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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了卫生间,慕容俐倩一边开起沐浴冲洗,一边逐字逐句地回忆起她刚才对金新异发牢骚所说的话语,她觉得这番话应该能足够引起金新异对她调离远山镇一事的高度重视了,只要金新异这个瀚海县一县之长真正着力去抓紧落实的话,姐还用得着刚才像怨妇一样对他大发牢骚吗?
慕容俐倩心中暗想:姐一通牢骚发下来,看他金新异还敢不敢不抓紧去办姐的调动大事?姐又不是那些三两句花言巧语就能忽悠得晕头转向的小萝莉,姐好歹也是远山镇的一镇之长。
慕容俐倩一想起金新异那头上白发和脸上皱纹清晰可见的苍老模样,突然便泛起一阵恶心感,她赶紧把沐浴开得最大,浑身上下拼命冲洗起来。
冲洗完后,慕容俐倩换好西装套裙,作出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出了卫生间。
慕容俐倩又板着一副苦瓜脸,对金新异说道:“新哥,起来吧,赶紧回去,咱可没什么闲情逸致待在这个房间里,哪像你这么有雅兴?”
金新异看见慕容俐倩那哭丧着脸的样子,他担心慕容俐倩这个女人会控制不住愤怒之情而突然爆发,于是一把拉住慕容俐倩:“小倩,别这样意气用事嘛,咱确实是已经在抓紧运作你调离远山镇的事了,你总得给咱一些时间安排人去落实嘛,毕竟咱这个瀚海县长又不是瀚海县委组织部长,而且还得去把局长的位置腾挪出来专门安置你,况且人事安排又必须经过相关程序才行呢,你这个远山镇长也清楚的啊;不过你放心好了,两个月时间之内,新哥一定把你捧上瀚海县一个县直机关局长的宝座,咱这个瀚海县堂堂一县之长的话,难道你还不相信吗?对了,你不愿在这个房间里面待着,那咱们到这个风景区去游玩一下,刚好你也散散心,好不好?”
慕容俐倩对金新异冷冰冰地扔下一句话:“咱这个小镇长可是在休年假,你这个大县长不用回办公室去忙公务吗?可别为了应酬咱而误了你的正事。”
金新异微笑着对慕容俐倩说道:“小倩,今天下午陪好你这个大美女,让你这个大美女开开心心就是咱的正事啊,就这样说定了,今天下午咱就陪你游山玩水,以博你这个大美女一笑。”
金新异于是带着慕容俐倩去浏览起了风景区的山光水色……
这天下午瀚海县县长金新异的秘书巴棱进在办公室里,他看到里间的金新异从今天上午出去之后一直就没回来办公室。
巴棱进心想金县长肯定去忙什么不必让咱这个秘书参与的重要公务了,既然你不带哥“玩”,那么哥也乐得个自由自在,恰好哥今天上午带老家县里面的日报社担任副刊部副主任的老同学柳中沅去《瀚海日报》面试副刊部副主任一事大功告成,眼下他正在县迎宾馆待着,不妨让老同学到办公室来聊聊天,一方面向老同学炫耀一下哥这个县长大秘书的春风得意,另一方面也别冷落了这个远道而来的老同学,反正县迎宾馆就在县机关大院旁边,他过来的话也就十来分钟的时间。
巴棱进于是拨通他的老同学柳中沅的手机:“中沅,不好意思,咱要上班离不开办公室,你一个人待在迎宾馆蛮无聊的吧,不如你过来咱办公室喝茶聊天吧,恰好咱的顶头上司金县长今天下午去云海市里开会了,你赶紧过来吧,反正蛮近的,方便得很,你到了县机关大院门口跟门卫说找咱就行了。”
不一会儿,柳中沅赶到了巴棱进的办公室,巴棱进得意洋洋地带着柳中沅参观了县长金新异的办公室之后,又拿出招待嘉宾的好茶叶沏了一杯茶递给柳中沅。
巴棱进刚与柳中沅刚聊了一会儿天,巴棱进办公桌上的电话便响了起来,有一个私企老板打来电话说他的车快到县政府大院门口了,要上巴棱进的办公室聊聊天,喝喝茶。
巴棱进跟柳中沅一耸肩:“这个土财主,可算是市侩到家了呢,铁定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如果不是想借哥这个县长秘书认识金县长是不会上门闲聊的,咱可没那么傻,人家堂堂瀚海县一县之长哪里那么有闲功夫搭理他这个私企土财主,咱是看到金县长不在办公室才让这个土财主上来办公室的;不过也好,今晚这餐饭就是由他这个土财主来请,然后还得让他请咱们哥俩去卡拉OK吼几嗓子,反正吃餐饭唱唱歌,也花不了几个钱,再说这个土财主穷得只剩下钱了。”
“曾记得在云海大学求学乃至在老家读中学时巴棱进一直都是一副穷酸秀才样,如今可是脱胎换骨成了可以对土财主颐指气使的人模狗样了呢,还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呢。”柳中沅望着巴棱进那张漾满红光的肥脸怔怔地出神。
“唉,中沅,所谓环境造就人啊,你要是自视清高就会被环境所抛弃被俗人所隔离。”巴棱进优雅地弹了弹烟灰,吐了口烟圈。
“不是我不明白,这世界变化快,看来这首歌唱得还真不赖。”听着巴棱进那一番宏论,柳中沅不由得在心中发了句感慨。
正感慨间,一个圆桶般五大三粗的家伙连门都没敲就昂首阔步迈进了房间,柳中沅猜测这就是刚才打电话上来的所谓土财主了。
望着“圆桶”架在鼻梁上的那副金光闪闪的眼镜(柳中沅猜该是平光镜吧),柳中沅暗暗发笑:看来这可是一个喜欢附庸风雅的土财主啊。
“嗨,进哥,你好吗?有些日子没见,你可是越来越滋润了啊。”“圆桶”粗声大气地朝巴棱进打招呼。
柳中沅料想这“圆桶”兴许觉得称呼巴棱进为棱哥既不顺口也不顺耳,于是叫起“进哥”既中听得多,又显得巴棱进英气逼人有气势吧。
“来来来,阮老板,跟你介绍一位大才子大作家。”巴棱进把秃头拉向柳中沅旁边的沙发,“柳先生,大名鼎鼎的作家,咱老家所在县日报社前途无量的副主任,我俩既是从中学到大学同学又是同县老乡呢。”
“哦,大作家,幸会幸会。”“圆桶”嘴巴甜过蜂蜜,那只肥硕的右手却只是象征性地跟柳中沅碰了碰,那对鱼泡眼也仅仅斜睨了柳中沅一两秒钟而已。
“噢,阮老板,忘了给你补充一句,这位柳大作家马上就要成为我们《瀚海日报》社一个部门的副主任了,现在正在办理调动手续呢。”兴许察觉到了圆桶对柳中沅的冷淡,巴棱进不失时机地作了些“重要补充”。
“哇,柳主任和巴主任一样,年纪轻轻就做起报馆主任,有出息,真有出息。”“圆桶”突然之间热情似火地拍了拍柳中沅的肩膀,看样子“圆桶”是“香港游”、“澳门游”经得多了,竟然像港澳市民一样把报社称作报馆……
“圆桶”真是活脱脱一个势利眼,听说人家要成为《瀚海日报》一个部门的副主任,觉得日后兴许有可以利用之处,态度立马就一百八十度大转弯起来,真他妈比戏子还要戏子,演戏连酝酿感情的时间都省了。
柳中沅望着“圆桶”那油光可鉴的脑门,心中像吞下了一只大头苍蝇,要多恶心有多恶心。
“喂,巴主任,叫上这位柳主任今晚我们上瀚海大酒店吃龙虾大餐去,初次结识柳主任真是开心,今晚要开一支人头马,喝它个不醉无归。”“圆桶”发出了热情洋溢的邀请。
“好啊,阮老板大名都叫阮得利,做大生意常常得大利赚大钱,‘票子’多得快没地方搁啦,今晚我们去帮阮老板消费几张票子也好嘛。”巴棱进大大咧咧地应了句,仿佛不帮“圆桶”浪费几张票子就对不起“圆桶”似的。
快下班时,巴棱进给他老婆挂了个电话,告诉她有个老板说要请客,顺便给柳中沅接风洗尘,算是向他老婆打了招呼请了假。
柳中沅提醒巴棱进带上他老婆,巴棱进神秘兮兮地朝柳中沅摆摆手:“大男人的活动,小女人要回避,这可是瀚海县大老爷们的潜规则,咱也得遵守这游戏规则啊,可不能有所突破哟。”
夜幕下的瀚海大酒店,流光溢彩,散发着迷人的魅力。
风姿绰约的迎宾小姐把柳中沅他们引入一个叫丽晶殿的雅座。
“圆桶”阮得利对服务员小姐吆三喝四,点了龙虾、大闸蟹等一桌生猛海鲜和山珍野味之类,又粗声大气地指使服务员上了一瓶人头马。
“圆桶”阮得利朝巴棱进和柳中沅高高举杯:“人头马一开,好事自然来,来,巴主任,让我们好好贺一贺柳主任,为他高升荣调干杯……”
“阮老板,我这酸文人平时没福分享受这昂贵洋酒,棱进知道的,我平时顶多是喝得起老家县的特产大曲酒。”柳中沅却对这市会侩气十足的“圆桶”阮得利毫不领情,“不如这样,阮老板,你是海量,把酒干了,我就随意喝一点意思意思吧;其实我是从老家县报社平调这里报社,说不上高升,算不上荣调,不过就是收入多些而已,实在不值得大肆庆贺嘛。”
巴棱进深知柳中沅是文人气在作怪,忙替他打圆场:“阮老板,你平时走南闯北也清楚,国内很多人平常喜欢喝的是白酒,不喜欢喝洋酒的,干脆我俩干了这杯,柳主任他就随量吧,以后大把时间让他操练喝洋酒,尝试与国际接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