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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君的手不知什么时候伸到了他的……,但他竟没知觉,一副入神的样子。一会,他恼了,回头问她干什么呢。
“我还以为你入定了。”她哈哈大笑。
“刚才想什么呢?是不是想孩子了?你应当多去看看他,这是你的骨肉,我发现你这人蛮狠心的,自从你回到艾城后,就没有去看过他。”
春水没有接话。
她的心里有些烦闷
生育对女人的整个身体是一个重塑的过程,它需要时间。这样,身体就沉寂了下来,加上照顾孩子,花去了不少精力,有些事情就暂时中断了。春水回到艾城的前夜,在她那里,把她的身体从沉寂中唤醒了。这半年,她都在煎熬中。她不是没有男人,但就是找不到那种感觉。这让她痛苦,就如吃惯了一个厨师做的菜,只认定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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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水这些天心烦意乱。人心一乱,精力就分散了,做事就不得滋味。虽爱君同志情浓意切,主动急迫,但春水总在拒绝。
她的头发是在春水推搡中弄乱的。
她从小在人们的恭维中长大,在父亲的光环下,人们对她总是百依百顺。那些千方百计想讨好她父亲的官员,总是把她作为一个渠道,吃的穿的玩的,都有人送上门,且是最好的。长大了,懂得男女之情了,美男计也被人施在她身上。总之,她的人生,只有她拒绝别人的份。
有时她希望有人能拒绝她,打骂她。这种想法很古怪,但却实实在在地发生了。
想法还是想法,没有真的付诸实施。
有时她想放弃了做人的全部资格,包括尊严,包括意志,还有人格。从而变成一个任主人摆布的一个奴隶,一条狗,一只猫。这时候,她在生活中、工作中、家庭里所承受的全部压力都幻化于无形,所有压力都成了零。不用再去思考,再去算计,再去权衡利弊得失,只需要服从就可以。表面上受尽屈辱,其实内心里有放下一切的乐趣。身体的绝对不自由换来了心灵的绝对自由。这里面包含着禅机,人们都说要放下,放下就是实地。但人们总是放不下,总是在斤斤计较。正因为什么都放下了,才有重生的快乐,其中的滋味,不足以为外人道也。
人们常说,每个人都是生活的表演者,本色地表演着各自的社会角色。
每个人在这个社会上都扮演着不同的角色,如果长时间只处于一种地位,一种状态,其心态势必会走向失衡,失衡的心态带来畸形的人生。这里面还有点道家的思想,物极必反,一味的高高在上同样对心理健康不利。爱君就是这样的类型,她的高高在上掌控一切,让她的人生单调乏味。她需要另外一种人生来填补自己。
她还知道,许多英国的皇公大臣都沉迷其中。法国那位著名作家,名叫萨德的,写了不少这类主题的文学作品。
她所在的城市,想尝试这另类的游戏是一种奢侈,许多人的思想都保守固执,她甚至提都不敢提。几年前,她遇到一个老男人,做过此类的游戏,其中的滋味让她印象深刻。后来,这个老男人不知所终。在以后的岁月里,她向几个相好不经意地提出这个要求,他们都以为领导在开玩笑,在考验他们呢。他们只知道一味地让她快乐,却不知道快乐与痛苦是相辅相成的,快乐中有痛苦,痛苦中有快乐,极致的痛苦的另一面就是极度的快乐。
春水的推搡唤醒了她受虐的冲动。
她试图激怒春水,动作的力度幅度都大了不少,春水龇牙咧嘴,痛得不行,但他并没有反抗,只是嘴里叫着:“危险,不要动,你疯了。”
他的叫喊并没有任何效果,相反,刺激了她沉睡的施虐欲。车子跑着歪歪斜斜的线路,春水努力地保持着它的平稳。车子的颠簸与危让她更加兴奋。生活过得太安逸,需要点意外来点缀。她倒是希望,这时车子能撞到一棵树什么的,强烈的撞击让他们擦破点皮。当然,生命还是宝贵的,不能失去它。
春水索性停了下来。
他一踩刹车,双手抱起她的头,满脸怒火,冲她喊:“你要不要命了?你不想活我还想活呢。”真是前辈子欠她,还有她父亲的债,上午是她父亲来索债,下午是她,把春水气得不行。
她一点都不恼。春水的反应正是她期望的。她笑嘻嘻地看着他,意思是说,继续骂呀。
春水知道姑奶奶惹不起,深深地呼了口气,近乎哀求了,“安静点,行不?前面就快到了,这片树林年代较久了,里面古木参天,夏天呆在里面非常凉爽,空气又新鲜,城里人很少能享受得到。现在,树林的面积越来越少了,可能你过段时间来,它就不存在了。真是可惜。”说完,他叹了口气。这些天,他总叹气,不知为什么。
她整理整理头发,拿出镜子,照了照,说:“你这人,度量小,开不起玩笑,这样就受不了了?出来玩嘛,就放松点,不必去想工作,也不必老把我当大小姐。图个乐,不是吗?”
她说得轻描淡写,春水心里想,图个乐,能乐得起来吗,那些因为污染得病的人能乐吗?他最近感觉自己身体也大不如前,这是不是也与这化工厂有关?当初他从广州刚回来时,身体好得像牛犊子,现在快成老牛了。
很快到了。下了车,春水拉着她的手往山里走。确实,山里的空气让人心旷神怡,负离子含量比城里不知要高多少倍。她兴奋得像个小女生,又是跑又是跳,还要春水背她。春水说还是不要了吧,累,背不动。她不依,说他是最壮的男人,怎么会背不动一个弱女子。说完,就往他背上跳。她还弱女子?一看就是贵妇,保养到每个毛孔,两眼有神,身材丰满,一举手,一投足,都呼呼生风。但她既然跳上来了,春水只好做一回负重的牛。可她在春水背上并不老实。开始春水并不觉得重,走了一段路,就有些吃不消了,这女人,怎么这么沉?她看春水呼吸加重了,并没有下来的意思,还兴奋异常,嘴里大声地喊着驾驾驾的,把他当做牛马呢。春水不干了,站直了身躯,用力一扔,她就从他背上滑了下来,重重地落在地上。他马上就蹲下来,陪不是,她倒好,一点都不生气,一个人往山中深处跑去了。
看不懂的女人。
在树林的深处,只有轻柔的风在耳边掠过。春水坐在树下,心里安宁不少,眼光也柔和下来。她摸摸这树,亲亲那花,一副活泼的模样。如果剥去她的社会身份,她看上去真是蛮可爱的。
春水问她:“怎么样?好地方吧?”
她回:“你总算做对了一件事。这地方比什么风景名胜好多了。你知道为什么吗?”
“为什么?”
“因为只有你和我呀。”
春水默默地笑了笑,还是坐着享受凉爽的风。她过来了,把他拉了起来,往树荫更密处走。
“不要往前走了,说不定跑出什么野兽来。”春水喝住她。
“别吓人,要有野兽,你就是。”
“别乱说,我文质彬彬,怎么是野兽呢。”
“那你变成野兽呀。”
“我才不呢。我堂堂的国家干部,道德高尚,作风正派,怎么能做野兽呢?”春水开着玩笑。
“那我求你呢?”她说。
春水以为又是开玩笑,“让我痛打你一顿。”他打趣说。
“好呀。”听他这么一说,她满脸娇羞,充满期待,似乎在等待美味大餐。
“她是不是吃错药了?”春水心里犯嘀咕。
她还在跪着,虽有草垫着,但总是不舒服的,春水瞧着心疼,就把她拉了起来。她说这就表示他同意了。
这世界怎么了,还有人央求自己打她的?
春水不以为然,走到一边去,继续忧郁着领略山间轻柔的风,可她认真地追了下来,要他说话算话,开始游戏。
“什么游戏?”
“打我的游戏。”
春水还是不相信,或者说不想做这样的游戏,没有动弹。
她正色道:“你怎么说话不算话?”
“不是不算话,这样做会把你弄伤的。”
在他的心目中,女人是用来保护的,要他对女人下狠手,真的很难。她不知怎么对他解释。有些东西,不是三言二语能说得清楚的。
世上确实有想找抽的人。
她只能双管齐下,一方面作些解释,另一方面激怒他,让他有揍人的冲动。
她成功了。她对说了很多官场的黑幕,也说了自己的一些上不了台面的事情。当然,言语中表现出了对春水的某种蔑视。春水心里的火重新燃了起来。
“把我绑起来吧!”她在他耳边哀求着。
“没绳子呀。”
“亏你还是山里人,不是有藤条吗?”
她的眼真尖,不远处,长满了藤条,山里人可以用它编织很多家什。既然她这么诚恳真挚地想被绑被打,他只好从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