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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子霖学长好象和你很熟的样子?”一直到下午最后一节自习课展眉才想起自己似乎有什么东西没问。
“看你的书。”宝言埋头中午去借来的小言情,拒绝回答。
又敷衍她!佛也有火啊,展眉哗的将手盖在宝言展开的书面上:“苏宝言!我警告你”“警告我什么?”宝言皱了皱眉,横了一眼过来,不知道她最讨厌看小说的时候被骚扰吗?
“警告你看书的时候要保持一定距离不然伤眼睛”展眉呐呐地缩回手,为什么一被冷眼扫就心慌慌,上帝啊,她到底什么时候才可以学会不畏强权呢。
宝言满意地看红毛收回爪子,继续啃小说,话说完美的孟冠人先生落入了洛洛的魔爪心疼啊。
这个人,不知道她这样很无聊吗?——展眉坐不住的开始扭来扭去。
小说又被她霸占了,还告诉她昨天那本书不好看不要看就拿去还了——展眉死命乱翻抽屉。
又不陪她说话——展眉受不了的开抓头发。
“这位同学,”终于宝言注意到身边的人已经开始变态“你好好的学习不好吗?都快高三的人了。”
这个人这个人自己在自习课捧本小言情居然还知道快高三了?不过话说回来——确实是快高三了
“很快就期末考试了”苦啊,红毛终于知道为什么这几天有些心绪不宁总觉得好象忘了什么重要的事情,原来是再过几个月要考试了呀~
“是啊”宝言漫不经心闲闲地回答。
“那你怎么办?”为什么考试她都不急呢?
“能怎么办?考试是要靠平时积累的~”宝言依然是闲闲的翻着书。
平时积累?展眉表示严重怀疑,这个每天必看小说,每天必写日记,每天必发大呆的苏大小姐宝言姑娘平时到底都积累了些什么?
“宝言,快分科了,你一定是选文对不对?”别看宝言大大咧咧,可是向来喜欢涂涂写写的,该是错不了,她自己就不行了,她只对数字敏感些“那我们就要分开了耶好舍不得的哦”展眉喃喃的话语飘进宝言的耳里,原本凝神书里的她一震,轻轻吐了一句:“不一定”
“为什么为什么呀?你语文好好好好好啊~物理化学就惨了点”还算是比较含蓄的说法。
“咋的?赶我去文科班啊?”宝言挑起一边眉,戏谑,不想继续纠缠在为什么这个问题上,如果有人她的一生早被安排好,在她无法自食其力的情况下,挣扎都只是白费力气。
“哪有~”展眉果然中计转移注意力,一力在表示她对她的依依不舍“虽然你为人暴力了一点,说话恶毒了一点,看人的时候又好象别人上辈子砍了你全家”呃,好象不应该是这样说的,不管啦,直接下结论好了“可是我还是很爱很爱你的,宝言~”语毕,双手合十期待地望向宝言,期盼得到些慰劳她的骨头,却发现方才她的一堆口水原来只是浪费,正主早已不知道神游到哪个外太空了。
文科,还是理科,这是个问题。
而放学的铃声也在此时响起。
到家啦!
展眉咬着指甲一间一间的找过,恩,确定了,床下没有,桌下没有,碗里没有,马桶里也没有——唔太后今天又不在家哦。
肯定又是去打牌了。展眉抓抓头发,头痛哦,还想和他商量分班的问题,算了,反正时间还多。
啊,今夜星光多美好,应该自己给自己找点乐子。
老哥定居美国了,太后在家和不在家一个样,她不孤单,真的一点都不孤单的,早已学会怎样度过一个人的时光。
决定啦,出去借书!哈哈哈哈,于晴,我来啦!等我啊!
展眉骑个小破车飞到巷口,冲到书架前,刷刷刷飞快捡下几本,甩到带眼镜的老板桌上:“老板老板,亲爱的老板,就这几本了。”
老板看也不看的往她方向一推:“笑看风云,只想和你玩亲亲,妾心璇玑,探花郎,愿者上钩。”
“啊啊啊啊。老板你可以透视了哈?这样叠在一起你都知道什么书?”
老板有气无力的看她一眼:“还要看吗?每个星期都要借一次,展眉啊,要是每个人都象你就好了,我都不用进新书了”
“嘿嘿嘿嘿。”展眉干笑,就是喜欢看有什么办法,特别是笑闹风云,很奇怪的,如此温馨的文却总能让她看一次哭一次。
借完书路过可的,买了关东煮和酷儿,展眉继续飞车回家。
将吃的拿盘装好,饮料倒好,展眉跳躺上沙发,哈哈,好舒服哦,随手抓起一本书,笑闹风云,扔开,先不看,最喜欢的放在最后,不然哭的眼睛痛痛就不能看其他书了。
好,闲事不管,且一起进入这风花雪月的世界,但见某天
“铃铃铃铃铃铃铃铃铃铃铃铃铃铃”
正在她看言情看的天昏地暗的时候,沙发旁茶几上的电话忽然震出漫天响。
讨厌讨厌,谁啦,那么不识相,展眉嘟着嘴抓起电话:“喂?”
隔了秒秒,听见自己清晰的声音“喂”会延时是国际电话难道是
心里想着,口气软了不少:“哪位?”
那边并不回答,一个清醇若薄酒的声音低低的响起:“微霜凄凄簟色寒,孤灯不明思欲绝,卷帷望月空长叹,美人如花隔云端。”
“上有青冥之长天,下有渌水之波澜。天长地远魂飞苦,梦魂不到关山难。”常开颜一字一句清晰的念,毕了便屏着呼吸等回。
半晌。
“哈哈哈哈哈哈。”话筒那边响起暴笑“常老大,我都不知道你还会做诗哦,好象还很不错的样子哦!”或许还是估错了她的成长,开颜心里一阵失落,同时却松了口气,这样的回答,无论如何比直接的拒绝来的好吧:“连李白的诗歌都不知道?小笨蛋。你高考语文怎么办?”
“哈哈哈哈哈,”依然是她嚣张不知收敛的笑声“高考取消古诗记忆啦!”
似是被她的笑感染,开颜觉得心里也被燃起喜悦,笑着回她:“那你不是发了?”
“是啊是啊”电话里传来她跳豆般轻快的声音“发的象猪头一样。”
闭上眼细细的听她的声音,仿佛她就在身边,可以看见她柔柔的卷发,可以看见她圆圆的眼睛,可以看见她笑起来嘴角小小的梨涡。
“喂喂喂?常老大?你怎么不说话了?长江长江,我是黄河我是黄河。”
他轻笑出声:“没其他的事了,在看小说?”
“是啊是啊,常老大好厉害啊。”
“呵,那你看吧。我挂了。安。”
“安。”展眉拼命克制着急促的呼吸,故作轻松的回完电话,挂上电话后,呆呆的傻了许久。忽然将整个脸埋进了沙发中,低叫了一声哎呀。
要命了啦,要死了啦,常老大怎么可以这样!
讨厌讨厌,真是讨厌她知道她知道那首诗是李白的也知道那是长相思
怎么可以——展眉感觉自己乱撞的心似乎停不下来——他怎么可以忽然背这样的诗她会想歪的啦,她不想再错了一次
“你有病啊?”宝言一进教室就吃惊地叫道“教室里这么暗还戴墨镜?”
“嘿嘿嘿嘿,你看见我现在这个样子很奇怪是不是?”展眉转过头朝着有声音的方向胡乱的笑——好象真的是虾米都看不见“呆会还有很奇怪的事情的事情发生”
我咧!宝言一脚踹开她巴上来的了脸:“少抽筋,到底什么事?”
“look。”展眉神秘兮兮的摘掉了墨镜。
“吓。”宝言倒吸口冷气,为展眉脸上黑过乌鸦的眼圈“啧啧,今天倒是轮到你上眼影了,”
“我昨天没失眠”展眉欲哭无泪,又戴上了墨镜,呜,瞎子的生活“为什么没失眠也会有黑圈圈,这不符合逻辑”
“你准备这样上课?”她当老师也跟她一样瞎了吗?需要好好考虑今天要不要和红毛同桌,要是她被飞镖绝技练的不是那么炉火纯青的老师看中,她可能会是被秧及的那条池鱼。
“不管了啦,”展眉挥了挥手“学校不让染发我不是照样染?有本事他们找太后谈去。”
汗,太后宝言脑海里马上浮现出太后兰花一指定江山的场景。当年展眉刚进扬风因为头发被置疑,最后太后出马一统江湖——呃,看来是白担心了。
“我今天都没吃早饭”展眉吐苦“好奇怪,早上去买包子,发现包子都是黑的。”
“”宝言气结“平小姐是不是忘了鼻子上架了付什么?好啦,早自习结束我帮你买去,省得你摸黑不知道摸到哪里去。”
“好啊。”展眉咧嘴笑,宝言真好。
有的吃就不错了,这红毛居然还要求要吃出了校门左走第三个左拐然后再右转那家店里的包子——还要冷的!
吐血。不给买,随便搞点人家吃剩的扔在那的给她算了,要吃不吃!
心里骂着,手里还是拎了2个校门左走第三个左拐然后再右转那家店里的包子——还是冷的!
为什么她就不可以心狠一点类?对于这种古怪要求应该直接拒绝才对。
宝言摇了摇头,继续赶回教室,她逃的是早操时间,只有短短二十分,还是要抓紧的。她低头看了看表,哇,果然是有点紧了,这样一想,脚步更急了,到后来小跑了起来。
才跑到校门口,还不明白发生什么事,只觉身上一凉:“啊!”天那,一盆水就这样生生泼到了她身上。
胸口有气流急速聚集,宝言抬起头往水泼来的方向便想呵斥,可是发现看门老伯的小老太尴尬害怕的混沌老眼看着她的时候,一口气就这样不知不觉的平了。
“没事没事,反正衣服今天本来就打算洗的。”宝言笑着摆了摆手,安慰老太。
老太干瘪的嘴蠕动着,却还是没说出什么。
宝言又冲她笑了笑,继续赶路,边赶边拧身上的衣服,天那,一拧一把水啊,这怎么见人啊,再看看手上的包子外面的皮都被水泡糊了,她那可怜的校门左走第三个左拐然后再右转那家店里的冷包子啊
这还怎么拿回去给展眉吃啊?
不对不对,目前关键问题应该是,她这样还可以回去上课吗?
走进教学区,越来越多的注目让宝言越来越怀疑自己回教室这个决定是否正确,头垂的越来越低,我没看见,我啥都没看见。
正埋头走到楼梯,将要踏上去的时候,不期然的,撞上了一个人。
“哎呦。”宝言后退一步,摸摸被那人校服上铜制纽扣铬痛的头心,往旁里一闪,便欲从那人身边上楼。
“哎呀。”要命,又被铬了一下。
“搞什么呀!”方才也一直压制着的气流在她抬头这一刻尽数朝着阻路的人直杀过去。
叮叮叮叮。
似乎听见兵器落地的声音,从她眼里飞出的眼刀在未杀到来敌的那一刻都被一双冰寒的深瞳冻结落地。
“这句话问你比较好吧。”何子霖冰冰打量她落汤鸡的造型“实在无法将之理解为今日流行款式,再看外面艳阳高照,阁下的造型想来也花了番心思。”
“呸呸呸呸。”她现在可没兴致和他玩兜来转去的文字游戏,上课铃已经开始响了“让开,我上课了。”
她准备这样去上课?该死,她到底懂不懂照顾自己?何子霖又感觉到有怒气涌上,口中的话更不留情:“以这样一副惊世骇俗的造型去吓跑你的老师吓坏你的同学?你做事从来都不考虑后果吗?”
“滚开啦!”宝言不耐烦的推开阻止她回教室的人“我考不考虑后果用不着你教!阁下还是先反省自己的为人!初三那年——”
在楼梯上纠缠的两人,动作蓦然停住。
宝言先反应过来,趁机会就一把推了犹在呆楞的到墙边,便往楼上跑,才跑没几步,被一只瘦削结实的手臂一把抓回。
“初三那年!初三那年怎样!”他一把将她按在墙上,怒火中烧。
他发什么火啊!她是被傻傻的欺骗纯纯初恋,错,还算不上初恋,只能称为单恋的那一个!他不只没损失还吃了豆腐他发了p火啊!
宝言喘着粗气,越想越气,一把抓着他按在她肩膀上的手便咬了下去。
子霖吃痛的松开手,马上又抓回想跑开的刺猬,往教学楼外拖去。
“放开!”宝言低叫,这样上课四周寂静的情况,她还不想成为今日焦点中的焦点。
子霖不理会,一径抓着她走。
宝言见说不动,想也不想的,又一张口,咬了下去。
这回咬的并不突然,却更加用力。
子霖微微皱起了眉,却没有再松手。
直到宝言口里尝到了淡淡的血腥味,她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心里暴戾的感觉去除后,也只是一个不明白自己到底想做什么的普通高中生罢了。她急急松开口,小心看他的表情,可是年少气盛让她无论如何都吐不出道歉的字句。
子霖将她一路拖回学生会办公室,丢进小会议室:“脱衣服。”
啥?她没听错吧
“禽兽!我是不会让你玷污我的!”宝言抱住双肩义正词严。
子霖寒寒一眼扫来:“放心,阁下那一身骨头并不合我胃口。只是希望阁下不会没智商的连干衣机都不认识。”
摔门的声音震入呆楞的宝言耳中。
整个人一震,这才发现就在她右眼45度的地方一台半旧的干衣机。
原来他是
子霖背对着门,闭了闭眼,平复情绪。他的冷静他的理智他的修养在遇见她的那一刻就会灰飞湮灭,他也不明白自己怎么了。
曾经因为补习而喜欢上她的她的什么?该死,根本就是一场莫名其妙诞生的感情。而那样的感情早就应该在她玩弄他的那一刻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他与她从那天开始就有如刺猬和豪猪,碰面会互相伤害个不停。
可为什么他会为她会感冒这个微乎其微的可能性而担心?乱了乱了,一切都乱了。
“不好意思”一丝细如蚊蝇的声音从开了一点点的门缝里飘了出来,宝言酡红的脸也从门缝中透了出来“我”
真想咬舌自尽算了,宝言局促的低下了头,不知如何开口,衣服都脱了,才发现她确实是认识干衣机没错,可是不知道该怎么使用!
哎,这么丢脸的事情要怎么说出口啊一件制服蒙上了她的头。
“穿上,然后把你那些见不得人的衣服丢进干衣机里。”他的清冷腔调略带嘲讽地响起。
也顾不得与他争什么是见不得人的衣服了,火速按他的指示做完,又蹬蹬跑到门边:“然后呢?”
“然后把你那几根骨头都放到门后去,我帮你开干衣机。”他抬起手抚了抚眉头。冷静,冷静。
她低呼一声,忙忙打开了门,躲在门后。
“那个东西你会弄?你确定你会弄?你确定不会把我衣服搞焦?”宝言从子霖走到干衣机前就在门后开始咋呼。“stop!”子霖受不了的偏过头朝她喝,他并不是她大小姐的保姆,要回答这么多没营养的问题。
可一偏头他就发现自己错了。她就站在门后,不大的空间容不下她的所有,他大大的制服挂在她的身上,可以看见她光洁的锁骨和光滑的小腿,而她正满面娇羞怯怯的看他。
该死。子霖飞快的回过头低低的咒骂。
他又怎么了?宝言奇怪的张望,这个人对其他人都是理智冷静礼貌到不行,每次看见她就好象吃了炸药一样,暴跳来暴跳去的。
衣服好松。制服很容易就滑落到了肩头,宝言去拉,这一刻才被雷击中般醒悟过来方才子霖是看见了什么。
原本热热的脸更是烫的放不上手。
她就在他最近的位置,穿着他的衣物如同一个精灵散发天真的诱惑
他就在那替她干着衣服,而身上的衣物萦绕的又是他醇醇的气息
空气中有什么在悄悄的,缓缓的变化着。
“好了。”收起杂乱的思绪,子霖目不斜视的垂下了手,眼睛的方向是空白一片的墙壁“大概半个小时后可以拿出来,走了。”
“哦”羞的抬不起头的宝言嗫嚅,看着两条修长的腿从她眼皮底下步出门去,发呆到衣服烘干,回了教室依然一付呆楞的样子。
正是自习课。
展眉戴着黑超墨镜,一只手撑着下巴,在她身边展现迷人的微笑。
“其实,仔细想想,那只孔雀也没那么坏”宝言2只手平伸抓着桌子的前沿,下巴放在桌面上,喃喃。
展眉迷人的微笑。
“你一定要问我说哪只孔雀了就是你很欣赏的那只啦”宝言继续。
展眉迷人的微笑。
宝言好烦的将手插进头发:“我想我大概初三大概真的是想歪了”
展眉迷人的微笑。
宝言:“”微笑。
宝言火大的推了推她:“死人,给点反应好不好!”这一推果然有反应了。
只见展眉在她这一推下,缓缓的缓缓的倾斜——咣铛!整个人摔到了地上。
“地震啦地震啦!”红毛从地下迅速爬起尖叫着要冲出门去。
少丢脸啦,全班人的注目下宝言一把将她抓下安定坐好:“你居然躲在墨镜后睡觉?!”她大爷也太混了吧?
“这个不怪我这么黑黑的,不睡觉太浪费了呀?你病好啦?”展眉这才发现同桌居然回来了。
“病?”
“对啊,说到这个我好佩服你哦,居然搞到刘校医的病假条,大家都知道他的病假条开的特别严,不过话说回来了,被他开过病假条的现在基本都挂光光了,宝言你不会也是得了什么要珍惜青春珍惜一切的病吧?”
我咧“乌鸦嘴,睡你的觉”
什么那时候天总是很蓝,时间总过的太慢?“同桌的你”的歌词,一点都没道理,时间过的太慢的时候是小学,上了初中时间就开始吃了兴奋剂一样一路狂奔。
不然,怎么一眨眼就拿到了这个期末的成绩单呢?
宝言坐在沙发上打量着自己的成绩单,名次尚可,完全是因为有文科撑着,要是光算理科分她就垫底了。
“妈,你说我读文科还是理科好?”以前从来没怀疑的认定自己是读文科,可为什么到了分班的时候忽然开始想考虑起这个问题?
“随你自己喜欢。”苏母温柔的笑。
“理科吧。”苏父放下报纸。
“为什么啊?”
“听爸爸的,理科。读文科你数学和英语都不是太好,文科的选择余地也少,难道你想出来当老师?”
宝言忙摇头,打死也不当老师的,容易被学生在背后骂。
“乖女儿,读理科,然后考z大的国贸,老爸当年就是在那认识你妈的!”
“怎么跟女儿说这些。”苏母嗔看了苏父一眼。苏父爽朗大笑。
“可是我理科很差哎?”
“那是因为你没用心学,语文拿第一的人是天才,你语文次次拿年段第一的,什么学不好?我女儿可是天才。”苏父笑道。
“好,那就理科吧。”宝言吐吐舌头。
“什么那就理科?”刚走进家门的宝意只听见个话尾。
“帮你妹妹挑科呢,那我们出发吧。别让何伯伯他们等久了。”苏父站起了身。
“啊哈,小宝言,怎么一下长那么大了,都可以嫁人了。”何家天湘楼的包厢里,何父起身迎接他们。
“何伯伯,你又不是很久没看见我。”宝言笑着无奈地说,从小到大每次看见都要这样开场白,好没创意。
“哈哈哈哈,坐坐坐,”何父笑着入座,吩咐站在一旁的服务员“可以上菜了。”
入座,上茶,上菜,起筷。
一切都安顿的差不多了,何父问起苏父:“远南,上回你说要收的那个店铺?
“正在进行,店主有些顽固啊”“他们男人聊他们的,我们聊我们的。”苏母笑呵呵的找何母聊妇女经。
“啊”宝意忽然想起,精致美丽的脸转向坐在她身旁举止文雅的何子霖“上次我看见一本你找了很久的书。”
子霖放下手中的筷子,淡然的挑挑眉,以期下文。
“就在”
恩,新鲜鲍鱼不好吃。白菜太老了。螃蟹膏太少,田螺长的不好看宝言坐在桌尾,闷声不响的狂吃。
子霖漠漠的眼几次三番的溜到埋头苦吃的某人身上,挣扎一番,然后移开。
“对啦,子霖准备填什么学校?”聊完生意经的人终于开始聊儿女经。
“他啊,准备填北京的学校,”何父洪亮的声音“杭州不是挺好的,这孩子偏要跑北京去。”
“男孩子趁年轻多跑跑也是好的。”苏父点上根烟。
“他填z大不是满好,还可以和宝意一个学校,”何母有些不满。
“这样说也是,啊,哈哈。”苏父笑着暧昧的看了看正在说话的子霖和宝意。
唔,怎么开胃羹有些苦宝言皱了皱眉头。
“对啦,小宝言明年也高考了,准备念什么呢?”何父弹了弹烟灰。
“今天刚在说呢,准备让她念理的,以后和宝意一样念z大。”
“可惜子霖要出去念书了,不然还可以让他给宝言补补习。我们家宝意就这点不好,自己会,可是不会给人补习。只好给宝言到外面请老师了。”
“是啊是啊,不要请太帅的小伙子,不然我怕小宝言被拐走啦。”何父戏谑的挤挤眼。
酷儿甜的有些腻了。宝言随他们说去,依然狂吃。
宝意看了看表:“不好意思,我有事情要先走了,大家慢慢吃。”
宝意走后,宝言和子霖中间空出了个位置,略抬抬眼就可以看见对方,宝言吃的有些不自在起来。的
“哈哈哈,远南,宝意是越来越出挑了,什么时候和我们家子霖定了吧,我怕这么好的儿媳妇跑了。”何父半假半真。
“好啊,我可是中意子霖的很。”苏父也大笑。
酒过三巡。两家决定撤桌打牌。
子霖独自走到了包厢的阳台上。
原本窝在苏母旁看打牌的乱发小女生,在心里经历很强烈的斗争后终于一步一步踱到了阳台上那个看上去那么寂寂的身影旁边。
“我不是来恭喜你即将成为我的姐夫的,事实上我觉得姐姐配你配的有些亏。”话出口,宝言就后悔的想吞回,她来这并不是想说这些言不达意的话,她只是想来对上次他帮她干衣服的事情表达谢意而已。
“相信我,我也并不会为有你这样的小姨子而自豪。”子霖寒眸眯起。
“好了好了。”父母都在,她可不想就这样吵起来“我只是想谢谢你上次”
“不必!”忽如其来的火气烧的他冷静全无,他永远都记得上一次她谢他那个夜晚之后发生的事情。
“吓,你这么凶做什么?”今天她的脾气出奇的好“你都要出去读书了还那么凶,这么拽担心被那边的人逮住就是一顿痛扁”听说北方人打架比较猛,她开始有些为他担心。
是夜色太好了吗?为什么他的火气在一点一点的消失,而且居然想很认真的问她一个问题?
“你真的希望我出去念书吗?”
“啥?”
她惊异的反应让他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将话语吐出,向来自尊奇高的他狼狈的转身离开。僵硬优雅的步伐反应此时的他心潮翻腾。
她烦恼的抓抓本来就乱的要命的稻草头发,他刚才说了什么?
高三!高三的一年是噩梦!
选择了理科的她根本是从头学起。而且身边还有个严厉的不像人的牢头!噩梦啊,何子霖这个魔鬼居然没有去读北大!
害她一年里做梦都是梦见他用嘲讽的语气对她说:“苏宝言,你还叫‘保研’,高考能被你蒙混过关就该高呼万岁了。”
还有还有,他让她做了一大堆的卷子,而且还不准她丢,都被他收了起来,说是什么提醒她有多么愚蠢犯多么白痴的错误。
kao,还好只有一年,不然她肯定在他监管下吐血身亡。
还好还好,一切都过去啦!又可以好好的玩啦!
说到玩,说好一起去灵隐的,展眉这家伙怎么还没来?
宝言不耐烦的扇着风,在这里等她真的好热的。
“我来啦!”一只小手在身后拍了拍她的肩膀。
“好,那我们走——你不是吧?没骑车?”
“你带我就好。”展眉理所当然的摆摆手,很容易解决的事情哈。
“违章哎!”
“大不了我掏钱啦~”很容易解决的事情咯。
宝言气结:“谁在乎那点钱!”
“那你掏好了。”展眉奇怪了,不就是出钱吗,谁出都一样啊,那她还在这争论个啥?
迟早被她气死!“上车啦上车啦。”
炎热的夏天,宝言带着不怎么轻的红毛穿越大半个杭州。
“上坡,你下来走吧。”宝言边埋头踩边说。
“我不,我给你加油,加油12,加油12!”
“”还好,灵隐终于到了。
灵隐里有很多人。
杭州是一个悠闲的城市。一个西湖便抽空了所有朝代。所以人的脸上的淡漠也少了冰冷的含义而呈现睿智的色彩。
灵隐里总是阴凉的。无论季节。
明明没风。却总觉得有透骨的寒。
流水潺潺。盘绕而下。不知所起不知所终。
每次一进灵隐。总觉得整个人就这样静了下来。不敢喧哗。大雄宝殿依旧雄伟。如来的样子依旧那么难以亲近。真的可以吗。把愿望交给这样一个人。他真的可以信任吗。
但宝言依然跪下了。没有选择。如果一定要祈愿。只能给他信任。
跪在蒲团的时刻,脑里浮现这样的字句。
安生坐在蒲团上,看着佛说,他们知道一切吗。家明说,也许。他仰起头,感觉空荡荡屋檐间穿梭过去的风和阳光,然后他听见安生轻轻的说,那他们知道我喜欢你吗。
七月与安生里她最喜欢的字句。
在一个空荡荡的佛堂。
她仰起头。感觉到风。但是没有阳光。为什么没有阳光。她的阳光被人带走吗。还是根本为她带来阳光的人还没出现。
“宝言宝言,我们要不要抽签?”展眉兴致勃勃的拉她起身。
“不要了,禅里有句话,至道无难,惟嫌择选。我现在的路只有一条,如果佛说是错的,那我就没路走了。”
“哦那我也不要了。”展眉点了点头。
“为什么呀?你不是想玩吗?”
“嘿嘿嘿嘿,”展眉招牌傻笑“刚刚听你说话,觉得佛说话那么深奥,我就是抽了也明白不了,嘿嘿,还是不要浪费钱了。”
“哈哈。”宝言受不了的去搅展眉的头发。
“啊,稻草头,你不要自己稻草想把我也搞稻草!”展眉不依的去动回来。
两人旁若无人的在寂静的佛堂就这样闹了起来。
九月中旬的某夜,苏家在何家的天湘楼办了个盛大的party,为大女儿的生日和即将上大学的小女儿。
到处是喧嚣,到处是华丽,人们三五成群兴致高扬的谈论着。走到哪都是喧腾的人声。
好无聊啊。
宝言坐在大厅往二楼的环型梯上,双手支在膝盖上撑着脸,手指在两颊无聊的跳动。
大人老搞这些东西,名为给你庆祝,请来请去都是他的朋友。
“宝言?”一声轻柔的呼唤,苏母着一袭墨绿色旗袍优雅出现在宝言面前。
“妈。”宝言吐了吐舌头,放下手,抚平裙子的褶皱。
“怎么不去玩?”
“和谁玩?象小的时候一样去拨每个老伯的胡子吗?”要么就是和牢头玩你瞪我我瞪你了,不过今天她没吃饱,不打算奉陪。
“你姐姐他们在跳舞,你也可以去啊。”
“老妈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不会跳舞。”过去看姐姐和魔鬼跳舞吗?她才不要。
“你这几天好象有点不对”苏母若有所思的看宝言的无精打采“前段时间就看你天天钟摆一样跑进跑出等录取通知书,等到了又不让我们看,前几天又跑出去买了个恐怖的大箱子”
“好玩嘛”宝言的笑有些僵,眼光不自在的投向其他地方。
她心虚的反应更让苏母心生疑惑:“让我想想,那么大的箱子在杭州用根本是浪费,除非——你填的根本不是z大!”说到后来苏母根本是低叫了。
糟糕,被抓包了。
“老妈,你那么聪明做什么。”宝言干笑,根本不敢抬头。
“天哪,宝言,”苏母瞪大了眼“我去叫你爸爸过来一趟。”
宝言看着她母亲背影苦笑,这样被知道了也好,总比最后她要戏剧化的留个纸条远走天涯的剧情来的心安理得。
大厅旁的吸烟室。
宝言惴惴不安的垂着头。
苏父闷闷的抽烟。苏母拉了拉他的衣角示意他说话。
苏父掐了烟,深沉而严肃的看着宝言。
似是感觉到他的目光,宝言的头更低了。
“唉”苏父无奈的叹口气“宝言你说说为什么不想读z大?”
“我想去外地读书”宝言细细声。
“家里不好吗?为什么想去外地读书?”苏母不解的蹙着眉。
“妈,你也许不会明白我的感觉”
“你不说我们怎么会明白呢?”苏母打断了她的话。
代沟存在是时代进步的必然,代沟存在是时代进步的必然,代沟存在是时代进步的必然。
宝言心里默念了三遍,放弃和他们说有关自卑和自负的问题。虽然从小到大她都一付无所谓的样子,可是如果一个人有个什么都是第一的姐姐,那么语文第一也只不过是很可笑的优势。
更何况,她并不认为自己有什么可以争赢姐姐的。
摔摔头,不想了,那些不可能的东西不要去想。
“我只是想学习自立罢了!”她终于抬起了头,给他们灿烂的笑容。
“真的?”苏父怀疑而迟疑的问。
“恩!”宝言笑着用力点了点头。
苏母却明显接受了这个解释,居然沁出了泪:“这怎么可以,你都没离开过家,就这样出去,你什么都不会”
苏父拍拍苏母的背:“你啊,就爱瞎操心,孩子出去也不是什么坏事。宝言,那是什么时候报道呢?”后半句他抬头向宝言。
“呃明天晚上的火车。”
“天那。远南你听见没有你听见没有,明天晚上!她居然瞒到了现在!不行,我要给她去准备东西去,天那,一个晚上加一个白天不知道来的及来不及”苏母大呼小叫后嘟囔着离开。
“你妈妈是太紧张你了。”苏父和煦的朝宝言微笑,伸出手“来,我的小公主,在家的最后一夜,没有心理负担了,可以出去尽情的玩了。”
哈,心情不一样,果然看到的事物也不一样。
出得吸烟室,只觉外面大厅灯光明亮,人物表情光鲜,好象也不都是老伯级的人物了。
深吸口气,恩,去看老姐跳舞也是不错的主意。宝言步履轻快的略带跳跃的往舞池那边走去。
“宝言。”吧台边,一个温煦男子斜倚,清醇的声音在她经过身边那刻响起。
“小雷哥!”宝言眼睛一亮,两脚一并跳到他面前“你怎么也在哦,刚才都没看见你。大雷哥有没来?有来?也没看见哦,不用说,肯定是绕着我姐呱呱叫去了——啊,谁啊!”话说一半,眼睛就被蒙住,宝言嚷了起来。
“你刚刚说呱呱叫的那个,小阿宝,你不乖哦,在背后说大雷哥的坏话。”浑厚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然后手的主人终于还她光明。
宝言一个转身扮了个鬼脸:“说你会叫还是瞧的起你了,谁不知道你在我姐身边连叫也叫不出来。”
她面前略带邪气的男子勾起一抹笑:“随你说了,我们成熟男人是不和黄毛小丫头计较的。”
“切,”宝言皱皱鼻子“怎么有空理我们黄毛丫头啊,我姐呢?”
雷煦阳嘴角笑意在听见问句后日落西山,眸子也冷了下来。
宝言身后的雷煦明反而笑意加深,上前一步搂住宝言的肩膀,带她转往某个方向:“在那。”
西式的半圆型阳台。墨蓝的天空是弯弯的浅黄色月亮。
月空下,是一个修长的少年和一个婀娜的少女。
一对璧人的词语就是用在这样的场所的吧。
宝言垂了垂眼睑,转过身,脸上的逼人眼绚的笑:“原来大雷哥在吃飞醋,不过何少当我姐夫的可能好象大那么一捏捏哦,特别是你老又杵在这什么都不行动。”
雷煦阳脸色铁青:“小乌鸦,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雷煦明浅笑着呷了口酒。
“小阿宝,陪大雷哥去跳舞。”雷煦阳夺过雷煦明手中的酒一仰脖子喝完,然后一把拉起宝言就往舞池走。
“喂喂喂,我不会跳舞”宝言连忙想甩开他的手,却怎么也甩不掉,然后在一偏头的时候发现宝意和子霖走到了舞池里——难怪。
雷煦阳拉着宝言一路急走到宝意面前,将宝言往子霖怀里一放:“交换舞伴。”
宝言傻眼,看着他带着宝意舞了开去。这利用的也太干脆了吧,就这样把她扔在舞池当中,死大雷,kao,无奈的喷喷气,还是乖乖走回去好了。
宝言正待转身,却蓦然感觉到腰间一紧,忙抬头讶异的看向子霖。
“他欠我的一个舞伴。”他淡淡漠漠的漂亮眼睛莫侧高深的看她,慢慢的说。
“很抱歉,”她摊了摊手“他好象丢给你一个不会跳舞的舞伴。”好啦,解释完毕,走人。宝言欲转身走人,却发现腰间的束缚未松反紧。
搞什么!她抬起头不解的瞪他。
他也瞬也不瞬的看她,坚定的,坚持的,毫不松弛的手臂表明他此刻的想法。
良久。
呜,眼睛睁的好酸,好吧好吧,给他这个面子了。宝言缓缓将手缠上他的肩,打死也不承认是自己心里有想和他跳舞的想法。
“左”
轻柔的华尔兹,他低低在她耳边教着舞步。
好象有流泪的冲动,她闭上了眼。最后一夜,就让丑大鸭也做个公主的梦吧。
午夜十二点,所有童话的魔力在这一刻都会褪去。
丑大鸭还只是个丑大鸭罢了。
宝言光着脚丫,穿着睡裙在家里楼上楼下的乱走。真的要走了,才觉出依恋来。
“这么晚还不睡?”黑暗里传来清甜的声音。
“姐?”姐也没睡吗?
“我起来喝水。”
有脚步声,然后斜斜的月光下先看见着了睡裙的光洁的小腿,然后是大半个身子,最后宝意美丽精致的脸庞也出现在了月光浅浅的光晕下。
“姐我明天就要走了。”宝言坐在了楼梯上。
“今天终于和爸妈说了?”宝意笑着问。
“姐~你早知道了?”好厉害好厉害。
宝意用指头戳戳她的小脑袋:“我不知道你还知道谁啊”也是哦,姐妹连心哦。宝言微笑着抱着自己的膝盖,前摇后摇:“姐,我问你个问题好不好?”的d5
“什么?”宝意扇了扇睫毛。
姐姐果然是美女哦,放电连女人都挡不住。宝言心里暗暗感叹。“姐,大雷哥和何子霖你喜欢哪一个呢?”宝言看着脚前的一小块月斑,尽量保持着声音的平静。
“小孩子问这个做什么。”
“姐~人家好奇嘛,人家明天就要走啦,你就说嘛~”宝言感觉心都要跳出喉咙了。
宝意轻笑着叹口气:“很明显不是吗?”
快要跳出喉咙的心开始下沉,一层一层往下掉。
“可是,可是你明明对两个都很好啊~”不死心的人还是要问一句。
“是谁说的,无论多深厚的爱情,都需要一点点刺激,他只是那一点点的刺激罢了。”宝意说完,脸红叫了声哎呀“怎么和你说这个,我去睡了。你也早点休息。”
“姐晚安。”心还在掉,一直掉一直掉,好象要掉到深渊。还好还好,这样最好,可以走的更没有牵挂了
第二天的傍晚。何家厅堂。晚饭。
何父何母闲话家常,何子霖在一旁坐得端正不言不语的吃着饭。
“对了。”何父忽然想起“好象小宝言今天走。”
一直闷声不响吃饭的人握着筷子的手忽然一紧。
“什么走?”何母笑呵呵的问,老公这话来的没头没脑的。
“昨天听远南说宝言好象填了外地的学校”
话还没有说完,桌子便有人筷子一扔,气急败坏的跑了出去。
“这孩子今天是怎么了?”何父哑然,子霖疯狂的眼神让他陌生。
没人!苏家一个人都没有!他拍门猛拍门,却还是没有回应。
他楞住了。心开始痛,有人狠狠的一直在拧的感觉。不陌生,一点都没陌生。初三那年她忘了所有的时候,他已经痛过了一次,却从来没想过还有第二次。
他重重踢了一脚门,低咒了一声,返身急步的跑,到巷口拦下taxi:“城站。”
没那么容易。他不会让她那么容易走掉,她必须给他交代!为什么不是z大!为什么他留下了她却跑开了!
到了城站,他扔下大票不等找零便跳下了车,急急往里跑,却在跑到城站二楼的时候停下了,呆楞了。
不远的地方,苏父,苏母和宝意正走回来。
“子霖你怎么在这?送宝言吗?她刚走。”
那天,苏氏一家惊讶的见证了了向来冷静自制的俊美少年失魂落魄的样子。一滴清泪,寂寂的划过了他清俊的脸庞。
火车开了哦。
宝言细细的手指一下一下划着车窗。再见了,杭州,再见了,中学,bye,牢头,bye王子的
另一边,悲愤交加的少年跑回家中,从床底取出珍藏的某人的练习考卷,恨恨的撕烂,满屋飞扬的都是愤怒的纸片,张张都写满她逃离他身边的历程。
苏宝言!我不会原谅你的!
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