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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成宽回来,没看到他可爱的小女仆穿着火辣地站在门口迎接他,反而是累倒在沙发上,身边还堆着百货公司的大小提袋。可怜,她怎么会被折腾得这么惨?
魏成宽丢下公文包,盘腿坐在大理石地板上,看着累垮的方恬。
见方恬勉强睁开眼,他这才开口问她“怎么睡在这?”
“回来的时候快四点半了,本来想眯一会儿,就去帮你煮晚饭的,谁知道才躺下,你就回来了。”她这一眯,到底眯了多久的时间啊?“几点了?”
“六点十分。”
喝,六点十分!
“我晚餐还没煮耶!”这会儿,方恬惊得睡意全无。早上魏成宽出门时,她还拍胸脯保证,晚上他回来,她会煮香喷喷的满汉全席给他尝,可现在呢?她饭还没煮,菜还没洗。
“出去吃好了,今天我请客。”她又拍胸脯。
“可是你看起来很累,很想睡,你确定你想出去?”魏成宽把头靠在她的大腿上,跟着闭眼休息。
老实说,她有没有煮晚餐并不重要,他赶着回来,也不是急着要吃她这一餐,这个家只要有她在,他就觉得温暖。
“我看,你还是回房间睡觉好了,今晚我们别出去吃了。”
“那晚餐怎么办?”总不能让他一直饿着吧?毕竟他可是忙了一整天,她得喂饱他才行。
“我煮。”魏成宽闭着眼睛,宠着她。
“wow。”她惊呼。“wow。”魏成宽学她,两个人一起幼稚。
方恬伸出两根手指比了个“二”说“你今天煮了两餐了耶,你确定你这样不会太贤慧了一点?”
方恬坐起身子,两颗眼睛都亮了起来,睡意全无,就只因为魏成宽要下厨煮饭给她吃。
她怎么会为了这么一点点小事,就表现出十分幸福的模样呢?魏成宽笑盈盈地望着她。她幸福,他就跟着快乐了起来。
“所以,给个赏吧。”他双眼直直地望进那双灿亮的眼眸。
方恬因他一个眼神,心又开始卜通卜通地乱跳。
“你要什么赏?”
他笑开了眼,手一伸,揽下她的颈子,将她整个上身往自己的方向带,然后轻轻的吻了她。这就是他要的赏。
“现在,你去房里补眠,我洗手做羹汤。”讨到了吻,魏成宽立刻动起来,挽起衣袖,从冰箱里拿出冷冻肉去微波,又将一大把的青葱拿出来洗洗切切
方恬跟着他跑进厨房。
“你不睡?”他问她。
她摇头。
“我在这睡。”她盘着双腿,双手枕在餐桌上,以手当枕,边看他做菜边补眠。
空气中传来他切菜洗菜的声音,抽油烟机嗡嗡嗡作响,不怎么协调的声音,却让听的人觉得好幸福。
“方静。”百忙中,魏成宽跑过来亲她一口,叫醒她“你的手机在响。”
她真的睡着了,没听见?
“是吗?”方恬跳起来,光着脚丫跑去客厅接电话“喂,您好,我是方静。”
“你是方静?!”话筒那端的人以为自己听错了。方恬怎么会说她是方静?她才是方静好吗?
“方恬。”方静叫她。
方恬快乐飞扬的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姊?”
“对,是我,你干嘛这么惊讶?”方恬的声音听起来像是撞见鬼似的惊恐,她这个做姊姊的没这么失败吧?让自个儿的妹妹这么惊吓“你刚刚说你是谁?方静?那是我的名字吧,你到底在干嘛?拿着我的名字到处招摇撞骗吗?”
“我”没有二字,方恬说不出口,因为她的确拿着姊姊的名字四处招摇撞骗,但事情不是方静所想的那样,她没拿她的名字去做坏事,她只是只是想要跟魏成宽谈恋爱,更何况,方静又不爱魏成宽。
“因为我不爱魏成宽,所以你就冒名顶替,用我的名字去跟他谈恋爱?”方静觉得这事实在是太荒谬了,方恬怎么会想出这法子来?“你能当我的替身一辈子吗?”
“我我知道不能。”问题是,她不晓得该怎么开口跟魏成宽解释她是方恬,不是方静。
当年她因为偷偷爱着他,所以才假冒姊姊的名字跟他谈恋爱,更重要的是她甚至不确定魏成宽现在爱的到底是她,还是当年的方静,所以她就一直自欺欺人到现在。
“我回台湾吧。”方静冷不防地投下一颗震撼弹,震得方恬脑子一片空白。
姊要回台湾干嘛?
“我替你弄清楚,魏成宽到底是爱我还是爱你,所以,在我还没回台湾之前,你最好先告诉魏成宽,方静有一个妹妹叫方恬,到那时候,我们姊妹俩一起出现,而你想办法让他爱上你,方恬,真正的你。”方静提出的方法快又有效率。
方恬知道姊姊提出的是个好法子,问题是,她还是担心。
“如果魏成宽执意要爱的人是方静,而不是后来冒名顶替的方恬,怎么办?”
“真是那样,你还能怎么办?对于一个不爱你的男人,当然是离他愈远愈好,这事还有什么好为难的?”
方静说得简单,但方恬光是用想的,就觉得心好痛。难道她又得再一次地离开魏成宽了吗?
对于魏成宽爱的那个人是否真的是她,老实说,她一点把握都没有。
用餐的时候,方恬食不知味,心里老想着姊姊要从美国回来的事,而且这一次,姊姊是铁了心想立刻解决她冒名顶替的问题,说什么都不愿给她缓冲的时间,所以这世上有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方静这件事,她得提早让魏成宽知道。
问题是,该怎么开口?魏成宽只知道这世上有个叫方静的女人,他并不知道方恬的存在。
“想什么?想得这么入神,一口饭吃了老半天了,还没咽下。”魏成宽狐疑地看着方恬。
打从刚刚她接了手机,再回来时,已是这般忧心忡忡的模样,她出了什么事?
“魏成宽”方恬想开口,却欲言又止的。
“你到底怎么了?”她的样子看起来很不对劲。
“我我想问你,倘若有一天,有个跟我长得一模一样的女人出现在你面前,你分得出来哪个人是我吗?”
“一模一样的女人?”
“嗯。”方恬重重的点头。
“双胞胎吗?”
“对,双胞胎。”
“长得很像的那种双胞胎?”
“就一模一样,当然长得很像。”他干嘛这样?她问得正经,他却一直拿她当笑话看!方恬气得拿筷子一直戳饭。
“好好好,你别生气,我只是觉得你莫名其妙问这个问题,所以才多问了几句。”谁晓得她今
天脾气这么爆,多问了几句,她就火了。她刚刚说一模一样的女人是吗?
“既然是一模一样,我怎么可能认得出来?”他回答得理所当然。
方恬听完他的答案,都快哭了。
“你怎么可以这样!你不是说你很爱我吗?那怎么会认不出我来!”他太可恶了,他这样,这顿饭教她怎么还吃得下去?
方恬放下碗筷,瞪着他。
“那不是假设性的问题吗?”她干嘛这么认真?
“不是假设性的问题,是我真的有一个妹妹,双胞胎妹妹,跟我长得一模一样,而她就要回台湾了。”
“所以你怕你妹妹回台湾之后,我会认不清楚谁是谁?怕我会爱错人?”魏成宽试着去推敲她的担心。
“不是这样。”她却否认。
“那是哪样?”魏成宽被她给弄糊涂了。
魏成宽不懂方恬是有苦难言,因为方静回台湾之后,她就理所当然的变回方恬,真到那时候,她当然希望魏成宽爱的是方恬,不是方静,只是她该怎么跟魏成宽说明白,她要他爱的那个人应该是方恬。
哎呀,她快烦死了。
方恬急躁地直抓头发。
“总之,你若真的爱我,你会认出我到底是谁,对吧?”不管她是叫方恬还是方静,对吧?最后,方恬只能这样期待。
魏成宽为了安慰那个焦躁不安的小女人,非常识相的点头“对,我一定会认出来。”
非常简单,他爱的那个女人叫方静,他只要认定这一点不就得了?所以她别再焦虑了。
“快吃饭。”他夹了她最爱的青椒牛肉到她碗里,但她却一点胃口也没有。
魏成宽这个样子,让她很不放心啊。
“还有一件事,你必须答应我。”为了预防万一,有些事她得事先防着。
“你说。”他听着。
“先答应我,我再说。”
“哪有这样的事?要是你的要求是我所有的财产,怎么办?”他装作忧心忡忡,却意外的看到她一脸焦急,看来,她的要求似乎是重要的“好,我答应你,义无反顾的答应你,所以现在可以说出你的要求了。”
“我妹妹方恬来的时候,你跟我不许上床。”方恬口干舌燥,十分艰难地提出这个要求。
魏成宽眉头紧蹙,咬着牙从齿缝迸出为什么三个字。
她就知道这个肉欲的男人听了铁定会不开心,但她有什么办法?她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魏成宽跟她姊上床吧?
“我跟我妹真的长得很像。”“所以呢?”
“我怕你会认错人。”方恬颤颤地点出她的恐惧。
魏成宽下颚倏地一紧。
他生气了!而且是非常火大的那一种。
“你就这么不信任我?就这么瞧不起我对你的感情?”
他该死的才不会认错人。
然而,三天后,魏成宽的自信满满在见到方恬的那一瞬间,完全地溃堤。方静与方恬相差无几的身材同样的玲珑有致,更别说同卵双生的脸蛋,那根本是如出一辙,长得一模一样。
魏成宽不知道方静与方恬之所以如此相似,完全是因为方恬自卑感使然。打从方恬懂事开始,她就是姊姊的背后灵,她下意识地学姊姊的言行举止,期盼有一天,爹地妈咪也会多爱她一些。
当然那样的痴心妄想早在她读国小的那一年,她哭着要爹地妈咪带她回台北,却被无情的拒绝时打得粉碎,可她总是觉得方静拥有的总是最好的,所以模仿姊姊已成为她的习惯,一时半刻改不了。
长大后,在偶然的机遇下,她遇到了魏成宽,并偷偷的喜欢他,没料到她心目中的白马王子还没有机会认识她,便先跟姊姊谈了恋爱,于是从此之后,她更加深信方静永远比她幸运,方静得到的总是比她好。
所以,她模仿了姊姊所有的行为,希望有一天老天爷也会错乱,把该给方静的幸福也给她。
许是同卵双生那股与生俱来的默契,再加上她多年来的刻意观察与模仿,现在她与方静就算分开一年多,再见面时,两人的气质神韵、穿着打扮、言谈举止竟如此相近。
好吧,他承认,他的确是被这样的神似给吓到了,他该死的没办法正确地分辨出哪一个才是他爱的方静。
他举手投降,问“所以谁才是方静?”
“我。”方静举手。
方恬垂着头,唉声叹气。她觉得她的爱情十分堪虑。
魏成宽觉得她们姊妹俩的反应真奇怪,为什么他认不出方静,方静不着急,反倒是方恬显得愁容满面?
“你们俩该不会是在整我吧?”
“比如说?”
“交换身份之类的。”
“我们才没那么无聊咧。”
方静与魏成宽两人你来我往,神态自若地交谈着,方恬好羡慕,明明魏成宽是她的,但现在她却像是个陌生人似的,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跟方静谈天说地,聊得好不开心。
幸好最后魏成宽稍算有良心,把注意力转回方恬身上,说要帮她接风洗尘,问她想去哪里?
她想都不想的就回答垦丁。
既是要出游,当然是去远一点的地方,这样她才能替自己制造机会,让魏成宽就算发现她不是方静时,仍然会选她当他的真命天女。
于是,他们敲定了这个周末南下,就去垦丁。
“姊,你在干嘛?”方恬趁魏成宽上班的时候,打算跟她姊密谋接下来的计划,却冷不防地看到她姊在打包行李“你都还没帮到我,就想回美国了?”
“不是,我没那么快回去。”所以方恬别担心。
“那你干嘛收拾行李?”
“我们不是要去垦丁?”
“你要跟我们去垦丁?”方恬傻眼“你在台湾就这么几天的时间,而我得在这短短几天的时间内,把魏成宽拐到手,我都快急死了,你还在这时候要来搞破坏,跟着我们去垦丁!”姊有没有搞错啊?在这个节骨眼,她不是该帮她吗?怎么姊却老是扯她后腿?
“可是我如果不跟着你们去,我一个人在台湾,岂不是很无聊?”
“你可以去找你的朋友。”
“我在台湾没朋友。”对于自己的没人缘,方静的态度倒是十分豁达,反正她早有自知之明,美女总是寂寞的。
“要不,我让康达哥陪你四处走走?”方恬倒是想到一个好人选,这个人,她姊也认识,她姊与康达哥虽称不上是从小一起长大,但倒也算是青梅竹马。
“康达?爷爷家的那个康达?”方静听到那个名字,秀气的眉立刻皱成两座小山。
“对,爷爷家的那个康达,怎么样?我让他来接你,好不好?”方恬亮着眼眸,心中充满期待。
方静却毫不留情地打破她的美梦“我不要。”
“为什么?”顿时,方恬觉得她姊比她还难搞,不管她说什么,她姊都不要,摆明了就是要跟她作对。
“康达不喜欢我。”
“怎么可能?”方恬不信,因为她跟康达哥从小一起长大,康达哥是什么性子,她还会不了解吗?
打小,爹地妈咪不疼她,跟姊姊又不亲,所以她就跟个没人爱的小孩没什么两样,是康达哥带着她到河里抓小鱼,爬到树上摘芒果给她吃,在她生日的时候,编蚱蜢给她玩
“康达哥人很好的。”
“是吗?可我感觉不到。”方静对康达的记忆就是,她久久才回高雄一次,他便摆脸色给她看。他带方恬出去吃冰看电影,她想要跟,他便狠狠瞪她,教她别浪费他的钱。
她觉得康达对她有很深的敌意,他莫名的就是讨厌她,所以她疯了才会让康达来陪她。
“姊,要不,算我求你,你行行好吧,乖乖的待在台北,自己一个人逛,你想买什么、吃什么,所有的费用都我出,怎么样?”方恬拿出她的信用卡,献给了方静。
方静的目光游移,在信用卡跟垦丁间左右为难。
“姊,你这次回台湾应该不是为了玩吧?我以为你是回来帮我的!”
“本来是回来帮你的,但没想到我一回来,你就想抛下我,跟魏成宽两个人跑到南部逍遥,让我一个人待在台北。”方静说得咬牙切齿,不过最后看在妹妹如此努力追求幸福的态度上,她还是选择了信用卡。
“谢谢你。”方恬感激地给姊姊一个好大的拥抱,完全不介意方静的揩油行为“那明天要出发时,你就装病,说你不能去。记住,一定要病得很严重。”
姊姊跟她一样是护理人员,这点戏,应该不会演得太烂吧?
“病得很严重?那魏成宽还跟你出去玩?你觉得这样演行吗?”
方静一语点醒梦中人。
姊姊若是病得太严重,依魏成宽那么黏方静的个性,他岂不是也跟着不去?不行,不行,不能病得太重。
“可是,那要怎么办?”
“算了,我自己看着办,总之,不会坏了你的好事,你放心好了。”对于演戏,方静可是胸有成竹得很。
“感冒?”魏成宽一听,便拿手去探她的额头,看她有没有发烧。
方静急忙忙的把他的手从她的额头上拉下来,她可不想被方恬的妒火给波及到。
“我没发烧啦,只是早上起来,头晕,流鼻水,喉咙不舒服,所以我想,就算我勉强跟着你们去垦丁玩,也玩得不痛快,倒不如在家里好好的睡一觉来得实际。”说到最后,方静还咳了两声,装作体力不支似的倒在沙发上,好像她人真的不舒服。
她这样,教魏成宽怎么放得下心?
“起来,我带你去看医生。”
“看医生?不用,我只是小感冒,泡一锭c锭,再好好的休息,应该就不要紧了,所以你不用担心我,快出门吧。”她赶他走。
“你病了,教我怎么放心出门?”
“又不是什么大病,干嘛这么紧张兮兮的?更何况,方恬回台湾就这么几天,我这个做姊姊的在这个节骨眼生病,不能好好陪她就已经够失职了,若是连你都不能帮我好好招待她,我怎么对我爹地妈咪交代?”方静暗指她这趟回台湾,方恬不但没好好招待她,还指使她做东做西,实在不像话。
方恬低下头,硬是把这口气给忍了下来,假装没听懂她姊姊的数落,又偷偷的使了个眼色,要方静速战速决,别一直演下去。
“你真的不去垦丁?”方静幽幽地望了魏成宽一眼。
“你这样,我真的不放心。”
“那算了,我陪方恬去好了。”方静硬撑起身子想起来,又假装头晕晃了下,看得方恬目瞪口呆。
方静演得真好,就连一直很坚持的魏成宽最后都拿她没办法。
“行行行,我带你妹去垦丁,你乖乖的在家好好休息。”他实在是怕了方静的拗脾气,只怕自己若是不依着她,她真会要拖着病体随他们四处跑“但你得答应我,要是真的不舒服,一定得去看医生。”
“好。”
“还有,随时给我个电话,让我放心。”
“了解。”
“另外”他还要交代。
可方静已经不耐烦了。
“魏成宽,你这是在逼我跟你们一起去垦丁是吗?”他的关心轰得她头都痛了。
方静的好脾气已告罄,魏成宽若再多说一句废话,难保她不会大暴走。
眼看方静要发脾气了,魏成宽最后只好默默地摸着鼻子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