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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司在微电影的拍摄期间出席了几个活动,拍摄顺利结束,完成了在雨城的所有工作,就准备带着南樱回意大利了。在他们临走之前,南樱终于一尝夙愿宴请了白娆。
小巧精致的公寓内,南樱做了一桌子菜,小型晚宴进行到很晚,气氛十分愉快。第二天一早白娆赶往机场送行,目送载有南氏夫妇的航班留下一条迅影消失在云层后,长长呼出了一口气,唇际不自觉扬起抹微笑。
微电影拍完,如今,她已经正式退出娱乐圈了。
一下子就闲了下来,她倚着机场外的栏杆想今天怎么安排。自从得知她要嫁给唐湛就很不开心,她决定去找她逛街,联络一下感情。
两个女孩子将白金购物中心逛了个遍,买了一堆东西。特地挑的唐氏下面的产业,有白娆在,什么都不用说就享受到了一般人根本享受不到的折扣,僵冷的脸色渐渐才好转过来。
白娆当然不会心疼唐家的钱,看到朋友高兴了,心情也跟着更加好了。
逛了一天,蹬着高跟鞋的脚都酸了,两个人正商量去哪里吃晚饭,唐湛的电话就打了过来。白娆向道了歉匆匆就要走,拉住她,终于将这段时间一直憋在心里的话说了出来:“娆娆,听我一次,不要嫁给唐湛。”
白娆这才注意到她认真的神色。
“以前你恨唐家,也迁怒唐湛,但是现在你根本就不讨厌他。你这样利用他,我怕今后你会比他更痛苦!”
“……”白娆愣了愣,渐渐散开一个不解的笑,“你在说什么?我为什么会为唐湛痛苦?我的确已经不讨厌他了,但他对我来说,充其量只是个无关紧要的人罢了。”
一皱眉:“虽然我一直都不喜欢唐家那小少爷,但这些日子他对你的心我看得清清楚楚。连我这个外人都感动了,我不信你一点感觉都没有。”
白娆抽出手,“唐湛为我做的事,我的确很感动。但那些与唐家对我家做的事比起来,又算得了什么呢?,你是在担心我会对唐湛内疚,不忍心再对付唐家,陷入两难吗?”
脱口喊:“不是!我是怕你将来……”
“不好意思,我接一下电话……”白娆的手机铃声又响了,她打了个抱歉的手势,转过身接听。还是唐湛打过来的,白娆简短说了两句,回头:“对不起,,我得马上走了。”
“娆娆……”
“下次再说吧。,不用担心我,我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改天我再去找你,拜拜!”白娆收了手机一路小跑往电梯的方向。
看着她的背影,重重叹了口气,自语:“你真的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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购物中心外已经是明月当空,白娆叫了一辆计程车,报了地址,然后请司机开快一些。
汽车快速穿行在灯火霓虹中,白娆降下车窗欣赏夜景,晚风吹起发丝,她在脑子里随意思索。她的“生日”已经过了,今天不是什么节日,唐湛的生日在四月底,还有近两个月,最近似乎也没有什么需要庆祝的纪念日……
不知道是什么事,唐湛催得这么急,还在电话里说是大惊喜。她想不到,索性也就不再想。从西非回来后,他给她的惊喜一个接着一个,早就令她应接不暇了。
计程车抵达目的地,白娆付了钱,转身就有餐厅侍应生上前打招呼,然后亲切的笑着将她引往订好的包间。
这是一家古色古香的中式餐厅,走廊两侧的墙壁上悬挂了意境悠远的山水字画,木格上摆了雅致古朴的瓷器,灯火透过木雕灯笼罩透出来,光线并不特别明亮,却很舒服。
包间外侍应生礼貌的打开门,白娆的双眼一下定在餐桌后一对气质清和的中年夫妇身上,惊喜的掩住了唇:“爸爸?妈妈?”
“!”那对夫妇起身,白娆上前扑入两人怀中,不敢置信,“怎么会……?你们不是要两个礼拜后才会来吗?”
这两人正是白娆的养父母。
白娆与唐湛婚期都定了,理所应当要通知白氏夫妇回国商量女儿的婚礼。只是由于这桩婚事从决定到确定婚期时间太短,通知得太晚,白先生抽不开身,要在婚礼前三天才回得来。此刻在这里看见白氏夫妇,白娆当然十分惊讶。
白先生五十出头的样子,爽朗健谈,大笑着说:“是托人帮我协调了工作时间,希望我能够早些回来。”
虽然白娆不是白氏夫妇的亲生女儿,这些年来他们却待她视如己出,即便她隐瞒了他们很多事,对他们的尊敬与爱却是实打实的。和所有出嫁前的女儿一样,看到远方的父母为自己的婚事赶来,她的心情激动得难以平复,不禁感激的望向唐湛。
唐湛对她温柔的一笑,转向白氏夫妇,“虽然嘴上没说,但我看得出她很想念伯父伯母。而且我想,伯父伯母一定也很想快些回来,就托那边的朋友帮了下忙。”
“想啊,简直太想了!这么久没见到我的乖女儿,我可都已经想出毛病了!”白先生夸张的说,在白娆额头一连吻了三下。
白太太是个文静温雅的女人,一眼看去就让人想到中国古代的大家闺秀。她轻轻嗔了丈夫一眼,拉起白娆的手,美目又爱又责,“你也真是的,有个这么好的男朋友也不带回家给爸爸妈妈看看,要结婚了才通知我们!”
“妈妈……”白娆歉疚的轻喊。
唐湛连忙解释:“伯母,这不是的错,我们在一起时间还很短,是我求婚太突然,她才没有来得及告诉你们!”
白太太轻轻拍了拍白娆的手背,“不管怎么说,也是这孩子为人处世不够周到,弄得我们手足无措,连份合适的见面礼都没空给准备!”
唐湛英俊的笑了,目光清亮的看了白娆一眼,“这样直率的性格就很好……伯父伯母同意她嫁给我,我已经很感激了,说到见面礼,伯母就太见外了!”
白氏夫妇相看,眼底都带着几分欣慰笑意。
这时服务员端着精致的菜肴进入包间,唐湛立即招呼白家三口上座,白太太打量这间充满古韵的房间,称赞:“真是个细心的好孩子,考虑到我们在国外住了这么多年,挑了这么有中国特色的地方。老实说,我们二十几年没有回雨城,很想念这里呢!”
白先生也怀念起来:“我真想看看从前住的地方现在成什么样子了,不知道院子里那颗大榕树还在不在……”
“伯父伯母如果有兴致,这几天我可以带你们在雨城四处转转。这些年这个城市变化蛮大的。”唐湛提议。
白太太担忧的攒眉,“这样会影响你的工作吧?”
“不影响。工作上的事我都提前交代下去了,特意空出这一阵来陪你们。”唐湛道。
白太太轻叹:“娆娆这孩子脾气硬,都是被我和他爸爸宠坏了,原本我还担心她这样子会吃亏,能遇上你,是她的福气!”
唐湛谦虚的说:“伯母太过奖了!伯母将教得这么好,能遇上她,才是我的福气。”看白娆,“从前你都没有对我说,伯母是一位这么美丽高雅的女士,现在我总算知道你这么美,是遗传谁的了!”
白太太的神情似乎诧异了一下,话锋被白娆很快带过,在投行工作了半辈子的白先生兴致勃勃的与唐湛谈起金融上的话题。
这顿晚餐非常愉快,白氏夫妇坐了十几个小时的长途飞机,都有些疲惫,晚餐过后就打算休息了。唐湛原本想在王子饭店为他们开一间总统套房,白娆却因白太太身体不好住不惯饭店,而提议让父母住到她的公寓,只不过她的公寓是一室一厅,这样她这些日子就要住在外面。
白氏夫妇推脱了几句拗不过女儿,最后昂贵的保时捷朝着白娆的公寓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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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湛陪白先生在客厅说话,卧室里,白娆帮白太太整理行李。
行李箱中有一张照片,卡在黑木相框里保存的很好。照片上是一对年轻的夫妇与一名十一二岁的小女孩儿。
白太太坐在床角,纤细的手指抚着照片上的小女孩儿,笑叹:“到现在我还经常想起那个时候的你,那么小小的,瘦瘦的……”
“妈妈……”白娆正将箱子里的衣服挂入衣柜,闻言,走过来倚着白太太的腿坐在了地上。
白太太慈爱的抚摸她的头发,“我从小学舞蹈,体质不适合生育,结婚很多年我们都没有孩子。但我们都爱孩子,你爸爸提议去领养一个,我们本来想领养一个小的,可那年我胃病复发在医院住院时,偶然看到了孤零零住在另一个病房的你,那一瞬间,我就强烈的觉得我想要你做我的女儿。后来我打听到了你的事,坚持要领养你……不知不觉,我们已经一起生活了这么多年了……”
白娆的脑海中浮现出这些年间平淡却温馨的生活,不由自主将头靠在白太太的腿上,唇际浮起一个浅浅的笑。
“本来我还以为,我们还会继续一起生活许多年,我们会更加亲密,就像真正血缘相融的亲人……可没想到,那一天到来之前,你就要嫁人了……”白太太不无酸楚的说。
白娆直起身,将养母拥住,“妈妈。不管我嫁给谁,不管今后发生什么,你们都是我的爸爸妈妈……”
白太太很快的调整了情绪,柔和说道:“是个好男孩儿。其实去年发生那次枪击案之后,虽然你一直在安慰我,我却一直不怎么赞同你跟这样的人交往。这次突然听到你们订婚的消息,我心里也有些不安,但见到他我就放心了。”
白娆笑着,没有说话。
白太太关切的接着说:“似乎还不知道你是我们的养女,这件事,如果你不打算告诉他的话,我们也不会多嘴。只是,娆娆,夫妻间需要相互信任与相互坦白,依我看,他不像是会在意这些的人,但是他那样的家庭,难保没有人在背地里做小动作,你……”
“妈妈,你想多了。”白娆微笑打断,“我不说只是因为唐湛没有问过这些,没有刻意隐瞒的意思。我从没自卑过自己是个孤女,而且,你们也真真正正是我的父母啊!”
白太太放下心来,又摸了摸她的头发,这时唐湛在房外敲门,白娆一看表才发现已经九点多了,不再打扰父母休息,收拾了日用品与几件衣服就告别了。
唐湛将白娆送到王子大饭店,写了一间顶级套房,没等服务生带路,径自拿了房卡朝房间走去。
白娆白天逛了一天商场,晚上也没歇着,早已经一身酸痛,只想好好泡个精油浴睡一觉。来到房间外,开门说了句“晚安”就闪了进去,房门正要碰上,却被唐湛快速伸来的手挡住了。
白娆站在门里疑惑的看他,唐湛似乎也为自己的行为感到诧异,过了会儿,才轻轻说:“不请我进去坐坐?”
很平常的一句话,却因他小心翼翼却隐隐灼热的目光而散发出暧昧的气息。白娆怔在了原地。
正不知该怎么反应时,唐湛突然收回了手,轻咳一声,笑笑:“算了,还是改天吧……你早点休息,我回家了!”
“那……好,还有,谢谢你接我爸爸妈妈过来……”白娆点点头。
“没什么,你开心就好……晚安。”
“晚安。”
唐湛在门外站了一会儿,转身走了。白娆一直目送他的身影在走廊消失,仍旧发了会儿呆,才关上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