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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场的众人一脸懵逼。
“这是什么情况啊?”王振山哭笑不得,问刘坤,刘坤也摆了摆手,表示这种场面,自己也从没见过啊。
下一秒,孔金明突然开口,说道:“祖师爷在上,请受弟子一拜!”说完,便重重地给林羽梵磕了个响头。
跪在他身边的董燕翔,虽然不知道什么情况,只好也跟着师父磕头,也说了句“祖师爷在上,请受弟子一拜。”
林羽梵一个箭步蹿上前去,把孔金明扶了起来,口中说着:“老人家,快快请起。”
孔金明和董燕翔站起来之后,董燕翔悄悄地问道:“师父,这是怎么回事啊?”
孔金明听了,回过身敲了一下董燕翔的头,说:“你个孽徒,有眼无珠,连银瓶金针都不认识了?”
“什么?那就是……银瓶金针?!”董燕翔听了,顿时瞳孔地震,嘴巴张得老大,呆立在原地,半晌动弹不得。
医圣张仲景留下的银瓶金针,对于医者来讲,简直就是圣物,只存在于传说当中的圣物,今日就出现在自己面前,而持有者,竟然是一个年纪轻轻的高中生!
董燕翔一时之间,只能感觉到世界的荒谬。
孔金明继续问道:“张凡小友,请问……你和……李西超……前辈……是什么关系?”说这句话的时候,孔金明似乎是鼓足了全身的勇气才说出口一般,说得断断续续、有气无力。
“哦,他是我师父。”
林羽梵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却好像在孔金明头顶上炸开了一个响雷,他二目圆睁,看着林羽梵,就像看着一个从未见过的怪物一样,他结结巴巴地说道:“张凡……小……(孔金明突然想到什么,不敢再称张凡为小友了)你没开玩笑吧?”
“当然没开玩笑了,这银瓶金针就是他传给我的。”
孔金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原地愣了几秒,又好好看了看那银瓶金针,然后双膝欲跪,口中说道:“弟子见过师叔。”
林羽梵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了孔金明,说道:“孔老前辈,不敢再跪了啊!”
林羽梵心中疑惑,这老人拜自己手中的银瓶金针为祖师爷,这倒是意料之中,可他突然管自己叫师叔,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没等他发问,孔金明已经开口:“师叔,你有所不知,我在四十年前入行,当时拜的恩师,是中原地区的神医陆九峰先生,而陆先生的父亲,就是人称‘活扁鹊’的陆怀,陆老前辈。”
“活扁鹊”陆怀,正是和李西超、叶乔并称为“江南三神医”的那最后一位,也是现在唯一不在人世的一位。李、叶、陆三人师出同门,是师兄弟的关系。林羽梵伸手算了算,孔金明是陆怀儿子的徒弟,自己是陆怀师兄的徒弟,这么论的话,孔金明还真得管自己叫一声师叔。
孔金明一扯身边的董燕翔,怒喝道:“还不快给师爷爷磕头?”
什么?师爷爷?董燕翔简直是气得鼻子都快歪了,自己五十多岁的年纪,要突然管一个高中生叫师爷爷。但师命在上,不得不从,董燕翔只得双膝跪倒,对着林羽梵又磕了个响头,说道:“徒孙董燕翔,见过师爷爷。”
这滑稽的场景,逗得让在场众人,除了孔金明之外,都笑了起来。王振山拍着刘坤的肩膀,刘坤晃着王振山的胳膊,二人一起笑得前仰后合。而林羽梵看到刚刚不可一世的董燕翔的狼狈样,也是笑弯了腰,等他笑够了,才慢悠悠地说道:“好,快起来吧。”
这时,刘坤走了过来,对在场的众人说道:“今天是个好日子,家母顽疾得张凡老弟出手相救,振山兄和孔老先生光临寒舍。请各位移步到我寒舍内,今日我刘坤请大家吃饭,一定要开怀畅饮,不醉不归!”
席间,孔金明又向林羽梵仔细询问了李西超的事情,孔金明本以为,李西超多年未露面,而且年纪已经超过一百二十岁,肯定早就仙逝了。却没想到,老人家不但活得好好的,而且还收了个这么年轻有天赋的弟子。
林羽梵看孔金明唏嘘不已的样子,就没把叶乔也活着,而且也收了自己为徒这件事告诉孔金明,他怕这“塞外神医”的老迈心脏,受不了这么大的刺激。
坐在末席的董燕翔,一直蔫头耷脑的,那面“修罗魔医”的旗子,不知道被他自己藏到了哪里,看起来今日之事,对他的打击不小。
另一边,王振山和刘坤交谈甚欢,二人本就是多年的至交好友,只是由于事业忙碌,所以很少聚会,今天难得相见。虽然王振山和刘坤聊得较多,但更多时候,是在偷眼打量林羽梵。刚刚孔金明和林羽梵的一番对话,让他这个“圈外人士”也听得有些震惊,没想到在中医领域,这个叫张凡的小子,辈分竟然如此之高。自己亲飞南疆,苦口婆心才劝来的“塞外神医”,年逾八十竟然还要叫他一声“师叔”,简直匪夷所思!
饭桌上,刘坤作为东道主频频敬酒。身为餐饮业的超级巨头,对付几杯酒自然是不在话下。而王振山亦是混迹酒场多年的老油条,论喝酒的本事,和刘坤相比也是不遑多让。孔金明年岁已大,喝了两杯之后就表示绝不再饮,刘坤自然也不便相逼。至于董燕翔,刘坤几乎就没怎么搭理他。
于是,刘坤的主要“输出”对象,就成了林羽梵一个人,他变换说辞,用各种方法来敬林羽梵的酒。倒不是说刘坤针对林羽梵,而是刘坤今天心情大好,想多喝点酒。而林羽梵又是救了他母亲性命的恩人,于是就频频过来相敬。
这可苦了林羽梵,前世的林羽梵在修仙问道之前,最不喜欢的就是喝酒一事;在开始修仙之后,他也几乎没喝过酒。可以说,前世的林羽梵,只要一闻到酒,尤其是白酒的味道,就眉头紧皱,恶心欲吐。这一世用的是张凡的肉身,面对刘坤请客喝的茅台酒,倒是没有之前那么强烈的恶心感,不过,刚喝两三杯,林羽梵就感到胸中、腹内一阵燥热,又喝了两三杯,林羽梵就已经有些头晕目眩,感到坐不稳当了。
迷迷糊糊中,林羽梵默默地对自己说道:看起来……凡哥的肉身……对付酒精……也不行啊……
后面的事情,林羽梵就一概不知了。
等到他再次醒来,已经是第二天早上的事情了。他睁开眼睛,揉着疼痛的脑袋,环顾四周,发现自己睡在一间巨大的卧室里,四周是端庄大气的欧式装修风格,墙上挂着内容为西洋美女的油画,对面的壁炉中炉火正旺,自己躺着的这张大床,宽敞柔软,床头床尾饰以精美的近似花云纹路。又仔细感受了一下床的质感,林羽梵感慨到,有钱是真好啊,这床睡得好舒服。
不过,床再好也不是自己的,不能贪恋。林羽梵翻身下来,忍着强烈的头痛,感到口干舌燥,开始做宿醉后的人醒来后最常做的事情——找水喝。由于喝多了酒,宿醉者体内的酒精浓度上升,需要更多的水来进行中和,所以会出现找水喝的情况。
正在他找水的时候,门口传来了敲门的声音。
“咚咚咚。”
接着,是一声甜美的女子之音,“张凡哥哥,请问我能进来吗?”
这声音……好像有些熟悉啊。对了,是昨天刘坤家中的那个年轻女佣,她来干嘛?林羽梵心里想着,口中喊了一声:“进来吧!”
房门被小心翼翼地推开,只见那个面容姣好的年轻女佣,穿着与昨日不同的另一款女仆装,端着早餐盘出现在房间门口。
“张凡哥哥,思思给你带早饭来了。”那女孩眨巴着大眼睛,用魅惑的声音,对林羽梵说道。
林羽梵干咳了两声,说:“谢谢,你放在那就好了。我想问问,你这里有水吗?”
“张凡哥哥,思思知道你醒来一定会口渴,所以准备了一大杯温水给你,就在餐盘上。”
“哦,这样啊,我没注意看。那就行了,谢谢你啊。”
那名叫思思的女孩把餐盘放在桌上,慢慢地挪动花步,走到张凡身边,用手轻轻地搭在张凡肩膀上,用充满诱惑的媚音低声在张凡耳边说:“不用客气,张凡哥哥。请问,你还有什么吩咐吗?”
一股香风吹进了林羽梵鼻子里,他感到身边的女孩吹气如兰,心中有些慌乱,连忙退后半步,说道:“思思姑娘,我没什么事情了,麻烦你了啊。”
“哎哟,竟然叫我姑娘,张凡哥哥,你怎么这么老派啊,还是说你武侠小说看多了?”思思捂着嘴轻轻地笑着,一双大眼睛仍然直勾勾地盯着林羽梵,好像要把他的三魂七魄都给勾走才肯罢休一样。
“咳咳,那个,没什么事情的话,我就去洗漱了啊。”林羽梵不敢再看思思,低头冲进了卫生间,然后反手将门给锁住,用冷水冲了把脸,让自己冷静下来。
过了十分钟,林羽梵洗漱完毕,从卫生间出来,发现思思已经不在房间里了。他松了一口气,坐到桌前,准备快点吃完早饭然后领奖金,领完奖金早点告辞回家。刚刚他检查了一下手机,发现母亲昨晚给他打了十几个电话,夏荷也给他发了几十条消息。一夜联系不上自己,估计这两个女人都急疯了,林羽梵赶紧给夏荷发了一条长语音,又给母亲打了个电话,解释了一下情况,也道了很久的歉。
坐在桌前,他发现餐盘下面有一张小纸片,上面写着“张凡哥哥,这是思思的手机号码138xxxxxxxx,微信号码SISILoVEYoU。思思等着张凡哥哥哦。”最后还画了两个爱心和笑脸的表情。
林羽梵一看,不住咋舌称怪,这女孩怎么这么主动啊,难道说帅就是硬道理,颜值才是这个世界的硬通货?唉,世道变了啊!他叹息了一声,开始埋头吃早饭。
其实,那个名叫思思的女孩,如此主动地勾引林羽梵,并不完全是因为他的颜值,如果仅仅是因为帅,她昨天就应该表现出来,而不是今天。让思思这么做的原因,就是她看到了林羽梵身上的巨大潜力!昨天林羽梵做的所有事情,尤其是和孔金明的对话,都被思思看在眼里,她知道,如果自己能傍上这个绝世无双的少年天才,将来一定可以大富大贵!
最初,年轻貌美的她选择来到刘坤家当女佣,就是想借着“近水楼台先得月”的机会,希望傍上钻石王老五刘坤,来实现自己成为有钱人的梦想。可是,她多次出击,刘坤没有露出任何破绽,也明确表示了她不可能有任何机会。打那以后,思思便一直另谋他法,可以说,在她看来,林羽梵的出现,便是她人生的一大转机!
可惜的是,她并不知道,这个帅气且天才的高中生,早就名草有主了。而且林羽梵初恋情深,用情颇专,根本没有任何出轨的想法。他随手将那张小纸片丢在一旁,不再理会,而是先将那一大杯温水一饮而尽,然后快速地将桌上的早饭一扫而空。
吃饱喝足,林羽梵站起身子,准备去找刘坤领钱。结果,还没等他动身,房门外便传来的敲门声,接着,有两人一前一后走了进来,正是刘坤和思思。
刘坤大笑着走上前来和林羽梵打招呼,而后面的思思则依然用魅惑的眼神看着林羽梵,嘴角露出一抹媚笑。林羽梵心上一抖,定了定神,不再看她,而是和刘坤寒暄起来。
“张凡老弟,真是不好意思,身体感觉还好吗?”
“刘先生,没事的,是我自己酒量太差了。现在就是有些头痛,休息休息就好了,没什么事情,不必担心。”
“那就好。老弟啊,这张卡里面是一百万人民币,密码是今天的日子。拿好了,这是你的报酬!”刘坤从兜里取出一张黑色的银行卡,交到林羽梵手里。
林羽梵一见,心里大喜,心想这刘坤也算个爽利人,这样一来,便不用自己开口了。他接过卡,小心地放在衣服口袋里,说了声:“多谢刘先生。”
刘坤摆摆手,说道:“张凡老弟,不必客气,你救了我老娘,于我有大恩大德,应该是我谢谢你才对。老弟,以后有用得着我刘某人的地方尽管开口,只要我刘坤能办到的,绝对给你办好。”
林羽梵一听,不禁心中大喜,他不禁想起古时“得黄金千斤,不如得季布一诺”的典故,西汉良将季布一诺千金,人人争相与之结交。这两天的相处,林羽梵觉得,刘坤也颇有古代的名士之风,是个重情重义的商人。因此,刘坤的这句话,对林羽梵来说,真是无比重要。
想到这,林羽梵也展颜拱手:“刘先生,有您这句话,我心里就放心了。假如日后有劳烦刘先生之处,还望刘先生不吝出手相助!”
刘坤一听,爽朗一笑,连说了三个“好说”。然后,对着一旁的思思说道:“思思,快去帮张凡老弟把东西收拾好,我等会儿要亲自开车送张凡老弟回去。”
一旁的思思对着林羽梵妩媚一笑,娇俏地走过来,帮林羽梵整理东西。这时,林羽梵像突然想起了什么事情一样,往自己身上一阵摸,边摸还边说:“不好,我的银瓶金针呢?”神色极其慌乱。
原来,为了保险起见,林羽梵一直将那银瓶金针藏在衣服胸口的内衬里。今天醒来,林羽梵身上已经换上了刘家的顶级丝质睡袍。刚刚刘坤的话,提醒了林羽梵,衣服是换了,银瓶金针呢?
正跪在地上帮林羽梵整理医箱的思思听了,抬起头,冲着林羽梵嫣然一笑:“张凡哥哥,昨晚帮你换衣服的时候,你的宝贝金针,我已经帮你放在医箱里了,你看。”
顺着思思玉手的方向,林羽梵定睛一看,那银瓶金针果然安安稳稳地躺在自己的医箱里,这才松了口气。林羽梵说道:“没丢就好,谢谢你,思思……哎,不对,你刚刚说什么,昨晚你帮我换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