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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了她是一回事,但现下是怎么回事?他硬是要跟她挤同一间房!
华初雁一双大眼眨呀眨的,直盯着眼前一脸惬意、准备休息的魏柏安。
掌柜说只剩两间房,他干嘛不找别间客栈,非得要住在这里不可?
一间客房里也只有一张床,自然是让给尊贵的王爷了,而她只好委屈一点趴在桌上睡,反正以前她在陆记茶楼也常常因为钻研厨艺而趴在桌上睡着,只是孤男寡女共处一室,难保不会有闲言闲语传出。
很显然的,他一点也不在意,可是她在意呀!三不五时在她耳畔说些瞹昧的话,就连救她时也要占她便宜,谁说他是她的意中人?那是她为了保命信口胡诌的,岂料他竟玩得不亦乐乎。
原先对他的尊敬也因为他的不良事迹而荡然无存,若不是他是听涛楼的主子,她绝对会离他远远的,最好老死不相往来。
房门被轻敲一下,她自动自发的前去应门,只见店小二捧着一个大浴桶,她惊疑的让开,魏柏安指了指自己所站的位置,店小二顺从的将浴桶放下,而后将热水往浴桶里倒,直到注满才匆匆离去。
“你要净身?”她惊叫。
“不对吗?折腾了一天,净身是正常的吧?”他莞尔。
他旁若无人的褪下外袍,再脱去上衣,对于华初雁这个旁观者丝毫不以为忤,直到他上半身赤裸,她猛地脸色爆红,双手捂住眼睛,深伯他会在她面前脱得一丝不挂。
“等等!”她出声遏止。
“怎么?莫非你要帮我净身?”他可是很乐意。
“不不不,我是说,我要出去。”再待下去,她可能会缺氧而死。
“有什么好害臊的?裸身的人是我,你害羞个什么劲?”他轻笑,褪去裤子,直接浸泡在浴桶里。
听闻水声,华初雁一颗心卜通卜通狂跳,再怎么说她也是个云英未嫁的闺女耶!他居然在她面前宽衣解带?虽然她只瞧见他的上半身,但想也知道他现在肯定是身无寸缕不成、不成,她得逃离现场才行。
始终捂着眼,华初雁在搞不清楚方向的情况下,不小心撞着了椅脚,她轻叫一声,抱脚狂跳,双眼也顿时重见光明,自然看见了魏柏安净身的画面。
原以为尊贵如他肯定是一身的细皮嫩肉,没想到他看似瘦削的身材,也是结实精壮的,古铜色的肌肤说明他并非养尊处优的公子哥儿,背部细微的伤痕教她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这些伤痕是怎么来的?
她柳眉微蹙,也顾不得男女授受不亲的礼教,缓缓的站定在他身后,蹲下身仔细的看着他背部大大小小的伤痕,忍不住伸手触碰,一只大掌冷不防的扣住她的手腕。
“你想好要来帮我擦背了吗?”他轻笑。
“谁谁要帮你擦背来着?去找莺莺燕燕来帮你吧。”她双颊绯红,气恼的说。
“莺莺燕燕?”他扬眉,何时他有了莺莺燕燕?
“不是吗?我可没忘了你对每位姑娘都温柔体贴,怎么可能没有红粉知己?”她的语气隐含浓浓的醋意。
他的小雁儿是在吃醋吗?他扣住她手腕的手用力一收。
她惊呼一声,不稳的跌到他身上,被他紧拥在怀中,和他四目相接,温热的气息吹拂在她脸上,华初雁只觉得快要窒息了
感觉到他的逼近,她倒抽一口气,下意识的往后退,一双大掌紧扣着她的后脑勺,她被迫往前,迎上他泛着笑意的唇。
他轻柔的吻着她的唇瓣,一道香甜的气息扑鼻而来,果真如他所想的,她身上真有美食的味道,忍不住加深这个吻,直到察觉怀中的女人有些站不住脚,他才仓卒的结束这个吻。
“小雁儿,你还好吗?”他看着她迷离的眼神。
华初雁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完全无法思考。方才魏柏安是在吻她吗?虽然只是浅浅的一个吻,却教她全身瘫软,差点跌坐在地上。他怎么可以轻薄她?就算他是王爷也不可以!
“魏柏安,谁准许你吻我了?”她恼羞成怒的斥道。
“我。”她竟直呼他的名字?有趣。
“你凭什么吻我?”她非要个理由不可。
“没为什么。”就只是想吻。
看他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她气恼的踹了浴桶一记,打算冲出去发泄一下。
魏柏安眼明手快的拉住她的衣袖,她惊叫一声,在他强力的拉扯下,整个人跌进浴桶里,成了标准的落汤鸡。
看着自己全身湿淋淋的,她愣了好半晌,直到魏柏安拿了条毛巾替她擦去脸上的水渍,她才回过神来。
“你看你,我全身都湿了!”她气得全身发抖。
“无妨,把衣裳脱了,和我一块洗吧!”他很大方的。
一想到他身无寸缕的浸泡在浴桶里,而她则是和他面对面她只敢把视线停留在他颈部以上的位置,看着他牲畜无害的俊美笑脸,他是存心要害她今晚作恶梦就是了。
“谁要跟你一块洗?!”她站起身,右脚一跨出浴涌,水珠直往地上滴。
“反正你都湿透了,我不介意你和我共浴。”他求之不得。
“我介意。”她才不让他吃尽她的豆腐。
“算了,我起身离开,让你沐浴吧!”反正他也洗好了。
见他再次旁若无人的站起身,她再次转身捂眼。这男人有没有一点羞耻心呀?好歹她也是个姑娘家,至少也尊重一下她吧!一和这男人相处,她绝佳的好脾气也被磨得消失殆尽,身为厨师最忌暴怒,她得修心。
他套上单衣,信手拿了件外袍披上,露出笑容。戏弄这个小妮子真有意思,一想到方才品尝她的滋味,他意犹未尽的盯着她,还不忘开口叮咛。
“小雁儿,快沐浴吧!小心着凉。”
“用不着你多事。”她冷哼一声。
“那你就湿着身子直到天明吧!”他坐在床沿,打了个呵欠。
“你要就寝了?”不会吧?
“我累了,你慢用。”他躺在床上,闭眼就睡。
见他一副闲适的模样,她收敛怔愣的表情。他睡了正好,这一身湿衣裳总要换下来才行,否则就算她身强体健,也很可能会受风寒。从包袱里拿出一套乾净衣裳,她将屏风搬了过来,深怕他会突然睁开眼睛。
飞快褪去身上的衣裳,她跳进浴桶里。
果然这趟旅程是尝了不少美食,但也经历了不少事情,只是过了一个月,他们还在运风城附近的县城闲晃,这样何时才会到江南啊?
她知道自己没有资格要求什么,只希望魏柏安良心发现,不要再逗着她玩了。轻抚着唇,她再度想起他温柔的亲吻,圆脸忍不住啊起两朵红云哎呀!不想了,再想下去她就甭睡了。
沭浴完毕后,她走出浴桶,岂料地上的积水害她狠狠的跌了一跤,她吃痛的站起来,揉着摔疼的屁股。平时这么摔也就算了,现下她可是光着屁股啊,灾情肯定更加惨重!她压低哀号声,就怕惊醒了魏柏安。
“小雁儿,你”听到惊呼声,他推开屏风,直闯了进来。
华初雁看着他惊讶的神色,仓卒的抓了件外衣遮蔽光裸的身子,脚步不稳的往一旁跌去。
深伯她再次摔跤,他迅速搂住她摇摇欲坠的身子,俊脸上有着担忧。
“你在表演特技吗?”也用不着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吧?
发现他紧搂着自己,她烧红了睑,再也顾不得他的身分,一道尖叫声划破宁静的夜晚,接着一脚将他踹出门外。
魏柏安捂着疼痛不已的屁股,嘴角始终噙着笑意。
所谓京城来的厨师,曾经拜过御厨为师,厨艺不过尔尔!
魏柏安拧着眉头,看着桌上的菜肴,色泽虽美,却没有香气,让人连想吃的欲望也没有,更边论拿起筷子了,看着周遭的人吃得津津有味,究竟是街着御厨弟子之名而来,还是为了美食?
孟军和进明仍是一脸开心,不断夹菜吃饭。
华初雁用筷子翻了翻菜,而后尝一口,味道还不错,但少了香气,也不够入味,难怪他会有这种反应。
“昨晚我问掌柜的问题,简直是白问了。”根本没得比。
“你问了什么?”她好奇不已。
“我问他,你的厨艺和这家客栈的厨师相比,谁优。”他懒懒的回道。
“谢谢你的抬举。”这是否代表他认同她了?
“少来,你还欠我十四道菜。”哪能让她轻易过关?!
“你什么时候要?”她一脸义愤填膺。
“今晚吧!来个四菜一汤,如此一来,你就剩九道菜了。”他笑道。
太好了,她又可以大显身手了,距离她成为听涛楼的厨子又向前了一大步。她开心的笑着。
魏柏安盯着她的笑颜,因为肚皮没得到满足而产生的闷气稍稍平复了。幸好他带她出来,否则这一路定来,他岂不是要饿死?
这些厨子的功力越来越差劲了,比起前些年,居然没一道菜入得了他的口!不过话说回来,那些名厨不都被他网罗王听涛楼了吗?就算如此,山河代有才人出,怎么他没见到半个才人?
“客官,还满意吗?”店小二来到桌位旁,笑吟吟的问。
“还不错。”华初雁笑了笑,抢在魏柏安之前开口。
“真的吗?咱们的厨子可是很在意顾客的反应呢!”店小二一脸骄傲的扬起下巴。
魏柏安冷冷的看了店小二一眼,而后扬起诡谲的笑容+
店小二看着眼前长相俊美的男人好一会儿,才从惊艳中回过神来。
“我可以见见你们的厨子吗?”他笑问。
“他在厨房里头忙着呢!可能没空接见客官。”店小二委婉的拒绝。
魏棺安挑了挑眉,他想要见的厨子应该感到万分荣幸才是,再说御厨教出来的徒弟不过尔尔,他只想问问他师承何人,回头去御膳房见见那名御厨。那群昏庸的御厨,连他的胃都不能满足,还想出师?门都没有。
“那就算了。”华初雁连忙想打发店小二。
“不成,我非得会见这个厨子不可,煮出这种东西是想让我饿死吗?”魏柏安挑衅的嚷嚷。
哎呀!太大声了!只见全客栈里的人皆回头看着他。
店小二险些下不了台。这个客人未免太过分了,是来砸店不成?
“客官,是不是菜色不合你的胃口?”掌柜闻声赶来。
“你瞧,这菜一点香气都没有,教人怎么有想吃的欲望?”魏柏安嫌恶的指着桌上的菜。
没香气?不会呀!掌柜嗅了嗅,觉得香味四溢呀!这客人是来找碴的不成?瞧他一副出身良好的样子,想必不是简单人物,但他们祥凤客栈的后台也很硬,压根下怕他砸店。
“客官,你若不满意,大可光顾别家店,何必找麻烦?”掌柜不客气的说。
“我只是想见见你们的厨子,或是你告诉我他师承何人。”没见着无妨,他得问出那个御厨的名字。
“爷,别找麻烦了,人家不想说就算了。”华初雁拉拉他的袖子。
“我找麻烦?”他邪笑的说,不过是问个名字,有这么难以启齿吗?
“是谁在我店里找碴?”浑厚的嗓音传来。
掌柜连忙卑躬屈膝的上前招呼。魏柏安懒懒的看向来人,而后不以为意的继续翻动令他倒胃口的菜肴。
一旁的孟军和进明则是忍不住张大嘴巴,没想到会在这里撞见这号人物。
“尚书大人,是这位客官,他一直要问咱们的厨子师承何人。”
“是因为食物鲜美吧?”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呢!
“是因为令我难以下咽。”魏柏安站起身,嘴角噙着笑意。
“啊!是你!”尚书大人很显然的吓了一大跳。
“好久不见。”魏柏安笑道。
凤振华没料到会见到这名惹不得的大人物,原先的气势顿时减了一大半,刚毅的面容不自觉的抽搐。每回遇见他总没好事,不过是什么风把他吹来的?
“王爷,你要来,怎么没通报一声?”好让他来得及逃跑。
“我不想大肆宣传。”
再者他一向随心所欲,哪会知道这家店是尚书大人开的?
“凤尚书,你何时开了这问客栈?”怎么没告知他?
凤振华皮笑肉不笑,不发一语。告诉他还得了,全朝廷的王公大臣哪个开了饭馆茶楼不是因为他的一句话而关门大吉?只要是厨艺精湛的厨子,他全拐走,厨艺不精的厨子留下来砸招牌也不妥,自然是无人敢知会他了。
哪知道他的运气这么“好”居然迎来了这尊大瘟神,他今早肯定是忘了烧香拜拜,没求凤家列祖列宗庇佑。
没看出凤振华内心的转折,魏柏安俊眉一挑。既然是这个老家伙开的店,那厨于的大名他应该有权知道吧?
“你家厨子师承何人,可否告知?”他凉凉的问。
“王爷,你就别为难下官了。”告诉他还得了。
唉!说一下也不成?这么怕他吗?魏柏安轻摇摺扇。
华初雁有些同情的看着凤振华、基本上只要是魏柏安想要的,他不择手段也要得到,她也是深受其害,昨晚身子被他看光不说,她大发雌威的将他踹出门外,岂知他老神在在的从窗户爬了进来,抱着她睡了一个晚上。
生平第一次踹人,对象居然是一个王爷,虽然是她牺牲名节换来的,但是不无小补,再说她对食物的执着还没有他严重,遇上他的店家还挺倒楣的,她在心里替他们哀悼。
“凤尚书,我给你一天的时间,你若还是不把你家厨子师承何人告诉我,你就自己看着办。”站起身,魏柏安定出客栈。
“王爷”凤振华冷汗涔涔,犹在做垂死的挣扎。
“今儿个天晴,我要出去散散步。”魏柏安摆明了不想听他解释。
目送魏柏安离去,凤振华欲哭无泪。他是招谁惹谁了?连他的厨子也有事!为了生命安全,他只好供出那名御厨的大名了。
可别怪他啊!他这么做全是为了保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