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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李诚回来了,沈妙梅连夜让人给夏阳送了一封信。¥♀八¥♀八¥♀读¥♀书,.2≠3.o◆
信大致是问夏阳接下来怎么打算,有什么需要她帮忙的地方,因为那天未免人起疑,她送夏阳从诚王府后门走后便又折回了拍卖会,本是打算改日在上门仔细询问后续的,哪知道后来李诚竟然“出远门”了,而福哥儿又忽然不舒服,李烨也不在家,诺大的王府全靠她一个人张罗……
如此这般拉里拉杂的事情忙活下来,竟就拖到了今日,只好在期间李诚失踪了,也没有不利夏阳的传闻传出来。
末了,沈妙梅还在信中隐晦的提了一下太后的身体状况并不乐观。
说起太后,也是一个传奇。
上马能平乱,下马能安邦,若生在西戎,她老人家肯定也是昆莫明珠那样的存在,甚至更甚,只可惜她生在了大华,注定只能做男人背后的那个女人,虽然也可以发光发亮,但光芒永远不能盖过她面前的那个男人……
不过毫无疑问,即便只能做男人背后的那个女人,她也是非常成功的特例!
至少,从未有人敢质疑以及抹杀过她的功劳,并且,先帝在时先帝非常的宠爱她信任她,先帝去后惠武帝非常敬重她,哪怕她并非惠武帝生母,惠武帝也依旧如同孝顺亲生母亲一般孝顺她……
这意味着,她的光芒一直都在,却从未喧宾夺主!
这是非常难做到的,但太后却做到了,而且做得堪称完美。
夏阳虽然总共没见过太后几次,可仅冲着这些,对她老人家印象就坏不了,何况她老人家还和老王妃是老姐们儿。
所谓物以类聚,至少老王妃的为人夏阳是非常清楚的。
然而即便是这样一个传奇的女子,也到了要陨落的时候了吗……
夏阳幽幽一叹,与那替沈妙梅送信来的人道:“七嫂有心了,替我谢谢她。”
旁的并未多说,也没有回信的意思。
送信的人略微错愕之后,颔首便回了烨王府去。
人走后,夏阳轻轻问道:“你们想知道什么吗?”
此时天色已晚,巧玲也回屋去陪零食君了,能陪在她身边的,只剩下香茗和如兰了。
二人忽闻这问,都是一愣,而后面面相视,迟疑着要不要问。
夏阳也不催她们,但心里却是打着主意的——今后怎么用她们,把她们放在什么样的位置,全看她们接下来的表现了。
是,日积月累慢慢相处出来有感情的信任更靠谱,然而她现在哪里还有那个美国时间?
自打天禄寺一夜之间折损了她那么多人之后,她便想明白了,只要她还在这个位置,她身边的人便随时随地可能有变动,她只抱着巧玲绿屏等人是远远不够用的,这样下去她哪天忽然身边一个能用的人都没有了也说不定!
实在是前头太懒木有好好发展,搞得如今情况竟然有点窘迫,于是她必须拿出发展邪教的精神来发展手下——
是个靠过来的人都收,能洗脑的统统洗脑,洗不了脑的全当炮弹打出去,砸死一个算一个,砸伤一对是一双,再垃圾也总归是资源,砸不伤人砸臭了也不错,总比乱摆乱放哪天忽然就绊了自己脚来得强!
“主子的事,奴婢们本是不该过问的,可若是什么都不知道的话,忽然生变奴婢也同样不知如何应对……”
并没有想多久香茗便开口了,还跪了下去:“奴婢斗胆请问王妃,拍卖会那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意外的直接……
夏阳扬了扬眉后,笑了,微微倾身,像个企图""良家妇女的小流氓:“你们确定想知道?不怕知道得越多死得越快?”
若是她正儿八经的说这话,香茗和如兰二人还真会担心会害怕得心生退缩之意,可夏阳那一脸的邪恶实在太让人出戏了……
反而让她们即便心中也知道那日的事情绝对不简单,所牵连的真可能累及性命,也还是毫无退意。
何况,她们也不傻不天真,不至于跟了这么些时日还搞不清楚夏阳是怎样的人!
害怕了就能全身而退了?
别做梦了……
与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还不如豁出去,用忠心换一份庇护一世锦绣前程!
所以,她们的回答都是:“誓死效忠战王妃。”
夏阳撇撇嘴:“你们的反应可比巧玲姐和绿屏当初无趣太多了,不过……倒是跟莫伊她们差不多。”
两人一听,纷纷心凛,暗道莫伊果然不是真的被贬了。
“该从哪里说起呢?”
夏阳也没去管两人听到那话之后什么神色,想了想后,异常直白道:“简单说那天就是诚王妃请我吃喝了加了料的东西,企图让诚王把我睡了,可惜我味蕾过人消化也超人……”
香茗和如兰听得面色直变,到最后,简直跟调色盘似的。
她们想过那天的事情肯定不简单,但她们真的没想过竟然会是这么的凶残!
“知道我为什么不直接杀了他吗?”夏阳忽然问道。
香茗迟疑了会儿,道:“因为他是圣上的儿子。”
夏阳勾唇——香茗这话回答得很加分。
余光瞥见夏阳这样笑了,如兰不禁有些着急。
虽然巧玲绿屏和莫伊都是夏阳最信任的人,但巧玲绿屏和莫伊又完全是不同地位和分量的,至少在如兰看来是不一样的。
如果可以选的话,如兰愿做第二个巧玲,而非第二个绿屏,更不是第二个莫伊!
莫伊并非真贬又如何?
别人看来,莫伊就是被贬了!
而且,夏阳身边的这些人里,莫伊还绝对是个唱黑脸的,这会儿恐怕正承受着莫大的委屈,甚至被威胁着什么,一不小心就会万劫不复!
相比之下绿屏就好多了,但也并没有多好,因为绿屏被派去了江南,而江南水患甚至瘟疫了,夏阳也并没有召她和燕子回来……
如此一比较,过得最好的,就是巧玲了。
嫁的虽然只是个侍卫,可卖身契却是让夏阳给烧掉了,还给了不少嫁妆,而且恢复自由身后依旧想回来就回来,不用做事却住在王府里,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
然而,她才想到的可以让夏阳高兴的话,却被香茗先一步把话说了去,抢占了先机!
如兰满心纠结郁闷,并未注意夏阳的目光曾淡淡扫过来一下,但听到夏阳说:“好了,事情你们已经知道了,时间也不早了,没什么问题的话就先回去歇了吧,我这儿不需要你们侍候了。”
香茗应诺便要走,却发现如兰还呆着,诧异的同时偷偷拽了拽她提醒该走了。
如兰这才回过神来,张了张嘴,终是什么也没说出来,沮丧的跟着香茗身后退下。
夏阳只当没看到,不想,不多久秦嬷嬷竟然来了。
“这大风大雪的,您怎么亲自过来了?”
夏阳一看到秦嬷嬷就皱眉,因为秦嬷嬷年纪也不算小了,而她住的正院和老王妃住的落霞苑虽不算多远,可也着实没有多近,大冷的夜里还是雪天,这么走来走去着实不安全,没准摔一跤就得摔出什么毛病来:“便是要紧的事不方便旁人传话,也可以来个人喊我过去呀。”
这话虽带着不悦的语气,可秦嬷嬷听着却觉舒服,笑道:“也就一两句话的事儿,便不劳您特地走一趟了。”
夏阳有些无语,一时也没吱声顶她,心中却是有了主意的。
秦嬷嬷见她没说话,也不啰嗦,直接便道:“太后病了,想见老王妃,连夜派了人来传话,但让老王妃明早再进宫也不迟,老王妃让您也准备一下。”
夏阳略微的怔了怔后,点头:“我明白了。”
“那奴婢便回去了,您早些歇。”秦嬷嬷说罢就要走,却发现夏阳跟了上来,不禁道:“外面正下雪,冷得很,您不用……”
“您也知道下雪天气冷呀?”
夏阳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手则灵活而熟稔的穿进她臂弯里扣住她,抢过送秦嬷嬷过来的丫鬟手中的伞:“放心吧,我好歹年轻又是习武之身,岂会连这点风雪都扛不住。”
秦嬷嬷拗不过她,只好被她送回了落霞苑。
听说老王妃还没歇下,夏阳干脆又进屋陪老王妃说会儿话。
老王妃也不瞒她:“我的意思是让你跟着去看看,若是时候到了,咱也不强求,可若不是……你也甭费那心力,咱心里有个数就成。”
夏阳倒是有些意外,她还以为老王妃会求她救人的,却不想……竟只是去看看?
老王妃叹气:“宫里可不比咱们府里,多一个人知道你便多一份麻烦和危险,不划算。”
在她看来,人老了总归是要去的,实在不必要为了那一两年而拖累个前途大好的年轻人,哪怕这个人是她的好朋友!
“我明白的。”夏阳知道老王妃都是在为自己着想,也本来就没圣母到是个人都救。
侍候老人家歇下,夏阳才回正院。
一路想着事,路途倒不显得远,甚至似乎没一会儿便到了。
入屋关门,转身投床……
极其简单的动作,每天都在做,可今天转身,夏阳却忽然的没来由的有种空落感,感觉这每天都在睡的房间好像忽然变得非常的大,而这么大的房间里,只有她一个人在。
默默的在房门旁站了好一会儿,夏阳冷不丁的就笑了起来:“我这相思可真够迟钝的啊……”竟然迟钝了三个多月!
反正也睡不着,干脆研磨给某人写回信。
然而一切准备就绪的时候,她提着笔却半天不知道该写什么。
他丫的给她寄了一张白纸啊一张白纸!
她甜言蜜语的回回去,会不会显得自己太掉价?
越想越火大,也就没心情想了,落笔在纸上就是一阵阵的狂草,草完一张甩一张,没一会儿就甩了一地,却还洋洋洒洒直写到手酸了才停下来。
随手拿了几张墨迹干的看了看……
很好!
写的到底是什么字,自己现在基本也认不全了!
报复的快感油然而生,夏阳心满意足的把甩了一地的信乱捡起来,压根不去辨认前后循序,反正这封信草得连她自己都认不清楚了,还分什么前后,随便收做一叠准备装信封,又发现一个信封装不下,于是,又分成了几个信封装……
想到李旭收到信时抽搐的脸,夏阳就爽得不要不要的,乐歪歪的倒头便睡着了,什么寂寞空虚冷都木有了。
次日一早,夏阳便随老王妃进宫。
才到半路,天又开始下雪了,路很不好走,愣是比以往多花了许多时间才进到宫中,好在她们到的时候,太后是醒着的。
张皇后,杨贵妃,淑妃,贤妃,都在。
见到夏阳,贵人们都挺意外,而后纷纷主动打招呼,张皇后和杨贵妃语气最是温和,淑妃脸色最是难看,贤妃则一如既往的低调淡然,反而相比之下,她更令人感觉舒服。
太后精神着实不太好,自己也怕自己撑不住,没几句便让众人退下了,只留了老王妃一人说话。
张皇后生怕人跟她抢一样,浅笑着便将夏阳拉去她那儿。
杨贵妃微微皱了下眉后,笑眯眯的便跟了上去。
张皇后被宫人提醒而回头,却看到淑妃竟然也跟了上来,顿时气得差点没一口老血喷出来……
夏阳这死丫头不爱进宫,她没个正当借口也不好召她进宫,搞得有些事,拖了很久愣是没有办成,如今好不容易夏阳倒是进宫了,可这些贱蹄子又来搅合!
与此同时……
素来冷静的太后却异常激动的拉着老王妃的手:“老姐姐,哀家求求你了,请那位神医救救武儿,哀家不能眼睁睁看着萧家也断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