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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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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个妙龄女子,来到了树影婆娑的女人河边。大地为席,明月为灯。她俩儿,促膝长谈起来。“朵,找到工作了吗?”“没呢。看到有的同学跑关系,傍大款,我的心里好好孤单啊。”

    朵朵看一眼欢欢“我好想好想找个人,呵护在自己身边啊。”“找到没有?要不,我给你物色一个?”“我觉得,柳絮老师挺合适的。他像父亲一样关心我,爱护我。”“他,是一个好父亲。”

    “他,更是一个好男人。我不傍什么款,就用我的青春回报他,爱他一辈子。”“你知道我父亲的一片苦心吗?他图过回报吗?“我的命,是他救的,我非报答他不可。”

    “报恩等于爱情吗?那样,我父亲会幸福吗?”“我一定会给他幸福。”“朵朵,你错了,大错而特错了。你辜负了我父亲的那片苦心啊。”“那怎么办?能看他一个人,孤零零地生活吗?”“那就非得做他的妻子或情人吗?他忍受了人们难以忍受的痛苦,你这不是往他心上撒盐吗?”

    “那么,我就永远做他的干女儿?”“对一个人的爱,是博大的,做他干女儿,就是你对他最真诚的回报。”月亮长吁一口气,挪到西边去了。两人谈起了理想和人生。一个说:她不仅要做一个心理学家,还想当一名作家。

    她最喜欢在这片土地上,曾经战斗过的作家孙犁他是农村风貌的出色歌手,他用手中的笔,写白洋淀,写冀中平原,写太行山区,他把日常生活中的儿女情,家务事引向广阔的战斗生活。她说她也最爱读“春儿和芝种”的爱情故事。

    另一个说:她不仅要做一名好老师,还想做一名诗人。她喜欢艾青的大堰河—我的保姆,喜欢郭小川的乡村大道,更喜欢何其芳的生活是多么广阔。

    在两个女子不远处,却有一双诡秘贪婪的眼睛。那是吴能的眼睛!吴能吃罢晚饭,本想蹲在厕所里,等着窥视秀兰的洗澡,但是,他看到朵朵和欢欢,手拉着手走出了门,便尾随而至。

    大学毕业的朵朵,令吴能神魂颠倒地想起了秀兰年轻时的形象。一股要把这个含苞欲放的花骨朵,搞到手的欲望,使可敬的吴能老师在小河边的草丛里,潜伏了下来。

    听着朵朵要做柳絮妻子的表白,吴能气得真想跳起来:这个小秀兰,怎么没有选中自己,怎么专想插在“大瞎子”那堆牛粪上呢?但是,吴能随后又快慰起来:“小秀兰”毕竟为他开辟了一条通往“大秀兰”的康庄大道,他原以为那植物人死后,秀兰会嫁给柳絮,现在情况发生了转机,自己可以不费吹灰之力,而又如愿以偿地得到大秀兰的灵与肉了。

    被第二狂想曲极度陶醉和膨胀的吴能,没有听完那两个女子的谈话,就跑到“天仙配”餐厅,租了个叫“东方快车”的卖淫妇,两人爬进河过的草丛,像两条草蛇似的缠了一夜。

    女人沟两岸,同时传来公鸡的鸣叫。公鸡的叫声,在女人河畔碰撞在一起。碰醒了河两岸的草儿,碰醒了河里的鱼儿。

    这时,朵朵和欢欢才感到身上温漉漉的。啊,天亮了。新的一天,开始了!沐浴着黎明的霞光,她俩漫步于乡间大道上。她们感到生活是那么得广阔,生活是广阔的海洋。而在草丛里鸳鸯戏水的吴能,也乘坐“东方快车”

    完成了他的狂想曲。在妩媚的“东方快车”上,吴能同时也得到了意外的回报悄无声息的梅毒螺旋体,开始在他健壮如牛的身上生根,发芽不久,吴能的下体,就开出了罪恶之花。

    讲着这个故事,我的下体,也探进了杨柳婆娑的体内。杨柳婆娑痴痴地问:“柳絮哥,你这个坏蛋!我这里会开花吗?”“会啊。”“开什么花?”

    “腊梅花!”“还记着你的‘腊梅花’?”我神经兮兮地说:“看啊,‘腊梅花’来了。”果然,我们的鸟巢下,响起了一个女鬼的叫声。

    房檐下的燕子,伸出嫩黄的小嘴,衔住了父辈用嘴送来的食物。活泼可爱的小燕子,在我的眼里,变成了一个个孩子。

    我不由地回想起了自己的童年:那时,由于我的父母整日在田间劳作,我只好去山区的姥姥那里上初中。想起自己的初中生活,郑铭教授的高大身影,就出现在我的眼前。

    一个叫阿树的小伙子,高中毕业后,就去一个小山村当了代课教师。在八十多名学生中,他最喜欢那个梳着羊角小辫丫丫姑娘。

    丫丫姑娘学习好,人又机灵,被阿树任命为班里的学习委员。还有一个叫絮子的小伙子,又懂事又乐于助人,阿树老师任命他为班长。快初中毕业的时候,丫丫和絮子却经常在晚自习缺课,上课也没精打采。

    阿树老师对此事特别关注,曾经多次追问他俩缺课的原因。一个没有月光的夜晚,阿树辅导完自习课,来到自己的宿舍,把被褥铺好,又去办公室拿自己的大衣。等阿树重新返回宿舍的时候,突然停电了。他摸索着,推开宿舍的门,脱了自己的衣服,就准备睡觉。

    可是,刚一钻进被窝,他就打了个激灵!被窝里,分明有一个光滑柔软的东西。谁?你是谁?阿树的话音刚落,只听“咣当”一声,门就被踢开了。在一束手电筒刺眼的光线中,自己的学生丫丫,一丝不挂从他被窝里爬了出来。

    “好啊,阿树老师,你敢奸污女学生。”一个人喊起来。顿时,校园里人声鼎沸。“打他狗日的。”

    “打他狗日的!”又有人喊起来。那个叫絮子的学生,狠狠地挥起拳头“扑扑扑”地朝阿树头上打来。最后,一拳打中了阿树老师的右眼,又一脚踢到他左腿上。

    阿树老师倒在地上打着滚,眼中那稠糊糊的东西,流了一地。阿树顾不得医治受伤的右眼,连夜一拐一瘸地逃出了那个小山村。他右眼瞎了,左腿又落下了痛疼的毛病。他不得不改名换姓,发奋学习。

    第二年,阿树考上了京城的师范大学。毕业后,阿树留校任教,不久又留学国外,成了著名的心理学家。听着老师的讲述,看着戴着墨镜的老师,我“扑通”医生,跪在了地上:“您就是阿树老师?”

    “你就是柳絮?”老师也不取相信他那只完好无损的左眼。原来,我在交作业本时,不经意碰了一下儿丫丫的手。丫丫不但不生气,还回之以浅浅的微笑。一来一去,我俩早恋了。我们经常趁晚自习时,去山坡上的小树林里约会。

    阿树老师的追问,使我俩手心脚乱。我们知道,如果我俩的约会被校方发现,将会被开除学籍,所以,才有了那场小小的阴谋。

    没想到这个天真幼稚的举动,害了阿树老师。更没有想到,我俩师范毕业后,进修学习时,又投到了阿树教师的门下。“老师,柳絮对不起您。”我悔恨万分。“我不怪你。”郑铭拉起我的手“那时,你毕竟是孩子啊。

    现在想起来,我倒要感谢你,正因为那件事,使我有了远大的志向,使我从一个落榜后,想浑浑噩噩度过一生的年轻人,成为了一个大学教授。

    只是,现在我的左腿常常麻木,经检查已确诊得了骨癌。我这大半生,除了教学以外,还专门以你们的事为发端,撰写了研究青少年心理学的部分手稿。

    由于我的体力和精力渐渐不止,有些内容还需要完善和充实,现在,我把它送给你,希望”

    我含泪从郑教授手中,接过老师那沉甸甸的手稿。此后,我在工作中,时刻留意青少年心理的有关案例,并写了十万多字的案例分析和读书笔记。我心中有个愿望,那就是早日出版青春的萌动一书,以告慰郑教授的在天之灵。

    于是,我创办了心灵校刊,开通了心海网站,并倾自己多年的研究成果,首先编选了一部简易教材。一时间,女人沟中学独具特色的心理健康教育课程,开展得红红火火起来。

    随后,我又被聘为教育局心理健康教育课题组组长。我忙中偷闲,培训了一批专职心理健康教育课的年轻教师,使全沟的青少年心理健康教育课程,雨后春笋般开展了起来。几年后,我编写的教材,在全省推广使用。

    先前默默无闻的女人沟,成了青少年心理健康教育的培训基地。我趁热打铁,带头申报了多项科研成果,师生们的论文,也发表在了国家级各大学术报刊上。我柳絮哥成了市优秀校长,省级骨干教师。我抓紧时间,倾心修改青春的萌动。

    不久,此书由时代创新出版社出版,全国公开发行。吴能和郎毛却经过多次密谋,打印了一份举报材料,罗列了我的五大罪状一、沽名钓誉,借研究心理学为名捞取政治资本。

    二、抄袭剽窃,把郑教授的研究资料据为己有。三、诱骗少女,趁研究心理学之机引诱学生卖淫。

    四、乱搞两性关系,利用职权和有夫之妇小王老师打得火热。五、搞个人崇拜,以心理专家自居,压抑老师们的言论自由。郎毛亲手把他们炮制的罪状,送到了女人沟教育局。当天,局里把材料转到了总校长郑爽的手里。

    郑爽看到了举报材料,才知道我就是他父亲的得意弟子。他听父亲说过送书一事,父亲是自愿把手稿给学生的,我在书的序言中,已谈了此事,不存在剽窃之嫌。郑爽又对其它四项罪状,明察暗访,认为举报材料不是无中生有,就是借题发挥。

    便立即把郎毛叫来,狠狠地训了一顿。急于想报“夺权”之仇的郎毛,很不服气。可是,就在他和吴能密谋要向省里举报时,吴能因传销案发,被没收全部违法所得,并被公安机关立案侦查。上当受骗的人们,从四面八方涌到乡中,吓得吴能躲进我的办公室,不敢出来。

    吴能苦苦哀求我:“柳絮校长,你大人不计小人过,就拉兄弟一把吧。”为了学校正常的教学秩序,也为了吴能的苦苦哀哀求,我出面进行调解。“说什么都不新鲜,快把骗俺的钱,拿出来。”有人愤怒地喊。“对,快把钱,还给我们。”

    “对,我们去抓吴能。”事态失控,人们疯也似的冲进办公室,揪住吴能一阵拳打脚踢。我使出浑身解数,一边劝阻,一边护着吴能。一个醉汉,挥起半截砖头砸来,吴能一闪,砖头砸在我的后脑勺上,我的身子一晃,便扑倒在了办公桌上。110呼啸而来。120呼啸而来。

    但是,头部受到重创的我,已无生还的可能杨柳婆娑赤裸的身体猛地一颤,目瞪口呆地说:“柳絮哥,你就这样死了?可你现在?”我没有说话,只是把杨柳婆娑紧紧地搂进了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