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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殿门外的风刮的挺大的,似乎是要下雪的前奏,汴梁城中因为这寒冷的北风,街道上的行人比往日少了些,不过这一些,待在深宫的刘太后是看不到的,她只看到大殿门外的风把眼前的景色吹的有些萧条,拿着手中那份从辽国传来的密报,刘太后的心中更有一种萧索的感觉,轻轻的抚了一下自己的脸,刘太后的心中不禁有些苦笑,自个儿的年华似乎就要老去了吧,这深宫的寂寞与清冷,终究要埋葬了自己的最风华的容颜呵,也许,自己不该同意那个人儿出使辽国的,也许,自己不该如此让自己的那份心思压抑的这么苦闷的,也许,如果自己放纵那么一回,现在,自己也不会感觉到这深宫是如此的寂寞与清冷吧,也不会日日夜夜的在辗转中不时的记挂着那个人儿吧。
“娘娘,这里风大,还是到内殿中去吧。”郭槐小心奕奕的看着刘太后,从刘太后那白如暖玉带着一点点红晕的神情上来看,郭槐也知道刘太后这个时候正在思念着什么,郭槐是一个太监,自然不知道男欢女爱是一种什么样的东西,但郭槐是一个聪明的人,善于查颜观色的他,心中也多少知道刘太后这个时候心里想的是一些什么,郭槐不知道一个正当壮年的女人在心中压抑着一份男欢女爱的滋味是什么,所以他不会明白刘太后那心中如火一般燃烧地欲望与寂寞。也因此,郭槐就想不明白,刘太后为何要对方羽那般的好,要说那方羽也没拍过刘太后的马屁啊,虽然郭槐并不是很嫉妒刘太后对方羽的好,但这种想不明白的事。还是让郭槐很是费了脑筋,却又最终没有找到答案。
“嗯,郭槐啊,眼看着一年又要过去了,我们又都老了一岁了。”刘太后转过身,对着郭槐有些感叹的道,那一缕寂寞地火焰在她的眼中似在燃烧。
“娘娘乃是天上的星宿下凡,怎么会老呢。娘娘又何须为这种事情烦恼,娘娘须得为大宋的基业与天下的百姓保重自己的凤体才是。”郭槐劝解道。
“好了,不说这些,郭槐,你说,方羽这一次出使辽国,在辽国的大定府杀死了那耶律隆绪的侍卫金狼武卫有好几百人,这事,我大宋应该怎么做。”刘太后转换了话题,虽然她明知道郭槐对于这种国家大事根本就没有什么好主意。不过郭槐是她身边最亲近地人,在这个时候,会忍不住询问一下,心中也没指望着郭槐能说出个什么好方法来。
“娘娘,您也知小的没有什么见识,这种国家大事小的也没有什么好的建议。不过小的认为,以方公子的能力,他既然敢去那辽国,自然也有全身而退的把握,我们只须静观其变好了,辽国既与我们大宋刚刚签了和约,料来也是暂时无力对我们大宋发起进攻,所以娘娘无须为此担心。”郭槐虽然没有什么好主意。但劝解人的话还是会说的。
刘太后点了点头,看了一眼郭槐,道:“郭槐,没想到你也是有些见解的嘛。这事儿也许正如你说地,辽国暂时无力对我大宋怎么样,只是那方羽身边只带了一千士兵,在他们辽国的中心地带上,面临的可是辽国几十万的军队啊。”
“娘娘但请放宽些心,那方公子一人匹马,在那辽国析津府斩杀辽国的大将,可见那辽国在方公子的眼中只不过是一些土鸡瓦狗罢了。”郭槐虽没有见识过方羽地武艺,但对方羽那一人独入辽国斩杀对方大将一事,还是多多少少的也知道一点方羽应该是很厉害的。
“这方羽也是太胆大妄为了一点,下次见到他,一定要好好教训他一顿才是,如今怎么说来也是一名朝议大夫了,也该有点当文官的觉悟才是。”刘太后也知方羽的武艺不凡,可正所谓关心则乱,实实在在来说,刘太后也希望方羽能安静的待在朝堂之中才是。
“娘娘说的是,方公子有时候还是太年轻气盛了一些。”郭槐顺着刘太后的意思道。
刘太后转身向殿内走去,郭槐赶紧跟在她地身后,殿内生着几盆炭火,使得殿内的温度比外面高多了,刘太后在一张椅子上坐下后,才道:“郭槐,你去传个旨意,让边关的那些守将注意了辽国的动静,别让耶律隆绪因为老羞成怒了而对我大宋来个突然袭击。”
郭槐应了一声,下去安排给边关传旨地太监,刘太后身边暂时又冷清了下来,望着那火盆中烧的红红的炭火,刘太后一时想的出神了,仿佛那是一个白衣胜雪的身影,在她的眼前出现,仿佛那是一双淡然而又淡定的眼睛,在向她露着一丝淡淡的微笑。
冤家呵,你现
样了,刘太后在心里轻轻的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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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地的天气,说冷就冷,眼看着似乎风雪就要来了,这将给迁洗的巴颜族带来很多的困难,这个时候如果下了雪的话,在迁移的路上,马匹牛羊将会因此大量的冻死。
“方大人,这样下去可不成啊,天似乎要下雪了,一旦下了雪,缺少草料那可会冻死很多的马匹牛羊的。”巴尔什吉望着阴沉沉的天空道。
方羽抬头看了看天空,确是要下雪的样子,转头向巴尔什吉道:“离这里最近的部落在哪里,我们到那里去吧,应该可以弄得一些草料。”
“不行啊,方大人,牛特族他们怎么可能会给我们草料呢,便是他们的领地,我们这样的大队人马想要从中过去也还是一件麻烦事。”巴尔什吉摇了一下头道。
“哦,他们的人很多吗?”方羽不以为意地问道。
“那倒不是。此去大约八十里的牛特族约有人口七千来人,可战之士有两千之数,与我巴颜族的关系不太好,常常为草场之事起争执,如今我巴颜族想从他那里过都是一件难事,何况是要草料这种事。”巴尔什吉将原委说了出来。
方羽看了一眼巴尔什吉。心想这人还真是一个老实人,在这弱肉强食的草原上,他与他的族人竟然没有被人家给灭了,也算是万幸了,方羽收回自己的目光,道:“他们要是不给,那我们也只好抢他们一回地了,巴尔什吉头人。你说是不是。”
在钱财方面,方羽有个很奇怪的爱好,那就是抢掠别人的,当然,他也不会随意的去抢,一般来说,他是只抢敌人的,谁成为他的敌人,谁就是他的抢掠对象,如今身在这大草原上。对方羽而言,顺从他的就是朋友,不顺从地,那就是他的敌人,所以方羽说这话时,倒是说的很自然。但听在巴尔什吉的耳中,却有一种豪气干云的英雄气慨,在这片的土地上来说,抢掠别人本来就是一种天经地义的事,草原上有一句流传很广的话,那就是,能用流血的方式得到的东西,决不用流汗地方式得到。所以草原上的勇士们更倾向于抢掠而不是生产,那些依靠着生产来养活自己的人,在草原上是被人瞧不起的。
“方大人说的是,如今你我两方加起来的可战之士比他们多。他牛特族要是不给地话,我们灭了他们就是。”这巴尔什吉被方羽一提醒,想起两族之间的矛盾与仇恨,立时便想趁着有方羽他们这个外援时把牛特族给灭了,不但可以报仇,还可以得到牛特族的马匹牛羊以及女人小孩,让自己的巴颜族迅速的壮大起来。
方羽看了巴尔什吉一眼,对他的话不置可否,方羽并不想真的就灭了那个牛特族,因为方羽需要有能帮他打仗的人,如果真把牛特族地青壮杀光了的话,只能是便宜了巴颜族的人,那些个财物女人与小孩,自己又带不走,不过目前来说,又还是要让这最早投靠自己的巴颜族人尝到跟随自己地甜头,好让他们以后死心塌地的跟随着自己战斗。
“好了,那就这样说定了,巴尔什吉头人,就让我们的第一战拿那牛特族人开刀吧。”方羽用手中的马鞭一指前方,笑着说道。
“是,方大人,巴尔什吉将紧随着方大人的脚步,为这个草原上将流传的方大人的勇士传说而献上自己的力量。”巴尔什吉微微有些兴奋的道。
方羽听了巴尔什吉的话,不由的再看了他一眼,心想这人也不傻嘛,看这马屁拍的,可是啪啪作响啊,方羽摇了摇头,纵马与巴尔什吉并驰而去。
三
牛特族的头人是个是个五十来岁的人,在这环境并不是太好的草原上,到了这个岁数可算是高寿了,他有四个儿子,六个女儿,当然,如果不算上女奴的话,他有五个女人做妻子,毕竟他这个族有着七千来人,算是一个中等的部落了,有五个女人不算多,他乌勒索林还算是比较洁身自好的,他的六个女儿号称牛特族的六只百灵鸟,着实为他带来了一笔不小的财富,如今还剩最小的女儿没有出嫁,不过乌勒索林一点儿也不急,不说这个女儿还小,他乌勒索林有着足够的耐心等着有钱的主儿来娶他的这个小女儿。
乌勒索林的日子过得还算可以,因为离得契丹人较远一点儿,所以他的牛特族也不象巴颜族那样老受契丹人的欺凌,再加上他的手中有两千可战之士,在这一带来说,基本上是只有他去抢别人的,而别人是一般不敢来打他牛特族的主意的。
门帘外的北风正冷着,乌勒索林在大帐中生了火,一边取暖,
着羊肉,五个他的女人与他最小的女儿缩在一边,为制着一件皮祅,在草原上,女人是没有地位的,就象做为乌勒索林的五个女人一样,她们的地位仅仅是比那女奴高上那么一点儿,但还是脱离不了属于男人的财产范畴,就象牛马一样,一个男人是不是富有,除了看他拥有多少牛羊之外,也要看他还有多少地女人。就这一点上来说,乌勒索林觉得自己还不算是富有,因为有些小的部落头人都比他的女人多。
门帘掀起,外面的冷风灌了进来,乌勒索林抬头看去,是自己的大儿子阿拉善。这个阿拉善是牛特族的勇士,手中一根狼牙棒很是厉害,是乌勒索林最大有助手,阿拉善在乌勒索林身边坐了下来,道:“阿爹,这两日里可能会下雪,估计着这些雪天里没什么事,我想明天去鄂克尔地头人那里把他的女儿娶过来。”
“嗯。什么时候去,你自己看着办吧,今年我们的收成还算可以,你就带五匹马,十头牛,一百只羊过去吧,那个姑娘长得水灵,是个草原上难得一见的女人儿,值得这个数,趁着这个时节没事。也正好给你把这事办了。”乌勒索林一边说着,一边将一块烤好的羊肉递给阿拉善,随后又将另一块烤好的羊肉塞到自己的嘴边啃了起来。
那阿拉善接过羊肉,没有去啃,迟疑了一下,道:“阿爹。这些个牛羊恐怕不够,那边放话说了,要五十头牛,三百只羊才成。”
“什么?!那个苏海图,他怎么不去抢,要这么多的东西,他疯了不是,当他那个女儿是金子做地不是。你去告诉他苏海图,就五匹马,十头牛,一百只羊。多了没有,这大草原上女人多得是,难道非要他那个女儿不成。”乌勒索林有些生气的道。
阿拉善低下头,没有做声,显然他心里是左右为难,乌勒索林看到他这幅神情,更是生气,高声道:“看你这点儿出息,不就是一个女人么,你好歹也是一个大男人,真要想要了那个女人,你就不会去抢了来么,鄂克尔族虽然与我们在人数上差不多,可族中已没有了象样的勇士,你怕他们怎的,他苏海图想要牛羊,门都没有。”
阿拉善见他老爹的神情,估计着是不会允许他带着五十头牛,三百只羊让去娶他的心上人了,当下里心中也有些闷气,道:“那,那我先出去了。”
乌勒索林嗯了一声,没再说什么,看着他儿子阿拉善出去后,又有些愤愤不平的道:“真是一个败家仔儿,女人长得再漂亮,也值不了那些个东西啊,你当你是去年那个宋国姓方的副使节,有钱有到犯傻,花个千金去买一个女人,当女人是金镶玉做成的不成。”
乌勒索林啃完了手中的羊肉,站了起来,扫了一眼自己地五个女人,正要选上一个用来打发无聊的时间,门帘又被掀了起来,乌勒索林回头一看,是他那个大儿子阿拉善又跑了回来,乌勒索林不高兴的道:“你怎么又过来了。”
“阿爹,不好了,那巴颜族的巴尔什吉带着手下到我们这里来了。”阿拉善有些慌张的道。
“什么,那个巴尔什吉吃了豹子胆不成,竟敢带着人跑到我这里来,他们离我们这里还有多远?”乌勒索林跳了起来,大声问道。
“已经到了我们这里,就在外面候着。”阿拉善回答道。
“怎么可能,我们派在外面放哨的那些人呢,都死哪去了。”乌勒索林向着外面走去。
“可能都让巴颜族地人给清除了。”阿拉善追在乌勒索林的后面道。
“哼,好他个巴尔什吉,竟敢到我这里来弄事,阿拉善,你快去招集人马,今天我要让他巴尔什吉来得去不得。”乌勒索林气咻咻的道。
几十个乌勒索林的近卫跑到了他的身边,众人上了马,出了牛特族的营地一看,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只见一队盔甲鲜明的队伍静立在前方不远处,其萧杀的气势可以看得出是一支精锐地军队,而那个巴颜族的队伍则在另一边站成了一个方阵,两者的人数明显比他牛特族的战士要多,看这种情况,乌勒索林一边心中急寻对策,一边跃马向前了一些,离得一箭之地便停了下来,高声问道:“来者何人,请报上名来。”
那边一匹白马冲了出来,如旋风一般冲向乌勒索林,随着那人地逼近,乌勒索林只觉得有一股杀气向他扑天盖地的涌来。天地间顿时变得萧杀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