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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逐渐黑下来,洛昭瑶卷缩在沙发上,不知不觉间睡去。
陆衍州是晚上8点多钟进门的。
门被推开,感应灯瞬时亮起,远远看去,沙发上似乎睡了一个人。
他换好鞋,轻手轻脚的走近。
洛昭瑶侧睡在沙发上,一手勾着抱枕,一手枕在头下,手机掉在地毯上,沙发上的人似乎没有丝毫察觉。
陆衍州走过去,捡起手机放在桌上,不动声色的在沙发对面坐下。
对面的人依旧睡得香甜,暖黄的筒灯映着她的侧脸,恬静、安稳。
不知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她皱了皱眉,缓缓翻身,被压住的那半张脸露了出来,红扑扑的,显得整个人稚气未脱。
也只有在这个时候,她才会表现出这一面,毫无攻击性的真实的一面。
陆衍州的目光像一潭幽深的湖水,若是不小心掉进去的话,一定爬不起来。
猝不及防的,注视被打断。
“陆先生在偷看我?”洛昭瑶张张嘴,眼皮子却懒懒的,没有掀开。
陆衍州勾了勾唇,眼角被春光照耀,“睡在这儿还怕人偷看?”
洛昭瑶揉了揉眼,由黑暗到光明的过程令她有些不适应,眼睛半睁半张着,缓缓叹气,“我应该,刚睡着一会。”
言外之意就是,陆衍州打扰了她的休息。
陆衍州微微蹙眉,埋头去看她的表情。
洛昭瑶察觉到那道视线,陆衍州的脸再熟悉不过,即使她睡得昏沉,也很容易被这张脸弄得清醒。
罢了
,不睡了,她懒洋洋的睁开眼,语气淡淡:“陆先生怎么来了?”
忙了一天,她确实没有那么多心思去想陆衍州,很多事情没有解决,此刻看到他,心里有些不安稳。
陆衍州是她的债主。
今天貌似是欠债日,亲情债,人情债......接踵而至。
“不想我来?”陆衍州蹙眉看她。
不知道是不是刚醒来眼神不好,洛昭瑶似乎看到他眉宇间的肃色,她下意识的摇头,表示否认。
趁着陆衍州还没开口,她又抢着说:“陆先生,我有事情交代。”边说,边撑着身子坐起来。
“交代?”
陆衍州刚从饭桌上下来,商务应酬,免不了喝两杯,此刻声音带着些酒后的倦哑。
“嗯,交代。”洛昭瑶比刚刚还要认真几分。
垂下头去,组织语言。
身边微微一沉,陆衍州不知何时坐来了她的旁边,乌龙茶夹杂着威士忌,混合气味让人上头。
洛昭瑶扫他一眼,似在宣泄自己那难得的起床气。
她难得使性子,一是不敢,二是没有机会。
广城还未入秋,陆衍州从外头进来,身上还裹着一层淡淡的潮热,如同他那双眼珠子,裹挟着炙热,不清不楚。
“要交代什么?”声音冷冽,似要穿过空气看透她。
洛昭瑶顿了顿,捞起一旁的抱枕抱住,“我今天拿你当挡箭牌了,在另一个男人面前。”
陆衍州安稳的面孔明显一紧,眸子转动,似在斟酌,“是谁?”
下
巴枕着抱枕,巴巴的看着他,“傅文皓。”
“他又来找你了?”
“不算是找我,运气不太好,碰上了而已。”
又是运气不好,上次,她也是这么说,一碰到傅文皓,就说是运气不好,可就是这种说辞,竟让人挑不出毛病来。
广城这么大,数不清的街道、写字楼、酒店,偏偏还能碰上,那真的是运气问题。
她沉默,陆衍州等,算是给足了耐心。
“说说怎么回事。”
“我去正宜广场买东西碰到的,说了几句话,不太愉快,徐秘书也看到了,但我威胁她不能告诉你。”
“她怎么会听你的?”
“因为她知道陆先生在乎我,自是不敢得罪我的。”
这个女人在这种事情上倒是很有自知之明,陆衍州笑了笑,“然后呢,既然没人告状,为什么又主动交代。”
“我自己交代的,跟以后别人说的,肯定是不一样的,陆先生喜欢听那种?”
她在质疑他没有分辨是非的能力?
或许又是,早早的交代了,免得日后解释?
懒。
“你都交代了还问我。”
“好,那我不问了,陆先生就一点儿也不生气?”
空气沉寂良久,身旁凹下去的那处离自己越来越近,下一秒,耳廓子发痒。
洛昭瑶一惊,下意识的躲开。
“你运气不好碰到了不想见面的男人,我还生你的气,那是我不讲道理。”
睡意彻底被驱散,眼里闪过一丝丝不易察觉的失落,心里沉甸甸的,因为
他这句不痛不痒的话。
陆衍州这个人,不会吃醋的。
视线倒转,落回自己的手指,指尖滑动,在心里拉上一条警戒线,牢牢将王萍和傅文皓隔离在外。
想到陆衍州的话,她又被气笑。
道理,章法,这都是哪门子武器,杀伤力还挺大。
“陆先生该讲道理的时候不讲道理,不该讲道理的时候又讲道理。”语气娇嗔,显得脸上的的情绪无关紧要。
“哦,那这事我得不讲道理,骂你一顿,警告你不允许再跟其他男人见面,是这样?”
“是!”心直口快,回声荡在耳边,好像给自己一记闷棍。
陆衍州笑得畅快,“我懂了,下次,我一定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
“还可以有下次吗?”洛昭瑶目光清澈,好无辜。
陆衍州摇摇头,“那我去告诉傅总,她的妹妹今后由我照料,请他放宽心,好好发展自己的事业,这样?”
洛昭瑶莞尔一笑,“随你。”
她笑得有些假,也有些敷衍。
随随便便就被陆衍州看穿,“因为我没生气,所以心情不好?”
洛昭瑶摇头,颓然的往沙发后背靠,本以为是柔软的沙发垫,背后却传来硬邦邦的骨咯感。
下一秒,感觉变得真切,陆衍州的手掐了她一下。
背脊本就薄,像一张纸一样,皱得发疼。
“陆先生欺负人。”
“跟我说真话,我便不欺负你。”
他的欺负跟她的欺负,貌似同词不同意。
懒得深究,眼珠子转了转
,想起在医院的场景,长叹一声,嘴角垂落得厉害。
良久,她缓缓吐出几个字,“我母亲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