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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玄和从不知道,他的乐儿打扮起来是这样的让人移不开眼睛。
下了计程车的柳乐儿在原地站了一会,提起裙摆,向前迈步!摇晃摇晃
“真是毁了个美人。”武玄和伏在方向盘上看好戏,无奈地笑了声,也跟着下车走在她后头。
过了转弯处,他发现自己竟然跟丢了。不见她的踪影,他四处张望了下,发现她蹲伏在不远的角落。
武玄和在乐儿面前站了一会儿,看她一副昏昏欲睡、快要失去意识的样子,掏掏口袋,摸出一个五十元铜板,丢到她面前的地板上。没想到她真的将它捡起来,放入小皮包内,还口齿不清地跟他道声谢引她还真的是快睡晕了。
他笑着蹲了下来,她总是能让他打从心里感到快乐。“小乞丐。”他伸出食指戳她的额头。“你刚刚去参加婚礼啊?”
“不是”她咕哝着,缓缓地摇头,出乎意料地向他张开双臂。“可不可以抱我进去我已经开始作梦了。”
“切。”他啐了一声嘲弄她,仍将她抱起,进了电梯。
“给我酒”她勾着他的脖子,在他的怀里喃喃道。
“你还要喝啊?”他有些无奈,这女人真是不会照顾自己。
“为什么不?喝不喝还不都得嫁出去!”她像受到什么刺激,闹起脾气来,大声嚷嚷着。
“好好好”电梯门开了,他怕吵到其他住户,待会连他一起被骂,于是好声好气地安抚她.好久没这样哄她了,跟她在一起,他总觉得自己老了十岁,像她爹娘一样得哄她、照顾她、安抚她,但他却乐此不疲。
而现在喝醉的她,比爱困时的她更像是个令人放心不下的孩子。
“结什么婚?你想嫁给我啰?”他一边抱她,一边艰难地拿出钥匙开门。
“结婚!可是不是嫁你”她仍语焉不详地嚷着。
武玄和有些惊讶地察觉到自己的肩头湿了,他将她轻放在沙发上,发现她早已哭得浙哩哗啦。
“你不止睡品不好,连酒品也这么差啊。”他叹了口气,抬手抹掉她的泪水。他看过很多女人失恋去混夜店,没灌几杯酒就像她哭成这样,但没有像她这么惹人怜爱就是了。
等等!她该不会是失恋了吧?但对象除了他,还会有谁?
乐儿赌气似的踢掉脚上的鞋子,侧卧在沙发上。“我不要嫁人!我不要嫁!我不要为了钱嫁给不喜欢的人!”
武玄和实在摸不清她的情绪。真是的,他这么久没来,一来就得先侍奉女王陛下。
他倒了杯温水给她,边走边亏她道:“拜托,有人肯娶你就不错了,还嫌这么多啊?”
她闻言,哭得更厉害了。“呜连你也讨厌我”
怎么?她喝醉的情形跟爱困的时候不一样,不能跟她斗嘴啊?他又笑了,为她莫名的孩子气。
“是是是我错了,这辈子最爱你了。”似乎受到她的感染,这句话脱口而出,顺到连他自己都分不清是真是假,他真的爱她吗?
“你骗我”乐儿毫不掩饰、真情流露的控诉。
武玄和突然心底一惊。难道她知道了?知道他和程楷华之间那个无聊的赌约,所以才会有这么大的反应吗?
“你最近都不来陪我”她越哭越可怜。
他扬起眉,心底有一种很奇妙的感觉,像是温泉暖暖流过。他蹲下身,静静地喂了她一口水。“我不来,你很生气?”
“嗯”她乖乖地喝下水,眼泪仍流个不停。
“会想我?”
“嗯”“是不是喜欢我?”他轻声问道,有些疑惑为什么自己会这么想要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乐儿吸了吸鼻子,凑进他怀里。“嗯”有一秒钟的时间,他还在怨叹那本该到手的六千万插翅飞了,但下一秒钟,他马上爱怜地扶住她的后脑勺,轻柔地吻了她。
乐儿的反应比他预期的还要热情,她仰首迎向他,和他缠吻,紧紧地勾住他的项颈,小手在他因喘息而激烈起伏的胸膛上游走。
是他会错意吗?她似乎在挑逗他。
他仍吻着她,却尝到了一丝咸味。这女人连跟他热情拥吻的时候,都哭个不停。
他的手来到她身后,火热的掌心熨上她冰凉细致的背脊,拉下礼服的拉链,探到她敏感的腰际,他感觉到她的身子微微瑟缩着。
“你会冷吗?”他笑得故意,捧着她哭花的脸,用面纸擦了擦。“总算能见人了。”
她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仍是掉个不停。
他捧着她的脸,微微皱眉,疑惑地看着她,一开始闹脾气的模样已不复见,现在的她是真的心碎地哭了。
为什么她哭得这么伤心?连他的心也跟着揪了起来。他轻声问道:“你哭什么呢?觉得我欺负你啊?”
她没回答,不甚纯熟的两只手,竟然毫不迟疑地解起他的扣子。
他愣住了。“喂喂喂!你不是闹着玩的吧?”主动的女人他遇多了,但像她这种乖乖牌主动倒是第一次。
若是往常,他一定会抽身走开,他不想白痴地成为陌生人纡解心事的对象。
但她不一样。如果她愿意,他一定奉陪到底。
“是不是我们发生关系以后,那个什么董事长就不会要我了?”她仍哭得厉害。
他闻言一愣,再也笑不出来了。
他深深地吻了她,抬起头,望进她泪水蒙蒙的双眼,微微一顿,皱了皱眉,轻声哄着她。“是。”
他不知道自己会回答她这种问题,是心中那股莫名的渴望?还是舍不得她一副伤心欲绝的可怜样?
“可说不定我不会爱你。”他在她耳边低声说道。
他希望她能有心理准备,他不想伤害她,虽然他真的有些动心,但对自己仍怀着十分强烈的不确定性。
“没关系。”她布满泪水的小脸轻轻摇着头,伸出双手圈住他。“我爱你就够了。”
他没想到她会这样回答他。心头一紧,再度深深吻住她,希望吻掉她所有的不安。
这般令人心疼的难过神情,一点也不适合她啊bbs。--。cn
睁开双眼,闻到一股熟悉的香味,武玄和不禁安心地笑了笑。
待会身旁这个紧抓着他小指头的女人醒来,不知会不会又变身成警报器,把他震下床?想到这,他不禁又轻声笑了出来。
不过真可惜,昨晚什么事都没发生,乐儿哭着哭着就在他身上睡着了,手却仍紧抓着他的衣服,他也只好跟着她躺在床上。
他总不可能对一个睡着的女人使坏吧?唉,这可真毁了他这个花花公子的“美名”啊,和女人同睡一张床却什么事也没发生,后代子孙可能要将他编人教材,和柳下惠先生齐名才是。
他微微垂首,亲吻她的额头,却因此把她唤醒了。她揉着发肿的眼睛,一睁开眼便看见他,停格!
他们俩就这样对望了数十秒,她不知所措,他有些莫名的作贼心虚。
她用力地又眨了一下眼睛,有些惊讶、有些欣喜,仍望着他,一只手慢慢探向他的脸,确定地拍了拍,感到十分安心。
嗯,真的是他。
当她又要倒头睡去时,才意识到事情有些不太对劲,手缓缓摸进被子里,惊恐的神色慢慢浮现,嘴也越张越开
“啊唔!”她欲开口尖叫,却马上被他暖热的唇给堵住。
天底下焉有美食在前而不大啖的道理,武玄和发现自己实在太厉害了,她还没发出声音,他便一个翻身压住她,以嘴制嘴,成功地消了音,也给自己来顿美味的餐前小点。
良久,直到他觉得她已经关掉警报装置,才撑起身子,戏谵地望着身下那个不停抽着气、像吓坏般地瞪着他的可人儿。“早安。”
她也真天才,不就是没穿衣服而已,就以为自己被吃啦?
“我我做了什么?”她推开他,开始缩、缩、缩,拖着被子躲到床角。
他摸摸她的头,安慰一下。“你昨天晚上心情不好。”
这是什么借口?“然后呢?”她愣愣地望着他。
“然后?嘿嘿嘿”他像狐狸般奸笑起来。
“难道,我们真的!”她下意识地又将被子往身上拉。
天啊,她竟然跟他他应该是习惯了,可是她
乐儿手抵着额际,觉得有点痛,难道是酒后乱性?
“嗯哼。”他应道,没注意她的表情。他套上外衣,下床打开她的衣橱,挑了件女性衬衫、裤子出来。
“那你昨天为什么会来?”她接过他递上来的衣服,小心翼翼地套上,还有点反应不过来。
“哦?我不能来吗?”
她皱着眉,摇头。“不是”
太多事情挤在一起,她不知道要怎么开口。她静静的想着,终于想起昨晚心情不好的原因
晚宴上,母亲告诉她,东旃的董事长对她感到很满意,已经应允了婚事。如她所猜想的,这只是一场东旃和清羽的商业联姻。
母亲看起来很高兴。这是值得高兴的事情吗?什么叫做“满意”?她难道就这么卑贱,只能接受别人的安排,还要心怀感激?凭什么她得像个货物一般,给人贴上价格后就被卖了出去?这算什么
想到这里,乐儿的泪水再度满溢。
“喂,昨天还哭不够啊?”武玄和看她又开始了,忙着抽面纸帮她擦泪。
唉,他毕竟是个男人啊,就算她被吃干抹净,也没什么好奇怪的吧?而且说起来,昨晚可是她自己贴上来的,如果真要他负责,倒是无所谓,反正他们什么都没做,也就没什么责任好负的。
只是她这样一直哭,他真的不知道要怎么跟她解释清楚。
柳乐儿想着自己未来的命运,抽抽噎噎地勾住他的脖子乱哭一气。好在还有他在自己身边
武玄和则是挑着眉。她主动搂他耶“你哭,是因为我欺负你吗?”
“也、也是我自己贴上去的不是吗?”她红着眼睛问道。这个男人在她家混了这么久,顶多也只是逗逗她玩而已,从来没真的对她做过什么不轨的事,她心底大致清楚,昨晚是她自己惹出来的。虽然有些震撼可是,当她醒来第一眼就看见他的面容,比什么都令她感到高兴。
“乐儿,别哭了,乖乖听我说。”武玄和笑了笑。“我们昨晚,什么事也没发生。”
她愣愣地。气没发生?”
“对,你还是清清白白的黄花大闺女。我只是怕你穿礼服睡觉不舒服,把拉链稍稍拉开些,是你自己半夜踢啊踢给踢掉的。”
“那”她还是愣愣地。
武玄和笑着,轻抚她的脸。“我不知道你昨晚发生什么事,我们先去吃早餐,然后你如果想说,再慢慢告诉我,我今天都会待在你身边,怎么样?”
乐儿咬着唇,缓缓地点了下头。
见她很合作的停止哭泣,武玄和的心情顿时放松了不少。“那我先去烤面包,你梳洗一下。”他在她的额际轻轻一吻,出了房门。
他说他会待下来?
是怎样的理由让他又回来的?他会不会就这样待在她身边不走了?他有没有办法让她不用嫁给东旃的董事长?
她发现她真的很需要他。但对于他身上那股强烈的不确定感,也感到十分地恐慌。
可至少,他现在在她身边
乐儿正想下床的时候,却听到床头武玄和的手机震动声,她迟疑了一下,还是决定接了起来。
“喂?”
“咦?你是”电话那头,程楷华一脸狐疑地问着。
“嗯我是玄和的朋友,他现在不方便接电话”
“喔!你是柳乐儿吧?武玄和是不是在你那里过夜?”程楷华带着一抹奸笑,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个不怀好意的念头。
“呃?是、是啊,要请他听电话吗?”这人说话怎么这么直接啊?而且他居然还知道她的名字难道武玄和会和别的朋友提起她的存在吗?想到这里,乐儿的小脸微微一红。
“不用了,我想请问一下,那小子之前是不是都混在你那里?”
“呃嗯。”对方会不会觉得他们俩每天都在做那档事
“嗯,那没错,就是你了,小姐。”
“咦?你找我?”
“没什么事,别紧张。”程楷华笑着说:“唉啊啊,像他这样不安于室的浪子竟然会乖乖待在你那儿,真是件不可思议的事,你说是不是啊?”
“这”乐儿有些茫然,她不知道这个陌生男子到底想表达什么。
程楷华仍像三姑六婆般地继续絮聒着:“唉,前阵子我去pub的时候,总是一堆女人拥上前问我武玄和上哪去了,让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们,那个浪荡子最近转性了,老是往个小女人家跑”
柳乐儿听他天南海北地自说自话,耳朵都痛起来了,还是不太懂那男子想干什么。
“真不知这武玄和玩游戏玩得这么认真做什么?我说啊,就算我和他之间有六千万的赌注,只要他把到你就可以拿到那些钱了,他根本没必要这样唉哟!我刚刚有说什么吗?唉啊啊,你什么都没听到喔,呵呵,呵呵,呵呵呵”六千万?什么六千万?
乐儿还尚未从不敢置信的情绪中反应过来,对方已经带着奸计得逞的笑意挂了电话。
武玄和拿出烤箱中的吐司,还倒了两杯牛奶,转身走出厨房,就发现乐儿直直地站在客厅,望着他。
他注意到她不太对劲的神色,将手上的东西放了下来。“怎么了吗?”
“我值六千万?”
武玄和脸色倏地变色。她是怎么知道的?
他没有开口,只是沉着脸,等她继续说下去。
乐儿看他一副早有所知的表情,苦笑一声,轻轻地问:“那,电话里那个男人说的是真的啰?我有一点惊讶,虽然早就猜到你不可能是真心的,但没想到我还这么值钱,有人愿意花这样一大笔钱让你来追我。我我一点也不生气”
她强忍住眼泪。她是很需要他,但她不敢留他,也不能留他。
她不要一个玩弄她感情的男人,也没有那么厚脸皮、死赖住一个根本不爱她的男人,即使她是真心喜欢他她不知道要怎么形容自己此刻的感受,只知道那种五味杂陈的感觉让她的心好痛、好痛。
她怎么会傻到觉得他会视她为唯一?她怎么会觉得他又回到她身边是因为想念她?她早该知道像他这种人的心,永远也不可能系在平凡如她的身上。
武玄和仍是微眯着眼,不说一句话。
“我真的不生气,真的之前你陪我这么久又对我不错,这世界上,没有人有义务对另一个人好的,不是吗?”她仍是淡淡地笑着,嘴唇微微颤抖。
“六千万是个不小的数目啊!换做是我,也会答应的”她吸了口气,她得让他走。“我想你没有理由、也没有义务再待在我这里了,是不是?”
她不能哭,她不要人家同情她。
为什么他不说话呢?为什么他什么也不解释?就算是骗她也好,就算只有一丝丝也好,她希望他是在意自己的。
武玄和微微张唇,却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还是无话可说吗乐儿又对他挤出一个绝美的微笑。“你的东西,我都放在门口的矮桌上了,谢谢你还来看我。”语毕,她马上转身进房。
武玄和望着紧闭的房门,阴惊着脸,拿起自己的东西,便悄声出门。
两抹受伤的灵魂,随着门关上的声音,也失去了交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