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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千娇百媚、风华绝代的女人软软的压下来,柔柔的发丝轻扬在脸上,痒痒的。她的胸很软,很饱满,压在身上有种说不出的舒服惬意。淡淡的体香钻入鼻孔,让人心神也为之一荡。
扬着头,正迎上了皇后的目光。目光里有一些幽怨,一些心疼,一些羞怯,似乎还有一些迷离。两个人竟在这一瞬间痴住了,只这么呆呆的瞧着对方,谁也没有说话。那眼神既近且远,既熟悉又陌生,甚至还传递着彼此的呼吸和心跳,仿佛在某个前生,他们也曾经这样深情的彼此凝望。这个时候时间也仿佛凝固了,恍惚中萧然又回到了那个曾经的梦境:绿草,蓝天,白云,两人轻轻依偎在一起,迎着煦暖的阳光,温柔的春风
萧然轻轻的凑过嘴去,皇后竟也没有躲闪,只微微闭了眼睛,感觉那火热嘴唇带着男人特有的气息,在自己唇边轻柔一吻。便只这么一触,皇后的泪水更是一串串涌出,这才忽然想起过不了多久,身下的这个男人就要永远的离自己而去了。
“你还疼么?”皇后轻轻抚摸着萧然额角的伤呢喃的道。萧然摇了摇头。
门外响起明全的扣门声:“主子,是时候啦,奴才等着回万岁爷话呐!”
皇后身子一颤,不由自主的抱紧了萧然“我,我救不了你我真是没用!”
晶莹的泪水滑过白玉一般的脸庞,越发显的清丽而哀婉。萧然忽然笑了,不知为什么,所有的积郁、痛苦和无奈一下子全都不见了,心里竟前所未有的淡定从容。他双手被缚,只能吃力的扬着头,吻去她腮边的泪水。
“如果此去不死,我发誓会用自己的一生来爱你。”
“如果不幸死去,那么这轻轻一吻,也已足够。”
被侍卫们簇拥着走出坤宁宫的时候,恰恰又遇见了给皇后安排早膳、刚赶回来的雨婷。一见了五花大绑的萧然,浑身的力气顿时被掏空了,人一下就软软的靠在了树上,不住的颤抖着,焦急的张着嘴,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手中的绢子被风吹出去老远。
“天凉了,多加件衣服。”萧然走过她身边的时候,努力的笑了一下,猛的滴下两大颗泪水。那一刻,他们彼此都听到了对方的心,在一瞬间砰然碎裂。
林花谢了春红,
太匆匆,
无奈朝来寒雨晚来风。
胭脂泪,
相留醉,
几时重,
自是人生长恨水长东。
萧然就这么翻来覆去默默念叨着,丝毫没注意自己已经被塞到了一乘绿呢小轿,并被直接带到了王府库房下面的一间密室里。也不知过了多久,直到有人给他松了绑,才猛的回过神儿来。恩?这里是什么地方,不是应该把我杀头的么?
仔细打量了一圈才发现这密室四面石壁,虽然不大,却也干爽。屋角里然着两盏油灯,显得还不那么暗。这间密室是用木栅隔开的,他这一边放着一桌一凳,并且桌子上还摆满了酒菜。而木栅的另一边,一个人正紧紧绑在一个十字木架子上,赤着上身,显然刚挨了毒打,看上去跟血葫芦似的。
萧然只瞧了一眼,便失口叫道:“段大哥,原来是你!”
那人正是段兴年。萧然明知他肯定也是跑不掉的,只是没想到竟把他关在了一起,而且还被打的这么惨。想起毕竟是被自己拉下水的,不免隐隐有些愧疚。
段兴年听了他的声音,吃力的抬起头来,翻动着红肿流血的眼皮瞧了半天才瞧出是萧然,咧嘴笑了笑,喘息着道:“原来你也来啦!我,我没有出卖你是,是跟我一起的那个王八蛋!”
萧然心头一热。他知道这家伙说的不是假话,其实到了这个地步,说假话也没什么必要了。来到木栅边一瞧,不禁倒吸了n口凉气!只见段兴年上身基本已经皮开肉绽了,也数不清楚挨了多少鞭子。双臂被横绑在架子上,十根手指都伸的直直的,再仔细一瞅,倒有七八根手指的指尖竟赫然露出一截短短的竹签。
钉指甲,满清十大酷刑!萧然惊的几乎叫出声来。操他个妈,太没有人性了!杀人不过头点地,再说这又不是什么惊天大案藏有阴谋,事情已经很清楚了,干吗不一刀杀了完事?
那段兴年这个时候居然还笑的出来,萧然真是有些佩服他了。这家伙虽是阉人,但也不失为一条硬汉。
难道他们也要对我这样干么?萧然头皮顿时有些发麻。死倒不是最可怕的,实际上打从他知道事情败露的时候开使,他也就没觉得还能继续活下去。不过遭受这样的酷刑,实在是比死还难受。反正伸脖也是一刀,缩脖也是一刀,早死晚死也没有多大差别,而且看敌人这架势八成是不打算给我用美人计了。萧然打了个冷战,开始四下打量看哪个地方比较适合一头撞死。
可是同样的钦犯,怎么待遇就差的这么多呢?萧然瞧着自己这边的一桌子酒菜,再瞧瞧段兴年,很无耻的想:要是我在这边喝着酒,看着段大哥在那边挨鞭子、钉指甲,你说会不会有一点点**的那种刺激?
这酒菜有鸡有鱼有荤有素,看起来倒也丰盛。“***这些王八蛋太不是人了,把段大哥你害的这么惨!”萧然一边忿忿的咒骂,一边伸手扯了条鸡腿就往嘴里送。段兴年连忙嘶叫起来:“别别吃!你疯了么?他们手段这么狠,这菜里一定一定是下了毒的”这一用力牵动了伤口,忍不住咳嗽起来,嘴里不断的喷出血沫。
“对哦,要说这里没下毒,是不大可能。”萧然挠了挠头皮,忽然拿起一根筷子,穿了两片宣威火腿,隔着栅栏递了过去。牢房不大,伸直胳膊刚刚好勾到他嘴边。“来,大哥也来尝尝!”
“你,你”段兴年当时脸色就变了,眼中喷出愤怒的火苗“你想杀我!”
“我靠!叫你一声大哥才匀给你口吃的,你这么说真让兄弟我寒心。”萧然一张嘴塞的满满的,左手又捞了块茯苓小排“妈的你就是不吃,难道还能活怎么的?咱哥们死也吃他顿饱的,宁可撑死,也不能饿死。”
段兴年倒是一楞,随即荷荷的怪笑起来,道:“妈的,倒是我糊涂了!左右都是一死,早点死了倒解脱啦!”话虽这么说,他毕竟挨了这一轮酷刑,哪还有半点食欲。不过瞧着这小太监年轻俊俏的,却是镇定自若,一身胆色,不愿意被他瞧不起,便张嘴咬过火腿,大嚼起来。
一时间俩人比赛一样,吃了个风卷残云,牢房里只能听见吧唧吧唧的咀嚼声。石墙的另一边,两个人透过一个隐蔽的孔隙看到这一幕,忍不住对视一眼,叹了口气。
“唉!看来‘杀鸡儆猴’对这个家伙,似乎没什么效果!”
“不过,皇上,”其中一个笑着说“这小子能有这份胆色,看来咱们倒是没有选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