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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蕙兰见夏鹏程欲言又止,表情显得暧昧又神秘,急忙拽住他的右手问:“他说了什么,跟我有关吗?快说来听听啊!”夏鹏程瞅着蕙兰焦急的模样儿,凑近她附耳说:“他说若是有人敢欺侮你,抑或惹你不痛快,他拼了这条命也要保护好你的,别人休想占你便宜,不然白刀子进红刀子出。老子还学过拳术,看谁敢动表姐一丝一毫,你可曾听他说过哎?”
李蕙兰听得浑身颤栗,猛然想起自己曾经跟表弟提及过,今生最恨的人就是情敌毛妮妮,最爱的人便是想托付终身的梁仕达,跟他仅仅说过一次,莫非他一直记在心里,伺机寻找杀死毛妮妮的机会,若真是这样,未免太可怕了。自己不就成了罪魁祸首吗?明知表弟从小就崇拜喜欢自己,宠爱自己的人儿,干嘛告诉他心底的私密呢?这不是自找麻烦,自掘坟墓吗?
夏鹏程见她心事重重的陷入了沉思,摇摇她的肩头说:“你走神了,没事吧!言归正传,我如何拒绝梁仕达呢?”
李蕙兰睁着一双迷茫的大眼睛,盯着鹏程问:“你真的没伤害毛妮妮吗?”
夏鹏程略显愠怒道:“当然没有啊?她的死活跟我无关,陌生人一个,我干嘛要害她呀?我活腻了吗?多此一问浪费时间。你才有作案的动机哎,你要跟我说实话,为什么要害她?你即便害死妮妮破不了案,仕达也不会娶你的,你这又何苦呢?杀人是要偿命的。她今日成了植物人,报不了案,更甭说破案了,但是你的良心会受到谴责的,你不怕日后会遭到报应吗?”
李蕙兰勃然大怒道:“我真的没有害她,你咋不相信我呢?当我听到她被人害成了植物人,我的心里也不好受,毕竟她是我所爱人的妻子,我真心实意爱着仕达,希望他生活得美满幸福的。每当看到他不开心,我的心里总是隐隐作痛。有时候他有啥烦恼事找我诉说,可是心里一直惦记着妮妮的,我绞尽脑汁,挖空心思也抓不住他的心,想引诱他上床都很难哎。你怎么老是将我往坏处想呢?你的心眼儿不好,以为别人也跟你一样坏心眼吗?”
夏鹏程瞅着怒气冲冲的李蕙兰,知道她没撒谎,暗自琢磨着,莫非是过筑群替蕙兰出气而去谋杀毛妮妮。毛妮妮到底是自杀还是他杀呢?虽然没死,但也难以真相大白,成了一个无头案。可疑人物有三个,李蕙兰、华芳芳、过筑群,究竟谁是凶手呢?唯有等待奇迹的出现,毛妮妮尽快醒来,不然,恶人就只有逍遥法外了。
李蕙兰见鹏程仰头思索着什么,神情抑郁道:“我要出去有事,你该回去了,如何拒绝梁仕达的**模特要求,你自己看着办吧!我懒得顾问了。”
夏鹏程怏怏不乐道:“那我就答应他的要求算啦,你无所谓了,我是个画家商人,当然以利益为重啊!你那个表弟若是愿意做我的模特儿,我随时欢迎他前来报名,人才越多越好。钱赚得花不掉,就将它捐献给慈善总会,当一位名副其实的慈善家,可以流芳百世,何乐而不为呢?”
李蕙兰瞧着阴阳怪气的夏鹏程,气不打一处来,拿起扫把撵他走,夏鹏程抓住扫把说:“甭你赶我走,我也急着想离开呢。你这里阴气太重,杀气太浓,我以后再也不来了,临别赠你一句话,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要使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人在做天在看,无论干什么事情,都要三思而行,不要贸然行动,要谨言慎行,务必切记!我回去了,好自为之吧!”
夏鹏程离开后,李蕙兰急忙给过筑群打电话,响了好长时间没人应答,慌忙给姨妈卓莲蓬打电话。
“喂,蕙兰,好长时间没给我打电话了,今早有事找我吗?”
“姨妈,你好!过筑群在家吗?我找他有点事。刚才打他手机没人接听。”
“筑群暑假只有一周在家,不知道他在忙些啥?只说去外面度假,去哪里玩耍也不肯对我说,相亲也不愿去,你碰见他帮我开导开导,我一个人太寂寞无聊啦,想早点娶进媳妇抱上孙子女,增添欢乐的气氛。”
“喔,我知道了,八月底他总要回来的嘛。是不是外面有女朋友了,带着她去旅游啦。”
“没有女朋友,他从小就喜欢你,以你为参照对象,结果挑来拣去的没有姑娘能合他的胃口,我催促也没用。他说你没嫁人,他也不想结婚。我劝你早点出嫁得啦,三十好几了还待字闺中,弄得筑群神魂颠倒的,好几次想跟你求婚,被我阻挡住了。你若是有了婆家,筑群对你也就死心了,便会去相亲娶媳妇喽。你能体谅姨妈的苦心吗?”
蕙兰唉声叹气道:“我知道你的心思,可嫁人不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情哎,不是我不想嫁,而是还没找到我想托付终身的男人,你叫我怎么嫁出去啊?总不能像卖商品一样地推销自己吧?”
卓莲蓬大声说:“你以为我勿晓得啊,是你自己太挑剔了,未婚男青年有的是,偏要揪着一个已婚男子不放,害得筑群为你打抱不平,终日愁眉苦脸的,整个魂灵被你勾走了不算,还胡说什么他是为你而活的,怪不得调动指标也不要,死赖在云岭中心小学不走,心中眼中哪有我这个生身母亲呀?”
“姨妈,你的意思我听明白了,有人找我,我先挂啦。再见!”蕙兰摁断手机,心里忐忑不安,越想越觉得筑群作案的可能性很大,自己无论如何要找到他。随即换上运动鞋,穿上牛仔裤休闲衫,匆匆忙忙地关上门出去了。
刚走到楼梯脚下,忽然瞧见梁仕达与华高灿并肩过来,紧张得直打颤,低声问:“你俩跑来干嘛呀?我有急事要出去哎。”
仕达大声说:“请你叫夏画家到你这里来,我俩有事找他对质。”
李蕙兰诧异地问:“你们找他有事,跑建德市去好了,犯得着来找我吗。”
华高灿怒瞪着她严肃地说:“你是同谋犯,不找你还能找谁呀?赶快打电话请夏鹏程到你这里来,我昨晚一宿没睡,开夜车跑到这里,连早饭也没吃,就来找你了,你该猜到为了何事吧?”
李蕙兰睁着一双大眼睛,惊奇地问:“我真的勿晓得你们找我干嘛,能透露一点点嘛?”
仕达不耐烦地说:“甭啰嗦,马上给夏画家打电话,不见不散。”
李蕙兰瞅着怒气冲冲的仕达,慌忙拨通夏鹏程的手机。
“喂,鹏程,你到哪里啦?我有急事找你商量,务必尽快赶到我的校长室里来。”
高灿紧张地问:“夏鹏程昨晚住在你这里,如今刚回去,是吗?”
蕙兰大声道:“你甭胡言乱语,他早上来找我问一件事,随即便回去了。”
仕达蔑视着她说:“他可以名正言顺地睡在你这里啦,这个风流画家,勿晓得玩弄了多少个女人哎。”
李蕙兰紧张地问:“你这话啥意思啊?我听不懂哎。”
高灿大声说:“待会等夏画家到了,你就懂啦。到你办公室坐下聊呢,还是站在廊檐下谈呢?”
李蕙兰挥挥手说:“去我办公室聊吧!”
三个人坐定后,转眼间夏鹏程蹬蹬蹬地跑过来了,站在门口瞧见梁仕达坐在桌旁,脸倏地煞白,转身就走。
华高灿拔腿就追,一把扭住他的衣领往办公室里拉。
李蕙兰看呆了,站起来傻傻地瞪着夏鹏程,似乎明白了几分。瞧瞧仕达,瞅瞅高灿,紧张地问:“你俩是不是合伙欺侮我俩呀?”
梁仕达恶狠狠地厉声道:“应该我来说你俩合伙欺侮了我,而不该由你说出这句话。你仔细回忆一下那晚被强奸的镜头,就知道事情的真相了。”
李蕙兰盯着夏鹏程,狐疑地问:“那晚的人莫非是你吧,你一看见他俩马上想逃,是不是有什么证据落在他们手上啦?”
仕达打开公文包,掏出一个信封扔在桌上说:“这是一份公安局专家鉴定书的复印件,请夏画家打开看看吧!”
李蕙兰随即捡起信封打开,抽出一张纸,仔细看起来,顿时觉得天旋地转,浑身难受,伸手按住椅靠背,惊惊地直视着夏鹏程,伸指戳着他的鼻尖说:“那晚的男人是不是你,你的相貌与仕达的确很像,可惜声音不一样,你虽然没说话,但你的嗯哼之声,我现在仔细回忆琢磨,已经领悟出来了,是你的声音。仕达的声音是男高音,鼻音有些重,做不了假的男低音,你的声音圆润清脆,有点像女人的声音。根据鉴定书所言,你的肛门旁边没有胎记,是模仿仕达的胎记做上去的。只因仕达在你那里画过**模特儿,你清楚他胎记的位置,虽然做得天衣无缝,可惜难逃专家的法眼。你已经玷污了我的清白,你回家跟你妻子离婚,跟我结婚,不然,我要告你强奸罪。送你去坐牢。建德市有名的模特儿画家因强奸罪入狱,我想你全家都颜面扫地了吧!我反正无所谓了,三十二岁了没婆家还被人糟蹋了,破罐子破摔算啦。大不了这个校长不当,名誉扫地也罢,开除公职也好,被人数落挖苦也可,一切都会烟消云散的。”
夏鹏程盯着李蕙兰,无言以对,场面陷入了尴尬的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