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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国伟神色一凛:“什么意思,杨开山不是都钦定我做云职的天了么?”
我说问题就出在这,你能不能做云职的天,全都在他一句话的事,而且毛畅昨晚临走前的状态,也不像是打算善罢甘休的样子。
梁国伟终于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问我接下来应该怎么办?
我说:“你就正常卖清洁剂,平时什么样现在也什么样。别嘚瑟、别装逼……好吧,不装逼有点难了,搁谁也要装一装的,但是千万不要过头,脑子也要保持清醒!
遇到事情多想一想,千万不要急着做出决断……这几天,我会尽量呆在云职,遇到事情咱们一起处理;如果不在,就给我打电话!”
“……好!”梁国伟立刻点头,面色相当严肃。
定下初步计划,梁国伟照着实行就可以了,作为云职这个学校新上任的天,他甚至不用亲自卖清洁剂,直接将任务分派给底下的兄弟就行。
而且不止是清洁剂,他还可以卖一些其他东西,比如文具、被褥、脸盆、牙刷、洗发水、方便面等各种生活用品。
甚至和外面的公司合作都没问题,总之这里面的油水非常大,做了天可不仅仅是威风的,能实打实地换来经济效益!
要不都争得头破血流呢?
有权力滋生的地方,就有利益交换!
说起来,为了卖几瓶清洁剂,就把梁国伟扶持成云职的天,颇有为了一碟醋包了一锅饺子的感觉。
但是无所谓了,梁国伟做了天也挺好的,首先他是纯粹的自己人,其次这人非常仗义,一向也懂得感恩,最后不管他卖什么东西,都愿意提一点成给我。
所以算是双赢。
大部分时候我都呆在云职,跟他一起上课、吃饭什么的,但我也有自己的事,毕竟还身兼着外贸的学生会主席,公司也得时不时地回去汇报工作。
就这样过了两三天,清洁剂的销量在云职也达到了一万瓶,为此我还特意跟梁国伟在宿舍举办了一个庆功宴。
305宿舍作为毛畅曾经住过的寝室,各种电器、食材相当齐全,所以我俩煮了个火锅。
蒋曼曼也参加了。
身为梁国伟的女朋友,她还挺尽职的。
调芝麻酱、下菜、控火,根本不用我们动手,没事就靠在梁国伟肩膀上,夹块香肠或是虾滑往他嘴里面塞。
梁国伟也很开心,搂着蒋曼曼的细腰,一边喝酒一边跟我侃着大山。
一张脸红扑扑的,指点江山、激扬文字,别提多自在了。
嗯,纣王和妲己的既视感。
正吃得开心、喝得开心,我的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摸出来一看发现是向影打来的,立刻按下了接听键。
“喂?”
“毛畅带着人去云职找你了!”
不知是不是隔着电话的缘故,向影这句话说得相当利索,一点都没磕巴。
这就来了?
比我想象中还快啊!
“嗯,我知道了,你在哪里?别在附近杵着,赶紧回外贸去!”我不慌也不乱,立刻冷静地做指示。
不是说她坏话,向影很多时候跟个鬼混似的在我四周出没。
“我没有在附近,是朋友告诉我这个消息的……不过我确实准备过去!”这几句话,向影流利的不行了,像是生怕说得迟了,机关枪似的“突突突”往外蹦,跟平时的她大相径庭、判若两人。
又是朋友!
向影的朋友还真神通广大!
“嗯,你不用过来了……我自己能处理,听清楚了没有?”我飞快地说着。
“好……好……我知道了……你一定要小心!”向影还是很听话的,我这么一安排,应该不会来了。
挂掉电话,我便站起身来,迅速走到窗边查看。
“小渔,怎么回事?”梁国伟也站起来,满脸紧张地看着我。
“有朋友告诉我,说毛畅带人来云职了!”我探出头,朝窗子下面看去。
“不会吧,我还没收到消息啊……”梁国伟有些发懵。
话音还未落下,就听“砰”的一声,宿舍的门被人撞开,梁国伟的几个兄弟跌跌撞撞地闯了进来。
“国伟哥,毛畅来了,还带了不少人!”其中一个兄弟大声吼着。
“呵呵,来就来呗,我可是云职的天!他能带多少人,一千还是两千?”梁国伟终于知道这是真的了,但他满脸不屑,并不放在心上。
“比一千、两千还多!毛畅带来了铁职、航职和服职的学生,具体多少人不清楚,但肯定远大于这个数字,现在学校里面到处都是他们的人!”
“……不可能吧?!”
梁国伟瞪大了眼,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是真的。”站在窗边的我,正透过窗户往下看着,云职的校园里确实满满当当站着不少人,几乎填满了学校里的每一个角落。
大部分人都穿着便衣,也有少部分的校服,能看出来确实是铁职、航职和服职的学生,看着就跟准备开个四校联合运动会似的。
铁职、航职、服职,即铁路职院、航空职院、服装职院的简称,这是大学城乃至整个云城都很着名的四大职院,单说乱的程度属于半斤八两、一个档次。
这几个职院平时也喜欢打来打去的,这次怎么团结到一起了,还统一听毛畅的指挥?
梁国伟迅速奔到窗边往下张望,看到满坑满谷的一幕再次面露震惊。
大学四年,也没见过这么恐怖的一幕!
“铁职的张浩然、航职的于飞驰、服职的罗家明……都来了!”一个兄弟继续汇报着观测到的情况。
其实不用他说,我和梁国伟也都在窗边看到了。
云职男寝楼的大门口,一袭黑色风衣像是港片大佬的毛畅正在渐渐走近,距离那晚的事情才过去没几天,所以他的身上依旧缠着不少绷带,但这一点都没影响他本身的气质和气场,反而看上去更加潇洒和霸道了,还有一种破碎之后又被重塑的沧桑美感。
好家伙,小马哥归来啊?
而在他的身后,跟着三个形态各异却同样气场强大的青年,就是传说中铁职的天、航职的天和服职的天了。
“他们关系没这么好的……怎么突然帮他这么大的忙了?”梁国伟蹙起眉头,身子已经微微有点颤抖起来。
“杨开山安排的呗!”我一语道破。
麻雀说得没错,杨开山想试试我身后的人还行不行。
当然,就算打电话过去,他也不会承认的,甚至有可能不接电话,等事情完了才匆匆忙忙回过来说刚才没听到。
所以我不打了,没有意义。
“小渔,我们报警吧!”梁国伟转头,略微哆嗦地冲我说道。
“没用,先不说杨开山已经安排好了……就算警察来了,事情也早就结束了。而且你看楼下那些人,也没带家伙什么的,看着就像是散步的……起码表面瞅不出来是要干嘛!”
“……那就只能跟他们拼了!”
梁国伟咬着牙说:“起码现阶段,我仍旧是云职的天!小渔,我带人闯下去,杀一条血路出来!待会儿,你趁乱赶紧走,从南边的围墙翻过去不远就是外贸了!他们再怎么狂,也不至于敢轻易到本科学校里面闹事!”
这倒是真的,不同学校不同规范,他们也就在云职这种烂学校里面闹一闹。
外贸虽然是个三本,但也挂着一个“本”字,不至于让他们这么嚣张。
“不用。”我点了支烟,塞到嘴巴里,幽幽地说:“毛畅是冲我来的,你别轻举妄动,就没你什么事。”
“这说得什么话?!”梁国伟突然恼火起来:“在我的地盘上,我怎么可能不动?我肯定站在你这边的,无论如何都跟你一起扛!”
“行了兄弟,心意我领了!前几天就跟你说了,我已经做了充足的准备!”我拍拍他的肩,吐出一口青烟。
“你打算怎么做?”梁国伟焦急地问着。
我没说话,转头看向窗外,正好和毛畅的目光对上。
毛畅抬头看向我这边,我俩的目光在空中交汇,他的嘴角勾起一抹笑容,和身边的几个天说着什么。
张浩然等人也都抬头朝我这边看来,个个都是一脸轻笑。
还美呢?
杨开山把你们推出来试探我,出点什么事情他可不会担着……
我心里这么想着,又幽幽地吐了口烟,根本没把这些家伙放在眼里。
“你们如果斗不过他……”宿舍里,一直没说话的蒋曼曼突然站了起来,“那我可要回到毛畅身边了!”
“曼曼……”梁国伟转过头去,一脸复杂。
“我说过了,只有云职的天才有资格做我男人!”蒋曼曼很认真地说道。
倒是个很诚恳的女孩,言行始终保持一致,规矩到谁也没办法指责她半点不是。
人家早就把条件摆在明面上了,没有既做婊子又立牌坊!
梁国伟又转回来,面色焦急地看向我。
倒不是担心失去蒋曼曼,而是真心为我的处境感到忧虑。
“放心,你还是云职的天……蒋曼曼也还是你的!”我拍拍他的肩膀,示意他安心。
“我怎么可能放心……”
“看着就好!”
我又摆了摆手,随即目光再次看向楼下。
整个云职的校园里都是人,大家暂时没有什么动作,就是聊天、散步、打闹、嬉笑,却有隐隐的杀气弥漫在其间。
云职也有不少人出去了,但没有梁国伟的命令和指示,暂时也没轻举妄动、胡作非为。
“都是我曾经的兄弟,我也不想和你们打……老实地站在旁边就好,不是冲你们来的!”
宿舍楼前的空地上,毛畅先安抚了众人一句,接着又抬头冲我说道:
“怎么样啊宋渔,是你下来啊,还是我上去?”
“我下去吧!”我趴在窗台上,一边抽烟一边笑嘻嘻说:“你这大老远的来一趟也不容易,更何况还带着伤……”
“行啊,来吧,等着你呐!”毛畅双手插着裤兜,同样面带微笑。
显然觉得自己赢定了。
“呵呵,等着吧!”
我转身,往宿舍外走去,梁国伟赶紧跟了上来。
他很害怕,但还是选择站在我这边。
“不用,你就在这,等我的好消息!”
“可是……”
“在这!”我拍拍他的肩,继续往前走去。
梁国伟只能站在原地,但还是面色忧虑地看着我。
走到蒋曼曼身边,我稍稍停了下,说:“好好跟着国伟就行,他挺喜欢你的……真的,踏实一点,包你这辈子不吃亏!”
“……有你这句话,我等半小时,不能再多了!我只做天的女人!”蒋曼曼认真地说。
“哈哈哈,好!半小时,足够啦!”我大笑着,走出门去。
宿舍走廊里有不少人,这会儿都站在各自的寝室门口各怀心事地看着我。
最近几天,我一个外贸的学生,在云职可谓是相当出名和风云了,干掉、撵走毛畅,扶持梁国伟上位,还把这里当家,吃住都在此处,简直潇洒的不行了……
建校以来哪有这样的人,甭管他们心里服不服气,谁在私底下不说一声牛逼!
但是这次,我能否平安脱险,每个人都在心里画了一个问号。
我并不搭理他们,面带微笑地走过每一个人,最终出了臭烘烘的云职男生宿舍楼。
来到楼外,人就更多了,云职的、铁职的、航职的、服职的……
杂七杂八、汇聚一堂。
当然,唯一的中心点是毛畅。
“出来啦?”楼前的空地上,毛畅直接从兜里摸出一柄卡簧,笑嘻嘻说:“怎么样,开始吧?”
从那晚的屈辱、哀嚎,和大声咆哮着报仇,也不过才三天而已,恐怕毛畅自己都没想到会这么快,一双眼睛都透着兴奋和渴望的光!
他可太恨我了,也太期待接下来的复仇了!
而我面无表情地说:“这里人多,咱们去后门吧。”
毛畅没有表示反对。
毕竟不是那个混乱的时代了。
当今这个年代再怎么乱,也在一定的范围之内,现场来了这么多学生,也只是以“散步”的名义在附近游走。
如果没有逼到一定份上,谁也不愿意当众做某些事。
“行啊!”毛畅笑着,跟我一前一后走向后门。
随行的,还有张浩然、于飞驰和罗家明,其他人都在现场等候最终的结果和消息。
同样也是一个晚上。
空中明月高悬,两边的杂草随风而动,后门处一如既往的恐怖、渗人和荒芜。
来到这里,毛畅就想起了那晚的经历,还不等我停下脚步就龇牙咧嘴地说:“宋渔,我他妈要让你在医院躺一个月!”
说着,他便一瘸一拐地朝我奔来——毕竟才过去三天,伤好得没那么快。
他的双脚踏在杂草堆里,发出“嚓嚓嚓”的声音,一张脸在月光之下显得极其狰狞,手中的一柄卡簧高高举起,迅速朝我的后背劈下来。
那几个职院的天也一起奔过来,打算帮着毛畅一起料理我。
而我猛地转过头去,从怀里抽出一个东西,直接顶住了毛畅的脑袋。
是枪。
黑色的枪!
月光下,我手里的枪散发着幽幽光泽,空气中甚至还弥漫出一股火药的味道。
毛畅不敢动了,傻愣愣地看着我,其他的几个天也瞬间停住脚步,各自露出惊讶的、诧异的目光和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