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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太后的心不由的急促跳动了两下,她看到了方羽微笑着望向这里的目光。
秋日的阳光下,方羽那微笑着的目光仿佛也是暖洋洋的,暖的流入人的心里,让心也是热的,流动的血也是畅快的。
这个小冤家,怎的这样俊人喔,刘太后心中莫名的想着,觉得自己的脸颊似也有点热了,一如十六,七的小女人儿,见到一个在柳叶下,花丛中吟着诗的俊俏书生,在那书生回首一笑的目光中迷失了自己的心。
望着方羽那白衣似雪的身影,刘太后心中不觉悠悠的叹了口气,想起方羽的那首横塘路词:
锦瑟年华谁与度,
月桥花院,锁窗朱户,
只有春知处。
赵祯见方羽胜了这场比试,兴奋的挥舞着拳头,全然没有注意到刘太后那患得患失的神情。
台下是一片雷鸣般的掌声,刚才的比试,不管有没有看清楚,但精彩是绝对无疑的,单那刀剑齐碎后,满天耀眼的绚丽光华就好看的足以让众人喝彩。
白玉堂怔怔的立地擂台下,眼中满是失落。
仅仅七招,自己竟然只接下了七招便被人家一脚踢下了擂台,白玉堂心中痛苦的想着。
对白玉堂来说,最可怕的不是方羽那将他踢下台来的一脚,而是方羽那无坚不摧的杀气与强势,在短短的时间内摧毁了他的心防,在他地心中种下了失败地阴影。
白玉堂心灰意冷的看着那些为方羽鼓掌的观众。自古以来。英雄总是属于胜者地,鲜花与掌声也是属于胜者的,没有人会去看一个失败者。也不会有一个会过来安慰失败者,在这一刻,白玉堂的心中有一种刺痛般的感觉,他的骄傲不容许他的失败,这一个时刻,他地心中不只是心灰意冷。不只是萧索落漠,也不只是茫茫然的不知何去何从,还有一个感觉,那就是有什么东西在心中破碎后,扎得他的心满是伤痕,心中的血仿佛要从那伤痕处喷涌而出,那是,一个人在伤心时刻。为伤心而要吐出的伤心血。
“就这么一点小事,也值得你为此伤心么?”一只带着暖意的手搭在了白玉堂的肩上,说话的声音带着淡淡地温和。
这声音仿佛有一种魔力,将白玉堂将要爆出血管的血硬生生的压回了他的心田。继续在他地血管中安静的流动。
白玉堂转头看去,来人是方羽。不由地轻哼了一声。
方羽不以为意的笑笑,道:“你不是输在你的武艺不如人上,而是输在你太年青,太骄傲的上面,月盈则亏,世上的事永远都不会有完美的,当你以为自己很完美的时候,当你为自己这份完美而骄傲的时候,你的武艺就将停滞不前了。”
“我,我没有对人骄傲过。”感受着方羽搭在他肩上的那只手的暖意,不知怎的,白玉堂觉得这会儿自己就象一个在长辈面前做错了事的孩子,弱弱的回了方羽一句话。
“呵,呵,有一种骄傲是不用表现出来的,他在一个人的骨子里,傲骨是应该要的,傲气还是不要的好。人这一生,最难打败的不是别人,而是自己,是自己的心。”方羽慢慢的说道,心中却苦笑了一下,后面这一句话,说起来很容易,世上能做到的又有几人,自己其实又何尝做得到这一点。
理想的完美主义者往往就认一些大道理,尽管有一些大道理只是一句说的到而做不到的空话,但他们却仍然会把这个道理当做至理名言而深信不已。
“可你不也一幅很骄傲的样子吗。”白玉堂为自己找了个辩解的理由。
“是么,呵,呵,那我以后一定改正。”方羽难得爽朗的笑了起来,道:“走,我们到那边去休息一下。”
“我”白玉堂被方羽难得的热情弄的有些不知如何是好。
“怎么,难道因为我踢了你一脚,你就不想交我这个朋友了?”方羽明白象白玉堂这种人最好面子了,一般也不太会拒绝别人的热情。
这白玉堂固然是整天一幅很骄傲的样子,但他终是一个年纪不大的少年,心思还单纯的很,被方羽这一说,还真不知如何拒绝。
“我师父那还在等我哩。”白玉堂犹豫半晌,最终还是拒绝了。
“那好,今儿晚上我找你师父喝酒去。”方羽微笑了一下,心中是下定决心也要把这白玉堂收为手下。
有些事终究是要去做的,不是为了升官以财,而是为了心中某一处的某一点遗憾,这一点遗憾不一定是自己的理想,而是自己的良心。
这个良心在方羽的心中包括很多,有那个收养他的老将军对历史的哀叹,有为已成为他的家人的杨家那一门的寡妇们,虽然方羽与她们往来很少,但既已成了他的家人,他就不希望要让她们这样一群女人再披上战甲,扛起大宋的战旗,有男人在,战争就是男人的事情,方羽的想法就是这么简单。
方羽没有那么多为国为民的伟大情操,他只认为,有些事就该自己去做的,而这些事却需要方羽手下必须得有可靠的人才,眼前的白玉堂就是一个,所以方羽要尽了自己的力去收服他。
白玉堂想着那天晚上说的赌注,无可奈何的点了一下头。
方羽拍了拍他的肩,道:“别在意那个赌注,好男儿志在四方,我不会强求你什么,只希望有一天我们能并肩作战,把那些垂涎我们大宋土地与
敌人斩于刀下,战场,才是我们男人值得骄傲的地方
“战场?”白玉堂有些茫然的问道。
“是地,战场,只有铁血残酷地战场上。我们手中的刀才有他真正的价值。”方羽用力地再拍了一下白玉堂的肩膀。转身离去。
白玉堂是个骄傲的少年,自有他值得骄傲的优点,但他更希望能有一个让他的骄傲得以释放的地方。
白玉堂看着方羽地背影。心中某处的感情在慢慢燃烧起来,那是一种用生命与热血燃烧的感情,是一个勇敢的男人在听到了战鼓声时,挺直了胸膛的豪情与激情。
—
秋风吹过了白玉堂的脸颊,却吹不灭已在他心中燃起的火焰。
“我会的,我一定会去地!”白玉堂冲着方羽的背影大声的喊道。
方羽的背影渐渐溶入了人群中。艳阳高照着那涌动地人头。
艳阳下,白玉堂依稀可见方羽那身在红尘却又游离在红尘之外的白色身影。
白衣似雪,纵然在红尘深处,也遮掩不住那种清冷地骄傲,仿如梅花开在闹市,依然是傲雪的梅花。
三
卢方不知道自己是幸还是不幸,在这一场,他又遇上了展昭。
卢方将刀紧紧的握在了手中。慢慢的走上擂台,他决心再也不给展昭有偷袭自己的机会,上了一次当,做人哪能再上一次当的。那还不成了猪了。
“很高兴能再一次看到你,让我们再好好比过一次吧。”展昭看到卢方那小心奕奕的样子。心中微微觉得有些好笑。
“小子,上次你偷袭,不算本事,这次我是不会再让你有这个机会的了,今天我们真刀实枪的较量一番,别耍那种下三滥的手段。”卢方离了展昭一点距离,全身防备着说道。
“那好,冲着方大哥说要给你三分面子的份上,我今天让你输的心服口服。”展昭终是年纪不大的少年,自也有一点儿争强好胜的心理。
“哼,哼,谁要你们给面子了。”卢方轻哼两声,忽的一刀撩出。
这一刀走势甚是阴毒,撩的是展昭的下阴。
铛,卢方的偷袭落了空,被展昭一剑挡住。
“没人告诉过你,要时时刻刻防备着敌人的偷袭么,可惜呀可惜,你连偷袭人都不会,怎么混到今天的。”展昭嘴上对卢方讽刺了一下,手上却不停留,一招学自陈林的梅花三叠攻了出去。
“小子,休得猖狂,我若不是怕真的一刀把你杀了而留下三分余地的话,哪能让你这般轻松的挡下。”卢方很生气的道,心中怪自己刚才太心慈手软了。
嗤,展昭的剑上发出颤音,剑尖在阳光下变成无数的亮点,由那亮点组成一朵朵绚丽的梅花图案,一层叠着一层,仿如一树梅花开时。
展昭这一招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一朵朵绚丽而耀眼的梅花将卢方笼罩在其中,这些耀眼的亮点让卢方本能的微眨了一下眼睛,随后下身一痛,卢方的身子飞了起来。
该死的,又中了那小了这一招,飞在空中的卢方痛苦的想到。
卢方跌落到擂台下,很快就站了起来,敢情这一次展昭脚下留情,踢时将脚抬高了一点儿,没要了他子孙根的命。
“你,你”卢方伸手指着擂台上的展昭,却是不知说什么好,好象这一次展昭可没偷袭他的。
“承让。”展昭拱手作了个礼,微笑着离去。
卢方郁闷的站在那里,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四
狄青慢慢的将身上的麻衣脱去,露出一身的健子肌,充满着一种阳刚之气。
有点寒气的秋风吹在他的身上,狄青却感觉不到那风的寒冷。
他的心中有一团炽热的火焰在燃烧,烧的他的血液都似要沸腾了。
这是一种熊熊燃烧着的战意,越是强大的对手,狄青的斗志就会越加强大,没在困难可以吓住他,没在对手可以让了屈服,没有人可以折了他的傲气。
一个人的傲气形成的原因有很多种,一个潦倒的人的傲气却往往是为了掩饰自己的潦倒。
但有一个地方,那里的男人多有一种绝不低头的傲气。
狄青就是来自于那个地方,他过得很潦倒,他生活的地方是个很穷困的地方,不但地里没有什么收成,还有多如牛毛的土匪与马匪,那里生活着的老百姓要与天斗,要与人斗,在天干地旱,疾病饥饿中苦苦挣扎着,那里的人多也因此养成了不怕困难,绝不屈服的性子。
秋风扬过狄青的发际,手中的刀在阳光下却闪着森冷的寒光,带着这森冷,带着心中燃起的战意,狄青一步步慢慢走向方羽。
“你准备好了吗?”方羽平静的问道,眼神却掠过狄青的头顶,看着那天上悠悠飘动的白云。
这是方羽的最后一场比试了,下一场的,展昭已经弃了权,所以方羽只要胜了这一场,他就将是这次武举科试的第一名。
“来吧,你要某追随于你,那你就要再一次将某击败才成。”狄青沉声说道。
“好,我想信你是一个磊落的汉子,我要出招了。”方羽慢慢拔出了刀。
刀在阳光下闪着妖艳的光芒,带着摧毁一切的杀意挥出。
风卷起了方羽的衣衫。云在飘动,刀在舞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