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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微明看着他唯一的小徒弟这般害羞模样,突然浅笑起来。
他双臂交叠搭在桶璧边缘,墨黑的长发散在身后浮于水面,低垂着眸子,整个人看上去倒是有几分慵懒的感觉。
他道,“这么不禁逗。”
沈暗努力按捺着自己的心跳,缓缓转身咬了咬嘴唇。
“没想到师父也会开玩笑。”
“逗趣罢了!”
“......”沈暗语噎。
这种情况下逗趣,无异于在沈暗这把干柴上点火,他真怕一个忍不住将自己的心思表露出来。
楚微明见他没说话,自顾拿起水中的毛巾自己擦拭起来。
边擦手臂边问道,“阿暗,我问你个问题,你如实告知于我。”
“嗯,师父问什么?”
“为何你每次与我说话,都是小心翼翼的,你很怕我?”
沈暗微怔。
他哪里是怕他呀!
分明是因为过于在乎,越在乎便越紧张,越紧张他就越怕暴露自己那不能宣之于口的心思。
“怎么不说话?”
“没......我不是怕师父,师父您是不鸣山最尊贵的师尊,是天下万民敬仰的晚月仙君,您能收我做唯一的徒弟,是我这辈子最大的幸事了。
而且,我的命是您救的。
不管是师徒之情还是救命之恩,我对师父理应敬畏为上。”
一团阴云笼罩在楚微明的眉眼间。
“原来如此,”他偏过头去继续道,“以后不必在我面前谨小慎微,那样倒显得我们师徒太过生分了些。”
师父这话的意思是......
想要以后与我多亲近吗?
沈暗心中又打起了鼓,他点着头应着,“是,徒儿知道了。”
楚微明“嗯”了一声。
随后抬手吩咐道,“好了,去把我的衣衫拿过来吧。”
“好!”
房中水雾消散的很快。
楚微明穿好衣服后,又将头发擦干,站在窗前,看着窗外的月亮被薄云笼罩,朦胧的月色泛着幽冷的光。
他低沉道,“很晚了,休息吧,明日一早还要去查看尸体。”
“好,那师父早点休息。”
沈暗转身欲出去,却被楚微明叫住,“你去哪儿?”
“去、去睡觉啊......”
“这里房间都已经安排满了,你准备去哪儿睡?”
“额......”
沈暗看了看门口,原本等在院外的弟子都已经被安排进了房间,院子内静悄悄的,估计他们早就已经休息了。
“大师兄肯定给我留了位......”
“今晚在这睡吧。”
“什、什么?”沈暗惊讶。
楚微明嘴角勾着一抹笑意,他沉声道,“你现在回去怕是会打扰大家休息,今晚就住这儿吧,明日一早随我去村东头查看尸体。”
“好吧师父。”
“怎么?与我同在一个屋子睡觉,还觉得委屈了?”
“没有没有!”
沈暗摇着脑袋,“我只是觉得......师父您身份尊崇,徒儿与您挤在一个房间不太合规矩。”
“这儿不是不鸣山,不必守那么多规矩。”
说话间,楚微明已经坐到了床边。
这个床不算太大,只是由几块木板搭建而成的,看上去一个人睡在上面会宽松,但若是两个人睡在上面却又显得有些挤。
于是沈暗指着自己脚下道,“那师父我在这儿打个地铺好了,这床有点小,两个人睡恐怕挤了点儿。”
“随你。”
楚微明躺在床上准备休息。
见他也没说什么,沈暗将被子铺在地上,也躺了上去。
长生村的夜不如不鸣山的静谧,到处都充斥着虫鸣鸟叫的声音。
沈暗躺在地上许久,未有丝毫的困意。
他想翻个身子,却又怕自己动静太大,搅扰了床上的人休息。
“睡不着?”楚微明低声问道。
沈暗以为师父早就睡了,他愣了一下,望向床上道,“是有些......可能许久未下山,有些不习惯,师父你怎么也没睡?”
“在想事情。”
“什么事情?”
“......”楚微明将胳膊抬起枕在脑后,“大人的事情,小孩子别瞎打听。”
“师父,我马上就成年了。”
“也对,再过两日就是你的生辰了。”
沈暗翻了个身子趴着道,“没想到师父你还记得......”
“自然记得。”
“那师父,你的生辰何时的?”
“我?”
“嗯,这些年在不鸣山中虽也向其他师兄打听过师父的习惯和脾气秉性,可师父您的生辰似乎无人知晓。”
“我从不过生辰。”
“......”沈暗微怔。
楚微明翻了个身子背对着沈暗,似乎在有意回避这个话题,见此状,沈暗也没有再继续追问下去。
他调转话题问道,“那个......师父,你说这长生村到底是什么邪祟在作怪呢?现在都已经死了三户人家了,加起来十几条人命,真是太惨了。”
“暂时还不清楚。”
“唉!”
沈暗叹了口气,将身子翻过来,平躺着盯着木缘搭建的房梁,继续道,“其实我在不鸣山的时候,从未想过还能回到这个地方。
我原以为自己对这里会无比痛恨,现在又回到这里,突然觉得以前的那些悲惨遭遇,仿佛已经离我很远很远了......”
“嗯......”
“师父,你说这是不是......”
“嗯......”
“师父?”
“......”
“您睡着了吗?”
沈暗微微仰起身子看了一眼,见楚微明似乎睡着了,甚至还发出细微的平稳呼吸声,他枕着双臂,盯着师父那宽实的后背,缓缓的闭上眼睛沉入了梦香。
......
翌日清晨。
所有弟子收拾完吃好早餐之后,集合在村长家的院内,由村长带头,差不多一刻钟便到了村东头存放尸体的空地处。
这空地是圆形的,原是村民用来打苞谷的地方。
这地上被压的很硬实,踩在上面像踩在了一块木板上似的,前方还有一处用几根柱子搭起来的棚子,棚子下方放着的便是受害的尸体。
顾德道,“这便是放尸体的地方了。”
弟子们走上前去,忽有一阵恶臭随晨风从棚子处出来。
“我的天呐!这怎么这么臭啊!”
朱费捏着鼻子,呲牙咧嘴的模样看着就令人生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