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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护卫远远地跟着、保护着他们,距离维持得恰到好处,既给他们隐私,又不至于在陡变横生的时候来不及出手。
“对了,你今儿怎么会来找我的?”小卓老实不客气地勾着他的手臂,笑嘻嘻地逛着街,却还是有一丝不放心。“你这样出宫行吗?危不危险?皇上准吗?今儿不必早朝吗?”
凤赋温柔地笑着,神情有些腼腆。“好些天不见你,我很想你,所以就出宫了。”
她心儿漏跳一拍,小脸悄悄地飞红了起来。“噢。”
看不出这个老实头也懂得说甜言蜜语,还深深地甜进了她的心坎底。
她究竟是怎么回事?想她也是经过大风大浪的人,原以为心仪的对象肯定要比自己奸上一百倍的人才行,可是现在
她有一丝迷惘,有一丝彷徨,有一些些心痒难搔,还有更多更多的芳心暗喜她觉得头昏脑胀了。
“那天我三皇弟没有吓着你吧?”凤赋微带忧心地问。“要不为什么这么多天你都不愿进宫,连我让香公公抬轿子来请,你也不坐呢?”
“我不是不想进宫,实在是在计画着要怎么揪出我们分号里的害群之马,对不起,教你担心了。”她迅速回过神,露齿一笑。“还有,应当是我吓着三皇子比较多吧?”
事后她也觉得自己有一点点理亏,骂三皇子跟骂孙子一样,不知道他心里会怎么想?
说不定会拼死力谏他大哥绝对要跟她断绝往来。
可是她就是没办法眼睁睁看着有人欺负这个温柔老实的好男人,就连他自己的弟弟也不例外。
“三皇弟倒是没这么说。”他微微一笑,听见她的话这才松了口气。
“是啊,吓到说不出话来了。”她低声咕哝。“他在数落你的时候可不见他嘴软气衰。”
他哑然失笑,目光柔柔地凝视着她“小卓,我知道你待我好,不想听见有人批评我。”
她心儿猛然一动,抬头看着他“你知道?”
还以为敦厚善良到极点的他根本对外面发生什么事一知半解,没想到他的洞察力挺敏锐的嘛!
会不会是扮猪吃老虎?
她目不转睛地瞅着他深邃含笑的眸子,想从中搜寻出一丝丝精明之色。
但是看了老半天,她还是觉得他的眼里只盛满了温柔,还有一股难以忽略的正气,以及微微闪动着的智慧笑意。
一种大气的,大海可容纳百川的悠然宽广气质。
没有精明,没有诡计,没有耍心机。
她倏地脸红低下头,不知怎地心跳得更急更忐忑起来。
那就是所谓的仁君之气,王者之风吗?
“你为我好,我自然都知道。”凤赋不知打哪儿变出了个热腾腾的牛肉馅饼,递给她。“吃个馅饼吗?”
小卓瞪着那突然出现,看起来金黄酥软诱人多汁的馅饼,傻傻的接过。
他是几时买馅饼的?怎么动作快到她完全没看见?
但见他回头对经过的一摊馅饼小贩亲切一笑,点点头笑应小贩崇拜又拼命挥着的手。
“你朋友啊?”迫不及待咬了一大口外酥内嫩鲜美满齿间的热呼呼馅饼,她鼓着双颊咿唔问。
他笑了笑“对。”
“他知道你的身分吗?”她脸上闪过一抹紧张。
“知道。”他理所当然地点头。
“你不怕他知道你的身分以后,对你图谋不轨吗?”她差点被满口的馅饼噎到。
“鲁哥儿不会的。”他笑得好温和。“他对我很好。”
“就算对你好也不一定是真心的好,说不定他只是因为你是太子,才会对你特别另眼相看,打算在你身上算计出什么好处来。”她脸色大变“搞不好明儿他就要你签名好挂在摊子上,顺道写个美味馅饼太子推荐,还是京师馅饼达人太子读不绝口之类的广告牌”
“我不在意啊。”他眨眨眼睛。
“我在意!帮我拿着!”小卓一脸的气急败坏,将吃了一半的馅饼塞回他手里,自褡涟袋里掏出随身的黄金小算盘,滔滔不绝的说:“广告费、代言费、站台费,乘以你显赫的太子身价我算算啊,起码也要拿他个五、六百两金子,还有连带责任保险费,这个风险大一点保费也高一点你别笑,万一有人在这儿吃个食物中毒拉肚子的,也是会算在你头上,到时候形象大大受损不说,还有人说这是典型的官商勾结,欺骗社会大众,这怎么了得?”
凤赋惊异又好笑,温言提醒她“别太紧张了,没这么严重的,至多我负连带赔偿责任。”
“不行。”小卓看起来像是快心脏病发,纤纤小手在算盘上飞舞得更快。“以你的身分,就算负连带赔偿责任也一定会被大敲竹杠,行情价是那样那样若依你的价钱就是这样这样喝!这么多?不行,不行,绝对不行!”
“你好厉害呀,手指头能动得这么快!”他怜惜地边帮她擦满头大汗,边赞叹道。
“你认真一点行不行?!”她气煞。
“是。”他好不惭愧。“对不起。”
她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将黄金小算盘放回褡挞袋里。“我这不都是为你着想吗?这位少年,人生海海啊。”
“我会注意的。”他说得满脸诚恳。“但是鲁哥儿不会对我有什么算计之心的,不止是他,全城百姓,我相信天下苍生也一样。”
小卓忍不讆拷嵘嗟氐勺潘季煤蟛耪一刈约旱纳嗤罚澳愕男判幕岵换崽捍蟆涣艘坏悖俊?br>
还天下苍生咧,她连对她爹都没信心了,更别说是全城百姓,天下苍生。
她忽然觉得头好痛。
这种怀抱天下的胸怀还真不是她这种成天在钱眼里钻的小商人能理解得了的。
但有一点她千真万确的肯定,就是他将来会是个仁爱天下的好皇帝。
一想到这里,她的胸口不禁升起一种混合着骄傲又心酸的感觉。
他是个好太子,将来也会是个好皇上,像他这么好的男人,她又怎么匹配得上呢?
她从没想过要当太子妃,甚至是母仪天下的皇后,反正她也不像,但是为什么一想到他以后是要娶王公大臣家的气质美姑娘,她就觉得心头万箭戳刺?
小卓眼神复杂地望着他俊挺完美的侧面,想哭的冲动更强烈了。
好吧,就算他们俩有缘在一起,可以她的身分也只会是他后宫众多嫔妃当中的一员。
好吧,好吧,就算她真的走了天大的狗屎运当上了皇后,还不是得面对丈夫分成三千等份,后宫佳丽三千一人一份?
一想到这里,她脸色都白了。
“我不要!”她突然紧紧地抱住他的腰,小脸深埋在他的胸膛前,喉头哽住了。
究竟是不要他拥有后宫三千人?还是不要变成他后宫三千人中的一个?
“怎么了?”凤赋一惊,焦急地拥住她。“小卓,怎么了?”
“你不要动,让我抱着你一会儿。”她的脸始终紧埋在他胸前,隐约模糊地哽咽道。
他只得强捺心疼焦急,静止不动,结实有力的双臂保护地紧拥着她“好,我不动,不动。”
他脸上还算温和冷静,心底却是像大火燃烧纠结如焚,既不知道她是怎么了,又担心她究竟是怎么了?
肚子饿吗?冷吗?太热吗?脚疼吗?头晕吗?还是他刚刚说错什么话,惹她伤心了?
凤赋忧虑得头晕、胃疼还盗汗,可是依然紧紧地将她抱在怀里,说什么也不放开。
小卓偎在他怀里,每一个呼吸里满满都是他诱人的味道,但她心里却难过得不得了。
如果可以的话,她好想贪心地将这个男人永远揽在怀中:水远永远也不要放开,更不要和别的女人分享他。
可是他是未来的皇上,皇上理应拥有三宫六院七十二嫔妃,这样庞大的后宫美人大队,就是为了能够承君欢,替皇上生下无数拥有皇家高贵血脉的孩子。
再说了,这世上的男人谁不爱美色?有一年三百六十五天轮还轮不完的豪华大菜等着上,有谁还会想要吃她这碟皮蛋豆腐?
可是教她就这么放手,让他去吃到饱睡到爽,也让自己自由,别成为后宫哀怨的女人之一,她又怎么舍得离开这样温柔的好男人,这样宽大舒服的怀抱?
但是为了他未来无限的“性福”着想,她还是只能放手
她还是比较爱他胜过于爱自己!
小卓突然觉得自己实在太伟大了。
这种牺牲奉献的情操,淡泊名利的风骨,真是太感人肺腑,发人省思啊!
她重重点头再三,满面的心痛和自我赞叹。
“小卓?”凤赋却是看得既忧心又满头雾水。
“我决定了。”她深深吸了一口气,抬起头深情款款地望着他“就这么办吧。”
“什么?”他一脸不解。
“你不必讶异,也无须欢快,在人生的旅途上,抉择永远是最艰难的,就像朝云灿烂却千金难得,美丽与智慧永远难以并重。”小卓说得感慨万千。“人,在得到一些时,就必注定会失去一些,上天是公平的,世人是愚昧的,但是我已经看清楚了,将来我会财源滚滚来,可是另外那条路唉,就不必再提起了。”
正所谓商场得意就情场失利,哪有那种荣华富贵加真情挚爱都可以被同一个人整碗端走的?
她明白的,她真的明白的。
人生的道理,有时候就是这么残酷啊。
“呃”凤赋还是愣愣地看着她,努力想自那华丽而杂乱无章的句子里分析出重点。“哪条路?”
“你还是不要知道太多,唉,智者通常是寂寞的,先知永远是痛苦的。”她沉痛地摇摇头。
凤赋知道自己一定要安慰她,因为她好像很难过,可是又不知打从何处安慰起?
在心慌意乱之下,他只有一个念头
一定要好好安慰她,要给她最好的,最舒服的,最安心的
对了!
“我现在马上带你回宫!”他当下断然决定。
“可是我”
小卓要反对已经来不及了,因为他一把将她拦腰抱起,快步往皇宫方向飞奔而去。
她惊呼一声,连忙环紧他的颈项免得摔下去。
“你们肯定吗?”
“肯定。”
“你们真的确定吗?”
“百分之百确定。”
“不是唬弄朕的?”
“决计不敢欺瞒。”
皇上登时龙心大悦,狂笑起来。“啊哈哈哈”东宫里的宫女、太监外加侍卫个个也是一张欢天喜地的脸,其中尤以香公公为最指标代表性人物。
只是其他人想得是主子开心,一定会加薪,香公公想得比较有深度,他想像东宫里有几个可爱的小皇孙迈着胖胖小短腿跑来跑去,笑声若银铃,成天围在他身边老香公公长、老香公公短的
呃,怎么会想到这种关于“长短”的感伤问题呢?因为他根本没有,呜。
不过起码可爱胖嘟嘟又粉雕玉琢的小皇孙们会围绕在他身边,争相听他说远古的老故事,哎呀,好不窝心哪香公公着迷地想着。
“她什么时候再进宫来?”皇上笑完了,随即满怀期待地问。“什么时候?朕一定要见见她,究竟是何方了不起的美姑娘能够令我皇儿开窍?”
“这两天应当会进宫,小卓姑娘现在和太子爷感情十分好。”香公公暧昧地凑上前,低声道:“奴才亲眼见到”
“什么?什么?”皇上也兴奋地凑过去。
“他们”
“怎样?怎样?”皇上心儿怦怦狂跳,紧张得快晕过去了。
“牵手呢!”香公公神秘兮兮的说出答案。
“牵手?”皇上一愣,满脸的兴奋期盼之情瞬间化成愕然失望。“就只有牵手?没有更养眼的画面?例如亲亲啦,搂搂抱抱啦,情哥儿你摸摸我的心怎么跳得这么快之类的?”
“皇上,请不要拿您的标准来看待别人好吗?”香公公咬牙切齿的提醒。
真是乱七八糟,以为太子爷也跟他一般风流吗?太子爷可是个皇宫好孩子呢!
“咳,嗯,朕的意思是”皇上有一丝羞愧。“有没有更确切的举止可以证明他们俩天雷勾动地火?要不然他们俩若只是手牵手,做好朋友呢?那岂不是白搭?”
“皇上,您这样说就是太不了解太子爷,也太不了解小卓姑娘了。”
“朕不了解,难道你了解?”皇上面子有些挂不住。
“奴才当然了解,他们从头到尾发生什么事,奴才可都是看在眼里,那一点一滴建立起的情感,奴才真是想忘也忘不了。”香公公满脸悠然向往。
“你知道?那他们从头到尾究竟发生什么事,你倒是给朕一五一十说清楚讲明白呀!”皇上一仰下巴,拼命耍赖。“你说说看你说说看哪。”
“皇上,成熟一点好不好?”香公公翻了翻白眼“有很多事是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啐!依朕来看,没有什么是不能坦荡荡说明白的。”皇上一脸大不以为然。
“总之啊”“太子回宫!”一名太监兴奋得声音拔尖地喊道。
香公公和皇上不约而同脸色大喜,但是两人的动作却不一样。
“太子回来了!”香公公快乐地迎出去。
皇上则是转身蹑手蹑脚就要跑。“朕走先!”
“皇上,您不能走,不是说要看看小卓姑娘的吗?”香公公急忙唤住他。
“不不不,朕还是低调点,万一太早出面吓坏了人家姑娘,以后我皇儿没老婆怎么办?”皇上满脸慈父仁心情切切。
其实是怕自己的大皇儿太过腼腆害羞,万一给他撞破了好事,说不定又把那份爱慕之心给压抑收拾得一干二净。
唉,他这大儿子什么都好,就是律己太严啰!
“那倒是。”香公公底下的话就没敢说了。
否则以皇上这副老风流的嘴脸,万一让小卓姑娘误会太子爷将来当了皇帝也会变成这样,那就糟而糕之者也了。
皇上匆促间好像感觉到自己被老奴才消遣了,但一时间也顾不得想这许多,匆匆挥挥手就拎起龙袍下摆往后门方向奔去。
小卓就这样一路被凤赋抱进皇宫、抱进东宫。
一路上她可以感觉到众人惊异又忍笑的眸光,饶是她脸皮厚似城墙,仍然不免有一丝羞赧不安。
“这样不好啦,快把我放下来。”她想掐着他的脖子摇晃,却又舍不得。
“不放。”温厚的凤赋难得固执起来。“我虽然无法分担你心里的难受,但是我起码也要让你的身体感觉到快乐。”
“让我的身体感觉到快乐吗?”她脸上登时一阵红一阵白,颤抖地微笑。“会会不会进展太快了点?人家还没有心理准备,而且刚刚才打算不要再泥足深陷的”
“只要能够让你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