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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黑暗森林,其实并不是叶陈的想法。
昨天,他的桌子上出现了一封诡异的信件。叶陈打开之后,便再一次进入了第一次和炎燚见面的那种状态。当他回过神来的时候,自己握在手中的信已经毫无踪迹,他的大脑中则多出了一些不应该有的记忆。
一个谨慎到有些神经质的家伙,怎么会冒险到如此危险的地方寻死呢?
那个絮絮叨叨的老头依旧在叶陈脑中回荡。希顿成功的达到了他的目的——让叶陈把他的话记住。叶陈真想冲到那个家伙面前狠狠的抽他一顿。他的行为简直如同洗脑一般,让叶陈的大脑两天不得安宁,一直单曲循环的播放着那一段“视频”。
“呼……”叶陈长长的呼了一口气,有些痛苦的揉着太阳穴。说服葛莉丝和蒂娜留在堡中也让他煞费了苦心。
“我们到哪儿了?”叶陈的身体随着马匹的走动上下起伏着。红瑛生疏的骑术让马匹左右摇晃了起来,他再一次伸出手抱住了红瑛的腰“天色已经不早了。”
史提缓缓的凑到了叶陈旁边,朝着前方虚虚的指了一下。即使是骑着马,他的动作也依旧透露着一丝丝猥琐:“前面不远处就是一个小镇,我们今晚可以到那里去歇息。”
叶陈顺着史提所指的方向望去,果然看见了一些林立的建筑,由于此时四周起了一点雾气,叶陈也只能看到一点点模糊的轮廓。
“那里安全吗?”叶陈抱了一会儿觉的有些不妥,他放下了环在红瑛腰间的双臂,双手撑到了为他特制的双人马鞍上“如果那里的民风太过彪悍的话,今天晚上还是继续在野外扎营吧。”
“啊……请您放心吧……”史提的表情有些尴尬“我曾经在那里生活过一段时间,那里的人们都很善良的……”
史提说的的确属实,那里的人确实善良,善良的有些懦弱,让他几度抢劫深夜的路人都满载而归。直到他的同伙意外被森林里逃出来的野兽杀掉为止。
“好的,那我就放心了。”叶陈脸上的表情依旧一成不变,如果不是他说放心的话,史提恐怕还以为他在发怒“今天晚上如果见不到满意的食物的话,我就直接吃包裹里的干粮吧。【愛↑去△小↓說△網w qu 】葛莉丝给我们多放了一些,在身上的确占位置。”
叶陈脱下了最后一口面包,如释重负般的站了起来。
“那么,我先出去散一下步消化一下。”叶陈看着还在努力吞着僵硬面包的众人,嘴里不满的啧了一声“谁知道这面包水分散失的这么快,现在根本没办法食用……”
说完,他便快步走了出去,因为他知道炎燚在这会儿一定会朝着他不满的抱怨一堆废话。他不想受这种折磨。
由于叶陈一行是直接向镇上的的镇民借住的房子,所以叶陈从房间里出来之后直接来到了繁华的路上。路上的四周也有着和之前小镇类似的路灯,周围一片灯红酒绿,看来这一个世界的人们夜生活非常丰富。
叶陈感到喉咙里一阵干涩。干硬的面包吸走了他食道里的水分,让他想要喝点什么来缓解一下。
正当叶陈想要返回房间喝水的时候,他看见了一个酒吧。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这个酒吧极其富有创意的招牌。
一般而言,酒吧都是直接写上xx酒吧几个字的。但是这个酒吧则是直接用长长短短的玻璃管拼凑出来了一个啤酒杯的图案。为了能在黑夜中绽放光芒,那些各式各样的玻璃管里装满了萤火虫。老板的创意直接制造出了一个现代的霓虹灯招牌,令人叹为观止。
“也不知道这些萤火虫是怎样存活的,是用魔法吗?”叶陈看着招牌,心底对老板由衷的感到了敬佩。
这个美丽的招牌已经成功的吸引了叶陈的注意,他看在招牌的面子上——另外他也的确很渴——打算进去喝上几杯。
他径直走了进去,听到了里面传来的音乐声。
怎么会有音乐呢?叶陈向密集的人群深处望了过去,终于在一点点缝隙中看到了正在演奏的几位青年。他们的手中拿着手风琴,正在悠然自得的拉着。旁边还有几位正插着腰,脚下不停的踢踏作响,而手上却又不住的拉着小提琴。
叶陈不是很懂音乐,或者说他根本就是五音不全。但他依旧听到了乐曲中的欢快和火一样的热情。明明是如此落后的地方,怎么会诞生出如此高雅的艺术呢?
叶陈还想进一步的往前走去,近距离的听着音乐的奏鸣。然而密集的人群把演奏者围的水泄不通,无奈的他只好缩到一旁,安安静静的坐到了椅子上。
“需要什么酒呢?先生?”一个长着英国绅士胡的酒保微笑着走了过来,他的言行举止都透露着和这间酒吧一样的热情“‘半杯龙’用来缓解疲劳再好不过了。”
“那就来一杯吧。”叶陈潇洒的丢出了一枚硬币,被酒保迅速的接住了“这间酒吧挺不错。”
“您的阔绰将被伟大的路易所铭记。”酒保接过硬币,欢快的用左手在右肩上拍了拍,似乎这是一种这个世界独有的礼仪“尽情享受夜晚,先生,竭诚为您服务。”
叶陈刚想询问一下酒保附近的情况,结果却直接被他丢过来的一杯酒打断了。他无奈的笑了笑,拿起被子小小的啜饮了一口。
冰冷的酒精刚刚进入食道,叶陈就感到了一丝燥热,前所未有的热情和兴奋从他的身体里涌现了出来。他感觉眼前的世界顿时都明亮了,对他而言,此刻的酒吧完全变成了天堂。
“呼!”叶陈兴奋的挑了挑眉,这种酒精制造出来的兴奋跟美杜莎之血那种降低智商的兴奋完全不同。这是一种发自内心的,难以言说的快乐。他在此刻知道了什么才是真正的享受生活。
这杯酒的能力当然没有这么巨大。叶陈如此兴奋的原因完全是因为他在过去的二十年从来没有享受过生活。兴奋和快乐对他而言从来都是只能在其他人身上才能间接感受到的情感。被压抑了一辈子的他,在正该热血的年纪到了这种地方,饮用了如此美妙的饮料,表现出如此夸张的情感提升也是完全正常的。
“呜呼!看这边!”
正当叶陈沉浸在快乐当中的时候,旁边传来了一声女性的叫喊。
“嗯?”叶陈脸颊红红的看向了一旁,他的视野里出现了三个金发碧眼的女郎,她们的相貌居然完全相同。
“姐姐,那真的是内鲁尔大人吗!”中间的一位少女兴奋的捂住了嘴,动作夸张的欢呼了起来“哇嗷!太幸运了!”
酒精的麻痹效果在酒量极其差的叶陈身上发挥了作用,他的眼睛半睁着看着眼前的三位美丽女郎。身体软软的靠在身后的酒吧桌上。
“嘿……你们认识我吗?”叶陈的嘴角微微的翘了起来,脸上露出了无比难看的傻笑。
中间的那一位少女兴奋的冲了过来,一脸惊奇的看着叶陈,随即还伸出一根指头戳了戳他的鼻子:“真的是真人吗?不是幻影吗?”
喝醉了的叶陈已经完全变了一个人。他色胆包天的伸出了双臂,抱住了毫无防备的少女:“嘿嘿嘿,当然是我……”
结果很明显,他的脸上多了一道巴掌印。
一巴掌过去,让叶陈清醒了很多。他惊讶的看着眼前的少女,脸上的写满了震惊:“哦,天呐,我做了什么……抱歉!”
“不不不不不……”少女也紧张的挥起了双手,脸上的惊慌比起叶陈来更甚“我不是故意的,子爵大人!您如果想抱的话尽管抱……”
“不!我只是一时糊涂……”叶陈听到这话,更加惊惧的往后倒退着,仿佛眼前的少女是什么恐怖的怪物一般。
不过这种状态并没有持续多久,叶陈倒退了没几步,便撞在了一个人身上。
身后传来淡淡的幽香,叶陈脑中出现了一个不好的猜测。
“可以邀请您跳一支舞吗?”身后传来的声音极其的柔软,仿佛它的主人是在呢喃一般“尊敬的子爵大人,这是我的荣幸。”
“应该……可以……的……吧……”叶陈的双腿居然开始微微颤抖了起来。他回过头,看到了一张和少女一模一样的脸。“啊……哈……哈哈哈……”
以为自己见了鬼的叶陈赶忙回过头,又看到了不远处一个局促不安的少女。这才想起,刚刚过来向他打招呼的是三胞胎姐妹。自己居然被一巴掌打掉了那一段记忆。
都做到这份上了,要是还拒绝别人的邀请了就太不礼貌了,叶陈赶紧伸出了右手,极其优雅的握住了对方的右手:“可以,美丽的女士。刚才真的是冒犯了。”
他单膝跪地,嘴唇吻上了对方的右手。这一刻的他又变得即使具有绅士风度起来,全然没有了刚才的流氓相:“还未请教您芳名。”
“叫我瑟琳娜就好。”
叶陈一听到瑟琳娜三个字,全身都颤抖了起来。他愣在原地,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啊,啊。瑟琳娜,真是个美丽的名字呢……”叶陈根本掩饰不住自己的情绪“啊……麻烦了,我突然有一点……”
若不是在众人面前,他恐怕会直接倒在地上嚎啕大哭。
瑟琳娜用双手捧住了叶陈的脸,她用一种和格蕾丝极其相似的温柔眼神看着他:“内鲁尔大人,有什么伤心事的话,就尽情的倾诉出来吧。”
“啊呜……”叶陈痛苦的嚎叫着,他的眼泪止不住的往外喷着,他衣裳上还残留着半杯龙的痕迹“我对不起她,是我亲手杀死的她!是我!”
瑟琳娜关切的抚摸着叶陈的脑袋,她受到了叶陈的感染,眼神中也有着淡淡的悲伤:“古来英雄皆为伤心人。”
“呜……呜呜……”叶陈痛苦的把脸埋在了瑟琳娜的胸前,丝毫没有注意到自己的眼泪鼻涕已经弄脏了她的衣服“都是我不好啊!都是我的错。”
“没有想到,子爵大人也有这么多伤心事。”之前的少女也捂住了自己的嘴,眼泪也流到了自己的手上“我从未想到,威风的子爵大人真正的过去是这样的……”
“啊!”叶陈一个嚎叫,又朝着那个少女扑了过去,继续趴在她胸前哭了起来“迪伦!你真的是太好了。”
“一杯龙舌兰酒。”另一边,三胞胎中最年长的大姐朝着酒保打了个响指。
她无奈的看着混乱的一旁,随即便把酒杯从桌上推向了那边。她走了过去,端起了酒杯。
“子爵大人,喝一口酒的话,心情会好一点。”她也学着之前瑟琳娜的姿势,抬起了叶陈的脑袋。把酒杯递到了叶陈面前。
“谢谢……”叶陈不停的抽噎着,活像个孩子。他一把接过酒杯,狠狠的灌了下去。
叶陈醒了过来,他的头上传来一股剧痛。
他挣扎着从床上坐了起来,缓缓的揉了揉眼睛。
不知道是不是酒精的原因,现在他的眼前还是一片模糊。他只觉得自己的全身酸痛,看起来昨晚的他并不只是宿醉而已。
他突然想起了什么,整个人突然吓的从床上跳了起来。
“神圣的屎啊……”叶陈震惊的看着一片狼藉的房间里。他觉的自己的脑袋快要炸开了。
他昨晚睡的是很大的一张床……能够让五人同眠的那种大小。
床上的被褥非常的豪华,即使是身为现代人的叶陈都不会觉的粗糙。床头的柜子上摆放着一个精致的花瓶,里面装满了不知名但美丽的花朵。房间的顶上是一盏巨大而又美丽的黄金吊灯,地下则是铺着柔软到可以当床用的地毯。整个房间的奢华程度比起他的城堡来有过之而不及。连叶陈本人都产生了不想离开的想法。
但是他现在不得不走,因为床上正躺着三位熟睡着的,一丝不挂的少妇。
精致的被褥凌乱的丢到了地上,只有一角还勉强的挂在床边;床头的花瓶被打碎,尖锐的碎瓷片掉了一地;黄金的吊灯上居然挂着叶陈的内衣,而地毯则被不明的液体浸湿了一大片。要说昨晚什么都没有发生的话,就连叶陈自己都不信。
叶陈小心翼翼的朝着门外走去,即使光着身子他都没有在意,现在叶陈的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逃。
然而在他即将拉开大门的时候,身后传来了一声少妇醒来的嘤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