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铭姳回到娘家心急火燎地跑上楼,坐在母亲床前,气喘吁吁地说:“妈妈,我是b型血,弟弟是o型血,我们拿着化验单去找过爸爸了,爸爸说我不是他的女儿,是不是你的女儿,需要去省城做亲子鉴定。”
瑆瓓惊得坐直身子盯着女儿看个不停,铭镇进来看见母亲这个眼神,吓得紧张地问:“妈妈,姐姐是不是你跟别人生的呀?相貌像极了你。在外人眼里完全是母女哎,你还是实话实说吧!”
瑆瓓顷刻间泪如雨下,盯着铭姳说:“既然化验结果出来了,而铭姳的相貌也完全像我,我也不想瞒着你们了,但你们一定要瞒着父亲,切记!”
“妈妈,你有啥心事就说出来吧!”
瑆瓓靠在床头,盯着床顶说:“事情追溯到三十几年前了,那时我和你爸爸刚结婚不久,你外公是市长,得罪了某个人,当时某个人的儿子一直在追求我,在我没遇见你父亲之前,我没有断然拒绝他,因他的父亲跟你外公是同事,我不想做得太绝。后来因一件小事我和你爸爸吵得不可开交,你爸爸居然提出离婚二个字,我想连蜜月也没过,就说离婚,那你爸爸肯定是不爱我的,自始至终都是我一厢情愿在追你爸爸。那晚吵得很凶,你爸爸一夜没回家,第二个晚上我也赌气离家出走了,连晚饭也没吃,想想另一个人对我的好,神不知鬼不觉地来到了他的家门口,他正巧从家里出来,看见我失魂落魄的样子,便扶着我进了他家,我也不知道他一个人在家,没有堤防他,他做了几个我喜欢吃的菜,拿出几瓶葡萄酒,二个人毫无顾忌地大杯大杯地灌下去,直至喝得酩酊大醉。醉后回不了家,我被他安顿在他家的客房里睡觉,半夜时分,我起来找卫生间,没穿外套衣服,内衣黏贴在身上,胸脯的曲线相当分明,没想到,他也刚从卫生间出来,看见我这副情景,便在门口守候,待我出来立马抱起我朝他的卧室走去,任凭我怎么挣扎,他都不愿放下,那时他还没结婚,力气大得如千斤石般压着我,根本动弹不了,一番云雨之后,我去卫生间拼命的清洗下身,天还没亮就回家了,你爸爸也不在家里,不知他去哪里了。第三天,是我死皮赖脸地去你爸爸书房,硬要跟他同房的,本以为怀着的是你爸爸的孩子,没想到是哪个混蛋的,他的血型我知道是b型的,因他是我高中的同学,你们不用叫我去做亲子鉴定了,妈妈就跟他有一夜情,除此之外都属于你爸爸的。我以为当即冲洗之后不会怀上的,没想到你还是来到了赵家。我对不起你们,恳求赵家人原谅了。”
铭镇低声问:“你一直不知道此事吗?那二晚爸爸去哪里啦?你和那个他真的只有一夜情吗?他也不知道你生下他的女儿啦?”
“你爸爸住在厂里二晚,第三个晚上是我缠着他不让他去的,他除了姝娅没有别的女人,而我的那个他你爸爸一无所知,毕竟你外公家在外地,距离西岭县上百里,他也从来不去调查我的事情,对我可谓是漠不关心的,咋会晓得呢?若是你今天不说出铭姳的秘密,我恐怕永远都不知道了。说起来还应该谢谢你才对,你让我死个瞑目,我最好今晚就死去,三十日出殡,那样你爸爸就可以在新年里过好新的人生了,待她回国便可以毫无顾忌地领着她进门了。”
铭姳问:“你不是说温阿姨早就回国上班了,怎么又说什么回国呀,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我的生父是谁,请你告诉我,我要去找他告诉他这一切,他有权知道自己还有一个私生女,而我也有全权知晓自己的身世。若是你去世后,我与赵家就毫无纠葛了,我也永远不会来赵家了,我与铭镇的姐弟关系也从你去世后结束。我不会再拿赵家的一分一毫,请赵铭镇放心,没有人会来分割聚通集团的财产。赵家的一切都是你的。”
冯瑆瓓苦笑道:“铭姳说出了我想说的话,我的意思也想告诉你我死后赵家与你毫无关系了,你爸爸自从得知真相后,对你一直视若路人,对铭镇万般宠爱在一身,你自己也看在眼里的,当初以为他重男轻女,我也开只眼闭只眼算了,压根就没想到你不是赵家人,是我辜负了你们,只能说声对不起了。”
赵铭镇沮丧地说:“我习惯了有个姐姐疼我,不想断绝一切关系,即便妈妈去世后,我们还是同母异父的姐弟,血缘关系还是不能割断的呀!我们应该一如既往地生活,不让外人看出什么破绽来,我想爸爸也不希望此事发生吧!虽然说爸爸对姐姐关心不多,但也过得去的吗?没有像妈妈所言的视若路人,你认为呢?姐姐。”
铭姳摇摇头说:“我现在脑子很乱,喊了三十几年的爸爸,居然不是亲生的,而我现在想立即去见自己的亲生父亲,妈妈,血浓于水,请你现在就告诉我。”
瑆瓓摇摇头说:“我已经写在遗书里面了,待我走后,会有人交给你遗书,到时你再去认他也不迟。我的死期在即,何必显得那么焦急呢?”
铭姳觉得母亲言之有理,而铭镇又不停地挥手示意,只好默不作声了。
瑆瓓见儿女都闷声不响地盯着自己看个不停,低声问:“你们是否觉得母亲很无耻啊?埋怨母亲耐不住寂寞却去找了不该找的人,导致**带了个孽障进赵家,实际上我和你爸爸彼此彼此啊!”铭镇诧异地问:“什么彼此彼此啊?到底啥意思,你心中藏着太多的秘密,不堪重负却落下了病根,既然今天姐姐也在,你不妨全部道出心中的一切,好轻轻松松地去天堂。”
“是啊,铭镇说得没错,我以后来赵家的机会不多了,你还是全盘托出的安生,以免造成不必要的伤害。”
“也好,你们不要告诉你爸爸,除非他自己得知,我们也无能为力。此事关系到赵家的一切,我还是留在遗书里好了。”
铭镇不耐烦地说:“妈妈,你想急死我们吗?你的遗书写好了没有,你的时日不多了,要是突然去世,你不是带着所有的秘密谢世吗?”
瑆瓓苦笑道:“我的遗书早就写好了,不会带着秘密进入坟墓的。我还要告诉你我的预见,待我去世后,要是你爸爸得知姝娅就在本县城上班,你爸爸肯定会再一次去追她的,姝娅才是你爸爸的至爱,任何一个其他的女人都别想得到你爸爸的心,包括毛妮妮。不信,走着瞧。”
铭镇唉声叹气道:“未不见得,我刚才在公司看到了妮妮的回复,我发给妮妮邮件,她迟迟不肯回复,即便回复了,也是干巴巴的几句平常回答,而回复给爸爸的却是一份情真意切的邮件,且是及时回复的。”
瑆瓓面无表情道:“怎么个情真意切法,他能代替姝娅去死,但他绝对不会替妮妮去死,这点我很肯定的。不信,你可以去试探你爸爸。我们毕竟是三十几年的夫妻了,尽管没有爱情,但生活在同一个屋顶下,咋会不了解呢?”
铭镇斩钉截铁地说:“父亲也会替妮妮去死,因为你不了解妮妮,所以看扁了父亲,我虽然不认识温阿姨,但我可以猜到妮妮不比温阿姨差,爸爸爱上的女人都是极品女人哎。”
瑆瓓仰头盯着儿子问:“你妈妈是低等粗俗的女人了,因为你爸爸不爱妈妈哎。”
“你不是什么粗俗不粗俗,而是爱不爱的事儿了,你当初应该成全爸爸和温阿姨,而不该拿孩子捆住他,到头来却让自己中年早逝,亏得太离谱了。”
瑆瓓泪花闪烁道:“我何尝未曾想过啊?还不是为了你们二个孩子忍辱负重地活到现在。你们可知,你爸爸病中发烧,睡梦里都是喊着姝娅,姝娅,你快回来看看我呀,我快撑不下去了呢,你到底在哪里啊?你们知道我每次听到他喊姝娅,我都在想着是否该离婚了,可是每当看到你们二个幼小的孩子,我的心就狠不下来了。女人都死在孩子手上呀?”
铭镇叹叹气道:“说来说去都是我们害得你抑郁成疾了哩,事已至此,我们也没什么可以报答你了,至多也只能天天来看看你,算是对你最大的报恩吧!”
瑆瓓盯着铭姳问:“女儿,你恨母亲吗?我看你好像有话说哩,干嘛欲说还休啊?”
“不知情者不知罪,你自己也才知道此事,我干嘛恨你呀?我要说的是,你们所言的毛妮妮,不是铭镇的女朋友吗,干嘛扯到瑆瑥头上去了呀?”
“女儿,你有所不知,瑆瑥已经爱上毛妮妮了,你哥哥决定退出成全他们啦,你怎么看待此事呀?赵家要天翻地覆了。”
铭姳哈哈大笑道:“妈妈,你快要到极乐世界了,管它天翻地覆,还是翻天覆地,都与你无关了,你就安心地回归大自然好嘞。”
“说得也是,楼下好像有人按门铃,你不妨去看看,保姆出去买东西了。”
“哦,我去开门,你母女俩都聊一会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