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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弟?他为何突然提到我的身世,他还说了什么?”
“没,没说什么!”契罗丹连忙回答。
图兰妁满怀腹议的看着契罗丹,摇了摇头:“玉姐姐,你有事瞒着我。”
“没有,绝对没有!”契罗丹连忙抢白道。
图兰妁站起来,换上一脸的陌生,用手指着契罗丹,一字一顿道:“我图兰妁现在已经无路可退,父王会死,我的太子大哥也已被我得罪,如果父王死了,稽粥即位,我这个长公主还有没有脑袋能活着都不一定,玉姐姐,在整个匈赫,我只拿你当唯一的知心人,可你竟然有事瞒着我!”
图兰妁声泪俱下,契罗丹的心猛地缩紧,灼痛。
可他不能将实情告诉图兰妁,或许,他可以告诉她,让他们父女反目,正好达到自己复仇的目的,可看着梨花带雨可怜楚楚的图兰妁,契罗丹下不了说出实情的决心。
图兰妁真的伤心了,她最信赖的玉姐姐,竟然也有事瞒着自己,没关系的,她一定会弄清楚事实真相的。
图兰妁转身跑开,她要静一静,好好想一想,未来,自己该何去何从?
怔怔地望着图兰妁远去的背影,契罗丹的心一直揪着,五味杂陈,不知该如何应对眼前的情景。
格桑花走过来,低声唤他:“少主,人都走远了。”
契罗丹回过神来,看了格桑花一眼:“你都听见了!”
格桑花点点头,又摇摇头!
“听到一些,你们具体说了什么,格桑花并不知,只知道少主得罪匈赫长公主了,她是我们留在匈赫的庇佑神,得罪了她,对我们会很不利!”
格桑花不无担忧的说。
契罗丹点点头。
“你说得对,本少主知道该怎么做的,放心,不会有事的。”契罗丹一边安慰着格桑花,却同时也陷入了犹疑中,如果不将自己知道的告诉图兰妁,势必会自从让图兰妁对自己有隔阂,如果告诉图兰妁,结果又会是怎样呢?她能接受这样的事实吗?
契罗丹惊觉自己竟然是如此关心图兰妁,她是他的仇家呀!看到她难过,不是自己应该做的吗?可不知为什么,他对她,却有着诸多的不忍,不忍她的世界破碎,不忍她伤心。
太子府的五万精兵,与右丞相派出去的五万匈赫兵士,共十万兵马,浩浩荡荡的向钻蓝城而来,前路先锋军飞马来报,言说新主稽粥与六王一起回来了。
冒顿得知两个儿子一起回来了,很是高兴,也很感动,没想到自己遇难,六儿子稽峦也不辞辛苦去营救,至于太子稽粥,无过,却也需要再做考察一番。
毕竟,在那样的情景下,他舍命护他,而稽粥并没有执意留下的意思,谦让了一下,就带人先离开了,这让冒顿内心还是生出一股寒意的,自己这个太子,在权力和亲情之间,还是选择了权力,而非他这个垂危的父亲。
虽然当时已经说了让稽粥接任王位的话,可那是临危受命,如今自己安全回来了,“接位”的受命,也要往后再说了。
冒顿吩咐一声:“来人,带太子与六王觐见!”
稽粥志得意满的回来钻蓝城,得到的消息确是父王冒顿完好无损的回来了,这对稽粥来说无疑是当头一棒,即将到手的王位,怕是也要泡汤了。
冒顿还活着的消息,对于六王稽峦来说,可是一个天大的喜讯,本以为一回来钻蓝城稽粥就一手遮天了,他只有寻求右丞相兰信的庇佑,只是,兰信能不能护得住自己,就不得而知了,毕竟,如若稽粥成为新主,说削去丞相的职位就是可以立马削去的,没有权的兰信,和自己一样,将会任人宰割。
这样的风云突变,让稽峦感谢“天无绝人之路!”他终于得救了,他最大的庇佑主冒顿回来了,一切都还来得及。
进得王庭,稽粥一脸的无精打采,稽峦却是满面春风般抢步上前,跪在殿下:“稽峦给父王请安!祝父王福寿安康。”
稽粥也连忙跟过来,跪在稽峦身边,向上冲冒顿叩首:“稽粥见过父王,父王是神,没有人能伤害父王的性命的。”
冒顿看着两个孩子,眼泪差点没有掉下来,恍如隔世啊,差一点就再也见不到他们了。
“免礼!你们两个都平身吧,安全归来就好!”
这时,图兰妁发疯一样的跑过来,大叫着:“六弟,六弟。”
冒顿与稽粥、稽峦都瞪大了眼睛看着图兰妁,图兰妁二话不说,拉起稽峦就走。
“快,跟长姐走,我有话问你!”
图兰妁不由分说,拉着六王稽峦就往外走,冒顿一言不发的看着这姐弟俩个离开,转头问稽粥:“发生了什么?”
稽粥心下惶恐,如今父王活着,六王与长公主合起来对付自己一个,怕是凶多吉少了!
“启禀父王,儿臣对于长公主和六王之间发生了什么,一无所知!”
冒顿挥挥手,示意稽粥下去。
稽粥退身出殿,即将转身离开时,又被冒顿叫着:“乌涂海边说过的话,父王暂时收回,天不绝我冒顿,我也要顺天而为之,再帮你主持几年的政务。”
稽粥复又跪下,从怀中取出兵符,举过头顶!
褚力见状,三步并作两步走,到稽粥面前,取走兵符,又回交给冒顿。
冒顿将兵符收好,稽粥尚跪着不起,并向冒顿叩首道:“请父王早日审理后宫投毒案,还我母后清白。”
冒顿点点头,沉声道:“你先下去歇息吧,本王会秉公审理的。”
稽粥叩首后退出去。
右丞相兰信走出班列,上前向冒顿奏禀朝事。
祁芝宫内,六王甩开气喘吁吁拉着自己一路狂奔的图兰妁,不满道:“不知长姐有何话要说?要这么急的把我从大殿里拽出来,文武大臣都看到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姐弟在密谋什么事呢!”
图兰妁松开稽峦,嘴角扯出一丝淡淡的笑:“我们本来就已经密谋过了,谁愿意说就让他说去呗,有什么可害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