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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一刻钟,丽梅一脸惊诧地回来了,她坐在了小兰身边,“这可能是我们市里最豪华的房子吧,光一个浴缸,就要三万多,又不是黄金做的。以前见我们校长家的房子搞得特别漂亮,与他一比,小巫见大巫。”
这时,陈来老板也出来了,见两个女人窃窃私语,就说:“你们不会说我坏话吧?”
小兰说:“她说你房子好呢,恨不得立马住进来。”
丽梅想不到小兰会说出这种话,一下无语了,这女人怎么了,今天好像换了个人似的。
陈来老板说:“快四点了,太阳已经晒不到泳池,我们去游泳吧。”丽梅早就想这样了,坐在这儿没有什么意思,刚才表现出的对房子豪华的赞叹也是为了配合他们。房子对她没什么吸引力。
小兰急了,丽梅面前的一杯饮料还没喝呢。
她对丽梅说:“把饮料喝了再走啊,等会运动起来渴,先补补水。”
陈来老板插话道:“外边有水呢。”
小兰干脆把杯子举到丽梅的嘴边,“喝吧,既然倒了,不要浪费。”
丽梅一直觉得她今天的言行举止不太正常,突然把一杯饮料端来让她喝,更是让人奇怪。但奇怪归奇怪,她还是一口把它喝完了。
小兰见她喝完了,眼角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但丽梅还是发现了。带着满腹狐疑,跟着陈来老板去了泳池。
她问陈来老板:“这泳池得花多少钱?”
他说:“你问的是建设费用还是维护费用?”
“都想知道。”
“建造花了四百多万吧,还是几年前的事,如果是现在,估计得超过五百万。一年的维护需要三四十万。”
她叹了口气,“像我们工薪阶层,这样的东西送给我们也用不起呀。”
“这池子平时都空着,你想来就来,尽管说。你来了,这游泳池的建造才有价值了,真的。”
“你真会说话。”
小兰跟在他们身后,只有听的份。陈来老板的心思根本不在她的身上,视她为无物,这让她又气又恨,嫉妒在心中熊熊燃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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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热的天,水池里凉爽一片。
小兰今天特意带了一套泳装来。虽说泳衣薄薄几片,但作用不可小视,装饰得好,同样可以加分不少。她的问题在于臀大胸小,比例不足,单看某个部分,也是上等货色。她化了整整一天,逛遍了全城,试了所有的款式,才采购了这套。她还是觉得不满意,小城里泳衣的市场不大,挑来挑去,就这么几套。丽梅见她穿了蓝色的泳衣,点缀在她年轻的身体上,显得动感十足,忍不住夸了几句,“你这身真好看,哪里买的?”她并不领情,说:“哪有你穿得好看?你这身花,肯定晃得某人心迷意乱。女人呀,胚子最重要,长得好,穿什么都好看。”丽梅今天也自己带了泳衣,翻箱倒柜才找出来的,几年前购置的,那时才结婚不久,单位组织暑期旅游,去的是青岛,那里有海滩,就买了泳衣,就穿了一次,坐在那儿晒了会太阳,并没有下海游泳,一是人多,根本无法插足;二是怕出危险,一行人就她会游泳。那会还是二十岁,身材没有一点赘肉,躺在青岛的海滩上,成为了一道风景,男人们纷纷投以色迷迷的眼光。一晃好些年过去了,看到它,她恍如隔世。那时的她以为生活很幸福,人生很灿烂,前途很明朗。现在的她,婚姻没有了,幸福离她越来越远。虽然今天要去见一位重要的人物,但她已经没有了过去那种单纯的幸福。她穿上它,稍微有些紧了,但并不妨碍穿上它。上面布满了小花,白色的。她有些小得意,时光在她的心灵上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迹,但似乎在她的身材上并没有什么痕迹。
走到池边,她发现今天太阳特别毒辣,虽阳光并没有晒到她的身上,还是觉得非常热,由风而外的,心里在发烫,这是怎么了?她摸了措额头,并没有发烧的症状,也没有发烧的虚脱感。她的身体似乎在寻找什么,像一台卫星导航仪,搜寻着目标,侦察着异性的气息,哪里有男人,她就会情不自禁地朝他靠去。
当她跳入水中,接受池水全方位的拥抱,畅快到每个毛孔,但这并不能缓解她心中对男人的急迫。这是怎么了?她不断的问自己,从来不会如此呀。她的眼不住地瞄陈来老板,他就在她的不远处,朝她游过来。她觉得自己被他吸了过去,他就是块磁力极强的磁铁。她拼命地挣扎,努力地蹬腿,想远离他。她害怕,这样的状态,靠近他,会是怎样的结果。
他的肚子明显发福了,她今天却怎么看他都是有吸引力的。他总是尾随着她,不即不离,不紧不慢。
小兰一人靠着池边,头在水中一进一出,她在练呼吸。陈来老板对她说,游泳最难的就是学会呼吸,教给她方法后,就不理她了。她对他发嗲,要他带着她游。可他笑着游开了。她只能干着急,看着两人在池中间上下翻飞,左右遨游。
“等着看好戏吧。”她冷笑几声。
她充满了期待,期待着一场她不愿意看到的真人秀,这背后,都是豪车惹的祸。这算不算出卖友情呢?她否认了这种想法,这是在帮助丽梅。丽梅与陈来老板相好了,就能升职,当校长,这不是帮助是什么。这是一场三方得利的美好生意,各取所需。这么一想,她心中的罪恶感没有了。
她停止了枯燥的练习,靠在池边,冷眼旁观。
丽梅蹬踢的双腿频率越来越慢,她已经没有余力了,心内的势力越来越强,视力模糊,无法专注。
更要命的是,身体不听话了。
陈来老板跟在她身后,看着她不一样的投入,异样的表情,怪异的动作,心中也奇怪,但这些是他喜欢的,希望看到的。
这样的女人哪个男人会拒绝呢?
她的每一次蹬踢,似乎都踢到他的心里。
有一种女人,看着就能让人心物两忘。丽梅就属于这类女人。
他观看着她的每个动作,每个表情,每寸肌肤。
但他没有说话。他怕打断她的专注。
小兰见丽梅还在游着,虽然越来越慢,就像电影中的慢镜头,但似乎很享受。这女人,游泳也能游出那种味来。
这药难道在她身上的效果不明显?应当不会呀。
她叫了声:“丽梅,游过来!”她想探个究竟。可丽梅已经掉入了另一个世界中,哪里能听得见她的话,还在按自己的节奏游着,体会着水波带来的抚摸。
这时,一只手伸了上来。
她一个激灵。这次按压打乱了她的节奏,同时也冲击着她的内心。她极力保护的自我世界突然消失了。
这只手似乎有着不可抵制的魔力。
乱了节奏,错了动作,迷了心性,她已不能漂浮,向下沉去。
她下意识地蹬腿伸手,不让自己沉下去。
她踢到了不该踢的东西。
她内心的火再次“噌”地旺了起来,熊熊燃烧,虽然她身在水中,也不能扑灭了。
陈来老板趁势抱住了她。
小兰见两人在池中间抱做一团,心里又是恨又是乐,脸上又是喜又是悲。
她是不是成电灯泡了?
也许她该离开一会。
她在犹豫。
豪车到手了。小兰觉得该离开了。她爬出了池子,来到屋内,坐在椅子上喝水。她看了看时间。
服务人员都知趣地无影无踪。看来陈来老板的手下训练有素,该消失时消失,该沉默时沉默。
丽梅的杯子还放在桌子上。她拿了过来,闻了闻,扔在了垃圾桶里。不要留下什么踪迹。
她躺在沙发上,四脚朝天。整栋楼出奇地安静,好像这里面就她一人。她把错觉当真实,把这里当做自己的家,自家的卧室。
她终于实现了预谋已久的阴谋。对,这就是一个阴谋,她不会否认。人活在世上很不容易,经常得面对各种各样的欺骗和圈套,如果没有阴谋,就会被人算计。特别是做一个女人,做一个长得并不丑的女人,更是这样。
陈来老板,她知道他有钱有手段,现在,她成为了他的手段之一。丽梅是他们的目标。说起来,丽梅是她的好闺蜜,也是她的好领导。她能有今天,丽梅功不可没。但她想,虽然丽梅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吃了药中了招,客观上丽梅并没有什么损失。
她成为了陈来的情人。陈来的情人很多,多一个少一个没有什么,丽梅就不同了,攀上了陈来这棵大树,以后在这个小城就没人敢欺负她了。这对丽梅来说,是个好事。
她知道,在这个小城,女人对于一些有权有势者来说,就是一种工具,获得更多权力更多财富的工具。现在,小兰利用了丽梅,获得了一辆豪车,并没有什么过份之处。
小兰左思右想,为自己找个理由,为友情找个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