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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处耘来亲自来上门道歉,这着实有些出乎他们的预料,不过想一想,其实也挺正常的。
毕竟当时李继隆拿出弓箭的时候,赵光美也是在射杀的半径之内的,宋初时武人天下,全民尚武,所以小孩子之间打架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哪怕是李继隆打了赵光美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同样,他自然也不会因为儿子被打了就心有怨恨,技不如人,没什么可说的,但单挑输了之后拿弓箭出来逞威风可就是另一码事了。
万一哪一箭射歪了,把赵光美射死,那乐子可就大了,他这个枢密副使也未必能有多大的面子,就算李继隆已经被‘圈踢’惩罚过了,他依然要道歉,这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孩子的前途。
既然要给赵光美道歉,那么索性就先来给曹军道个歉,说声抱歉又不会少一块肉。
不过让人想不到的是,曹军不但很快就原谅了李继隆,他们俩居然聊的还挺投缘,当李处耘走的时候,俩人已经约好了明天中午斩鸡头喝黄酒,结为异姓兄弟了。
小孩子的世界,有时候就是这么奇妙,刚才还打的鼻青脸肿,转眼就是小伙伴,加上宋初结拜文化流行,俩人居然在几分钟的时间里就和好了,而且和好的似乎有点过了。
不过这总的来说也是一件好事,毕竟李继隆将来的成就并不在他老子之下,曹军有这样的一个结拜兄弟也是好事。
不过孙悦却没什么时间再多看顾曹军了,出征在即,他是真的忙。
说实话,他和韩崇训的压力真的是挺大的,新军虽然俸禄赏赐都少于其他禁军,但隐形成本实在是太高了,这一仗他们要是不打出点漂亮的战绩,整个军改都会受到影响。
但问题是,北宋初年,其他的禁军也特么贼牛哔啊!谁不是精锐?新军的长处在于忠诚度,在于训练和指挥不分离,在于灵活性,在于没有层层掣肘,这些优势在二十年以后将是天差地别一样的明显,但是现在来说,还真是未必,都是百战精兵,有没有指挥其实都差不多,这帮兵油着呢。
最关键的是,他们只有四千多人,而且是新整合的,各营之间完全就不熟悉,指挥使也是新上任的,不了解各营之间的情况,所谓的指挥优势完全发挥不出来。
所以,压力真的很大,他和韩崇训现在每天都在给将士们操练,眼看着离出征已经没几天了,韩崇训上火的直牙疼。
相比之下,李处耘的状态就比较诡异了,这几天一直都没来找孙悦的麻烦,应该也是顾不上,这货在后周的时候就是赵匡胤的幕僚,却是从没有这样独自领军的时候,所以格外的兴奋。
虽然这次主帅是慕容延钊,但在他的心里,监军才是实际上的头,自己才是官家的心腹,什么狗屁天下第一军人,不过是后周的余孽罢了。
所以,心中畅想着,自己这次险死还生,连灭两国,立下大功凯旋回朝,看那赵普还怎么在自己面前嘚瑟,到时候一脚把他踢政事堂去,老子来当这个枢密使。
想着想着,李处耘就有点飘了。
几天的时间一晃就过,一转眼到了出征的日子,在家里安安静静地吃了早饭,看着家人的兴致都不怎么高,孙悦笑道:“别这样,我一个都监,又不用亲自拿着刀子砍人,就是个凑热闹混军功的,大宋以堂堂正正之师伐两个弹丸小国,还能打输了不成?与其瞎操心,不如想想怎么给我办凯旋归来的欢迎仪式。”
孙春明叹息道“毕竟是战场,注意保护好自己,实在不行啊,你就一直待在慕容延钊的身边,军功不军功的,咱们爷俩也不在乎,就是寸功不立,咱也能混个宰相当当,唉,当时怎么就让你进了枢密院了呢?你一个书生,在政事堂待着多好,还能有魏相帮衬。”
孙悦笑笑道:“爹你这是干啥,说的我心里都毛了,本来信心十足的,你这一说好像我要去打什么苦战似的,好了,我走了,枢密院报道去了。”
到了枢密院,发现枢密院的风格跟家里完全不一样,可能是因为李处耘飘了的原因,整个枢密院完全是喜气洋洋的,看上去一点都不像是要打仗,而是凯旋回来了似的,可能在他们的心里,这一趟随军的官员回来都能连升三级吧,那羡慕嫉妒的情绪简直溢于言表。
上一次李处耘开会孙悦没来,所以孙悦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些随军的同僚,客客气气鞠躬一圈之后,孙悦居然惊诧的没发现自己应该归谁管。
我的直属领导呢?
李处耘是全军的监军,跟慕容延钊一个级别,孙悦跟他差着好几层呢,所以孙悦并不是他的直接下属。
他的新军成立之后,被归到了殿前司,毕竟殿前司的点检就是赵匡胤本人,所以新军的指挥使才会是殿前司的韩帅,可是这趟出兵呢?禁军派的是侍卫司的人,因为侍卫司刚拆分,赵匡胤也想借着这场战斗验证一下成色。
侍卫马军的都监是张勋,侍卫步军的都监是卢怀忠,孙悦拜了一大圈,发现这俩人居然都管不着自己,还是李处耘皱了皱眉道:“算了,你就坐过去吧,这就你一个殿前司的都监,你就代表殿前司吧,直接听命于我便是。”
哈?我!代表殿前司!变成殿前司都监了?这玩笑开的有点大吧,而且关键是我特么不想直接听命于你啊!
往卢怀忠的后面一座,整个人感觉都不好了,这特么不是自己的位置啊。
不过坐下的时候,孙悦仔细的想了想,确实是没有张勋和卢怀忠两个人的名字,这两人可以在这个时候就当上一司都监,地位几乎是不在曹彬之下的,以自己对宋史的了解程度居然听着都不耳熟,果然,这是被李处耘给坑了,要不然日后怎么不得混个枢密副使之类的大官当当。
于是,孙悦心里越发坚定了他要跟李处耘开怼的决心。
正想着,便听耳边炸雷似得喊道:“孙悦!本监在说话,你是不是又分心了?给我好好听讲,再有下次,军法伺候。”
嗯……见到慕容延钊之前,还是乖一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