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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彦淮在好不容易讲完最后一通电话后,终于发现她的注视,抱歉地瞥了她一眼。“我吵到你了吗?”
今天真怪,他所认识的女人像约好似的,接连打给他。
眼神复杂地看了他片刻,她苦涩地弯起嘴角,柔声问:“彦淮哥永远都这么忙吗?”
这十年来,两人没有交集,若不是在半年前的聚会再见到聂奶奶,她或许会一直把对聂彦淮的感情藏在心底,直到喜欢上别的男人为止。
头一回被人问得这么直接,聂彦淮不自在地清了清喉咙。“今天的确比较忙。”
“都是女朋友吗?”
“全部是女生朋友。”他若有所思地回答,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到他“唯一”真心爱过的女人,孙乐芹身上。
在与她交往的那段期间,他疯狂爱过,无怨无侮的付出过,但最终的结果是,她变心爱上了另一个男人。
知道两人间出现第三者后,他极力挽回,得到的是她哭着求他放手,成全她的幸福。他忍痛放手让她去追求她的幸福,却没想到,最后情海生变,孙乐芹用自杀结束了自己的生命,结束在世间的爱恨怨痴。
在孙乐芹死后的那段期间,他无数次地怀疑过自己,她的死是不是他所造成的?若他努力挽回、坚持不放手,是不是悲剧就不会发生?
这些年来,这个疑问依旧存在脑中,于是他对爱情却步,不想再投入感情,到最后演变成与所有女人保持若即若离、各取所需的关系。
还不知道她的彦淮哥哥已经失去再爱人的真心,听他这么一说,辛雨弥脸上释然地绽出如春暖花开般的甜美笑容,莫名地安了心。
辛雨弥脸上的表情是那样明显,让他不禁好奇她心里的想法。“我没女朋友让你这么开心吗?”
完全没意识到自己无法掩饰地把心情写在脸上的反应,她慌乱地答道:“没、没有,我只是只是松了一口气。”
“松了一口气?我有女朋友的事让你这么紧张?”
她像心事被偷窥似的,脸上浮现不自在的红晕,表情局促。“我只是以为你有好几个女朋友,怕你怕你应付不来。”
感觉聂彦淮和他的每一个“女生朋友”都很亲密,辛雨弥突然间有些害怕,他到底有没有心可以再爱?她又如何能吸引他?如何击败其他女人,让他收心?
周游在男人与女人的成人世界太久,聂彦淮很自然的误解了她所谓的“应付”是哪一种。
“放心,哥哥我没有你担心的那方面的困扰。”
她楞了一下,随即不解地问:“哪方面的困扰?”
突然明白自己会错意,聂彦淮心底暗自懊恼地骂了声。“没事。”略顿,他好奇地问:“你交男朋友了吗?”
因为她提出的问题,他突然有些好奇她的感情世界。
没想到聂彦淮会问她这个问题,她不自在地抿了抿唇,思考了许久才说:“没有。”
在思考的当下,她有一股想向他表白的冲动,但理智迅速冒出,压下那股冲动。
两人这么久没见,他若知道她一直暗恋着他,会不会觉得她很奇怪?
他诧异地瞥了她一眼。
在现在的社会,二十多岁还没谈恋爱可以算是异类了,再说依辛雨弥的条件来说,追求者应该不少才是。
“这个年纪应该让自己谈谈恋爱。”
心被聂彦淮鼓励她去谈恋爱的话刺了一下,但她仍然打起精神,坚持道:“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他好奇地挑眉。“他不喜欢你?否则怎么没在一起?”
辛雨弥神情复杂地看了他片刻,最后别开眼望着窗外,后悔自己主动提起这一个不可能给他答案的话题。
她仿佛难以启齿的沉默让聂彦淮一颗心提得老高。“弥弥,不要告诉我,你爱上了不该爱上的人。”
这才能解释,为什么辛雨弥有喜欢的人却不能在一起。
爱上不该爱上的人唔,其实连她自己也不确定,她是不是不该爱上聂彦准。
他们共有的那一段时光已经结束,她努力变成他喜欢的女生类型,但他也因为一段情伤,变得让她无法捉摸。
在短短不到一个小时的相处时间里,她的心由充满信心的期待到失去信心,她没有把握可以让他爱上她。
见她仍是沉默,聂彦淮忍不住提高音量。“弥弥——”他才开口,平稳行驶的车身就因为外力撞击,猛地偏晃了一下。
“搞什么?”他分神望向照后镜,发现有一台黑色吉普车紧跟在他的车子后方。
“怎么了?”
他还来不及开口,后方的黑色吉普车很故意的又用车头顶了他的车尾,车子又是一晃。
双手稳稳握着方向盘,聂彦淮温和的双眸瞬间变得锐利,很明显,身后那辆黑色吉普车是蓄意挑衅。
确定这一点后,聂彦淮脑中闪过几天前店里发生的事,立即就明白是什么状况了。
他新开的专卖名酒佳酿的店——“泊•微醺”因为生意太好受到黑道的“关注”对方表明要顶下他的店,但他并不打算将自己的心血顶让出去,不管对方用的是什么激烈的手段。
辛雨弥看着聂彦淮突然冷肃的神色,惊骇地问:“彦淮哥,要报警吗?”
“不用。弥弥,坐稳了。”
他将油门踩到底,尽量专心地转动着方向盘、操控车子,力求安全地甩开身后的黑色吉普车。
因为是非假日,路上的车流量不多,但看着窗外的景物以着惊人的速度飞逝而过以及惊险未明的状况,辛雨弥不禁吓得直冒冷汗。
由聂彦淮的反应,她猜想他应该知道蓄意挑衅的人是谁,但他没说,就算在成功甩开黑色吉普车后,他也没开口多说什么。
就在这一刻,她强烈地感觉到,她藉由聂奶奶所了解到的聂彦淮不够多,这空白的十年,他的转变加深了两人之间的生疏与隔阂。
她担心他,却觉得自己没有立场多问什么,这样的感觉梗在心头,让她不舒服到了极点。
聂彦淮顺利甩开黑色吉普车后,立刻恢复正常车速,直到车子来到聂家大宅门口才开口。“奶奶在等你,你先进去吧!”
他知道黑色吉普车的出现与挑衅只是给他一个警告,接下来要处理的事让他不能悠闲地度过下午时光。
她不明白,刚刚才经历过一场惊心动魄的追逐战,他怎能平静得像没发生过任何事?辛雨弥忧心地问:“那你呢?不进来吗?”
聂彦淮沉思片刻,半晌后才一脸遗憾地开口。“我有些事得马上回去处理,没办法留下来和你叙旧。”
尽管他的语气轻松自若,但她还是无法不担心。“彦淮哥”
“没事,不用担心。”他笑着揉揉她的发顶后,替她把行李由后车厢拿出来。“改天再约你,或者你有空到我开的店“泊•微醺”找我,哥哥请你喝酒。”
纵使心里再不愿意,在他温柔的语气下,她也只能柔顺地点点头,但忍不住叮嘱道:“开车小心,自己也要小心。”
她柔柔的叮嘱让他感到窝心。“嗯,行李让佣人帮你提进去,晚点要离开时,记得让司机送你回去。”
“知道了。”
目送着他离开后,辛雨弥才径自提着行李,走进聂家屋侧那条通往书室的卵石小径。
午后的阳光渐渐放暖,书室外满是绿意的日式庭园凉风习习,流水、清风与蝉鸣,让人置身在好不舒爽的环境里。
跟着聂奶奶半坐在窗边的榻榻米上,手捧着抹茶,辛雨弥幽幽地叹了口气。
“奶奶,我觉得我没信心可以让彦淮哥爱上我。”
为了不让聂奶奶担心,她并未将回程发生的惊险状况告诉老人家。
“你刚刚传给我的简讯,好像不是这么说的喔!”聂奶奶笑着瞥了她一眼,好奇孙子做了什么,让她这么快就泄气。“那小子对你说了什么吗?”
辛雨弥摇了摇头,沮丧地吐了口气才说:“彦淮哥对我很好,就算这么久没见,他对我的态度还是和以前一样,只是那种感觉比较像对妹妹。”皱了皱眉,她接着又说:“要让他把我当情人,感觉好难,况且”
“况且什么?”
“彦淮哥的女人缘好像很好,身边似乎有不少女性朋友。”
“彦淮的女人缘的确不错,但经过乐芹的事后,他给不了女人真心这点,对你反倒有利。”
她听聂奶奶说过,孙乐芹是聂彦淮的初恋女友,听说当年她劈腿爱上别的男人,那个男人却不珍惜她,最后走上自杀一途。
这件事带给聂彦淮很大的伤害,以致造就他往后轻浮看待男女关系的想法,但她不懂,为什么聂奶奶说这对她反而有利?
“这代表彦淮的心还没被哪个女人绑住,相对的,只要多加把劲,再加上奶奶的帮忙,你绝对可以比外面的女人还快得到他的心。”
聂奶奶很乐观的推想,辛雨弥却没办法那么乐观地勉强挤出笑容。
瞧她那模样,聂奶奶亲密地拉着她的手,柔声安抚着。“彦淮小时候是把你当妹妹,但你长大了,变得既有气质又漂亮,我想在他看来,你或许还是妹妹,但意义已经不同喽!”
辛雨弥认同聂奶奶的话,也努力要让自己变成聂彦淮喜欢的女生类型,她应该给自己多些信心,再努力努力。
“奶奶我会努力的!”
聂奶奶笑着颔首。“有机会就去“泊•微醺”坐坐,和彦淮培养感情,奶奶老了,去他的店里为你刺探军情实在很奇怪啊!”“嗯,我会去的。”
聂奶奶嘴角噙着期待的微笑。“那就希望你快快嫁进我们家,让奶奶抱曾孙啊!”聂奶奶这一句话让辛雨弥脸红了。
嫁给聂彦淮是她的梦想,如果发展顺利,她很愿意、很愿意让聂奶奶早点抱曾孙啊!
“泊•微醺”最近的运气很差。
除了因为生意太好受到黑道的“关注”外,他最最最最重要的会计竟然因为男友突然求婚,喜孜孜地丢给他一颗喜弹,把所有工作交接回他这个老板身上后,便辞职结婚去了!
因为这样,他再也找不到往日的悠闲,没办法说出国找酒就出国找酒。
在还没找到新会计前,他得留在店里做早期开店会做的杂事,得key进出货单。
而此时,看着摊在桌上那一迭进出货单,以及月历显示出的日期,聂彦淮烦躁得想杀了那个娶走他店里员工的男人!
其实要做最后汇整的工作并不难,他只要印出帐单,开发票请款以及开妥这个月要付款的支票即可,但这些年来他当惯了老板、大闲人,这些琐事让他感到无限悲伤。
在营业时间结束后,他只能认命的禁自己的足,赶在月底前将所有的事处理完,并尽快聘请到新的会计。
在他关上店门、关上广告牌灯光,前往二楼的起居室兼办公室时,手机却响了起来。
“彦淮哥,你休息了吗?”
当辛雨弥柔柔的嗓音由手机另一端传来时,聂彦淮有些意外,楞了几秒才问:“还没,怎么了?”
距离上一次见面有一个多星期了,他被店里的混乱状况给淹没,根本忘了辛雨弥的出现带给他的惊艳。
“彦淮哥,我在捷运站出口附近的店买了很有名的汤包,想和你一起吃宵夜。”
印象中,聂彦淮喜欢吃汤包,为了借故与他乡亲近,她擅作主张地夜访送宵夜,声音因为忐忑紧张而有些微颤。
她知道自己应该事先打电话来确认是不是方便打扰他,但她怕打了电话,和他说过后,她就会失去那份来找他的勇气。
“别告诉我,你现在在店门外。”
虽然他的肚子正巧有点饿,但他最近为了店里的事与黑道有了冲突,就算请了警察加强附近的巡逻,还是让他无法完全放心,得时时提高警觉。
一听到她就站在店外,他蹙紧眉,急急步下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