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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隐暗道现在惊慌不得,若是被铁首衣识破自己的真实身份,自己想跑也跑不掉了,现在只能靠自己了,深吸一口气,看到铁首衣现在疑惑的神情,心知他不知道自己的手臂是如何完整的。
当下石隐冷哼一声,努力的装出雪千秋那冷漠的性格,不屑的笑意浮在嘴角,说道:“你不是想要吗?就来取吧!”若是现在再停留,等会被其他人追上,恐怕就麻烦了。
石隐当下竟从右臂里幻出白玉冰锋扇,白玉般的芒彩,犹如一道闪电,又如一条灵蛇直冲了过去,果见铁首衣果然面色迟疑,但是双手聚起大力就朝自己猛轰了过来:“我就不相信打不死你!”
铁首衣不愧是铁首衣,一出手只见周遭空气激荡,漫天一片红云将三丈内的事物笼罩,火焰啸天,发出猎猎的声响。
石隐本来想着借铁首衣的力量腾空而逃,没想到铁首衣的实力简直超过自己想象,自己虽然有心理准备,但是没想到那么强大的力量,心中一惧,时机已失,只得功聚右臂,全力猛然朝着铁首衣的拳劲中心一轰。只听一声震耳欲聋之声,似乎石隐惹怒了火神,红云刹那间化做汹涌火海,怒潮般的朝着石隐冲来,劲力之强劲,石隐只感觉眼前一片赤霞流传灿烂,自己却是气血浮动,往后猛退几步,鲜血就要从胸口闷了出来,虽然右臂处传来一丝冰凉,却依然止不住血迹的泄露。
只见铁首衣却是一步未退,却已把铁木精剑扯了下来道:“我道你手臂恢复了,有什么奇遇,原来不过如此。看招!”说完,铁木精剑挥刺点啄之间就朝自己攻了过来。
石隐咬牙心怒道:“都怪自己心浮气躁,若是刚才借力用力,现在恐怕早已经逃走了。”现在一见铁首衣袭来,刚要应变,却见自己右手突然猛然一伸,似乎不满于石隐的这样畏缩,隐约中那把白玉扇,似乎自作主张的拖着自己就朝着铁首衣冲去。
二人倏地在空中交织在一起,铁首衣宝剑狂舞,犹如一条火舌围绕着他上下四周飞舞盘旋,而白玉扇也幻出寒星电芒般的剑光,虽然声势凌厉,兵器等级又高于铁木精剑,但是一时间竟然奈何不得对方。
石隐心头大骇,这右手似乎有自己的意志似的,一时间,连自己的身体都被控制住了,白玉扇没什么事,而自己的身体只觉得和铁首衣触碰一次就酸麻一次,体内心血浮动,若是再如此下去,迟早完蛋,而此时,洞口里也钻出了其他的人马,以包围之势朝石隐涌了过来。
铁首衣本来还怀疑此人是不是雪千秋,但见此人的扇法竟然和雪千秋同出一撤,不由得又取消了怀疑,正当如此,石隐突然大叫一声,扇势一变,原来石隐为了控制右臂。猛然加强意志,而右臂的意识受之一变。
而铁首衣却以为雪千秋出了什么奇招,猛然一后退,但见石隐奇怪的扭动几下,又朝着自己冲来,铁首衣来不及思考,只得接招,正打得精彩,只见石隐又是古怪的动了几下,吓得铁首衣又后退几步。
石隐急于控制右手,右手也急于挣脱,场面中顿时变得十分奇怪,似乎石隐和他的右手却是主角一般,每次铁首衣想要出杀招,却又见石隐古怪的一动,又被吓退几尺,毕竟对雪千秋,他仍心存忌惮,怎么说此人也学过道术。
于是如此来来去去,铁首衣越来越心烦,急着要将这对手处决掉。
石隐此时终于找到了窍门,一咬牙,全身的意志一凝,大声道:“铁首衣,你接我一击!”说完,右手似卷出千层冰锋来,层叠的幻出,有如撼山之力袭出,这便是冰锋扇法的第七式——千里冰锋!石隐心头哈哈大笑,总算战胜了右臂,靠自己使出了一招。
铁首衣这时也是怒到尽头,大吼一声,铁木精剑发出尖锐的呼啸声,巨力一凝,就朝着空中的石隐袭来。
石隐见这气势,这才从兴奋中转过来,大惊失色的道:“不好。”
右手猛一转式,将第七式千里冰锋用兵锋战气一凝,只见块块袭出的冰锋凝成厚厚冰层在空中叠加,一触碰到铁首衣的剑气纷纷裂开,直到撞到石隐的手时,尖锐的剑气已经便得平滑起来,石隐只感觉一股巨力将自己一提,身体直飞数尺。他在无意识间已经靠着铁首衣的轰击力弹飞了出去。
铁首衣在下面一惊,怒道:“雪千秋,你”大意之下,他以为自己上了雪千秋的当。
而石隐则是暗中庆幸,将胸口起伏的血液一吞,一阵高飞入林中,只见后面追来的重重官兵和剑皇门中的人,心头大喜,一路狂奔。虽然刚才强运了冰锋扇法,气血浮动,但是刚才幸亏急中生智,用兵锋战气将剑气化解,再籍此脱身,还真是化险为夷了。不过铁首衣的功力的确非凡,自己身上不止中了十道剑气,石隐一咬牙,忍住周身疼痛,往刚才所在的石屋跑去。
而一回到石屋,石隐立刻就被里面的情景惊呆了——雪千秋的墓竟然不在了!
石隐只觉得背心凉气冒出,双手一阵发冷,神经质的猛然转头,后来却什么也没有,而石隐却总是觉得有一双眼睛在暗处盯着自己,这一双眼睛竟然在哪里?
雪千秋的墓不见了,人也不见了,墓碑也不见了,有谁来过,没谁来过?
石隐突然想到了“鬼”这个字,咽了咽口水,突然胸口传来一阵剧痛,石隐连忙闭住自己的几道穴位,幸好兵锋战气有吸自身血液化功力,不然这十几道剑气也有得自己受的了。现在只有等这些剑气被自己的功力化解开来了。
石隐盘膝坐下来,慢慢的将思路整理清楚,现在重要的是去将爹的混元宝刀夺回来,不然被送进宫里去就麻烦了,想到这里,石隐沉静下来,开始回忆雪千秋所传授的心法,运气于全身,虽然不能将剑气化解,却能够将其控制下来。
夜皇宫后巷夜晚时分,石隐已经隐匿在城中,攀附在周遭的一棵大树上,经过一天的修炼,虽然石隐已经吸收了雪千秋的四成功力,加上对冰锋扇法的熟练,和对魂兵的控制,但是却仍不足已和铁首衣一战,不过对石隐来说,若是今天不夺这刀,刀入了皇宫却是麻烦了。
但是,石隐已经有了最佳的做战方案,就是选在皇城过道中动手,铁首衣和将军将会押解宝刀入宫,而在狭窄的皇城过道中,众人行动不便,而且前后都有重兵把守,一般人是不会料到有人来截宝刀的,到时候只要全力以赴,不求夺刀不成。况且铁首衣根本不知道自己就是石家的人,又怎会料到有人来夺刀呢?
过了不久,果见铁首衣带着几名侍卫出现在巷道上,前面第一名侍卫手中就捧着混元宝刀,石隐喜上心头,眼观八方,果见这一条巷子之上只有铁首衣一行来。
石隐在树梢上脚一弹,如飞箭离弦一般的射向地面,而石隐一动,铁首衣早有查觉,猛然一抬头,铁木精剑带着一声长呜出鞘,历声道:“又是你,雪千秋。”
石隐也不答话,从空中右手一伸要将前面侍卫手中的混元宝刀一夺,哪知这侍卫竟然也不是低手,身形一晃,竟然就脱离出了石隐一手的范围。
而这一晃之下,铁首衣的剑气已经来到,石隐若是因此迫退三分,定然失去夺取宝刀的最佳机会,石隐咬牙运起兵锋战气,右手硬是朝着铁首衣的剑锋挡去,左手则直直的朝着护刀侍卫的刀伸去。
铁首衣见石隐竟然用手来夺,怒喝一声,剑气突然变强,幻出团团火舌将石隐的右手圈住,石隐冷哼一声,右手魂兵也跟着增强力量,一股白色的雾色在右手凝固,右手突地裹上一层厚厚的冰体朝着铁首衣的剑撞去。
而眼看左手就要夺到宝刀,在铁首衣身后的三个侍卫腰间的刀已经出鞘,噌地一声朝着石隐左手刺去。
石隐暗叹一声,若是自己身法足够,定然不会遭此限制,如今,三剑袭来,若是不退,左手定然废掉,当机立断,脚下一停一弹,往后弹去,同时右手刚好同铁首衣的剑气相撞,纵然有魂兵护体,石隐也感觉一震酸麻,只不过有魂兵护体的右手,剑气竟然不得入内。
铁首衣见“雪千秋”一次比一次神勇,而且竟然不怕自己剑气,几料到可能雪千秋已经魂兵大成,持剑哈哈哈大笑道:“雪千秋,我早料到你会如此,今天定然让你做个瓮中之鳖,夺回血婴。”说完,长刀一鸣。只见两巷尽头突然出现一大群的铠甲武士,手持长刀,杀气腾腾的涌了过来。
石隐心头一震,暗道:原来铁首衣竟然早有埋伏。还来不及细想,周围的铠甲武士就冲了过来,自己却连脱身的机会多没有。
石隐忙从右臂化出白玉冰锋扇,使出冰锋十二决对战,白玉扇雪亮生寒,在大冬天犹如唤出了漫天飞雪一般朝周围武士卷扬而来,岂料这些武士不仅不怕寒气,而且丝毫不受影响一般,一个个的只知道挥刀朝着石隐砍去,看似没有章法,但总觉得有什么地方古怪。
就这样,石隐被这些武士堵在巷子中间,进也不是,退也不得,想要逃脱更是不可能,一不小心,大腿,背上都中了好几刀。
石隐心想,看来夺刀无妄,事到如今,唯有施展出十二决中威力最大的一决——千里冰山,使得在周围造出三尺冰气,然后逃脱。
想到这里,石隐挺胸大喝一声,右臂突然长嘶一声,劲大力猛般的开始释放出巨大的寒气,凝成一片坚硬的冰石,这一下连铁首衣都动容了。
铁首衣暗道不好,同时大喝一声,跃到空中,铁木精剑突然变大数倍,火光照天,如一把巨剑朝石隐刺来。
石隐将功力提升到最佳高度,果然在周围行成三尺冰气,而魂兵和灵兵之间的必然差距也在最后一刹那表现了出来,铁首衣用尽了力量,也没能将此冰气动摇开来。
石隐大喜过望,脚下一跃,形若旋飙,眼看就飞身数尺,要到达墙头了。
只听一声冷喝震得石隐心神一晃:“是谁在此大呼小叫。”
只见来人面脸虬须,英武非凡,右手伸出一只手指来,随手朝着空中一指,石隐眼前一花,猛见一条巨大的赤色长龙在空中出现,扑的一声从自己身体中穿过。
只觉一股刺心之痛,自己身体轻飘飘却又重重的向后弹出数十丈远,石隐来不及感受疼痛,猛然又跳起,如一阵风似的落在皇宫之中。
只听外面一声断喝:“追!”
石隐顾不得全身刺痛,一咬牙,爬起身来就狂跑,尽管后面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但石隐终究是从小在皇陵长大的人,况且石家和司马家族的特殊关系,使得石隐从小可以自由进出皇宫,石隐在如此熟悉的环境下,终于跑掉了。
躲在御花园的一个花丛中,石隐大口的喘着气,而刚才用劲闭住的穴位通通自动打开,还未被消化的剑气在身体里狂奔一气,石隐终于忍不住吐出一大口血来,而身上的伤口更是血流了一地。
石隐忙又点了几处穴位将身体封住,面色苍白得如白纸一般。突然御花园里走出来一队人马,其中一人,年约五十,天堂饱满,圆面大耳,头带金冠,身着紫金龙袍,面含笑意,左耳处有两根白毛缠于脑后,而跟着他出来的一个锦服少年,面色如玉,垂手恭谨,正是石隐再熟悉不过的人——晋愍帝司马邺!
照此推理,那个身着龙袍的男人莫非就是匈奴汉族的汉王刘聪不成?
石隐正在诧异之中,突然脖子一阵冰凉,然后胸口一紧,然后嘴巴被人捂住,石隐大惊,什么人竟然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如此靠近自己?
正要扭头去看谁,只感觉脖子处一紧,一丝鲜血渗出,来人竟是用一把锋利的匕首勒在石隐的脖子上,使得石隐动弹不得。
石隐果真是动弹不得,只是隐约感觉到来人的身上竟发出一股如花般的幽香来。
此时刘聪在御花园内笑声连连,看着冬日里鲜花尽凋,笑着对司马邺道:“司马一家自八王之乱,自家骨肉为何如此自相残杀?”
司马邺虽贵为皇帝之尊,只是如今落为阶下囚,虽听出奚落之意,也只得卑躬屈节,奉承道:“大汉受命于天,所以我家为陛下自相驱除,这乃是天意也。”
刘聪听完,极为满意,哈哈大笑道:“好你个司马邺,本皇便封你为怀安侯。”
司马邺连忙躬身道:“谢主隆恩。”
而勒着石隐的人身上却微微一震,不屑的哼了一声。
就是如此轻微的哼了一声,刘聪突然目光一凝,冷声道:“什么人?”
周围士兵慌忙纷纷拔剑出鞘,环顾四周。
只听一声爽朗大笑传于石隐的身后,石隐只感觉身上一麻,便被抛在了地上,而就在这一恍惚之间,看到勒着他的那个人果然是个女子,只是一眼,看到那脖子到脸颊的曲线和那双冰冷的眼神,而这一瞥,更是让石隐这一生难忘了。
御花园里虽然百花凋零,却有很多树藤缠绕,使得人有藏身之处,但是藏一个人已经够多了,对方还不止一人,莫非有障眼法不成?
笑声之后,场中又多了三个人。
带头的一个四十多岁的男子,方面大耳,满脸胡须,虎背熊腰,穿着一身古怪的服饰,左右两手各套了一个黑色的铁环如同手镯一般。
旁边的则是一个中年男子,一双剑眉入鬓,两把短剑附在双手前臂上,叉着双手傲然站着。
再一边的则是一个女子,年约二十,眉若柳叶,眼似丹凤,一身玲珑曲线逼人视线,只是那脸上冷冷的表情不带一丝人情味,让人为这种美艳打了一个寒战,她腰间挂了一把橘色的弯刀,而右手上拿的那把银色匕首正是刚才勒在石隐脖子上的那把,上面还隐有一丝血迹。
这三人究竟是何许人?竟然以身犯陷,闯入禁宫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