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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轻女医生一直在打电话沟通,抽血和心电图倒是直接就插了队,可彩超和核磁共振我还是等了很久。期间女医生还歉意的帮我解释,说门诊病人若是约彩超和核磁共振起码要排一个星期,生怕我这个“富豪”
不理解大众的医院一般。我觉得有些好笑,就算的心态逐渐往所谓的人上人靠拢了,我也不会傻逼的在这种地方摆架子发脾气啊。
我能看出年轻女医生很想多和我聊聊天套套近乎,可我着实悲哀的发现我和她并没有什么共同话题,更何况我还有接连不断的电话。
快十点的时候若溪还打来了一个,她从周雅口中得知我来医院体检了,问我在哪个医院要过来陪我。我连忙安稳住她,周雅愿意帮我瞒着她我都觉得很侥幸了,又怎么敢让她知道我在心内科检查心脏这一人体内最重要的器官。
刘主任给我开了很多检查项目,要是以前我还是普通小市民的时候肯定会觉得这医生太心黑了,刻意坑钱,如今却觉得人家谨慎稳重。我们回心内科的时候已经十二点了,大多数就诊室都已经关门医生午休了,早上熙熙攘攘的候诊室也空荡荡的。
唯有刘主任的就诊室里还有两个老人,一位老爷爷坐在轮椅上,银发梳的极为认真没有一丝凌乱,衣着如头发一般整齐,连丝折皱都没有,在我老家我见过最孝顺的儿女对待年迈的父母也难以做到如此用心。
只是老爷爷的目光呆滞,架在轮椅扶手上枯瘦的大手一直在颤抖。“刘主任,真的没有其他的治疗方法,必须要做手术吗?”和刘主任在对话的是一位元老奶奶,略微有些驼背,本该看起来很慈祥和善的面容如今写满了失望与焦虑。
“吴阿婆,您的身体一向很硬朗,如今心脏搭桥手术也十分成熟,手术几乎不会有任何风险,这确实是最好也是最治本的治疗方法,光靠吃药是难以长久的。”
刘主任冲我歉意的笑了笑然后耐心的和老奶奶讲解着。老奶奶有几分意动可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神色又退缩了几分,最终坚定的冲刘主任摇了摇头:“还是麻烦刘主任您先给我开些药吧。耽误您下班的时间了,不好意思。”
刘主任叹了叹口气欲言又止,可听她之前的称呼想必是对这对老夫妇的情况极为了解,最终飞快的开了处方,列印出来盖章后从桌子后面走出来亲自送到老奶奶身边,并把她们送到了门口。
我注意到老奶奶推着老爷爷出门后停了下来,先从轮椅下面的小箱子里取出围巾轻柔缓慢的帮老爷爷围上,围上后还拽了两下边角检查一番,然后才慢慢的推着他远去。
我看着老人佝偻的背影心中莫名的触动,刘主任连喊了我第三遍才反应过来。“不好意思,刘主任,有些走神了。”
我略微有些羞惭,最近到底是怎么了,我也太容易走神并被触动了吧,我就算心脏有问题遗传的也是心脏病,不是二愣子病啊。
刘主任接过学生手中部分已经出来了的检查报告看了看,神色略微严肃了起来,只是声音还是那么轻柔的说道:“齐先生,结合目前的报告以及您的病况,您的家族遗产史来看,您几度眩晕昏厥应该是心律不齐引起的。
可能是您近期过度疲劳精神紧张心情大起大落诱发了先天性遗传的病症。轻微的心律不齐并不影响工作和日常生活,但您所说您近期已经出现过几次昏厥状况,必须开始治疗了。”
“要手术吗?”听到这个病我倒没有太过于惊慌,我之前在网上查了不少资料,知晓很多人熬个夜都可能熬出心律不齐,我这么大的反应应该是与先天性遗传有关。
但我立马摇了摇头,恒林还没彻底整合,投资医疗大布局刚刚起步,亚龙天涯事务也未踏上正轨,我现在怎么能抽身,心律不齐又不是什么大病。
而且,一旦手术肯定瞒不住若溪,我不担心她不会不要我这个病秧子,而是怕她不想我再操劳,重新接管刚刚转移给我的所有事务,一如过去般忙碌。
“等其他报告出来吧。如果严重的话是需要手术的,手术可以根治。不过您这么年轻,即使有先天性因素在内,应该也不会太严重。我先给您开些药吧。其实您更需要在生活中注重调节,戒烟戒酒,规范作息,注重情绪,切忌怒忌郁结。”
刘主任见我摇了摇头了然的笑了笑,她在心内科行医这么多年,见惯了人生百态,甚至大多都是人生中最真实的各色,肯定知晓手术不是我这种年轻富豪的最优选。
“好,那等后续报告出来后劳烦刘主任了,我会让我秘书跟进的。”我接过处方单本该告辞了,却不知怎么又想到刚刚那位元老奶奶听到需要做手术后的复杂反应,莫非是心脏搭桥手术太贵了,再加上老爷爷又是明显的老年痴呆,家中负担不起高额的医药费吗?我鬼使神差的问了一句:“刘主任,现在心脏搭桥手术很贵吗?”
“嗯,前前后后要几十万吧。一直有学者向国家建议将其纳入医保降低费用,可呼声响了几年仍未有回应。”刘主任点了点头,语气有些惆怅。
“那刚刚那对老夫妻的医药费由我来垫付吧。”我点了点头,果然如此。我不是穷人乍富的骚包觉得钱多的没处花,我心态本就偏圣母,更是被方才两位老人相濡以沫的状态莫名的触动了,而且触动的很深,只是一个简简单单围围巾的动作却让我想起了倘若我老了心脏病严重了需要坐在轮椅上,若溪会不会弓起高贵的腰数年如一日的推着我?
她应该会请保姆的吧?她什么都不懂,可我心底却有一个声音告诉她会,她会那样的推着我,甚至连看护都不会请。她会在我的身下时看着另外一个男人的大jī巴咽口水,也会和我白头偕老互相携手一生不离不弃
那么能让我再度相信爱情与美好的未来,能让我多给大宝贝说一个美好的晚安故事,些许几十万算的了什么呢?可我发现刘主任的表情变得很古怪,想笑又笑不出来的那种。得,不会闹出什么乌龙了吧!
“那个,齐先生,您误会了。吴阿婆和李阿公虽不是大富大贵但也不是贫寒之家,手术费还是能出的起的。”
操,我看着刘主任小心翼翼的解释着心中无比羞耻。可能出的起手术费干嘛不做手术?对面的刘主任仿佛看出了我的疑惑,笑着解释了起来:“而且吴阿婆和李阿公也不是您想像的夫妻,吴阿婆是李阿公的妻妹。
两位老人和我住在同一个社区,所以我对他们很是了解。李阿公曾遭遇了一场车祸,妻子当场丧生,他的下半身也瘫痪了,一直仰慕姐夫的吴阿婆不顾家人反对与世俗偏见,悉心照料了李阿公几十年。
李阿公五年前患了阿尔兹海默症,除了吴阿婆连自己的儿女都不认识了,吴阿婆年纪越来越大力不从心,可也不同意晚辈请保姆的提议,一如既往的照顾着李阿公。直到今年她查出了心脏病,她的身体是很硬朗,可手术后也是需要长期静养的。
她一直不愿做手术的原因不是担心高额的医药费,而是怕她躺下了便没法再照顾李阿公了”这是何等的“愚笨”
啊,请保姆不就行了?可我却被吴阿婆的“愚笨“震撼的说不出话,甚至问自己,假若几十年后若溪先躺在了病床上,我的心脏病也发了,我是会做手术还是拖着身体能多照料若溪几年便照料几年?
呸呸呸,若溪身体那么棒,怎么会躺在病床上呢,我们俩肯定是会健健康康的携手走过这一生,更何况到时还有子女呀我都不记得我和刘主任打没打招呼就告辞了,我一直想着几十年后出现的各种情形机械麻木的走到了停车场。
昨夜里被若溪的放浪撕开一条裂缝的心今天无来由的被两位路人老人慢慢的要黏合了。吴阿婆还不是李阿公的妻子,只是他的妻妹,她都能不顾世俗目光以及家人反对为爱付出了自己美好的一生,那么我能不能为了若溪放下所谓的坚守呢?
我和若溪晚年会像两位老人这样温馨吗?胖子的呼噜声都穿越了劳斯莱斯的车玻璃进入了我的耳朵,我敲了两下车门他一点反应都没有。
我无奈的笑了笑,给他发个微信留言然后打了辆计程车来到了公司。我本想开始工作,脑海中却始终回荡着吴阿婆和李阿公的故事,直至突然萌生创立专门为心脏病老人服务的医疗慈善基金的想法。
操,我是真圣母还是真穷人乍富非要得瑟?想花几十万不成上头了要花几亿了是吧?但这个匪夷所思的念头始终萦绕在我的脑海里,几亿过分了,但花个几千万既做了善事,又能让我心情舒畅,这不算多吧?
刘主任都说另外要保持好心情呢!想到这里我便往秦婉如的办公室走去,我只知晓有慈善基金的存在却还不知道具体的运作流程,那就问问无所不知的秦姐好了。
结果秦婉如的办公室门锁了,她不在公司内。我也没给她打电话问她在哪就让lisa开了她办公室的门。秦婉如的办公室比林若溪的小了一些,但整体布局差不多,甚至休息室的大小都是相同的。
我转了一圈本来有些好奇想找找一些小秘密,但发现她的办公柜以及休息室里的保险柜都是密码加指纹锁。
不过这也是正常的,她不可能什么重要的东西都堂而皇之的放在办公室内,哪怕lisa是她的心腹。不对,还是有点不正常,林若溪的办公室内不就是啥锁都没有,档柜都是无锁的呢。
恒林的重要文件不保管在总裁手里却保管在秦婉如这,这正常才怪!我悻悻的撇了撇嘴,看到她休息室里的懒人沙发,眼睛一亮拖到了外面打开窗户美滋滋的躺在上面晒着珍惜罕见的冬日暖阳,掏出手机连上秦婉如办公桌上看似小巧袖珍实则贵的吓人的音箱,再次忙里偷闲起来,期间周雅倒是给我打了电话问我体检完没,得知我在公司之后要过来被我拦着了,贴心的给昨天一样劳累的她放了个假。
我都快睡着的时候秦婉如回来了,看到我躺在她专属的懒人沙发上优哉游哉的听着歌,气的狠狠的踢了我一脚。
啧,真粗鲁,要不说男人都是贱骨头,我开始怀念当初任何时候都要见缝插针的勾引我色诱我的她了,曾经觉得恶心麻烦的诱惑现在想起来真香!真香!我的鼻子中突然钻进幽幽的香气,香草雪松浓浓的木质梅子味,成熟独立女性的优雅大方香。
啧,秦婉如和林若溪还是有一点不一样的,尽管si也挺好闻的,但是林若溪不会用阿玛尼这么便宜的商业香。“找我有什么事?”秦婉如的声音懒懒的,她也躺了下来,和我头顶着头。
“我想创立一个医疗慈善基金,专门为心脏病患者提供援助的。”我隐瞒了我本身的问题以及吴阿婆李阿公感人的故事,只说了自己的想法。
“恒林有慈善基金,你干嘛还要专门搞一个,加个这个项目不就行了。”秦婉如说完停顿了一会,接着若有所思的说道:“你是想呼应恒林在医疗产业的投资布局?那也可以,这个钱直接入帐都行。”
我哭笑不得的咳了起来,我自己觉得匪夷所思的疯狂想法在秦婉如眼里却是深谋熟虑的商业动作,她在肯定了之后无需我开口提问便悉心的给我讲解了慈善基金的创立与运营事宜,只是声音懒懒的,我们俩不像是在讨论上亿的慈善基金,反而像是两个无所事事喜欢晒太阳的懒汉有一遭无一遭的在闲聊一样。
聊的差不多了我的手机突然响了,是微信视频,还是马心妍打过来的。我玩味的笑了起来,接通后立马把我这边的摄像头改成了外摄像头。
“小年,若溪让我问你什么时候回来呢?”马心妍的声音格外的亲热,毕竟昨夜也算是和我突破了单纯的上司下属的关系,更是在若溪的身上突破的,以她的性格,不恃宠而骄才怪。
“有什么事吗?”我的头被秦婉如顶的有些疼,知晓她是故意的,笑的更开心起来了。“若溪呢,她在干嘛?”“若溪在和周雅一起做小蛋糕,揉面揉的不亦乐乎呢!喏,来给你看看她穿的围裙,哎呀,你抹我干嘛,奶油那么难洗。嘻嘻,你故意只穿一个围裙扮演赤裸主妇还骂我小骚蹄子哎呀,小年,救命,手机糊了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