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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他连长公主长什么样子都没看清过,但长公主的各种传闻却没少听,皆是令人瞠目结舌。
本以为昨日能见到长公主,结果长公主没来。
他还见识了一场红纸雨,不知是哪位人才想出来吸引长公主的法子。
第二日是自由猎,并没有紧张的排名赛,所有人都可以自由活动。
不少有着爱情火苗的公子小姐自发组成一队,三三两两的散开了。
温妤再次被号角声吵醒后,便也洗漱一番前往猎场。
只是与昨日不同,皇帝今日并不在。
宫人告诉温妤,皇帝也去猎趣了,随行陪同的还有好几位大人。
其中便包括了江起与越凌风。
温妤:……
皇弟这是将她的男人拐的干干净净,一个都没给她留啊。
流春捂嘴笑道:“公主可是无聊了?昨日说的世子公主感兴趣吗?可以命人传唤他来。”
温妤摆摆手:“不用,随缘,能见到自然就见到了。”
说罢便又要打道回府。
走到半路时,流春突然道:“公主,有人在放纸鸢。”
温妤闻言看过去,只见天上飘着一只老虎形状的风筝。
放风筝之人正骑在马上,马蹄哒哒中,风筝越飞越高。
“奴婢还是头一次见人骑在马上放纸鸢呢,还是位男子。”
随着流春的话音,马蹄声越来越近。
那马背上之人回头看着风筝,似乎并未注意到前方不远处的温妤,依然直直骑了过来。
等他看见温妤时,立马慌张的勒紧了缰绳,马蹄高高扬起。
眸中闪过一丝惊为天人。
这、这是长公主?!
来人正是准备勾引温妤的云扬。
他没想到长公主竟然长得这副模样!
从前便听说过极美,但没见过真人的都会以为这是对长公主的吹捧。
直到此时,他才意识到,那些所谓的吹捧,都没吹到位……
云扬愣在马上。
这时,他脑中突然响起好友的话语:“第一步,我打听到越大人曾经亲手做过一只老虎灯赠予长公主,我们赠不了灯,就来一只老虎纸鸢,定能引起长公主的注意!切记,一定要强调,这是老!虎!纸!鸢!”
云扬被拉回神,也顾不得风筝了,直接翻身下马。
他语带愧疚地开口道:“在下放老虎纸鸢太过入神,冲撞了小姐,小姐勿怪。”
“第二步!我打听到越大人与长公主相识时,并不知道长公主的真实身份,只以为她是哪位官家女子,所以,你也要装作没有认出长公主,学着越大人的模样,以小姐相称!这样定能引起长公主的注意!切记,一定要强调,不是长公主,而是小!姐!”
云扬又道:“小姐,你没有受到,咳咳,咳,没有,咳咳咳,受到,咳咳咳咳咳咳,受到惊吓吧?”
“第三步!我打听到越大人体弱,与长公主初相识时,经常咳个不停,直到长公主叫太医给越大人开药调养过后,才好了许多,所以,你明天也要装作体弱的模样,没事就咳两声,定然能引起长公主的注意!”
温妤看着离她起码还有二十米距离,便勒紧缰绳的男人。
只因云扬毕竟不敢真的冲撞温妤,远远地便停了下来。
温妤眉头微挑:“你是谁?”
云扬见温妤开口,心下松了口气,竟然真的引起注意了!
他躬身道:“在下乃安乐侯世子云扬。”
温妤:?
这是什么?说曹操曹操到?
原本随意的目光也放在了他的脸上,面容清秀,稍显稚嫩,看着年龄不大,十七八岁的模样。
云扬继续道:“方才冲撞了小姐,云扬给小姐赔罪,还请小姐勿怪。”
温妤饶有兴致地抱住胳膊:“你不认识我吗?”
此话一出,装模作样的云扬心里一个咯噔,生怕温妤自己把身份爆出来了,那他后面的勾引计划就进行不下去了。
“小姐方才不也不认识在下?”
云扬告诉自己要镇定,“但在这猎场上,左不过是哪家大人的千金。”
温妤眨眨眼:“你刚才不是咳的厉害吗?怎么现在又不咳了?”
云扬:……
“咳咳咳咳咳,在下见到咳咳小姐,有些紧张,所以咳咳咳,紧张到都不咳嗽了。”
“哦,那你现在又咳上了,你这是不紧张了?”
云扬:……
“小姐说笑了,切莫要取笑在下,在下只是初见小姐,有些不知所措罢了。”
“第四步!据我观察,越大人说起话来温温和和,十分有礼,典型的文人说话方式,你多注意点,别像平时一样随便说话,这样定会引起长公主的注意!”
一旁的流春:……?
她印象里,安乐侯世子似乎不是这样的,据说是个活泼性子,可现在这副模样?
云扬又轻咳一声:“在下想向小姐赔罪,小姐可愿与在下一同放这老虎纸鸢?”
他话音落下,这才发现手中的纸鸢不知何时便断开了,他竟然一直没有察觉到。
温妤勾起唇角,幽幽然道:“你是在学越凌风吗?不太像呢,他的精髓你没掌握到。”
云扬:……
“没、没学呢。”
然后又连忙补了一句:“小姐此话何意?在下不明白。”
温妤没有继续戳穿他,而是道:“可惜你的纸鸢已经飞了,没得放了。”
云扬闻言立马道:“在下知道一个好地方,风景特别好,小姐愿意与在下一同前去吗?”
温妤看他这蹩脚的模仿,突然笑出声来。
反正无聊的紧,于是应道:“行啊,本小姐就去看看,风景到底有多好。”
云扬心下松了口气,长公主愿意应约,说明他的勾引是有用的!
而猎齿崖的风景是猎场独有,极为壮观。
他与长公主同看风景,定能培养出一丝感情。
而云扬并不知道,此时在他心中无比浪漫的猎齿崖已成为风起云涌的狩猎场。
宁玄衍戴着面具,冷肃的气息缠绕在他周身。
他的身后皆是他的部下,五十余人。
他嘴角勾起一丝残忍:“兰斯,好一个计中计,假装与我合作杀皇帝,实则是替皇帝瓮中捉鳖!他灭了西黎,你竟然替他做事,简直可笑!”
兰斯还未开口,高高在上的皇帝嘴角便噙着一丝笑意:“你错了。”
他学着温妤的话,慢悠悠道:“朕只不过是,预判了你们的预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