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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章 他被病娇美人撩成恋爱脑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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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屋里里很安静。

    只有放下酒瓶时与地板碰撞时发出的声音,以及商渡的说话声。

    商渡扯着唇笑了下:“可我还是没死。”

    …………

    那天,他以为自己终于解脱了。

    但是再次醒来的时候,他回到病房里,睁开眼睛就是商陆冷漠的脸。

    商陆说:“商渡,你弟弟死了,你还在闹什么?用这种方式获得爸妈的关注,你太不懂事了!”

    沈意哭的晕厥过去,醒来知道商渡自杀后,只是冷笑一声:“死了最好,休休都是被他害死的!”

    “我就知道,他身上有脏东西,我就不应该把他留在商家,早知道会这样,当初我应该掐死他!”

    商渡在医院躺了一个月才恢复。

    这件事之后,商渡再也没回过商家,其实回不回好像影响都不大。

    他自从高中开始,就半工半读,他会看股票,有生意头脑,赚了很多钱。

    他心情不好的时候,就喜欢在贫民窟里撒钱玩。

    一开始觉得有趣,后面觉得没意义。

    有些人不止是穷那么简单,心穷了,这是绝症。

    商渡有一个秘密,他谁也没告诉。

    他想当一名医生。

    但是割腕伤害了右手神经,他拿刀会颤,拿不稳的。

    这辈子注定无缘。

    大学毕业后,商陆跟沈意来找过他,想要让他会商家继承家业,商渡拒绝了。

    来到了般海镇,当消防员。

    …………

    绫烟光是听着他轻描淡写的说的这些话,都觉得心口被压的喘不过气。

    商渡侧眸看她,抿了抿唇,笑着说:“你是第一个问我是不是很疼的人。”

    “其实不疼的。”

    绫烟抱住他,说:“商渡,你疼的。”

    怎么可能会不会疼。

    只是哀莫大于心死,心麻木了,皮肉的疼痛就显得渺小。

    “你想当医生,是吗?”

    商渡:“以前特别想,现在不想了,我觉得当消防员挺好的,都是救人。”

    绫烟心里更难受了。

    他在救人,可没人救他。

    世人皆苦,人人都在自救,他不自救,救的是别人。

    “商渡。”绫烟在他眼睛上亲了亲,亲爱人的眼睛代表珍重与守护:“我只心疼你。”

    绫烟不擅长说情爱,但在她心里,爱的最高境界是心疼。

    就像现在。

    她会心疼商渡没有生日蛋糕吃,会心疼别人欺负他,也会欺负他小时候一个人,没人陪他玩。

    真正的爱是会在无数的小事,他受了委屈去心疼。

    很多时候,绫烟的意识里,商渡只能是她的,陪她玩,陪她说话,但现在,她突然希望商渡能得到更多人的爱,不止是她的。

    商渡很好,值得拥有别人的爱。

    “商渡,我可以给你做手术,能恢复神经。”

    商渡眼圈发红,摇头道:“我不想了,以前想的时候得不到,后面就不想了。”

    “绫烟,为什么不论我做什么,都是我的错,我有那么差劲吗?”

    “商渡最好了。”绫烟不太会哄人,她只会这一句,她想了一下,又郑重其事的说:“商渡,不哭。”

    “日落有西山,夕阳有朝暮,你自来人间一趟,应该看看太阳,跟你的爱人,走在街上,闲闲逛逛。”

    “你要跟我,一起逛街吗?”

    商渡眼圈发红,抬起的手,手指一直在颤,他扯了下唇角,笑了笑,握住她的手。

    “绫烟,你不需要安慰我,这些都过去了,其实这些年离开了京城,我过得很好。”

    绫烟扯了扯唇角,却怎么也笑不出来。

    骗子。

    要是过得很好,结局怎么可能是自杀身亡。

    “你不要同情我,我不需要的。”

    “我说了,是心疼。”

    她的手抚摸在商渡的脸上,凑过去,在他额头上落下一吻。

    “你是最好的。”

    …………

    过了好久,商渡在她身上睡着了。

    商渡喝了七瓶红酒,醉醺醺的,跟绫烟说话都是在强撑精神,也正是有酒精的麻痹,他才能轻描淡写的把过往说出口。

    真正的事实,会比他说的更残酷。

    比如说,商渡小时候,不仅不受商家人跟沈家人的喜欢,还不受商家佣人的尊重。

    他们会在商陆跟沈意带着商休去游乐园的时候,不给商渡做饭,让他吃冷饭馊饭,会在大冬天把湿被子给商渡盖,会喊他瘟神……

    为什么会那么肆无忌惮,因为连佣人都知道,商陆沈意有多不爱商渡这个儿子,连关注都懒得关注,也知道,商渡不会告状,因为他怕爸爸妈妈嫌弃他麻烦。

    ……

    绫烟啪的一声打开灯,刺眼的光让她眼睛微眯,缓了一下,发现商渡脸上有泪痕。

    她盯着看了几秒,进浴室沾湿脸巾,给他擦干净。

    她力气很大,能把人高马大的商渡抱起来,放在床上。

    绫烟不小心碰到了他的肩胛骨,触觉不对劲,她蹙眉,把商渡身上的浴袍往下扯,眸光一沉。

    两个巴掌大的位置上,一片青黑,还附带肿胀,隐隐有血丝破裂的迹象。

    绫烟呼吸一凝,下楼到诊所里拿了活血化瘀的药,给他涂抹在肩胛骨处。

    他睡着了,呼吸绵延,却在绫烟抹药的时候,皱起了眉,额头上出了冷汗。

    可想而知,有多疼。

    绫烟心疼的眼泪都掉出来了,咬着唇,把药涂抹好之后,又帮他把浴袍整理好,盖上被子。

    忽然,她一颤,回头盯着他的脸,轻声说了一句。

    “商渡,商休的死与你无关。”

    “但是,我却是真的害死了好多人。”

    不敢面对一般,她漆黑的眸中一闪而过的戾气,浑身发颤,她紧捏手指,闭上了眼睛,咬着牙。

    几分钟后,绫烟睁开眼睛,重重吐出一口浊气。

    把客厅里的酒瓶收拾了,烟头扫干净了,才关了灯下楼。

    绫烟的孤僻是后天的。

    她以前不这样。

    长长的胡同,路灯的光明亮,携带着寂寥的月光洒在地上,照明了崎岖不平的路。

    绫烟走姿很好看,背影却有说不出的落寞孤寂,这是没人能懂的寂寥。

    风太无情,把树上的叶子吹散,飘飘扬扬之中,就落在了街道的一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