相信她有自己的考量和生涯规划。”侯禹呈应对得宜的解释。
斑天胜对于侯禹呈这种一问三不知的回答,非常的不满,怒气隐隐上升。
“现在企业生存讲究的是专业经理人的培养,这点相信你这个人力资源部的主管应该相当的清楚;而我和许董事长虽然在某些意见上不合,但就整体的经营方针都是传贤不传子,只要是有能力的人才,我们就会拔擢,这点相信你更明白。”
“总经理,你有话直说无妨。”何必绕着圈子说教?虽然是千篇一律的训诫,侯禹呈还是很有耐心的当个乖学生。
“从小到大,你没有让我们这些做长辈的人失望,无论是念书还是做事,总是同辈之中的佼佼者,每个人都看好你的潜力,希望你能更上一层楼,我也舍弃自己不成材的两个儿子,积极的想让你接下总经理的位置,希望你不要让我和你的父母失望。”
“总经理,我自信在工作上做到百分之一百二十的努力,我不明白我做了什么让大家觉得失望的事?”明知高天胜的症结点在邱苹身上,侯禹呈故意不懂的反问。
懊笨的时候侯禹呈是绝对不会故作聪明;该聪明的时候,他也会让大家看见他睿智的处事方针。
“企业接班人不是我口头说说就行,还必须经过董事会的同意。你的女朋友在为竞争对手工作,这件事若是让其它董事知道,他们会做何感想?”
侯禹呈笑了笑,并没有顶嘴,看样子愈争辩似乎愈会对邱苹不利,他还是乖乖的闭嘴。
“如果你想在建隆站稳脚步,就必须要获得许董事长那方人马的同意,光靠我们高家及你爸爸的股份是不够的,你明白吗?”高天胜点到为止,他相信眼前这个一向聪明的孩子,能听得懂他话里的意思。
“明白。”侯禹呈不想再听唠叨的话。反正能明白什么,只有他自己最清楚。
他不怪妈妈,不怪舅舅,不怪任何一个对邱苹有意见的长辈,毕竟他们也是基于爱护他的心态。
只不过事情有些好笑,这些长辈好像有些急过头了。
邱苹对他是不是你情我愿,他都还无法确定,女朋友的事也是他自己单方面的认定,邱苹可是从未正面的承认过他。
他怕的是她无情的拒绝?还是怕逼她太紧反而将她愈推愈远?
可是事情已经闹得众人皆知,他该为她而战?还是该不战而降?
看来他应该先安内才能攘外。
“你想清楚要我了吗?想清楚了再来找我。”侯禹呈坐在床沿背对着邱苹穿衣,话里有着不易察觉的苦恼。
这次没有酒精助兴,却点起了比往常更炽热的激情。
两人吃完午餐后,却耐不住那种排山倒海而来的欲火,不用明说,一个眼波的流动下,她带着他直奔回她的小套房。
才走出电梯,两人便迫不及待的紧拥狂吻,她一边掏出皮包里的钥匙,一边回应他唇上的热情,他一边打开厚重的铁门,一边如同连体婴般的将她紧紧缠绕。
他知道他爱上她了。
也许从第一眼的相遇,他就爱上她了。
他的生命里太过一帆风顺,他没有吃过生活的苦,也没有受过感情的罪,因为她这颗意外引爆的炸弹,让他简单的生命有了不一样的变化。
她的热度、她的奔放、她的寂寞、她的心碎,她的每一个细微的动作,是这么强烈的吸引着他,他知道自己爱惨了她,可是她爱他吗?
在床上愈是欢愉,他却愈觉得抓不住这样的女人。他讨厌这样无法掌控的情绪,他想确定些什么,不再只是性爱,而是真真实实与她心灵相通,他更想要的是她全心的喜爱。
“你这什么意思?”美目睐着正在穿衣的男人,她就是不能被激,一激,火爆的脾气又隐隐在作祟。
激情过后,他毫不眷恋她的体温,马上起床穿衣服。她不懂,他这样的行为到底代表着什么意义?
“我只是想知道,你到现在还是觉得没有负担吗?”他不能回头,一回头看见她半裸的娇躯,天知道,要抽离与她的温存,是要有多大的克制力!
她收回胶着在他背后的视线,低敛眼睫。
她很想说不是,可是她却讨厌有人逼她。她不是浪荡的女人,却一而再、再而三的跟他发生亲密的关系,这其中代表的意义,难道他不能明白吗?为何还要这样问她?
“你的意思是说,如果我不承认和你之间的关系,就不能再找你了?”
他站了起来,将长裤穿上,腰带系好,深深调节着胸口的呼吸,才转身面对着她。
“我早就认定你是我的女朋友,也把你当女朋友看待,那你呢?你认定我是你的男朋友吗?”他含着笑,神态一贯的优雅,只是一闪而逝的眼底还是泄露他些许的忧心。
今天无论如何他也要把她逼出乌龟壳,他不要这样的不明不白,他要让她看清自己的心意,他再也受不了她嘴里念着的一夜情。
因为他不只要一夜,他要的是地久天长的夜夜情。
“侯禹呈,你别得寸进尺,我是喜欢你,这样还不够吗?为什么一定要认定?我不想造成双方的压力,不想你要跟我分手时,还要找着冠冕堂皇的借口。我们这样不是很好吗?”她咬紧自己的下唇瓣,心里明明想的是要轰轰烈烈的跟他谈一场恋爱,要好好珍惜眼前这个男人,怎么说出去的话,完全不是那一回事?!
侯禹呈重新坐回她的身侧。“你在怕,你不敢认定我,是因为你害怕再一次受到伤害。”他想为她而战,所以他选择给她压力。
别再死鸭子嘴硬,开口承认爱他有这么困难吗?
“你说对了,我是怕,怕那种想死却死不了的痛,你的认定值多少信用?你敢保证永不变心?”她几乎是咆哮着。他为什么要逼她?为什么要逼她?为什么下再多给她一点时间?
“至少此时此刻我是认认真真的爱你,而你却不敢踏出爱我的第一步。”
错了,他错了,她也是认认真真的爱着他,只要再多给她一点时间,她相信她会有勇气对他说出爱他的话。
“我讨厌有钱人,而且你还有个许明明。”她双眼眨着晶莹的泪光,头一偏,不愿让他看见她的脆弱。
“我说过了,我会为了你拒绝所有的女人。况且我是我,我不会为了名利而牺牲爱情,你为什么不能试着信任我?”他让自己的情绪在引爆边缘,他不想控制,只想大声的喊醒她。
“爱人好累好辛苦!”
“你可以快乐又幸福,只要你愿意。”
“不要逼我。”
“我很贪心,我最想要的是你的全心全意。”他克制住想拥她入怀的冲动,从床上站起身,往大门走去。
“如果我还踏不出这一步呢?”
“我等你。”
大门关上的声音,重重的在小小的屋内回绕着。
天光透过薄纱窗帘洒满一屋的清亮,而她却坠落进无止境的黑暗里。
她以为以行动证明,久了他就会知道;她以为“我爱你”这三个字,她很容易就能说出口;她以为在他体贴的柔情中,她早就忘了失恋的痛苦;她以为她很勇敢的她以为
眼泪不争气的流了下来,看着紧闭的大门,她在嘴里不停的嚷着:
“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
在南台湾躲了两个月的童言真,在韩定以亲自南下、且在两人关系获得进一步发展后,终于回到睽违以久的台北。
邱苹一得知童言真回来,马上约了她在北昌附近吃饭。一方面两人好久不见,一方面邱苹也想说服童言真到北昌工作。
“邱苹,你在想什么?饭都凉了。”童言真看着有些失神的邱苹。
邱苹一双筷子拿在半空中,迷茫的眼神不知神游到何处。
童言真看似天真烂漫,对于感情却是外柔内刚,痴心的程度十年未变;而邱苹却与童言真性子相反,看似洋派火辣,却有颗易碎的玻璃心。
邱苹羞赧一笑。“我们刚刚说到哪?”她赶紧动动筷子,好掩饰心虚。
“说到侯禹呈,你就开始发起呆了。”
相较于童言真的小圆脸有着恋爱中的神采飞扬,邱苹原本亮丽的脸庞却蒙上一层死气沉沉的灰白。
“提他干什么!”邱苹嘟囔着,拿在手里的筷子用力戳着盘子里的鳕鱼排。
“是你自己先提他的。”童言真笑了笑。她的胃口倒是不错,早就将鸡腿饭吃完,还让服务生送上柠檬红茶。
邱苹的情绪全放在脸上,童言真怎会看不出来她的心情很差,差到很想开口骂人。
“我”邱苹将一块鱼肉放进了嘴巴,拼命的咬,死劲的咬,像是要发泄不满。
“你刚问我,觉得侯禹呈这个人怎么样,我说我觉得他是个不错的男人。”
“哪里不错了?光那张脸只会骗得女人团团转,有钱的公子哥,有什么了不起!”邱苹扬声否定。
那个臭男人,自从那天从她床上离开后,就像是掉进了太平洋似的,已经一整个星期没消没息。
“他人很好,对我们这些底下人也很随和,没有有钱人的高傲;斯文有风度,讲话的声音更是好听,最主要是他的个性很温和,不会随便发脾气。”童言真说了一长串侯禹呈的优点。
“这么好,你怎么不去喜欢他?偏偏瞎了眼去喜欢那个脾气又臭又硬的韩定以?!”邱苹翻了白眼,她真的是需要发泄发泄,再不发泄,闷到最后铁定会得到严重的内伤。
其实不用问童言真,她也知道侯禹呈是个好男人,而且还是个抢手的男人;可是她总想再经由别人的嘴里更确定他的好,看能不能让自己更勇敢一些。
邱苹这样的口没遮拦,童言真不以为意。她太了解邱苹的个性,况且凭邱苹在建隆时三番两次不顾自己的饭碗为她出头,这种姐妹般的交情,她点点滴滴都感念在心。
“没办法,谁让我比较早认识韩定以,若是没有韩定以,说不定我真的会去喜欢侯禹呈。”童言真随口附和着邱苹的话。
“韩定以真的跟他老婆离婚了?”邱苹其实早就已经逼问过侯禹呈,可是还是想听童言真亲口说清楚。
“嗯。”童言真淡笑的点头。
“就这样?”她还想听故事。
童言真又点了头。
“看你一副春风满面的样子,韩定以还算聪明嘛,知道要先跟他老婆离婚,否则我第一个不饶他!”
“你呀,自己的心事都难解了,还有力气来关心我。”童言真笑着调侃邱苹。
“我哪有什么心事!”邱苹低着头开始用力的吃起饭来。
童言真跟着垂低四十五度角,笑笑的偷瞧着邱苹一阵红一阵白的脸色。
“你干什么这样看我?”邱苹被看得很心虚。
“以前都是你罩着我,现在换我罩你,我去找侯禹呈算帐,你说好不好?”童言真没有豪情四海的拍胸脯,只是一贯淡淡的笑靥。
“你”邱苹一口饭差点吞不下去。“算了吧,你都欠人保护了,况且你哪会是那只老狐狸的对手!”
“为了你,我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呀!”邱苹和侯禹呈之间的感情曲折,童言真所以会知道,有一部份是邱苹亲口告诉她,另一部份是韩定以透露,两个部份加起来,就不难猜出邱苹郁闷的原因。
邱苹放下筷子,大大的喘了一口气。“小童,你暗恋韩定以的时候,有没有想过,这样爱他很辛苦,根本就没有未来?”
“我只要能偷偷的喜欢他,就心满意足了,我不求回报的。”
“难道你都没有困扰吗?”
“有呀!怎么会没有?我就是很挣扎很矛盾,不知道该怎么办,才会跑去躲起来。”童言真想到这些日子的风波起伏,虽然很苦,但一切都值得。
“那我是不是也该去躲起来?”邱苹双肩垂下,显得有气无力。
“你千万别学我,到时侯禹呈找我要人,我就惨了!”
“他才不会找你要人,他根本就对我不闻不问了。”想到这,邱苹就郁闷。
“你要不要说说你跟侯禹呈到底怎么了?我也许帮不上忙,但是至少我会是个好听众。”
邱苹伸手招来服务生,让服务生将尚未吃完的餐盘收走,反正她也没什么食欲。
等到喝了一口冰凉沁心的柳澄汁后,邱苹才开口说:
“他要我认定他。”
“咦?”童言真不懂。
“他要我承认他是我男朋友嘛!”
“你没承认侯禹呈是你男朋友吗?”单纯心思的童言真直觉的反问着。
邱苹一脸懊恼样。“嗯。”“为什么?你这么喜欢他,况且你们两个都已经”童言真把未说出口的话吞了下去,因为她实在说不出发生性关系这样的字眼。
“我是喜欢他,我也跟他上了床,可是这跟认定他是两回事嘛!”
看着童言真一脸无法接受的样子,邱苹浅浅苦笑后又继续说。
“我被抛弃过,抛弃我的男人嫌我没钱没势,没法在事业上助他一臂之力,后来,他娶了个能让他飞黄腾达的女人。”
童言真耐心的听着邱苹劈哩啪啦快速如机关枪的话语,她不敢打断,怕扰乱邱苹想说的话。
“小童,你知道吗?要是那个男人跟我一样没钱没势,只是为了少奋斗三十年,而娶了董事长的女儿,这我还能谅解。可恶的是,他家里已经非常有钱了,却为了一个总裁的位置,欺骗了我五年的感情。”
童言真小嘴微张,低呼了声:“原来是这样!难怪你这么讨厌有钱人。”
“有钱人都想要更有钱,脑袋想的都是如何壮大集团事业,如何做最有利的企业联盟,那些人为了金山银山、为了名利欲望,感情在他们心中根本是最没有价值的劣等品。”
童言真不想反驳邱苹的话,毕竟这是邱苹的切肤之痛。
“我若认定了侯禹呈,万一他为了建隆接班人的位置,而娶了董事长的女儿,那我这个被同样石头绊倒两次的笨女人,是不是该跳楼自杀了?”
“我明白了,侯禹呈的背景跟抛弃你的男人很相似,所以你才没有勇气认定和他之间的感情。”
“自从被那个男人抛弃后,我已经三年没有谈过恋爱,我知道这一次我是真的爱上了侯禹呈,可是我一点信心都没有。”
“邱苹,你长得这么漂亮,又这么能干,我看得出来侯禹呈真的很在乎你,你不要想太多,不是每个男人都一个样的。”
“小童,你知道许明明吗?”
童言真点头。“她是许董事长的女儿,我听韩定以提过。”
“杂志上都在报导,侯禹呈和许明明这对金童玉女的事。”邱苹有些无奈的笑了笑。
“杂志上的报导不能相信的。”
“我知道杂志上的报导不能尽信,我也知道侯禹呈很爱我,可是,他会为了我去得罪许董事长和高总经理吗?他会为了我不顾已经分裂的企业吗?”
童言真无言了,明白了邱苹面临什么样的难题。
“如果你见过许明明,你就会知道,我根本不是许明明的对手。她不但漂亮有气质、聪明又会念书,听说还要帮建隆做森林造景的计划。我要是侯禹呈,我也会选择许明明,不会选择一个脾气这么坏,还是个卖车的业务员。”
“侯禹呈好可怜哦!”童言真感叹的说。
“怎么说?”邱苹问。
“你不是侯禹呈,却帮侯禹呈决定了一切。你说,他可不可怜?”
邱苹一楞。是啊,她只想到自己会受伤,怎么没想到自己这样对待侯禹呈,他何尝不会难过伤心呢?
“我不懂什么大道理,我只想到,对不起你的不是侯禹呈,你这样对侯禹呈好像有些不公平。你可以把你的顾虑说给侯禹呈听,给侯禹呈一次机会,也给你自己一次机会,至少到目前为止,侯禹呈还没欺骗过你吧?”童言真以过来人的身分劝慰着邱苹。
当局着迷,童言真的话在邱苹心中荡出一阵阵的涟漪,让她原本迷惑的心终于拨云见日。她是不是太自私了?只站在自己的角度想,完全没有顾虑到侯禹呈。
侯禹呈的优点、侯禹呈的深情、侯禹呈为她所做的一切都比潘得勤胜过千百倍,她怎能尽想着他的缺点?
她得静一静,好好的想一想,或许她也该逃开这种混沌末明的日子,就如同侯禹呈所说的--
你想清楚要我了吗?想清楚了再来找我。
她会去找他的,她一定会去找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