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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尔沁部王妃恪纯失踪的消息,传遍了整个濡南蒙古。
部落里愁云惨雾,风暴随时卷起。曾经因娶得知心佳人而意气风发的图灿邴,俊脸现今胡碴满布,明显的成了为情所伤的男人。
即便率领过千军万马,历经无数次的沙场战役,图灿邴从没产生过如此怯懦害怕的念头。如今,在恪纯的身上,他首次尝到失去心爱之人的恐惧与惊惶。
图灿邴派人去各地打探,却没有得到任何消息,只寻回在客栈被人下了迷香的仆人和护卫。
他知道,恪纯是被掳走了,否则对方不会这样大费周章,干脆一剑杀掉她不是更好?
“恪纯,你究竟在哪里?”叹息自图灿邴口中逸出,原本炯炯有裨的黑眸此刻显得无比空洞。
你为什么丢下我?就算我曾怀疑过你、对你发怒,但我还是不想失去你啊,以后再也不会责怪你了。
回来吧,我还要跟你一起努力,怀另一个小娃儿呢,可是你到底在哪里?
巴木克来到图灿邴身后,默默等候主子的差遣。
他对王妃在回京途中失踪一事,也感到有些内疚,总觉得自己有些责任。他明明该恨这个害他失去孩子的女人,可她偏偏是他发誓要终生效忠的主子的妻子,而且楚楚可怜的她毕竟跟强悍的蒙古女人不同,总是教人不禁怜悯起她来。
就算要她付出代价,流掉胎儿的教训也就够了,他并不希望王妃受到更可怕的伤害啊!
“爷,要不要休息一下?”巴木克关心地问道。
“是否有恪纯的消息了?”图灿邴淡淡的声音中掩藏了无尽的思念和烦忧。
“暂时没有,属下会竭力追查的。”
他知道王爷的真心,从来没见过王爷对哪一个女人如此痴心,王妃是第一个。可是如今王妃就像人间蒸发似的,任他们如何寻找都无法寻获其行踪,这点实在奇怪。
“王爷,外面有一个茶摊老板,说想要拜见您。”阿萨拉洪亮的声音从外边传了进来。
“快传。”现在无论是什么蛛丝马迹,只要能找到恪纯,他都不会放过。
一个身形瘦弱的中年人,跟在阿萨拉身后走了进来。这位茶摊老板以前只听闻过无数的亲王事迹,此时一见,更被图灿邴天生的威严所慑服,但他眉间不展,一脸焦躁的模样,教老板好不同情。
“有什么事?”固灿邴开口发问。
“王爷,小人刚从中原回来,便听见王妃的事了。”老板原先有点怯懦,但一见阿萨拉点头,他便放胆地继续说:“其实王妃那天在市集上,被诬赖推倒孕妇一事,其中真相小人再清楚不过了。”
“诬赖?那你的意思是说我的孩子流掉、妻子失血,在场那么多人的眼睛都看错了吗?”重提此事,巴木克反应变大,不禁又生气起来。
“王妃根本就没有推倒那个女人,她才刚碰到衣服,那女人就自己倒下了,而且我看到那女人之前不知在服什么葯,还拿了我家的茶水喝,恐怕这一切,都是那女人故意假装出来的。”
“为何你当时不说?”图灿邴听后异常震惊,回想起当日问恪纯时她表情复杂的模样,这才忽然觉悟。但此刻,他依然保持冷静,问出疑点,希望能探出更多事宣的真相。
“我怕啊,你们蒙古人发起火来,个个都好似要杀人一样,我哪敢在那当下出来说话啊!”老板责怪似的瞄了巴木克一眼,继续道:“而且第二天我就跟商队离开科尔沁部了,直到昨天回来时才听说王妃被定罪和失踪的事。我知道王妃是无辜的,更替她感到非常不值,没想到你们蒙古人对我们大清国的格格,竟然可以如此欺凌,她甚至还是你们的王妃呢!我实在看不过去,便请求阿萨拉大人带我来,把所见之事对王爷说清楚,还王妃一个清白。”
“巴木克,去把塔真带来,让他们当面对质。”
有人证的话,那恪纯就能洗刷冤屈,所有的误会也就此解开,她可以回到蒙古跟他在一起了。
“塔真她十几天前就回厄鲁特部休养了。”巴木克脸色转为苍白,结巴地如此说道。
“看吧,有人心虚就逃走了。你是她的丈夫吗,难道你没长眼睛吗?你怎会纵容自己的妻子这样胡作非为?还是你根本就与她同伙,想要谋害王妃?”茶摊老板见自己有王爷撑腰,就不再惧怕,畅所欲言。“果然是笼里鸡造反。”
“我没有,王爷,我对此事真的完全不知情。”巴木克紧张地澄清自己的忠诚和坦然。
看茶摊老板言之凿凿,再回想妻子最近言行怪异、总是神秘兮兮的,巴木克原本笃定塔真遭陷害的想法也动摇了。
“尽快把塔真接回来,我要一个清清楚楚的答案。”图灿邴的语气几近命令。
“王爷,不好了,大事不好了。”小厮连通传也等不及,便一头冲了进来,大声的嚷嚷道:“有人在中原的破庙里找到王妃的尸体。”
图灿邴一听,马上从椅子上弹跳起来,像发了疯似的扑向小厮,一把揪住他的衣襟。
“你说什么?”他双眼赤红布满血丝,怒声质问。“王妃她究竟怎么了?”
“王妃被杀了,尸体就在破庙里,是我们派出去的人找到的。现在大家就等王爷决定要如何处理。”小厮颤抖着传话。
尸体,他们说找到恪纯的尸体,那代表她已经永远离开他了?
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一切都发生得如此突然,他甚至还没还恪纯一个清白,就再也见不到心爱的她了吗?
不,他不相信她会就这么离他而去。再说,他一定要亲眼证实,生要见人、死要见尸,就算是再残忍的事实,他也要用自己的双眼去确认。
她是他的女人,无论她是生是死,就算她真的遭到不测,他也必须把她带回到身边,回到他的土地上。
图灿邴快速转身。“来人,赶紧准备行李,我要亲自前往中原。”
“现在?”巴木克惊愕,现在可是夜半深更呢,王爷该不是想现在就动身吧?
“我不能再让我的妻子久等了。”他威严的吼声顿时在偌大的亲王帐内响起。
月光柔柔地投射在他的脸颊上,映照出他的丝丝悲痛。
恪纯等我,我一定会来找你的,一定要等我。
窗外绿树成荫、繁花似锦,遗憾的是这般醉人美好的景色,却无法吸引恪纯的视线。
她安静地坐在马车内,同样的舟车劳顿,但现在她不再是出嫁,而是逃亡。过往甜蜜的点点滴滴占据着她的思绪,而回京路途上的波折,也是历历在目。
要不是有椿姑娘和四龙堡三堡主帮忙,她恐怕早就死在半途中,没办法回到京城了吧?
那天,她甫回京,就被三堡主安顿在四龙堡的别府内,没惊动到孚群王府,免得引起轩然大波。
等她虚弱的身体休息够了、滋补过了,她才穿上这身久违的清室宫装,梳了两把头、踩了花盆底,美丽如昔地去敬谨亲王府找宣庆哥哥,顺便请他安排她日后该怎么打算。
宣庆哥哥是打小和她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对她的遭遇感到气愤不已,直说择日定要禀告皇上,请皇上替她作主,可是她压根就不想让这种“家务事”传到皇上耳边去。
万一皇上真的为她抱不平,收回帮助图灿邴的军力,那两国的关系岂不紧张起来?就算他有负于她,她也不想扯他后腿,无论过去的事谁是谁非,那都已经不重要了,她现在不想拖累图灿邴,不愿让他陷入两面不是人的窘境。
她想过了要到江南那个如诗如画的美丽地方,重新展开新的生活,然后忘记那个远在千里的男人。
“恪纯、恪纯,停下来!”
听见远方有人呼唤她的名,恪纯把帘子拉高,不意竟见到图灿邴和他的部下,正骑着马飞驰而来。
她有没有眼花?恪纯用力眨眼,再睁开眼看到的,还是那一张英俊的脸庞。
真的是图灿邴!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她明明是往南走啊?!
“该死的,还不给我停下来。”骏马上的固灿邴吼道:“你还想要去哪里?”
“你走开。”不知为什么,见到他追来的恪纯却变得六神无主,只有转身对前头的车夫说道:“走快点,别让他们追上来。”
不明就里的车夫还以为是山贼要拦途抢劫,听到恪纯的叫喊后,吓得不停鞭打马匹,马车加速起来。
可惜她忘了固灿邴的骑术精湛,在蒙古大汉上是数一数二的出色悍将,他的马很快就追上了马车。
“可恶,你究竟在想些什么?”图灿邴懊恼地大吼。他千里迢迢,从蒙古寻到边关,又从边关追到京城,现在更为了她向南追来,怎么可能让思念已久的恪纯在他眼前溜走?
图灿邴一个轻功跨步便跃上了马车,逮住了惊慌失措的她,然后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用力地将她楼在怀里,以手扣住她的腰身,以免让她逃到别处去。
“你还要逃到哪里去,恪纯?”
这是真实的她他的恪纯、他的妻子,终于回到他身边、安全地回到了他的怀里。
图灿邴定定地看着恪纯,猛地低下头来吻住她。
谁也别想再伤害她,或是把她从他怀里夺走。对她强烈的思念,宛如涛天巨浪般,不可抑止地将两人淹没。
一阵天旋地转,就在恪纯觉得再也无法呼吸的时候,他放开了她,面庞紧贴着她的脸孔。
“真的是你,现在我终于能确定,你没死。”他握紧她的手。
“放开我。”恪纯拚命扭动身躯,企图挣脱他的怀抱,但这对图灿邴丝毫没有作用,他完全没有放开她的意愿。
“不放。”他让恪纯坐在他的大腿上,一手搂着她纤细的腰,似逞强迫威胁,实是舍不得放开她。
“你还来找我干嘛,我再也不想见到你。”她掩藏自己真实的情感,撒谎地对他怒骂道。
“说,你为什么要逃?为什么明明没死,却不肯回去见我?你可知这段日子以来,我是怎么度过的吗?”
“因为我是心肠恶毒的坏蛋,你不是这么认为吗?连我们的孩儿也流掉了,我根本没脸回去见你。”恪纯越说越悲恸,眼泪已经含在眼角。
她选择主动离开他,难道这样也错了吗?
而她之所以选择不告而别,是因为她害怕自己造成他的困扰,既然那些人那么恨她,假如她回去的话,那些不满她的人说不定会迁怒图灿邴,她不希望他发生事端。
“你不是。”他的呐喊脱口而出,图灿邴沉重严肃地用手托起她下颚,强迫地面对着他。
“我从来没有这样想过,因为你是我心爱的女人、是我的妻子,为了你,我无法做个对事事都大公无私的亲王。在出征的日子里,我无时无刻都在想帮你脱罪的方法,甚至打算动用权威免去你的刑罚。”
恪纯惊讶极了,完全没想到当日那么严厉责问她的男人,竟把她的事情时时放在心上,还花尽心思为她想办法?!
“还有,当我知道你小产的事时,心里真的很痛,因为那是我所盼望的娃儿,但我更心痛的是你的身体。你身子骨本来就不比蒙古人强壮,再加上这么一耗损,我真怕你会出事。”
“图灿邴,你怎么知道我没死?”她的“死讯”应该被塔真传回科尔沁去才对,就算他赶来中原,见到她的“尸体”后也应该死心才是,他怎会追踪她至此?
“我派人四处寻找你,结果在边关破庙中找到容貌跟你一模一样的女尸。”思及那椎心之痛,他搂着她的手不禁收紧。
“我马上赶来中原,仔细检查过尸身后,发现那根本不是你。”
“怎么会,椿姑娘的易容术应该没有破绽才对”
“可她并不知道你的耳背后,有一颗小小的红痣。”他抚着她的耳,亲抚这个让他重新燃起希望的印记。
“我知道,你不会就这样离我而去的,幸亏我亲自来了。你还没死的消息传回蒙古后,仁娜她也坚持要来中原找你,看,其实大家都是希望你平安无事的。”
接着,图灿邴告诉她他一路寻来的经过。
他从边关一路去到京城,才从佟王爷宣庆口中得知,恪纯在回京路途上遇到的种种险境,当时他真是又惊又怕。听说她虚弱的身子好转之后就马上南下,他就急得一路追赶过来了。
图灿邴的泪滴到了她的脸上,热热烫烫的,他的激动简直把她唬住,恪纯楞楞地看着他。
“你别这样”她赶忙用手拭去他的泪,却被他捉住放在唇边摩挲,就像以前他常做的那样。“我好端端地站在你面前,不是吗?”
“可是你无论如何也不应该乱跑,你回京后应该乖乖等我去接你。记住了吗?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要再做这种危及性命的蠹事。”他语气不禁凌厉起来。
“我不知道你会来找我。”她睨着他道。
“你可知道你离开科尔沁,让我的心莫名纠疼,就好像被刀划过般的疼痛。”他紧紧搂住她,温柔地问:“告诉我你自行离开的理由,难道你真的打算从此不再见我?”
“是你叫长老送我走的,我看是你压根儿不想见我吧?”恪纯黯然地说出她心里的怨。
“我没有,更不可能送你离开,就算要送你回京,也绝不会假手于他人。”她应该明白他的性格,对于她的事,他不可能会置之度外。
“你说谎,长老们要送我走时,我明明亲自写信给你的,你却回信要长老照他们的意思做,信上头是你的字迹没错。”信的内容她还清楚记得,他怎么能否认?
“我没有。我根本就没有收过你的任何消息,更没有回信给你”图灿邴顿时发现问题所在了。
“又是长老。要你回京全是他们出的主意,是他们在我们的通信上动手脚,冒充我的笔迹,再骗你顺从的离开。”
“你是说长老们要害我?”发现有这可能性,恪纯不禁骇然。“长老们打从一开始,就不喜欢我这个外人当王妃,加上我和塔真有过节,又不小心让你们未来的继承人没办法出世”
“那又怎么样?这并不全都是你的过错,他们也没权力这样对你。恪纯,是他们居心不良,想对科尔沁部不利,说不定他们还犯下其他不为人知的勾当。”
他从没想过他所尊敬的长老们,竟也会出卖他们?
“可是我根本就不该再留在那地方,你的子民都对我不满,我不想造成你的困扰啊!”“你还是跟我回科尔沁去吧,塔真的事情你不用再忧心,有人能证明你并没有推倒塔真。你失踪的这段期间,我们也彻底调查过了,塔真和她哥哥等人也被我遣回科尔沁。
这一切都是她设的骗局,小产的事也是她故意安排的,连巴木克也被欺骗了,直说要大义灭亲。”
“真的?那就好了。”她心头的大石顿时放下来,心头的愧疚也减少了不少。“那也好,我不会再让你为难了,你这亲王的面子仍挂得住。”
“你只想到会不会让我为难,那你有没有想过我的心情?”他语气渐渐缓和,仍有掩不住的心痛。“你不愿教我为难,却反而折磨了我的感情。”
“图灿邴”她没有想到自己反而伤害了他。
“答应我,再也不要离开我了,你若真的爱我,就陪在我身边。你的离开对我而言,才是痛彻心扉的折磨。”他诚恳地提出要求。
“对不起。”在这世上她最不想伤害的人就是他,却没想到自己反而是伤他最深的人。
“不要说对不起,我只要你答应跟我回去,让我有补偿的机会,我们可以重新来过,一起过着幸福快乐的日子,以后我一定会好好保护你,不再让你受伤害。”
“我答应你。”恪纯犹疑一会儿,最后选择答应他。
她想回去取得自己的清白,更想指证那些故意陷害她的人。更重要的是,她不想再让深爱的男人为她伤心痛苦。
只要明白他的真心,她就什么都不再介意了。
“你们还不认罪?”
图灿邴在科尔沁部的刑场上,公开审问着塔真、塔駜、厄鲁特部一干人等,还有收受贿银,跟其他敌对部落勾结的两位长老。
这班人各有图谋,却携手一同陷害王妃,光是这条罪名就够他们好受的。
“王爷,要杀就杀吧,我不是已经在这里了吗?”不驯的塔真一开口就是冷冷的语气。
当巴木克亲手捉拿她,并用厌恶的目光看着她时,塔真就知道所有事情都藏不住了。
“听你这口气,分明就是不知悔改。”图灿邴恨恨地瞪她。“我是想杀了你,要不是当初对你没有防备,我的妻儿就不会遇上如此可怕的遭遇。可是我想知道为什么,你从前不是这么狠毒的女人啊!”“王爷,这个叫恪纯的贱人有什么好的,她跟你只是满清皇帝的婚配,你就那么喜欢她?我呢,我在你身边这么多年,你从来没有关心过我,没有喜欢过我,还把我嫁给一个我从未爱过的男人。”
“我是为你好,巴木克是真心爱你的,而我对你根本一点意思也没有。你不懂我的苦心,还拿这事埋怨我?好,就算你恨我,就冲着我来好了,为什么要为了这种小事,而处心积虑地做出这么多坏事,甚至连自己的孩儿都不放过?”
“是吗,你是真的为我好吗?我是那么喜欢你,从第一次见到你,就认定你是我心目中的苍鹰、是我心中的明月,即使要我做你的婢女,我也无怨无悔。但为何你要这么对我?就因为我身分不高贵吗?是你逼我走上这条路的,我根本没错。”塔真不服地大喊。
“你冥顽不灵、蛇蝎心肠,根本就不配当草原的儿女,哼!”两个长老见塔真完全居于下风,颤抖之余仍不忘用他们最后的本钱,希望叫图灿邴放过他们。
“图灿邴,你不能这样待我们,我们可是本族长老、你的长辈。就算我们要除去那个无用的女人又如何?我们全是为了科尔沁部着想,你不能动我们啊!”“好一句为科尔沁部着想。害我的妻子、打击我,让我无法专心政事,只会让其他部落有机可乘,煽动部落间的战争,最后再吞并我们,你们这样算是什么地方的长老啊?”图灿邴实在对两位长老的愚笨作为失望透了。
“不会的,他们明明答应过我们,日后只会跟我们结盟,一起平息蒙古不同地区间的角力与冲突。所有的部落都会和平共存,不会吞并对方的,不是吗?”长老们不住地呐喊着。
“你们心底这么想,但不见得别人也会和你们一样,是不是啊,塔駜?”图灿邴瞄向一直紧闭嘴巴不说话的塔駜。
“一心想打败我们科尔沁,成为蒙古之王者,得到更多来自不同国家的好处,这就是你们的目的。”
“塔駜,你说话啊!”其中一位长老呼喊着要塔駜答话。“你告诉我们,你是否真如图灿邴所说的骗了我们?”
然而塔駜只是露出阴险绝望的笑,没有回应长老,只说道:“王爷,我们既是手下败将,你要杀要剐就动手吧!”他的话和塔真说出口的话如出一辙。
“给我打。”图灿邴下达行刑的命令。
负责行刑的蒙古大汉们毫不留情地扬起鞭,一鞭一鞭地打在塔真和其他犯人的身上。
“啊”惨叫声陡地四起。
旁观的人听了,只能感叹这些人实在太过于死心眼,也太想不开,走上邪恶的歪路,竟犯下这一起谋害亲王和王妃的祸事。
图灿邴没有再看下去,把事情交代给下属后,就回到亲王帐去,找寻他的小妻子。
“恪纯。”他刚进帐门就叫着她的名。真是的,他现在对这个娇妻越来越不放心,就怕视线有几秒稍离,她又会突然不见踪影。
过了好一会儿后,仍然没有见到她的出现,图灿邴紧张起来,马上又转身步出了帐门。
“恪纯”
“图灿邴,你找我呀?”一道轻柔好听的声音就在不远处响起。
“你刚才跑去哪儿了?我不是叫你要好好地待在房内等我吗?”他皱着眉走向一脸笑意的她。
图灿邴好不容易才缓下心里的焦虑和紧张,看来上次的事件,实在带给他不小的心理阴影。
“我刚才去陪仁娜聊天了。”恪纯像发现了什么重大秘密一样,附在他耳边轻声地道:“仁娜她好像喜欢上某人了。”
“谁?我怎么都不知道?”图灿邴很是诧异地回望恪纯。
“听说是上次跟你去寻我回来时,在京城碰见的一位才子。”她说着说着就兴奋起来。“看来我很快又要回京城了吧?”
“为什么?”图灿邴沉下脸来。
“去看看那位才子啊!”她实在非常好奇,好想知道到底是什么样的男人,会把他们的蒙古俏格格迷得神魂颠倒。
“这种小事只要我去就好,哪用得着你出马?”
“你该不会是怕我又溜掉了吧!”
图灿邴顿时沉默不语。
“好啦,那就一起去,我会紧紧地抓着你的手不放,这样就好了。”她讨好地笑着同他打商量。
他依然不说话,只是牵着她默默向前走。
“图灿邴”她在后面撒娇地喊道。
“你自己说的话,自己要守承诺!”
“我哪次不守了”接到他瞪视的眼神,恪纯才止住她的喃喃自语。“好,我会紧紧跟着你的啦!”
图灿邴脸上漾起微笑,一把抱起她,满足地走回他们的营地。
远处的歌声幽幽传遍了整个大草原,彷佛在祝福着他们
百灵鸟成双成对翱翔,草原上的花朵啊,在鲜艳的花瓣里,雄蕊围着雌蕊;草原上的逃陟啊,一经婚配永不分离
全书完
编注:
1。欲知佟王爷宣庆的爱情故事,请见纯爱768天下姻亲之一“爵爷夺爱”!
2。敬请期待小陶花裙子最新力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