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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这声娇喝,从楼梯上走下一位女子,她一身上下,皆是猎猎大红之色。外面鹤氅是火红色的狐狸皮毛,内里是一身大红的素色锦裙,头上簪着一支大红宝石金钗,艳丽夺目,熠熠生辉,令人不敢直视。
她从上往下走,纤细腰身稍摆,微微上翘的臀,一走一款,端的是七分风情,十足风流。
她凤眸微挑,往店内大堂一扫,斜睨了众人一眼。这一眼,眼角含媚,眉稍带情,更是风情万种,在座的不少人顿时酥软了骨头,直勾勾地看着那美人,一眼也离不了。
可这美人虽美,却是带着要人命的尖刺。只见她手上有寒光在闪,却是两枚柳叶飞刀被她扣在指尖,漫不经心地把玩着。
这红衣女子,正是无双客栈那位传奇的女掌柜,玉无双。
“张大牛,我平时叫你一声二叔呢,也算是尊老,但若你自己为老不尊,想在我这里蹭吃蹭喝不给钱。那就别怪我翻脸无情,把你剥光了扔出去!”玉无双声音娇媚,但说出的话,却很冷硬无情。
“哈哈哈,好,掌柜的,快把这老混蛋剥了,扔出去。”有人击着桌子叫好。
“哎呀,我的玉心肝,我吃饭给钱,那能不能你也把我剥了?”有男子调笑着往玉无双身上靠过去。
玉无双手中柳叶刀翻飞如花,下一刻刀尖便抵上那男子的脸,那男子一僵,不敢稍动。
玉无双无声轻笑,靠上去,妖娆地调笑道:“陈老六,你就这么猴急?很想睡我?那容易呀~~~”
说着,玉无双往那男子耳朵里轻轻吹了口气,那男子脸瞬时涨得通红,恨不能一下子扑到她身上去。玉无双懒懒笑道:“等你哪天不怕你家母老虎了,再来找我。”
玉无双说罢,一巴掌拍开陈老七,继续向张大牛走过去。
陈老七捂着脸,一脸痴傻地盯着玉无双,看那那媚惑妖娆的身段,血气直往上涌。
玉无双走到张大牛面前,伸出纤纤玉手,在他面前一摊,道:“您老是还钱呢......”说着娇笑一收,冷声道,“还是脱光了,滚出去?”
“小丫头人不大,口气却不小。今儿,老子就替你爹教训教训你!”
张大牛话音刚落,钢刀就已在手,没人看清楚他是如何拔刀的。刀花一挽,刀锋就向玉无双劈过去。
“小心呀~~~”张静宜不禁惊呼出声,一下子抓紧了沈灼的手臂。
萧屹眼神也微微一凝,这是个一流的刀客!不过......他瞥了一眼刚才的店小二,暗底评估了一下,应该还不是店小二的对手。可那店小二只顾弯腰收拾一地的碎屑和饭菜,并没多看这方一眼。
萧屹有些吃惊了,难不成玉无双竟有如此之强?
“刺啦啦~~~”只听两刀相撞之声猛地一响,十分刺耳。
玉无双也拔出了佩刀,挥刀一挡,封住了张大牛的攻势。张大牛收回刀,突地反手又一刀,直取玉无双手腕。玉无双轻笑一声,扭身一纵,抽刀闪开,然后双足一点,旋又扑回来。两人短兵相接,打在一处。
一时间,昏暗的大堂里闪起刀光剑影,刀风过处,顿生森森寒意。
“娇娇,快看,真的打呢~~~掌柜的刀耍得太帅,太飒了!”张静宜兴奋得两眼冒光。
屋内其它人,也全神贯注地看着两人打斗,不时还有人敲着桌子助威,叫着“掌柜,削他,砍他~~~”
两人没几个来回,忽有“咔嚓”清脆一声,有刀断了。
“啊~~~”
惨叫声蓦地响起,那震天响的痛呼,听得众人浑身一抖。
大家凝目一看,见张大牛卧倒在地,而玉无双则坐在他身上,手里一柄断刀,直插张大牛腿上,鲜血正“汩汩”往外冒。
“现在,您老还给钱不?”玉无双声音娇媚,但手上的断刀,却又狠往下扎了一分。
看得众人齐齐一抖,默默往旁上退了些。
“给~~给~~~给!!!”张大牛疼得忙连声应道,满头的是汗,一张脸皱得像苦瓜似的。
“二顺,我二叔欠店里多少钱来着?”
“回掌柜的,张爷之是前欠三十五两三分二文,现在算上店里损失的桌椅和掌柜的刀,应该是七十五两七分八文。”
“二叔,我就算你个整,七十五两,可好?”
一双纤纤玉手又摊在张大牛面前。这一次,张大牛乖乖从怀里掏出两张银票,放在这双玉手上。
玉无双轻笑着捏起银票,扭着腰,从张大牛身上站起来,一步一扭地走向柜台。边走边吩咐着:“大顺,去把店门开了。二顺,替我二叔请个郎中来。”
大顺,二顺齐声应是。
这方店门才打开,便见一位文士打扮的年轻男子站在门口,对着大顺道
“请问玉掌柜,是否在此?”
男子的声音朗朗,似有金玉之音。
沈灼透过窗口望去,只见客栈门口站着一位男子,约摸二十三四岁,一身青布棉衣直缀,头上着梁冠。她凝目看了看,帽上有二梁,应是该地府衙的官员。
“在的,我家掌柜在的。”大顺乐呵呵笑道,然后一扭头,冲客栈内喊了一嗓子,“掌柜的,吴通判来了~~~”
“咦,今儿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他竟来了。”
柜台后坐下的玉无双,听到大顺的喊话,不由眉头微挑,脸上泛起一丝似笑非笑来。她手一撑柜台,站了起来,扭着腰就往客栈大门口走去。
“吴通判,快请吧。”大顺一甩手上的搭巾,满脸热情地道。
吴通判抬脚,正欲往店里去,似突然想到什么,又将脚放下。他笑了笑道:“也不是什么急事,小哥儿给掌柜的带句话就成。就是去年的税该缴了,三日后是截止日,若超过了会有罚息。”
“核算下来,无双客栈去年的税钱是二十二两八文三分。还烦劳小哥儿告诉掌柜一声。”
“哟~~~这都到大门口了,吴大人却不肯进门。怎的,难道我店里有老虎,能吃了通判不成?”玉无双斜倚在门边,挑眉笑着。
面对玉无双轻佻的调笑,吴通判有些招架不住,手脚都僵硬了。但显然,这种情形他不是第一次遇上。他低下头,不敢看玉无双,只拱了拱手道:“玉掌柜言重了,下官的话想必掌柜刚才已听到,那,那下官就告辞了。”
“哎呀~~~奴家耳背,吴大人刚才说什么了?要不,再给奴家说一次?”
玉无双细腰微扭,身段妖娆地走过来。走到吴通判近前,吐气如兰地轻笑着:“大人,你不妨进店来,详细说与奴家听~~~”
“奴家店里就算有老虎,见着大人这等俊俏的后生,那也是不忍心吃的......”一双纤纤的玉手,说着就要往吴通判光润的脸上摸去。
其实吴通判长相很普通,只在是漠北风沙之地,被众多粗犷的汉子一衬托,倒显出一丝隽秀来。
吴通判吓得往边上一跳,然后往旁小跑逃走,口里直嚷:“将军,将军~~~”,就差再加“救命”二字。
“他是我看上的人,掌柜的,你就别打他主意了。”忽地,一道懒洋洋的声音响起。
“哒,哒,哒”一阵马蹄从街角处传来。只见一匹枣红色的骏马缓步走来,马背上端坐一男子,全身甲胄,高大威猛。
吴通判一见此人,像是见着了救星,三步并二步,便冲到他的身后。
来人骑着马,悠闲地踱步到玉无双跟前,狭长的眸子里带着三分慵懒,七分不不羁,他望着玉无双笑着。
“我长得也不赖,要不,掌柜的,你看看我怎样?”
玉无双凤眸斜挑,冷哼了声,一扭身便往店里走,妩媚婉转的声调变得冷硬:“将军,喝酒是要给钱的。若再赊账不结,张大牛的今日,便是你的明日!”
“哈哈哈,结,怎么不结。今日便结!”马上的年少将军大笑几声,忽地一催马,马蹄奋起,猛地向前一冲。
只见那少年将军,俯下身伸手一捞,竟是扼住了玉无双的腰,然后将人一转,就把人捞上了马背。他的动作动如脱兔,准如鹰隼,出其不意,一击则得手。
随后,那少年将军一打马,枣红马一扬马蹄,旋风一般冲出去,只留下一股漫天的尘灰。
不过眨眼间,玉无双竟是叫人给掳走了!!
“天杀的混蛋~~~~你快将我放下去~~~~”
远远地,传来玉无双恼怒的咒骂声。
“啪!”
沈灼手里的茶盏掉落在地上,碎成几片。
“四,四,四哥?!”沈灼手指颤抖地指着玉无双被掳走的方向。她惊得张口结舌,连话都不会说了。
“对呀,那是韩将军。”张静宜一双大眼睛扑闪着,全是兴奋的光。
沈灼缓缓扭过头,看向魏子渊:“所以,玉无双就是......就是我四哥相好的?”
魏子渊点点头,他对韩涛的选择也是一言难尽。要知道,据传玉无双的入幕之宾就有七八人。
沈灼只觉得脑瓜子嗡嗡的。她都不知道要是苏姨知道,韩涛想给她娶个这样的一个儿媳,能不能把韩涛的腿给打断了。毕竟苏茹是典型的江左闺秀,温柔婉和,克己持家。哪见过玉无双这样肆意无忌的女子。
玉无双这样快意恩仇的性子,只适合黄沙漫漫的漠北,适合缺乏管束边境小镇,若到了京都,就太过惊世骇俗,难以被接纳。难怪前世韩涛直到战死,都未曾娶妻。
“多想无益。”萧屹递了杯新茶给沈灼,淡声道,“韩将军的事,他自会想办法。”
沈灼接过茶水慢慢喝着,艰难地消化这惊人的消息,她目光散漫地扫过窗外。看见被玉无双调戏的吴通判正沿着大街,挨家挨户地通知各商铺缴税。
吴通判,吴......沈灼默默地看着那个身影,四嫂都出现了,三姐夫还会远吗?
“静宜,那吴通判是何人?”沈灼问。
张静宜探头往外看了看:“他呀,叫吴庄有。哦,就是你曾经找人打听过的。你四哥对他一见如故,和他挺亲密的。”
“嘿嘿,刚才不是还说了,吴通判是他的人呐~~~”张静宜戳戳沈灼,挤眉弄眼地笑。
沈灼面无表情地,打掉张静宜的手,道:“那是我三姐夫。”
“啊?!”张静宜有些吃惊,便更显惋惜,“哦,是给韩梅看的呀......”
沈灼忍了忍,最后还是忍无可忍:“静宜,你是不是话本又看太多了?”
张静宜翻了个白眼:“嘁~~~话本哪有漠北真实的故事有趣。”说着,她兴致勃勃拉着沈灼道,“我给你说,关图城的总兵有十八房小妾,但......”
“咳,咳,咳~~~”魏子渊突来干咳声打断了张静宜的话。
张静宜瘪了下嘴,一脸不满,却还是悻悻然住了口。
“不过黄沙戈壁,将军与美人,也是佳话,比话本精彩。”张静宜还是不服气地加了这句,魏子渊颇无奈地看了她一眼。
张静宜口中的将军与美人,此刻正在黄沙中策马奔腾。两人一骑,马蹄落处,黄沙飞扬。玉无双的红衣翻飞,宛如在天地间燃起的一道烈焰,浓烈而鲜艳。
枣红马熟练地跑到不远的一汪泉水处,泉水的四周长有零星的草丛。韩涛便放了缰绳,任枣红马随意游走。
韩涛从怀里掏出一支通体大红色的珊瑚发簪,插在玉无双发间,漫不经心地笑:“不知这支簪子,可否抵些酒钱?”
玉无双摸着头上的发簪,往身后的胸膛靠了靠,轻啐一声:“你这泼皮无赖的模样,哪里像堂堂的四品大将军。”
“呵呵呵~~~”韩涛胸腔漫出几声笑,亲昵道,“只在你面前作泼皮无赖。”
“不过,若你再不答应嫁我,怕就要从泼皮无赖,变成强抢民女的恶霸了。”
“呵,你还有这本事?”玉无双斜挑凤眸,轻飘飘地睨着韩涛,眸光流转间,端的是风情万种,风流无限。
韩涛喉头一紧,握住玉无双腰的手不由大力了些:“双儿,下月我要回京都面圣,你随我一起回去吧。”
玉无双默默坐直了身子,收起眉眼间的妩媚妖娆,不言语。
这件事,两人说过无数次,次次都不欢而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