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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皇子楚沐与六皇子楚泽也在弱冠之年便受封为王。且三皇子因为是嫡子,封王的年龄也是众皇子里最早的。这两人在朝中分庭抗礼,几乎所有皇子已经投在他们麾下各自为营,楚云深与两边关系都算不上太好,却一直都未与两边断了联系。
毕竟他是镇国大将军的外孙,朝中兵权尽握的镇国大将军。
晋国皇子名字皆为单字,楚云深刚出生时亦是,只不过皇帝亲查敬事房记录一事太让宸妃伤心,她生下孩子后一直不愿意请皇帝赐名,久而久之亦惹怒皇帝,使得他在皇家名册上成为了这一代唯一一个双字皇子。虽然封赏与待遇都与别的皇子相差不大,但从这名字上已经可见皇帝之意。所以就算他身为手握重兵的镇国大将军外孙,也从未被人议储。
但是有了这层身份,三皇子楚沐与六皇子楚泽却都不会放弃拉拢楚云深,毕竟有了他的支持,在皇位之争中便占据了有利位置。但面对着两个将来最有可能成为皇帝的人的示好,他却一直不怎么在乎,甚至连朝中之事也甚少插手,只时常跑到各地游玩。
外人只道他是个闲散王爷,既然没机会继位,还不好好拉拢自己的兄弟,简直是蠢的无可救药。可是这些日子里所接触到的楚云深,却完全不是流言中的样子,就算他不知是有意无意透露给她的消息,那也表明,他不是对朝堂之事没有关心的,甚至,他也对皇位存了心思。
想到这里,沈步月总算是有些明白了。有了目的的人动作行为便都可考了,至于他为什么非要与自己成亲,又到底想从自己这里得到什么助力,那便只有等他自己想明白来告诉自己了。
这几日沈步月偶尔在陶然居露了几次面,都挑在薛进不在的时候。一来他暂时对自己还没有什么用处,二来陶然居里那些人才是沈步月来京都接触薛进的目的,三来……沈步月虽然有些不想承认,但她实在不想见到他那个独女,那样不似孩童的眼神总令她坐立难安。
倒是三次有两次总能碰到季明杰的。这人前不久还刚抬了一房侍妾进门,按理说是不应该有如此多的闲暇到这里来喝茶的。
“季兄,赵兄。”沈步月向屋内几个人作了揖,几个人互相寒暄一番才入了座。刚一坐下季明杰便重重叹出一口气来,倒一杯茶水狠狠的关进嘴里,那样子凶狠的简直像是在喝酒。
沈步月应景的问询道:“在下听说季兄前几日才刚得了佳人,怎么有空来这里跟我们唉声叹气?”
“莫提此事了。”季明杰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冲着沈步月摆摆手,缓缓道:“抬了这几个女子入府,我本意是从中能找到亡妻那般人物,替我顾及好府中诸事,未料想接连几个,成亲前看着都是温柔贤淑能够操持家务的,等到真的成了亲,却一个比一个闹得厉害。前些日子我舅舅到家里做客,竟拿不出合适他口味的茶点来招待,又惹得他大发雷霆,在衙门接连几日对我说教。可我与那些女子又怎么说得清楚?整日里只知道衣服绸缎,胭脂水粉。”
季明杰又是狠狠几声叹,看样子真是愁得厉害。
“女人的事,果真有这么麻烦?”沈步月配合的问了一句,立马迎来两个已婚男子的大肆鞭挞,一个说女人都是祸水,一个说成了亲便都变了样子,你一言我一语,末了齐齐总结道:“待到你成亲后你便明白了,林兄这般是最好的,家中不催着娶亲,可以由着心意慢慢挑一个喜欢的。”
沈步月只笑笑没有说话,却听那姓赵的又道:“亡嫂那般人物,也是可遇不可求的了。”
“是啊。”季明杰也跟着叹:“虽然为人木讷了些,不认字不会吟诗作对,不过衣食住行却样样照顾周到,我双亲和各方亲戚都对她称赞不绝,我本来还有些厌烦她,如今没了她,府里的事情多的简直顾不过来。”
“虽然亡嫂那般人物世间难寻,不过季兄若只想找个女子能周全府中诸事,在下看来却不是什么难事。”
沈步月别有深意的笑开。
沈傲贬为郡王之后,在京城中混迹多处场所,却独独不曾踏足陶然居。经历过当年那点桃色风波的人都知道,沈傲当年护嫂心切,曾为了京中喧嚣尘上的流言去找过薛进一次,不过两个人显然没有谈出什么好结果来,薛进仍旧与林琪楠不清不楚,沈傲却甚少出现在薛进甚至林琪楠面前了。
因此沈步月想找沈傲,竟然还是有些难度的事情。
正是午饭时候,京都中的各大酒楼都人满为患。沈傲却在京中最出名的淮安楼的二楼雅间倚窗而坐,却忽然听到外间一阵喧哗,且有越来越靠近的架势,于是皱眉问道:“出了什么事?”
外间小厮过了一会儿跑过来,恭敬道:“回禀王爷,有个人说要送礼给您,我们怕叨扰了王爷,已经拦在了门外,可这人嚣张的得很,说王爷一定会喜欢他送的礼物,跟侍卫在门口吵了起来。”
“如今居然还有人要给我送礼?那还真是稀奇了。”虽然还是郡王称谓,但沈傲多年不管朝堂之事,京中巴结他的人早已经寥寥无几,是个人都该知道,送礼送到他这里,是必然不会有什么好结果的。
外间的声音又大了些,沈傲凝神听了片刻,唇角带上些笑意:“便让那人上来吧,我一人吃饭也实在有些闷了。”
小厮领命去了,不一会儿门口便出现两个人,小厮抬头算是通禀,那人已经抬起头来,缓唇一笑满是精明市侩:“草民参见王爷。”
沈傲挥手让这人起身,打量一番,左看右看也不过是个矮小平凡的男人,却已经听他道:“草民先前就听说王爷,此次来是想送些薄礼给王爷以表孝心,还请王爷不要嫌弃。”
“既然是送礼给我,我自然是不会嫌弃的。不过我这人总归是有些眼界高,若是看不中的东西,我可不会留。”沈傲摆弄了一会儿桌上的酒杯,眼神未曾在这个人身上多做停留,虽然面上还是笑着的,可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他没把这等人物看在眼里。
瘦小男人也并不觉得有什么难堪,咧嘴一笑道:“王爷这般尊贵身份,自然是眼界高的,不过小的若没有把握,也不敢来这里惹王爷烦心,王爷您请——”
说罢便轻轻拍了拍手,隔间便响起一阵若有似无的琴音,丝丝缕缕的听不很真切,却更觉的勾人。沈傲先是神色如常的用了一会儿餐,片刻之后,那琴音趋于激烈,他手中动作却慢慢迟滞下来,沉默的听了半响,他重新抬起头来,变得锐利的眼神一寸寸刮过那身材矮小的男人,一字一字似乎是从牙根里咬出来的:“你、究竟是什么人?”
那矮小男人神色却忽然慌张起来,伏在地上惊恐的道:“草民只是想孝顺王爷罢了,万万没想到会惹得王爷生气,还请、还请王爷饶恕草民啊!”
无心再理只顾在地上磕头的男人,沈傲脚步有些不稳的跑到隔壁,脸上的表情是急切的,可是走到门口的时候却愣住了。
就好像无限接近一个秘密的时候,却又生出一丝恐惧来,担心那真相被期待太久,真正展现在自己面前的时候,却不是自己期待中的样子。
手掌紧握成拳又放开,这样的动作重复了几次,里面的琴声却一直都没有停,那如泣如诉的琴声仿佛是一种鼓励,沈傲终于展开手掌伏在了门上。
门推开那一刹那,木板吱呀发出悠长的一声叹息,沈傲慢慢的用眼睛扫过整个房间,看到那低着头正用心弹奏的女子,她身着一身水绿衣衫,有一些发丝微微凌乱在胸前,趁的露出的一点肌肤娇嫩如雪,可五官却因为低着头看不真切。而她似乎也没有听见沈傲推门的动静,又或者是太过投入了,只顾着低头认真弹奏。
沈傲居然也没了动作,推开门之后便在门口静静站立着,静静的听着,听她将这一曲弹完。
琴弦被抚弄了几番,终于在素白手指的轻摁之下没了声响,那人微微抬头,反而不是那样出众的面貌,只配着身上的水绿衣衫,看着很是清爽怡人罢了。
只是她眉目冷静,唯脸上一点笑意,明明是被作为礼物送来的,见了他之后却不匆忙行礼,只微微颔首,唤道:
“王爷。”
沈傲有些承受不住的退后半步,眼中景象似乎与十年前的重合起来,面前面目并不出众的女子,仿佛眉眼也变作了他熟悉的模样,熟悉到令人心惊,像极了他年少时的……噩梦。
他有些失控的奔上前去,将那把琴抚到地上,大手捏住面前女子的脖颈,眼中似乎有火焰冒出。
“你……究竟是谁安排来的?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