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污衣会?你跟丐帮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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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是你不敢反抗,连旁人都看不起你。

    杜预自然不是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怂包,冷冷道:“我与你素不相识,初次见面,你却口出狂言,辱我先人,你又是什么东西?”

    王伦故意出口成脏,羞辱杜预,最好让他失去理智作出冲动之举,便趁机陷害他失去考试机会。

    范仲永皮笑肉不笑道:“忘了介绍。这位王伦师兄,人称乌衣魁首,乃是琅琊王家一脉。”

    “琅琊王家!你不会没听说过吧?我中唐前五的豪门高阀门第!光是皇后,就出了两位,祖上连续四代,都是官居一品宰相,至于二品以下、四品以上的尚书、将军、太守,那更是过江之鲫,数不胜数,号【四世一品,满朝朱紫】。”

    “王伦师兄本人,去年取得大名县童生案首,捷报连登黄甲的大才子!”

    他谄媚道:“下个月府试王伦师兄必能再取案首,双案同辉。”

    王伦微微颔首。

    范仲永继续道:“他还是享誉滁州、名震三江的乌衣会长,在文坛声名鹊起、颇有盛名。”

    王伦舒服眯缝起眼睛。

    这句彩虹屁拍的最舒服。

    作为文人,还是最看重文坛地位和名声。

    谁知,杜预冒出一句:“污衣会?你跟丐帮什么关系?讨饭的?”

    杜预抱拳:“还是江湖人称乌鸦魁首,失敬失敬!”

    全场震惊。

    王伦脸上得意之色,顿时凝固。

    县学中,不少人在偷偷嗤笑。

    “哈哈,讨饭的蚌埠住了

    !”

    “乌鸦魁首?江湖老大啊。”

    “丐帮分污衣派,净衣派,没毛病。”

    “噗嗤···”

    “大胆!”

    王伦气急败坏,面容扭曲道:“我堂堂琅琊王家,你居然敢说我是要饭的?又跟跑江湖有什么关系?”

    范仲永面容抽搐道:“杜预,你别装傻充愣。乌衣,是上品士族代称。乌衣巷乃是滁州朱雀桥南,顶级士族所在,满朝朱紫聚居之地,如今是王家老宅所在。”

    “哦。”

    杜预恍然大悟:“原来不是跑江湖的,也不是要饭的。感情是读书人啊?”

    “那我少不得要说你两句!”

    杜预脸色一凛:“读书人,要有读书人的样子。县学是治学之所,大家都是同窗,你趾高气昂、口出狂言,张嘴闭嘴什么家世门第,是打算仗势欺人吗?”

    王伦气得上了头,恶狠狠道:“是,又如何?这县学我王伦说了算。是龙,你给我盘着,是虎,你给我窝着!”

    杜预毫不客气,冷笑回怼:“哦?这么说,你王伦是学丞?还是学政?”

    他早已看出,王伦与范仲永根本是一伙的。

    人家针对的就是自己,直接来个下马威。

    一味退让,只会引来更大的打击报复。

    宋佳霖想要息事宁人,这根本不可能。

    王伦冷笑,正要发作,却一声喊道:“新学丞到。”

    众童生赶快溜回座位,正襟危坐。

    王伦傲然丢下一句:“算你走运,这事没完。”

    县学丞是州学政的下属,是七品官

    ,与县令平级。

    别看官居七品,对区区童生、秀才,县学丞执掌学籍功名,杀伤力同样巨大。能革去童生的功名,并向州学政报告秀才品行不端等,请求革去秀才功名。

    大名县前任学丞牛达,科场舞弊坐大牢去了,新任朱学丞这是第一次上课。

    新官上任三把火,没人想要触霉头。

    学丞走了进来,道:“我是本县新任学丞,名为朱志鑫。”

    他目光扫过全体生员,在杜预脸上略微停留,又看到了王伦,露出一丝温暖如春的笑容。

    杜预心中冷笑。

    哪怕自己名头再响,在这拼爹的世界,还是四世三公、满朝朱紫的王家子弟赢啊。

    朱志鑫已然察觉县学中气氛古怪,声色俱厉道:“今日,我做新任学丞,重申县学八戒!”

    他一指墙上,一道字帖金光大作。

    杜预转头看去。

    那上面,竟然贴着县学八戒。

    “首戒数典忘祖,堕/落逆种。二戒背叛大唐,投敌卖/国。三戒欺师灭祖,不敬尊长。四戒同门嫉妒,自相残杀。五戒奸/银好/色,调/戏妇女。六戒见利忘义,偷窃财物。七戒恃才傲物,得罪师兄。八戒滥交匪类,勾结妖蛮。这是县学八戒,县学士子,一体遵行。”

    他威严道:“违反此八戒者,视情况革去功名、开除学籍,直至粉碎文宫!”

    他话音刚落,王伦得意一笑,朝范仲永一努嘴。

    主人有命,走狗出马。

    范仲永会意,站起来

    大声道:“学丞大人!刚才新童生杜预、宋佳霖,违反八戒,恃才傲物,大喊大叫,王伦师兄管教他们,他们还不敬尊长,辱骂师兄,冲/撞了王伦师兄。理应革去功名!”

    “哦?”朱志鑫目光冷冷,落在杜预身上:“可有此事?”

    “颠倒黑白,混淆是非!”

    杜预淡淡道。

    王伦冷笑一声:“学丞大人,此人违反县学八戒,顶撞学长,极其恶劣。若不严格执法,拿他开刀,何以服众?”

    杜预反唇相讥:“你羞辱我等,辱及先人,有何面目自称学长?”

    双方剑拔弩张,针尖对麦芒。

    朱志鑫大感头疼。

    早在来赴任之前,他就知道去年的案首王伦和今年案首杜预都在县学中。

    王伦出身琅琊王家,顶级上品士族,他小小学丞不敢得罪。

    若是换个人,敢于得罪王伦的学生,他朱志鑫肯定要拉偏架,整治一番。

    可此人是杜预啊。

    连学政田大人都赞不绝口的杜预。

    朱志鑫来的时间短,但也听说过杜预不少奇闻异事,知道此人上个月五篇同辉,霸榜圣刊,堪称后起之秀佼佼者。

    朱志鑫心中暗暗叫苦。

    别人做学丞,都是威风八面,学生奉承。

    我怎么这么倒霉,赶上这一届学生一个比一个牛,一个比一个惹不起。

    朱志鑫只好和稀泥,咳嗽道:“我方才没看到,不好断下结论。但事由宋佳霖而起,打三十戒尺!”

    他不好直接对付杜预,但打宋佳

    霖毫无问题。

    他一挥长袖。

    戒尺自动飞起。

    宋佳霖伸出手去,被戒尺重重责打了三十下,肿的跟馒头一样。

    鲜血染红桌面。

    宋佳霖咬紧牙关,一声不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