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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子低些再低一些!妈的,你们是不是想让子弹打成筛糠?!新兵杨荣国!你是鸭子吗?屁股撅那么高干什么?信不信老子一枪给你屁股上钻两个眼?给我贴着地!快!快匍匐前进!”午后的烈日下徐永晋手提着一根细长的树枝,扳着脸瞪着血红的眼珠朝地上匍匐爬行的战士高声咆哮着。手中的棍子不停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带动一阵风传出哨音。这里的纬度与徐永晋家乡浔阳差不多,可气温却高出太多了。从家书中徐永晋知道浔阳正经历倒春寒,而这里,徐永晋现在只穿了一条绿色军用裤衩,光着膀子站在太阳底下。
在徐永晋身边的沙地上十名新兵苦着脸,双手将步枪放在前面,不停地爬行着。在他们身后,沙地上留下一道道用**犁出的沟壑。这些加入铁血青年团没几个月的新兵早就在肚子里将徐永晋列祖列宗问候个遍,只是在老兵面前,这些被挖苦为新兵蛋子的热血青年一句牢骚也不敢发。他们这些补充兵刚满怀热情坐船到美索不达米亚,希望为国贡献自己力量时,接船的军官就给了他们一个下马威让他们在烈日下以立正姿势扛着步枪、背囊站了一整天,有人受苦不过,发了一句牢骚,马上监闭就等候着他。前车之鉴,要是不吸取只能自己倒霉。
“徐下士!班长请您过去。”
“知道了!”徐永晋回了一句转身望着站在自己不远的梁德忠,走上前拍了拍梁德忠肩膀。“老梁,你暂时帮我训练这些菜鸟,我到班长那边去去就回来。”
“你放心好了,我可不会对这些菜鸟放松要求。”梁德忠接过徐永晋手中树枝,在空中挥了几下,匍匐在地上听到徐下士被班长叫走,正以为自己得到解放的新兵见梁德忠上等兵接过树枝跃跃欲试走了上来,明白自己想要休息的念头算是彻底绝望了,一个个叹了口气,无力地继续爬行或者按照他们的话讲是蠕动。
自从解围失败后,十九旅因为伤亡过大,从前线撤到库尔纳一线休整。自从十月开始,援军与大批补充兵员源源不绝自国内乘坐运输舰、商船、货轮到达美索不达米亚。作为在战斗中表现极佳的铁血青年团,在补充兵员到来后自然是优先补充对象。不过三个月时间,三十八团再次成了齐装满员团。兵员是满员了,可三十八团的战斗力却没有恢复到刚到达美索不达米亚时的水平。前期作战中超过六成战斗减员让各个战斗班里接受过良好训练,拥有战斗经验的战士不是进了医院,就是进入坟墓,新补充上来的士兵,热情是有的,可他们却没有接受过正规训练,如果让他们这样上战场,只能是替土耳其人增加战报上消灭对手的数字。为此各个连在接收了补充兵后,迅速开展以老带新运动,想方设法让新兵尽快能成为合格的一名战士。
在三月到九月半年时间的战斗中,三十八团战士伤亡大,士官和军官的损失也是巨大的,大批损失的士官要依靠国内补充显然不大现实,于是有丰富战斗经验的老兵在经过极短时间一段训练后,纷纷成为新的士官,带领那些新兵投入训练中。徐永晋参军虽然不过一年多的时间,在三十八团,他们五连因为总是处在最危险地带,这种条件下能活下来,经验自然比其他人更丰富,于是徐永晋自嘲自己是乘坐飞机升到了下士位置。
在美索不达米亚呆了有一年时间,徐永晋肤色也显得有些粗糙黝黑了。作为一名“老兵”他对这些从国内运过来的新兵总觉得怎么看怎么不顺眼。这样的感觉并非徐永晋一人有,整个远征军活下来的那些老兵都有这种感觉。
新兵们的热情自然是让徐永晋再佩服也没有了。如果你问他们到这里干什么来了,他们会给你一个标准答案:他们来是为了解救受苦受难的阿拉伯人民,消灭邪恶的同盟国,让世界恢复和平;他们来是为了继承中**队光荣传统,要为无敌的中**队续写新的辉煌一章做出自己的贡献不管问哪一个新兵,从他们嘴里得到的答案千篇一律,说的都很自信,仿佛理所当然如此。
到美索不达米亚是为了解救受苦受难阿拉伯人民,消灭邪恶的同盟国吗?大错特错!到这里来就是为了打仗来的!战争面前,作战双方彼此都是邪恶的,宝贵的生命被一个流弹夺走,或者被一发炮弹还原成零件,这就是战争能带给你们的东西!打了半年仗,徐永晋相信在战场上用不着考虑什么正不正义,你只要考虑杀死敌人,保存自己就够了,要是考虑太多,只能让自己成为坟墓里的一堆烂肉。这样的例子实在太多了,多的让人数也数不过来,与他同时走进军营的战友现在剩下的屈指可数,这让徐永晋觉得自己每在这里多活一天,都是上苍慷慨赐给自己的运气,如果哪天运气不再,他也会和埋在地下的那些战友同样命运。
并不能说老兵丧失了理想,不再相信他们是被压迫民族的解放者、保护神,只是战争实在太残酷了,早上大家还说说笑笑在一口锅里盛饭吃,到了晚上,锅还是早上那口锅,人却已经少了几个。被子弹、炮弹打中,当场阵亡虽然国内父母亲友会为伤心绝望,可对自己来说也算一了百了,反正眼睛一闭,什么也不知道了,眼不见心不烦。战士们最害怕的是被子弹、炮弹打的缺胳膊少腿,或者瞎了双眼,或者全身瘫痪,真要这样,就是救过来了,送回家乡成了荣誉军人,下半辈子算是只能生活在黑暗中了,那可是生不如死!严酷的现实让老兵们不再愿意高呼什么口号,漏*点洋溢期盼着战斗来临了。他们只是静静等待上级下达命令,迎接自己的宿命。
看着心比天高的新兵,老兵对他们嗤之以鼻。连最基础的隐蔽都不了解,居然说自己要成为英雄。成为英雄吗?世界上死了的英雄比活着的英雄多太多了,要是让他们这些只会喊口号的菜鸟上战场,成为英雄概率还真不小直着腰冲进机枪火网中,想活着出来只能是做梦。
最让老兵看不惯的是分配到十九旅三十八团新兵,能加入军队样板部队,让那些年轻的新兵自豪不已,老兵告戒他们,进入这种部队,发生不幸的概率要远远大于其他部队,包括故障不断的战车部队,可新兵的说辞是为了部队荣誉,为了解放被奴役民族,自己的性命都可以舍弃,还害怕什么?冠冕堂皇的回答噎着老兵说不上话来,看着那些眼睛长到头顶的新兵,其他部队老兵将三十八团的称号“铁血青年团”改成了“铁血白痴团”顾名思义,这话是挖苦三十八团里面充斥了一群光有热情,却没头脑的白痴。世间原本好的名号大家不常听到,若是取个不好听的,倒是流传起来飞快,没多少时间,美索不达米亚这里所有的中**人都知道并且称呼三十八团是“铁血白痴团”在说到这个名称时候,还要加一声不肖的冷嗤。远征军总部虽然知道这种称号实在太难听,等于自己贬低自己。可屡禁不止下,也只能睁只眼闭只眼随便他们叫去了总不能将这些大不敬的老兵都遣送回国吧?要是这样倒是趁了他们心愿了。
徐永晋就在众人口中的“铁血白痴团”里面,他自然不愿意自己给人白痴白痴的叫唤。为了让事实说话,只有将这些新兵训练成可以不眨眼杀死面前敌人,同时又不惧怕自己被敌人杀死一条路可走。徐永晋将自己在国内训练营接收的训练原样照搬到了库尔纳,同时又加进来自己在战场上取得的一些经验,表情和语气完全学习被后送到国内的连长。徐永晋只有一个信念,平时多流汗,战时少流血,要是不严格要求他们,只能是对他们生命不负责任,而战场上这些战士能少付出牺牲,自己活命的机会也大了许多,毕竟消灭一个敌人,就减少了一份威胁自己生命的可能。
很遗憾,和国内训练营徐永晋他们不能体会连长一片苦心一样,这些受训的新兵也不感激徐下士为了他们性命负责,对他们的严格要求。他们只知道这个恶魔般的下士只知道唬下脸扯着嗓子训斥自己,整天要求他们重复那些枯燥乏味的动作,不是顶着毒辣的太阳全副武装十公里急行军,就是身子完全贴在滚烫的沙子上,好象蛇一样朝各方挪移,磨破自己雪白娇嫩的肌肤。其他团新兵早就实弹射击打的震天响,玩的不想再玩了,而徐阎王手下受训这些新兵连步枪射击动作要领都不知道,更不用提进行什么实弹射击了。问下士什么时候好射击,这个下士总是说当兵的还怕没枪打不成?用不着着急,以后总要打靶的。都快要半年了,这么长时间这些新兵还没等到下士所说的“以后”看来这个“以后”还真是遥遥无期了。
新兵们也知道不让他们进行射击训练的命令并非徐下士所能决定,这是三十八团团部下达的命令,至于三十八团,据说团部是吸取了他们所在的五连贡献出的“先进经验”而五连能有这么个经验给团部借鉴,这完全是那些时刻想整新兵的老兵所为,也就是徐永晋他们这些比自己早当兵一年的三十八团“老人”所以转了半天,最后的不满还是落在了徐永晋头上。
训练不卖命,这是徐永晋这样担任训练新兵的下士所极为不满的地方,为此徐永晋曾经对他们咆哮说是因为新兵的无能,铁血青年团才会被人家称为铁血白痴团,要想洗刷这个不名誉的称号,只有努力完成自己下达给他们各项训练指标,这样以后的战争中他们活命的机会才更大,消灭敌人的能力也更高了。声嘶力竭的咆哮对这些新兵并没有太大用场,新兵认为其他部队如此称呼三十八团,这完全是因为妒忌,自己完全没必要因为别人妒忌而生气。于是最后徐永晋只能用树枝来威胁新兵了,谁要是偷懒,他手中的树枝会狠狠落在偷懒士兵屁股上,至于军队禁止打骂,这条纪律早被徐永晋抛之脑后,而军官为了部队尽快恢复战斗力,对下面进行体罚也睁只眼闭只眼,只当作什么也没看到,新兵在几次投诉无效后,只能乖乖服从徐永晋命令了。
“呆着不动干什么?!快给我爬!先到终点无赏,后到终点要罚,晚一秒钟打手心一下,快给爬!”梁德忠举着树枝走上去,见那些新兵听到班长找下士了,一个个偷懒放慢了爬行速度,挥起树枝兜着新兵屁股打了过去,嘴里恶狠狠地威胁着。梁德忠刚到美索不达米亚时,因为错过了国内半年的训练,当时王连长特意要求各班班长对这些新来的战士严格要求,要让他们补上在国内没有上过的那堂课。于是美索不达米亚最热的夏天让梁德忠他们那批人给赶上了,当时梁德忠被班长训的简直有自杀的想法,管孔敬恭暗地里称之为孔扒皮孔班长总说要是不快一点,要扒了梁德忠的皮,而梁德忠不过短短三天训练,身上真脱了一层皮,这个班长不是孔扒皮又是什么?现在严格的训练已经离梁德忠远去了,作为有战斗经验的上等兵,他也加入到训练那些新兵的行列中。不久前地狱般的经历还历历在目,现在自己也有过一把折磨别人的权力,要是不将它发扬光大,自己岂不是很亏?而且严格要求他们也没什么不好,这是为了增强他们战斗力,让他们在战场上生存的可能性更大一些,也就是说,对他们的折磨实际上是为了这些新兵好,这些菜鸟应该在给家里写信时,让他们的父母双亲给自己立块长生牌供奉起来。
对新兵来说如果徐永晋是阎王,那么梁德忠就是厉鬼了,还是最可恶的那一个。阎王好见,小鬼难缠,长时间的苦训让新兵们连哭丧着脸是怎样表现出来的都忘记了,在比徐永晋还凶的梁德忠拳打脚踢下,新兵们咬紧牙关死死坚持着,拼了老命朝前爬行。
“报告!班长您找我?”徐永晋一溜小跑来到河岸边,他的班长马永敏上士正光着膀子躺在两棵椰枣树系着的吊床上,拿片椰枣树叶子遮着眼睛。吊床一晃一晃,马班长享受着习习江风轻拂着**在外的肌肤。说马班长现在正在库尔纳经历一场战争,倒不如说他在享受旅游。
徐永晋很羡慕他的班长懂得享受生活,就是在战争短暂的间歇期班长也能将自己的日子安排的多姿多彩。可班长的遐意却是建立在自己埋头苦干上的,班长可以当甩手掌柜,负责新兵训练的徐永晋却不能,徐永晋现在真有些怀恋当兵的日子,如果自己现在是上等兵,而不是下士,那现在自己也可以在执勤完毕后,找块凉快的地方躺下来休息休息。
“来了?”听到徐永晋报告声,马班长将遮在自己脸上的树叶摘了下来,从吊床上支起了头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徐永晋。“随便找个凉快的地方坐吧。”
徐永晋答应一声,擦了把脸上汗水,在吊床旁边左小腿在右小腿后交叉,迅速坐下,两手放在膝盖上,上身自然挺着笔直,眼睛盯着班长那长的有些变态的脸庞。马永敏从吊床上坐了起来,右手做梳子装在自己粗短的头发上挠了挠,一脸轻松地跳下走到徐永晋身边,陪着他坐在树阴下。椰枣树宽大的树叶遮住很大一片地方,带着水气的江风拂过,在这炎炎地区,让人觉得十分舒服。
马永敏是去年十二月底升为陆军三十八团第二营五连三排一班上士班长的,半年的战斗让三十八团军官、士官损失很大,基层部队缺员能依靠内部挖潜自然最好,从其他地方调人过来,还有一个熟悉环境的过程,而内部挖潜,这个过程可以忽略,或者尽量减短。作为三十八团这个全军有名的部队,团领导接收新兵是愿意的,至于军官和士官,他们可不想让外人来搀和,有这种想法三十八团中很多下级军官、士官提拔很快,不然马永敏这个下士也没有出头之日,而徐永晋也不可能在一年多时间里从新兵变成下士了。马永敏能当上班长,他的回族身份也是上级看中他的一个原因,作为虔诚的穆斯林,马永敏多多少少会说一些阿拉伯语,这要在国内,会说外语是会让那些对中华文明极端自豪的中国人(如高明辉)笑话的,可在美索不达米亚,能否和这里人沟通却关系到部队是否在这里立足,拥有语言优势的马永敏在上级那边自然成了无价之宝。
马永敏坐在地上,仰面轻快的吐出一口长气,侧脸看着徐永晋,有一会儿时间不说话,徐永晋给班长盯着心里发毛,眼睛总想躲避开班长视线,完全是靠一股毅力才没将目光游移开,只是虽然没移开,看着班长的目光中还是显露出一丝彷徨。见徐永晋被自己的目光震慑住,马永敏开口平淡地问道:“下士,现在新兵训练如何了?坐下吧,大家都是自己人,用不着站起来。”见徐永晋欲站来以标准姿态回答问题,马永敏摆了摆手。
徐永晋必恭必敬回答道:“报告班长,现在这些新兵三公里武装越野跑速度已经达到十五分钟内可以完成,体能方面应付战争的需要应该没社么问题。匍匐穿越封锁线也基本达到要求,在队列方面,再也不会发生同手同脚前进这种笑话了。我认为可以让他们进入下一阶段训练,让他们掌握射击要领,熟悉武器分解,不知班长认为如何?”
这些新兵有几个刚到美索不达米亚时,口号喊的震天响,一走队列居然左脚朝前,他的左手也跟了上去,走起来怎么看怎么像只呆头鹅,这也是铁血青年团被外人称呼为铁血白痴团的一个原因。这么长时间训练下来,口号虽然因为劳累喊的不再那么响了,毕竟这些虽然来到战地,却没有参加战斗的新兵还不知道战争的可怕残忍之处,声音小了他们还再喊。至于走队列,早已改了那种让人一看就想捧腹大笑的姿态,这个马班长他原本是知道的,今天既然对新兵不闻不问的班长突然有了兴趣,徐永晋还是再次将这事情提了出来。
被人家叫成白痴谁也不舒服,徐永晋就耿耿于怀,他是千方百计想要摘掉这个可恼的外号。
马永敏轻松地笑道:“这事你看着办,如果你觉得可以让他们操枪了,那就带他们上靶场去好了。我这人民主的很,不干涉你的工作。不过要记住,既然上了靶场,就不要心疼子弹,练的越多,上了战场才能打的越准。总不成让他们到战壕里再提高射击技能吧?”
“这个我理会得。”徐永晋点头称是。
随着后勤部部长撤换,后勤补给全面由海军接手,远征军的弹药再也不用发愁了,每天法奥、乌姆卡斯尔那边的港口都有运载着人员和物资的运输舰进港,源源不断的物资骆驼拉汽车运朝各个补给仓库运去。远征军兵力在迅速增长同时,武器弹药也足够这些害怕伤亡大与害怕浪费金钱的军人们挥霍的了。不过海军后勤部门接手远征军后勤补给,这在第十师、外籍兵团第一军中并没有得到应有的尊敬。而是让这些陆军对海军的不满加深了。很简单,大家都会对比,当远征军开始登陆作战时,海军一再叫穷说是运输舰、护航军舰数量不足,海军无法全部保证陆军需求,陆军不是造了不少运输舰吗?他必须充分发挥自己远洋投送力量。
在战争前陆军是订购了三十艘三千吨级的运输舰,可有船了并非等于陆军就有了自己的兵力、物资投送能力,这些运输舰是需要人开的,印度洋虽然没有大股同盟国海军活动,几艘骚扰舰在中国印度洋舰队追剿下,逃的逃沉的沉,可只要有一艘骚扰舰存在,没有护航兵力保护的运输舰万一遭遇骚扰舰,那还不成了人家战利品?这种险是任何一个理智的军队上层领导所不愿意冒,只有自信心膨胀到自认为三千吨运输舰可以与战列舰抗衡的军事白痴才会考虑冒这种险。
招收海员,好的海员早就被海军在战争爆发前搜刮一空了,给陆军留下来的都是些没有远洋航行经历光有热情没有能力的热血青年,陆军并不缺这种血热得发烫的人员,想要的是具有丰富航海经验老手,于是在招收海员上陆军初战不利。
好不容易勉强拼凑成船队了,海军拨出来的护航军舰又远远不能满足陆军需要,到最后陆军只能和正苦熬着的英国人协商,要求他们派出部分海军给予陆军帮助。英国人的舰队现在正满大西洋追着德国破袭舰队疯跑,德国人军舰航速是慢那么一点点,航程也比英**舰短那么一截,可厚实的装甲,良好的防护设计让英国人见识到什么叫打不沉的军舰,为了围剿一艘德国战列巡洋舰,英国人就要动用两艘或者三艘战列巡洋舰,甚至动用战列舰分队,这才可以,一对一?英**人有这个勇气,却不想在自己付出牺牲后,敌人军舰还好端端耀武扬威在大洋之上。于是除了必要的海峡舰队、北海舰队外,英国主力军舰都跑到大西洋寻找该死的德国佬去了。这也是英国人为何自己想进攻美索不达米亚,却最终放弃这个想法的原因。以前是英国人低头,当海军兵分两路,甚至三路时,陆军的运输船队没了什么帮手,这下轮到中国陆军低头了,如果不是埃及遭受压力太大,英国人很有可能会对中国在东南亚的卑鄙行为投桃报李的。只是英国海军在印度洋毕竟没有什么实力,对中国陆军所给予的帮助也少的让人听了心酸。
多方制约,再加上远征军后勤部自己不争气,补给方面出现问题再所难免。克泰齐丰战败后,远征军上上下下撤了好大一批将领,连“令敌人闻风丧胆的威猛老将;解放战争中长沙、九江、渡江等历次战役参加者、指挥者;军旅生涯中荣立无数战功,从未失败过的天才将军”(报纸上又臭又长的称号。)高上将也因为身体问题归国疗养了(有人说高上将是因为战败加之亲属**被撤职查办了,可消息权威的官方报纸上却说高上将是因为年纪偏大,不适应中东地区恶劣的气候,加之日夜操劳,为了军队胜利竭心尽意,最终操劳过度病倒了,与传言中所谓远征军打了败仗根本风马牛不相及。官方报纸总是准确性更大一些,所以这里采用后一种说法。)。
高上将离开美索不达米亚后,远征军总司令由洪葵元上将担任。与七十来岁的高明辉相比,不到七十的洪葵元自然属于年轻可为了,只是洪葵元以前一直在外交部工作,主要负责与美国之间关系,一九零二年后,依靠他父亲威望(洪仁谝弧64觳我榛嵋槌ぃ谒慕旃抑飨偌由献约耗芰Γ鄙狭送饨徊坎砍6嗄晖饨簧娜煤榭诖砦侍夥矫媸衷不闭秸10螅魑铰约液蟠暮榭埠芟氡硐忠幌伦约涸诰路矫娌拍埽谑歉呱辖敖爬肟浪鞑淮锩籽牵榭砩先蒙辖危蠼啪偷鄙显墩骶芩玖睢m惫诨谷蚊>妊蠼6铀玖畛瘫诠庵薪站浪鞑淮锩籽桥汕簿ぶ苘侵薪墩骶彼玖钤薄?br>
洪葵元历史是不错的,可他毕竟没有部队经历,作为文官转行当名军人,虽然同样是陆军上将,他的资力自然无法与高上将相比。在这里的远征军陆军算是名声扫地,海军和空军在远征军中地位却一时突然暴长。而洪上将上台后,他每天工作就是与海军和空军在远征军的两个副司令加上外籍兵团的杨艾中中将交杯换盏打成一片。至于到下面连队做鼓动,这个外交家上将好象并不了解,这么多时间了,他连军队骄傲三十八团也没来过。对这样一名上将代表陆军担任远征军总司令,陆军上下总觉得没有高上将担任总司令时,那种沉稳感。高上将说“我是来就是要带领你们打胜仗!”军方上下真的相信在高上将带领下自己会打胜仗。洪上将到了这里后从来都没说过这样的话,他就是说,那种软绵绵的话也无法让这些军人相信他所说是真的。
对如此安排,陆军上下多少总觉得不是滋味,只是二十旅损失后,陆军的底气一时没那么足,现在还能安排一名陆军上将担任远征军总司令,陆军已经很满足了。而且洪葵元担任远征军总司令后,与海军程中将酒没白喝,海军陆战队、外籍兵团第一军第三师加入到远征军战斗序列中,陆军总资格最老的第二师、模范军也在国内集结完毕,等候踏上征途,远征军的实力在半年内不光很快得到恢复,同时还大大加强了。有了足够兵力,远征军取得中东战争胜利的把握大大加强这种自信心再不是还没出发就觉得自己出征不过是一场旅游那种盲目乐观了,而是建立在远征军兵力增加后,对双方实力准确的判断才得出来的。
当面土耳其军队虽然也有增强,可他的部队恢复实在太慢,或许土耳其军方认为中**队在遭遇惨败后,短期内无法发动进攻了,土耳其第三、第六两个集团军在半年内兵力才从五万恢复到十万,远未达到鼎盛时期实力。而远征军方面,不包括正在运送过来部队,陆军、外籍兵团、海军陆战队合起来已经到达美索不达米亚的兵力就超过了十万,同时侯赛因王子指挥的两万阿拉伯骑兵还在战略上与远征军协同作战。空军、海军、炮兵,这些技术兵种远征军占有了绝对优势。远征军总部再次爆发出强烈的求胜**,急欲雪耻牢牢占据这些军人心头。
马永敏站起来,走到吊床边,弯腰捡起地上的背包。嘴里念叨着:“让他们尽快掌握各项战斗技能吧,也许过不了多久我们又要开始进攻了。”
徐永晋看着马永敏侧影心头一跳,既然还在战地,参加战斗是必然的,只是半年的平静后,让徐永晋以为战争已经离自己很远了,一想到炮火纷飞,亮晃晃的刺刀逼到鼻子尖,徐永晋就有些发憷了。“怎么,很快又要开始进攻了吗?”
“是啊也许很快就要进攻了,难道丢了一个旅你不觉得很没面子吗?这脸自然是需要找回来的。”马永敏捡起背包,走到徐永晋跟前。“连里已经交代了,从现在开始全连进入全面战备,时刻等待上级命令,给你留下来的时间不多了。”
“若是这样我等下就带他们到靶场去,班长您跟排里说一声,给我们配发训练用弹药吧,一个好射手可全是用弹壳堆积出来的。”
“这个我自然理会得,你放心好了。”马永敏点点头,从背包中掏出一封揉得皱皱巴巴的信件递到徐永晋面前,淡淡道:“这是你给家里寄的信吧?”
徐永晋接过信件,扫了眼上面写的字,抬起头疑惑地看着马永敏。信是徐永晋在半年前写给家里的,他不明白这信怎么转了一圈落在了马永敏手里。见马永敏低着头又从背包中掏出厚厚一叠信件,递到了自己手里,随手一翻,这些信件都是从去年九月份开始自己写给家里的信,徐永晋这才明白难怪母亲来信总说自己什么消息也没有,原来信件都给马永敏扣下了。
见徐永晋眼里简直要喷出火来,马永敏无辜地耸耸肩。“别这样看着我,我并没有私自扣下兄弟们信件,这是在国内的军方邮件检查局扣下的。绕了一圈后,总部下发到团里,团又给了连,最后跑到我这里来了。”
徐永晋将这些信件紧紧捏在手中,愤然问道:“干嘛扣留我的信件?通信自由是写进宪法的公民基本权利,这是侵犯我权利的犯罪行为!为什么要扣留?!我又不是罪犯,就是罪犯要扣留信件也必须经过法院批准,难道我们军人就是软柿子,可以任人随意捏弄吗?!”
“别这么生气,你先看看信里都写了些什么。”马永敏拍了拍徐永晋肩膀,示意他安静下来。
徐永晋不领情,甩了下肩膀愤怒地说道:“还能有什么?我的信里又没有说谎污蔑政府!”
“不错,正因为你说了真话,所以才要被扣留。”马永敏说话的语调有了些玩世不恭的味道。徐永晋一时愣住了,从小学开始老师就谆谆告诫自己要说真话办实事,为人要诚实,他不明白怎么现在说真话也有问题了。“永晋,你的信我看了,你当然没有散布失败颓废情绪,对我们的正义事业也没有提出什么问题,可以说,这方面你是严格遵守了国内出发前关于和家里通信纪律的。只是在你的信中却提到了克泰齐丰,并且说了我军付出重大伤亡。你不是文盲,报纸上的字你总认识吧?我看你就经常看报,应该对那些战事报导并不陌生,你给我说说看,从去年九月开始,有哪家报社刊登过克泰齐丰?有什么报纸说过我们一个旅丢到了那里?没有,一家也没有!可是你再看看你的信,这些信件中有哪一封没说这事情的?”
“难道我说的不对吗?我没有说谎,也没有刻意夸大,这有什么问题?!”
“唉你和我较什么真?难道你还不明白吗?对远征军在这里的失利,国内是一点消息也不知道,你的信这么寄过去了,给你父母一看,他们不什么都了解了?如果你父母再说出去,一传十,十传百,这可恶的克泰齐丰还有谁不了解?在取得胜利之前,如果国内发觉损失如此之大,有什么民变,你能承担这个责任吗?”
“原来如此,为了某些官老爷位子,报喜不报忧,那些战死的弟兄就当他们还活着,被俘的战友就当他们不存在,这里什么事也没发生?!”徐永晋觉得眼前金星乱冒,简直要吐血了。
马永敏默然了,过了一会儿才艰难地说道:“小声点,别让别人听见了,若是传到军法处,有得你苦头吃!你又不是没有文化,刚刚才到这里什么事情也不知道。难道你还不明白吗?这场该死的战争是国内那些各财团为了自己利益出发才发动的,决定出征美索不达米亚并非军方单独就能做出决定,这牵扯到财团、议会、军队各方各面,如果失败,哪怕是小小的挫折传回国内,让公民有了什么想法,大家都不好看,而且军方并非没有对这场失败一点作为也没有,传言高上将是因为克泰齐丰战败才离开了这里,当然,这只是传言,真实情况谁知道呢?唉,怎么说呢?你可以说自己哪位兄弟为了解放事业需要,战死在异国他乡,但你不能说哪支军队不存在了。传出去这不是打他们脸吗?总部也知道你说的是事实,所以对这些信被邮件检查局退回来并没想要如何处分你,只是让我这个当班长的告戒你一下,有些东西能不说,还是不说比较好。”
“哼,纸能抱住火吗?去年年底不是有一批人员回国疗养了,这些事情难道他们就不会说?”
马永敏责备道:“你是猪脑袋啊?能疗养的都是总部挑来挑去拣出来的,在归国之前肯定也要告诉他们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关于战争的事情应该怎样说,如果说的不好,自己会得到什么处分。他们回国后都送到各家疗养院接受封闭管理,而且还有监察院那些吃饱饭没事干的探员整天围在他们周围,谁那么大能耐将这里的真相说出去?”
马永敏并不知道虽然部队纪律很严,可那些疗养人员中,还真有人发生例外,离开了疗养院四处走动,空军的杜申利和张浩天就是这个例外。只是这俩人在到浔阳后四处看风景还来不及,杜申利又要追小姑娘,关于这里的事情并没有说出去。
“明白了,是非不分,颠倒黑白,为了所谓的稳定,大家掩耳盗铃就当什么事情也没发生过哈,所谓的稳定应该是官老爷屁股底下位子稳定吧?妈的,当个小兵命还真贱。”徐永晋对参军有种上当受骗的感觉,如果早知道是这样,他说什么也不会离开家嚷嚷着要当兵。“班长,你为什么要参军?而且到现在还期盼马上要开始的战斗?”
“我吗?家乡穷啊,在家乡脸朝黄土背朝天,干上一年到了年底还吃不上几个白面窝窝头,在部队里至少吃饭是可以保证的,而且除了上好的白面就是大米,在家乡每天只有小米粥可以喝,而且上面还不能浮起米粒来。对我们这些甘肃人来说,至少部队每天在吃饭上面跟我们在家过年一样。你们参军是为了解救被奴役民族这份信念,而我们那边人参军完全是因为参军能保证吃上饭,如果在部队有出息了,能当上军官,自己下半辈子有保障不说,连老婆孩子也跟着享福了。”
“哦?不会吧?你们家乡到现在还吃不饱饭?都解放这么多年了,这事情怎么可能发生?”马永敏以前从来没和徐永晋谈起过家乡的事情,徐永晋只知道马永敏是甘肃武威人,他的爷爷、父亲都参加了军队,爷爷还战死在新疆。到了马永敏这一辈兄弟五人中三人参加了军队,徐永晋很好奇一家怎么可能当兵这么多,难道马家当兵当上瘾了不成?只是以前问马永敏这问题,他总是不肯回答,今天徐永晋才知道马永敏会当兵并非是对部队有多大感情在里面。
马永敏自嘲地笑笑。“所以说你还嫩着呢!你以为全中国都和你家乡一样富裕不成?穷的地方还多着呢!打仗嘛,出现伤亡是难免的,可要是不打仗,我这个没什么文化的人最多当到上士算是到顶了,可战争年代只要我还活着,什么事情都难说的紧。你看,不过半年时间我不是从下士升到上士了?下面一场战斗要是表现好,说不定就成少尉了!”
“万一发生意外怎么办?”徐永晋想问,却又不好意思说出来,问别人“你要死了怎么办”这是很失礼的。不过马永敏还是从徐永晋眼神中看出了他想问的疑问。
“咱这种人文化没有,只有一身死力气,若是回家种地,整天看着黄土蓝天,人都要淡出鸟来了,这种日子过的实在没什么意思。人嘛总想着能活的更好一些,打仗危险是危险,可和好处比起来,这点危险对我这种人来说又算得了什么?大不了一死而已,若是死了,以后也用不着再穷下去了。提着脑袋上战场,死了就死了,下来摸摸脑袋发觉还在,就当爹娘又生了我一回。”
马永敏对这些东西不肯多说,只是就是他说出来这些已经让徐永晋够震惊的了,马永敏说的很平淡,徐永晋却发觉国内远不如他所相象的如此完美,不然也不会存在这种为了生计提着脑袋讨生活的人存在了。在贫穷面前,就连死神也要望而却步。
“说这么多干嘛?总之我告诉你,你现在已经是邮件检查局里面那些人重点监视对象了,以后写信还是多注意一点,别写的让人家挑出毛病来才好。至于宪法规定的通信自由,鬼啊!什么自由?这根本是骗三岁小孩的。别忘了你现在是名军人,军人与普通公民并不一样,部队在给你优厚待遇同时,你的一些基本权利也是受到限制的,别总拿着宪法说事,明白了吗?”
徐永晋垂头丧气道:“明白了,和报纸统一口径,人家怎么吹,咱就怎么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反正日子得过且过就成。”
马永敏轻轻拍了拍徐永晋肩膀,微笑着说道:“哪有你说的那么严重?好了,这些信件我算是交给你了,不过奉劝你还是尽快将它们烧了为好。”
徐永晋点点头,看着马班长道:“我可以走了吗?”
“去吧,那些新兵还等候你的训练呢!别为了这点小事耽搁部队训练。你现在已经是名下士了,也许下一场战役结束后,你就是上士班长了!谁知道呢?反正只要一打仗,升上去的机会一大把,就看你懂不懂得抓住了。”马永敏不知是鼓励徐永晋,还是替自己鼓劲。
徐永晋收拾好班长递给他的那些信件,敬过礼后转身迈开大步离开了河边,朝自己帐篷走去。既然班长建议他趁早烧了,他现在就要完成班长下达的这个命令。没多少时间,在徐永晋的帐篷那边窜起一股黑烟,黑色烟雾随着席卷而过的江风左右摇摆,扶摇直上。
公元一九一五年三月十八日,农历乙卯年二月三日,星期四。
海军陆战队希纳菲亚战车集群基地。
烈日下,远方沙丘后面升起一片淡黄色沙尘,渐渐的,耳边传来低沉的马达轰鸣声,沙尘越来越大,铺天盖地朝希纳菲亚基地席卷过来。在沙尘中几辆战车身影若隐若显。
“不错,不过两个小时就回来了,陆战队战车跑的就是比陆军要快。”程明海掏出怀表,看了眼时间对站在身边举着望远镜观察着沙尘方向的中校军官说道。
中校放下望远镜,扭头看着程明海露出了笑容。“哪里,这都是在顾问您帮助下才达到的,若是半年前,我们这些小伙子还真不知道应该如何保持战斗队列。”恭维完了,中校再次眯缝起眼睛看着远方隆隆行驶过来的战车。“不知道有多少战车回来了?”
在希纳菲亚陆战队战车集群基地驻扎了六个战车连:四个貂式中型战车连,两个貂ii式中型战车连。整个集群拥有各型战车(不包括封存在仓库的补充战车)九十辆,占了中国在美索不达米亚远征军所有战车的三分之一。当然,和陆军重达三十五吨的庞然大物比起来,这些战车就显得娇小多了。担任希纳菲亚基地战车集群指挥官的就是现在站在程明海身边的冯少华中校。
作为海军转行搞战车的冯少华中校,他并不比程明海到陆战队战车集群提早了多少时间,一直和驱逐舰打交道的冯少华在程明海到达战车集群当顾问前,面对这些战车很是挠头不已。原本冯少华以为所谓战车,就是将军舰移植到陆地上来,自己只要按照海军指挥军舰经验带这些战车就可以了,可一到战车集群,冯少华发现自己面对的和他所想象的完全是两码事,军舰上有无线电台、探照灯、旗语可以用来进行舰与舰之间的沟通,而这些战车却没有这些,进入漆黑一片的战车里,要是想和其他战车联络,你必须派人钻出去跑到那些战车跟前,用敲击装甲,或者扯着嗓子对探身在外面的战车车长大声吆喝才成(军舰与军舰之间可无法派人进行沟通)。
虽然冯少华没有参加过陆战,可他还是能想象密集的炮弹轰击下,如果派人一辆辆通知战车应该瞄准哪一个目标,何时进行攻击,下来联络的战车兵在失去装甲保护下,生存可能是极低的。可电台太大,小小的战车内空间有限,无法容纳笨重的无线电台。而且电报要翻译过来需要时间,等明白了,黄花菜都凉了!海上战斗一打就是几个小时,甚至一整天,通信缓慢还不成为太大问题,陆地交战,战机稍纵既失,岂能容你慢慢翻译?探照灯、旗语安装在战车上既不现实,同时又存在和无线电台同样的问题。看着战车有些头大的冯少华很是后悔自己会鬼迷心窍,离开驱逐舰跑到战车集群当什么指挥官。
冯少华在战车面前感觉自己才疏学浅,为此他跑到上司面前,狠狠诉了一回苦。海军也明白和陆军比较起来,自己的战车部队毕竟新成立没多少时间,经验方面十分欠缺,于是黄少将才有远征军总部一行,给冯少华带来了程明海。程明海到海军联络处时,冯少华得到信息马上屁颠屁颠带领几名手下赶到了联络处,将还没安顿下来的程明海“绑架”回战车集群基地。
冯少华很明白自己在如何指挥战车方面知识远远不如程明海,虽然自己是中校,而程明海不过是少校,可他还是很尊重这个陆军派来支援自己的顾问。
在训练中,冯少华把一切决定权都交给了程明海,自己只是当一名虚心的学生,站在一旁看着程少校是如何安排的,并且当了一名传令兵,将顾问的意见转变成命令传达下去。当然,冯少华能如此大方这也是因为程明海不过是陆军派来的顾问,而非调到陆战队战车集群,他对冯少华在战车集群地位并不能构成威胁,当战车集群拥有战斗力后,程明海还会调回陆军,这里一切都要由冯少华说了算。明白这一点,冯少华自然很愿意当学生了。
程明海到了陆战队的战车集群心情也是相当不错,他又能和自己心爱的战车在一起了,虽然这些战车和东北虎式重型战车相比实在是小得像极了“水老鼠的甲克虫”
由于军种之间彼此竞争的关系,关于战车,陆军对海军陆战队一直是保密的,但是无孔不入的海军很早就得到了陆军战车的设计资料(这也要感谢那些见钱眼开的承包商,在将战车设计资料偷卖给外国同时,对很感兴趣的海军,他们也是见钱就卖。),在最初对陆军庞大的无悬挂菱形战车就不感兴趣,实际上,陆战队希望有一种快速,大行程而重量较轻的战车,尤其是具有两栖能力的轻战车。几乎与陆军同时,海军陆战队就组织了“陆地战艇委员会”对战车进行研究,一九一零年初陆战队设计定型了一九一零型两栖轻战车,命名为“海狸”该车首次使用了三角弹簧悬挂(据说该悬挂的产生受到了地阱炮起倒机构的启发)和三百六十度旋转的机枪塔,对一九一零型战车的实验表明,该悬挂对于提高战车舒适度,速度和越野能力具有极大的意义,三百六十度旋转的机枪塔则赋予战车极好的射界和火力机动能力,一九一零型战车的设计时速达到了陆军熊猫式或东北虎式战车时速的四倍,实际最大时速甚至接近五倍,但是由于履带强度问题,实用中一般不允许开到这样的时速。同时在试验中海军陆战队也发现,一九一零型两栖轻战车尽管拥有极高的机动性,但是也有很多问题,两栖能力严重限制了该战车加装重型火力和加强防护,尽管海军设法在该车装甲上使用了战舰装甲上应用的表面硬化技术,但是防护仍然不尽人意,所以在一九一零型战车还在研制的时候,海军就已经开始着手设计没有两栖能力的中战车,在一九一二年定型了一九一二型中战车,一九一二型中战车采用了一九一零型轻战车的大量成果,由于不需要两栖能力,该车的防护和火力都有了很大提高,并且模仿战舰指挥塔首次在炮塔上安装了有一定防护和观察能力的车长指挥塔,并在指挥塔上安装枪架,由于该车传统系统布置的缘故,该车首上装甲不得不安排成v型倾斜结构,这一安排在防护上带来了出乎意料的效果。
当一九一零型和一九一二型战车第一次在美索不达米亚出现的时候,远征军中大多数陆军这才头一回看到海军陆战队设计的战车,见识了东北虎式重型战车得威猛,再看看低矮单薄的陆战队战车,于是这种战车被陆军讥讽为“水老鼠的甲克虫”
不管怎么说,程明海算是又和他心爱的战车处在一起了,陆战队的战车小是小,火力也没有东北虎那么猛烈,但是一九一二型(貂式)战车的快速机动性让程明海喜上眉梢。
在到海军陆战队战车集群前,程明海虽然离开了陆军战车营将近半年了,可他的遭遇让营里面官兵十分同情,只是在压力下面大家只能默默不语。克泰齐丰战役后,高上将自己被上下压力搞的焦头烂额,连带着高德申日子也开始不好过了。虽然高德申在战斗中身先士卒,勇猛直前,可他对诱人的勋章还是想都不要想了,只要没有处分,他就可以上香叩头参加战斗的战车营官兵百分之八十阵亡,十二辆战车只有一辆撤下阵地,要是追究部队损失如此之大的责任,高德申想逃都逃不掉。战役结束后,大家彼此忙着推卸责任,这时候也没什么人对被冷落在一旁的程明海再感兴趣了,战车营幸存下来的将士这才可以光明正大和程明海来往。
从自己老部队那边,程明海了解到东北虎式重型战车在战场上被击毁,主要并非是重型野炮,而是由土耳其军队装备的二十五毫米小型野炮完成的,这是低射界,易于构筑工事,有射击屏障的火炮比重型野炮具有更好的穿透效果。
在国内时程明海他们就用各种口径弹头做过实验,通过实验得出的结论是弹头穿透装甲的能力取决于弹头能量,即其重量和速度的平方已经某种程度上弹头穿孔大小的乘积。因为体积越大的弹头需要在装甲上形成更大的穿孔,所以它遇到的阻力也就更大。所以一枚体积更小,重量更轻的高速弹头比一枚具有同样能量但体积更大重量更重的慢速弹头具有更好穿透效果。只是要想使弹头达到较高速度,必须有一个又长又重的身管,同时要有能够承受产生速度的炸药所形成的后坐力的炮架。很显然,土耳其拥有的这种二十五毫米小型野炮就拥有那些特性。
二十五毫米火炮能击毁东北虎式重型战车,它也同样可以击毁海军陆战队的战车。只是从缴获的火炮上看,这种德国制造(土耳其自己是无法制造这种高性能火炮的,对土耳其军队来说,他所有炮兵都是奥匈帝国和德国所给予他的援助。而德国在俄罗斯战场上已经遭遇过中国卖给俄罗斯战车的)能击毁战车的二十五毫米野炮重达半吨,这种重的火炮需要卡车或者马匹来牵引它,机动性虽然比大型火炮要好,可也好不到哪里去。所以它需要费劲的机动,并且花费很长时间才能投入战斗。当陆军的战车营进攻土耳其既设阵地,这等于自己找上门去和这种火炮决战,如果战车营在遭遇突然打击,能马上转移进攻方向,朝没有火炮的阵地冲过去,这种火炮想重新堵住战车进攻方向,显然不大可能,除非战车前进道路再次遭遇火炮埋伏。这种二十五毫米野炮可以迅速准确地对暴露的战车进行射击,而战车,哪怕这种火炮没有修筑掩蔽工事,想要对它进行射击也是极为困难的。
对付这些火炮形成的威胁,答案只能是要么加厚装甲,让装甲厚的足以使打过来的炮弹失去作用;要么依靠机动力绕过火炮正面进攻。东北虎式重型战车威猛是威猛了,可它的机动性能实在太差,最快时速不过七公里,比走路快不了多少,要想在敌前进行机动,而使敌人没有充裕时间变更部署,显然困难大许多。而海军陆战队的貂式战车,它那最高每小时二十五公里的速度显然将战车和火炮对决所有的劣势转化过来。
所以程明海在到陆战队战车集群后,对冯中校提出的战车作战第一信条就是机动,机动,还是机动。良好的机动能力是取得作战胜利取决定意义的因素,作为当代重骑兵,如果将战车应用于定点防御,这只能是蹩脚的、自求失败的做法。战车应用应该是集中,而非分散,没有集中手头所有战车之前,应该绝对避免将战车一点一点投入到战斗中。为此陆战队的战车集群必须要在油料得到保障情况下,尽最大能力让各连协同更加密切些,在进攻中各个战车要保持战斗队形,必须彼此之间能互相照应在视察了陆战队战车部队后,程明海朝冯少华一口气林林总总说了一大串,什么战车三要素,机动、火力、防护,最重是机动,听着让冯少华感觉头疼。
按照程明海的建议,冯少华的战车集群很快投入到训练中,这种训练不再是停车定点打靶了,在战场上,对战车而言,任何目标都是随机出现的,你不可能事先知道它距离你有多远,它也不可能在你第一发炮弹打过去后还傻等在那边等候紧接着飞过来的第二发,你也不能希望自己停下来打出一发炮弹后停在原地上好炮弹继续发射,而敌人的炮弹不会在这段时间落在自己头上。为此程明海认为打靶是需要的,问题是不能将大好时间都浪费在靶场静止射击里,对战车兵来说,学会在运动中急停射击然后继续开动等待下一次机会显得更重要。
战车整天奔驰在一望无际的沙漠中,油料消耗不用多说,机械磨损也不是一般战车部队可以承担的,幸好海军对自己的战车部队当成了宝贝蛋子十分宠爱,在油料、战车备件上只要部队需要,海军就会想方设法满足他们。不然经过半年训练,到现在九十辆战车将不会有几辆剩下来。就是这样冯中校也为程顾问大手大脚的作风惊讶不已,他总担心自己的部队还没上战场,这点家当就已经被程顾问挥霍一空了。今天见黄龙滚滚,那些参加“游行”的战车又开了回来,冯少华自然怀疑一路上又会抛锚几辆战车。
“首长,欧阳上校来了。”冯少华正插着腰,迎接回来的战车,集群联络参谋一路奔跑过来,站在他身边小声说道。
“哦?他来干什么?怎么事先也没通个电话?”冯少华不解地自言自语道。“请他在会客室稍候片刻,我马上就到。”
“是!”联络参谋敬过礼转身朝里面跑了进去。
“程兄,你和我一起去见上校吧。也不知道上校今天过来会有什么事。”
程明海也不答应一声,只是低头整理一下被风吹皱的衣服,拍了拍身上尘土,跟在冯少华身后慢慢朝里面走去。走了一会儿,程明海开口道:“中校,您说上校今天来是干什么来了?”
“我?上校总不会又跑到我们这里看训练来吧?这里他都不知跑了多少趟了,我们那点东西,要我说,他早就看厌了说是通知我们打点行李准备上战场?”冯少华有些不肯定地说道。
程明海点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上校要是来看训练,事先他应该先给我们打声招呼,这么多日子接触下来,突击检查可不是咱们这位欧阳上校乐意做的。也许上面觉得咱们现在太轻松了,想要让我们活动活动筋骨。如果真是这样,参加战斗的事情自然不能通过电话传达了。”
“天!咱们战车到现在还没完全训练好呢!”冯少华毕竟没有参加过陆战,虽然战车集群由程明海负责训练,现在看起来训练卓有成效,可一想起要带领这些没战斗经验的部队上战场,冯少华心里就有些发憷。
“半年多时间,训练的也差不多了,应该可以让他们上去显示一下自己存在价值。”
给程明海一说,冯少华心里有些定下来了。看着程明海充满希望问道:“你有十足把握消灭敌人?”冯少华问完了紧张地看着程明海,见顾问摇了摇头,冯少华的脸色马上又黯淡下来。
看着陆战队中校一点不掩饰对自己摇头表现出的失望表情,程明海轻笑两声。“呵呵,中校,世界上没有什么事情可以说拥有十足把握。练是为了战,没有经过训练,直接上战场这是对战士们不负责任,不过对我们来说,这些战士毕竟没有经历过炮火洗礼,训练场上的标兵战场上变成懦夫,这种例子数不胜数。我只能说按照训练来看,我们满足了参加战斗必备的基本条件,下面就该看战士们是否英勇,在战场上能否合理运用训练场上得到的经验,同时其他部队是否能给予我们必要的支持。我想,中校您以前在驱逐舰上训练也是如此吧?”
冯少华长舒一口气。程明海的回答等于说通过训练,他对战车集群取得胜利是有把握的,只是因为战斗还没打响,很多变数并不在程明海掌握中,所以他对自己这种问题必须要慎重回答。也是,战车集群不过九十辆战车,如果想要光靠这些刚离开训练场的战车兵就取得战争胜利那也太夜郎自大了。作为海军舰长转行干起了战车的冯少华还是明白战争是综合力量的较量,在较量中,单纯依靠某种兵力是无法取得胜利的。
“走吧,别让上校久等。”心里有了底的冯少华抢先朝会客室疾步走去。
和陆军相比,海军这个老虎机吃钱的程度远远超过了陆军将士所能想象的程度。一辆东北虎式重型战车才几千块钱?而海军陆战队的貂式战车价格比东北虎式战车还要昂贵(这是因为貂式战车上安装了东北虎式战车所没有的三角弹簧悬挂,同时貂式战车装甲并非陆军战车上使用的装甲钢,而是在装甲上使用了战舰装甲上应用的表面硬化技术,在同样厚度装甲条件下,貂式战车防护性能比东北虎式战车要高出一截。好是好,可价钱却也扶摇直上,让人诧舌不已了。),海军的战列舰、战列巡洋舰、水机母舰价格均以百万计算,购买一艘最新战列舰的费用相当与装备陆军两个师的费用,而海军总是抱怨自己主力军舰数量落在英国人后面,落在德国人后面,落在美国人后面,为了强化海军实力,能打赢任何一场海战,海军就必须拥有更多更强的军舰于是大笔金钱源源不断流进了海军金库,在满足海军建造各种先进军舰同时,海军享受待遇也远远超过了陆军。现在海军陆战队希纳菲亚战车集群的会客室就显得比远征军总部那里的还要豪华。
基地里到处长着青葱绿草,现在这个季节,在国内江南要是看到青草一点不希奇,江南大地要是什么草也没有,这却是古怪之事。可这里的基地深处大漠之中,周围除了黄澄澄的沙子,只有瓦蓝的天空。能在沙漠中见到如此大面积青草,自然是令人啧啧称奇之事。仔细看,青草并非长在沙子中,而是生长在布满细微小孔的泥土上,这些泥土下面铺了一层塑料薄膜,在塑料薄膜和泥土之间有一条条细小的管子将水输送到青草根系所在位置。别看只是让这些青草维持生命力,这些精巧繁复的工程也只有海军人员才有如此雅兴,同时具有大量的精力和大笔财力来实施。
基地里到处都是帐篷,有住人的,有给战车休息的,同时还有修理故障战车的大号帐篷。在众多帐篷之间,一座特大号的帐篷显得十分显眼。其他帐篷都是沙漠黄色,惟独这顶帐篷是洁白色,在帐篷前面还竖起了两根旗杆,一根挂着国旗,另外一根飘扬着上方三分之二是红色,下面是白色和蓝色的波纹,左上角是一个金黄色铁锚的海军旗。这顶洁白的帐篷就是基地会客用的帐篷。冯少华和程明海一路经过之处,在基地里遇到的战车保障人员纷纷立正朝俩人行礼,和陆军行礼不同,海军敬礼显得十分西化,也许这和海军一开始就派人到英国留学,那些留学人员在回国后很快被安置在海军各个重要部门,以后很快又牢牢把持了海军权力有很大关系。
基地很大,俩人虽然走的很快,到达会客用的帐篷还是花费了一段时间。帐篷前夯实的空地上停着三辆油漆黑亮显得很神气的轿车,轿车旁边还有一队看起来有些懒散的阿拉伯骆驼骑兵,几个战车集群参谋人员不时出现在会客帐篷周围,好奇地看着这些阿拉伯骑兵。
冯少华和程明海见到这些阿拉伯骑兵心里也有一些意外,俩人都知道经过一番努力,原本在汉志的阿拉伯军队转移到距离希纳菲亚百公里的卡尔巴拉,配合远征军对土耳其作战。从过来的参谋那边俩人知道这些阿拉伯人装备是中国人供应,补给由中国人保障,连他们的军费也从远征军后勤部支出,为此,在远征军停下来休整时,阿拉伯人对土耳其展开了骚扰战。作为陆战队战车基地,希纳菲亚距离前线还有一段距离,这些阿拉伯人从来都没有出现在希纳菲亚附近。
“上校,今天是哪阵风把您吹这来了?”门外的哨兵掀开了帐帘,冯少华和程明海从外面走了进去,一进帐篷俩人就看到欧阳镡上校和一名海军上尉正陪着几名阿拉伯人坐在凳子上。
“少华兄,是不是不欢迎我们这些不速之客?”欧阳镡笑着站起来,迎了上去。
“哪里,平常请都请不到上校您到这里来,今天既然来了,怎么着也要在我们这里好好吃顿饭才成。这些客人是”冯少华看着站起来的阿拉伯人。
“吃饭还是免了,你们这总没有我们那边饭菜更好我介绍一下,这位是汉志王国侯赛因王子。”欧阳镡上校继续介绍过来的那些外国人,除了侯赛因王子,还有阿齐兹酋长,英国人劳伦斯,冯少华在和他们打招呼同时,头脑里突然升起一束明亮的光线,听到站在面前的是阿拉伯军队总司令,他对上校到这里来的原因心里有底了。
程明海进帐篷后眼睛耳朵听着欧阳镡的介绍,眼睛一直盯着站在欧阳镡身后的那名上尉,等大家客气完毕,一一坐下后,程明海突然开口道:“你是你姓王是吗?”
那名上尉笑着答道:“程教官果然好记性,我就是王林斌。”
“怎么?你们认识?”欧阳镡好奇地问道。
“司令,三年前我在学校的时候,我们那边组织了军训,当时负责军我们学校军训的就是程少校。呵呵,没想到三年过去了,程少校还记得我姓王。”
程明海在远离家乡的地方突然见到曾经受过自己军训的学生,心情十分高兴,爽朗地笑了起来。“自然会记得,你是永晋好朋友嘛!”
见王林斌和程明海都很高兴,欧阳镡微笑道:“呵呵,我忘记了,程少校以前在浔阳驻扎过,而你也是浔阳人,我那年还到浔阳招收学员,说起来大家在这里见面,还真是有缘啊。”
“是啊,如果没有程教官对我们严格要求,恐怕我就是到了军校,到时候也会坚持不下来,半途而废。而且程教官不光是我的教官,他同时还是我好朋友的姐夫。程教官,不知永晋现在怎样了?自从部队踏上征程后我就和他断了联系,听说三十八团在前期作战中伤亡很大,永晋没什么事吧?”王林斌解释完了自己和程教官的关系,马上将问题转到了徐永晋那边。
作为欧阳镡副官,王林斌因为顺利地将侯赛因王子和他的阿拉伯联军带到了卡尔巴拉,同时这些阿拉伯联军还表态服从中国远征军指挥,王林斌算是替海军立下大功一件。回到总部后王林斌马上受到海军嘉奖,同时为了表彰王林斌作出的贡献,他的临时上尉军衔也转变成正式军衔,现在的王林斌是一名真正的海军上尉了。作为海军驻阿拉伯联军联络员,王林斌不过是陪同侯赛因和那些酋长以及英国人劳伦斯上尉到总部呆了半晌工夫,等总部头头脑脑接见这些联军上层人员后,他又陪同他们回到卡尔巴拉,而欧阳镡在跑陆战队三个战车集群基地以外,他还要负责和波斯、阿拉伯、在埃及的英**方联系,不可能将在美索不达米亚这里所有与海军有关示意都告诉自己的副官。王林斌只知道海军黄少将和自己上司从远征军里挖来了一个姓程的战车专家,让他担任陆战队战车顾问,至于这位顾问叫什么名字,王林斌就不晓得了。这也难怪王林斌当时没想到这个程顾问是自己熟人,天下姓程的多着呢!王林斌虽然从徐永晋信中知道程明海当了战车营营长,可他的战车营在加入远征军前,并不属于陆军第十师编制序列中(陆军第十师编制内并没有战车营),而是临时配属给远征军的。等到了美索不达米亚,徐永晋和王林斌之间的联络又中断了,所以听到“战车专家程顾问”王林斌当时并没有多想。
“三十八团损失虽然大,永晋他运气还比较好,就我了解,到现在没出什么事情。”
欧阳镡见俩人这么一接上话,这嘴就要停不下来了,连忙道:“好了,王上尉,既然你和程顾问是老熟人了,我看今天就住在这里吧,你们好好聊聊。现在我们还是谈下正事好了。”
冯少华看了眼程明海,开口问道:“是否让我们配合侯赛因王子的军队进攻土耳其人?”
“正是,我来的目的就是看看你们是否做好战斗准备了。”
冯少华和程明海同时站了起来,俩人对视一眼,同声道:“报告上校,海军陆战队第一战车集群已经做好战斗准备,随时可以出发,请首长下达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