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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策在山头上,闪下的形式一目了然。
黄叙的底子,有多少本事,孙策经过这些天的相处,已经有相当的了解,他看黄叙似乎总有些保留,有好几次可以击杀对手的机会,都轻轻放过,不由充满怀疑。难道那个就是他的父亲黄忠?只不过形式已经容不下他多想,眼看黄叙被刘磐牵制,他的部队又渐渐被刘军另一猛将所带领士兵压制,已经开始落出败象。刘军的那一员猛将,刀锋猛烈无比,就算自己下场应战,也不见得有几分胜算,看来刘表倒真有不少好手。孙策心情变的无比沉重,他轻轻对手下道:“我们走。”
很快孙策带领一千士兵消失在山头上,就像没有来过一样。
黄叙与刘磐战至五十回合,刘磐渐感自己有些力不从心,刀法渐散,他虽然不服输,但是心里还是无比震惊,自己出道以来,身经大小数百战,什么阵势没见过,在心里从来只佩服过黄忠,认为普天之下,能轻而易举战胜自己的人,寥寥无几,没想到今日一战,却被江东军一个无名之将杀的无还手之力,如果不是对方疏忽,对阵经验不足,只怕自己早已成为刀下亡魂。假于时日,只怕此人必是刘军的一大劲敌。
黄叙家刘磐动作已经不像一开始那么矫健,反应也慢上半拍,心里虽然十分不忍,但还是沉喝道:“你并非我的对手,如果有自知之明。早点退兵吧。”
刘磐大怒,士可杀不可辱。自己承认技不如人,但是自己是一名军人,从来只有战死而没有退缩。刘磐激愤的心情,让他没有听到黄叙语气里的关怀之声,厉省道:“敌将莫狂等会就让你知道本将军的厉害。”
黄叙没有想到自己的一片好心,换来刘磐的愤怒,不由有些慌了神。这时刘磐的大刀砍向黄叙而来,受到刚才的刺激的缘故,速度忽然快上一倍。幸好黄叙眼明手快。梨花刀及时招架,这才没有被刘磐得手。饶是如此,还是让不远处的黄忠看的心惊肉跳,只差一点便要大叫刀下留人。
黄叙又急又无奈,只能连连低吼。频繁出刀。
两人又战二十回合,刘磐先前一股气已过。黄叙像刚才那样,一刀横扫。哪知刘磐竟然招架不住,兵器当场被荡开,门户大开。
黄叙也一楞,一时间不知道自己如何是好,倒是远处的黄忠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担心,大叫道:“刀下留人。”边说边策马冲过来。
黄叙只转头看了一眼,心里便掀起滔天巨浪,眼眶开始流泪湿润,似乎有什么迷糊了视线。那是自己的父亲啊。那马上矫健的风姿,是自己曾经多么羡慕的对象;那一熟悉的战刀,自己曾经多少次梦想能拿着它与父亲一样驰骋沙场。风吹过他的脸庞。已经开始泛白的鬓发,在风中飘散,眼角的皱纹,似乎已经暗示着父亲的苍老。而如今,自己坐在战马之上,手里提着血淋的狂刀,对阵的却是自己的亲生父亲。眼角控制不住的泪流了下来,混合着血与汗,流过自己的嘴唇,不知是什么滋味。
战场所有的一切都静止了,黄叙坐在马上,手里提着长刀,呆呆的望着黄忠。这一刻,他就像一个孤单英雄,在得到别人无数赞扬的时候,心里却无比的失落。他的精神就要崩溃了,一方面是自己所景仰的主公,是自己多出生入死的部队,另一方面,却是自己的亲清与家人。人生最痛苦的事也莫过于此了。黄叙眼睛深深的看着快速逼近的黄忠,似乎要把这一刻永远留在心里,只希望之条路再长上那么一点,好让自己多看父亲两眼。
自己所带领的兄弟不住的在自己边上倒下,黄叙心如刀割,终于,缓缓的把刀指向刘磐,不知是怎么一种感想。不过他最终还是停了下来,仰天长啸一声,发泄心里复杂无比的心情,叹息,再叹息,罢了。黄叙转身,下令开始士兵撤离,心里默默道:“主公,这一切的罪,,都让我担吧,让我亲手去杀他们,我真的做不到。
黄忠想出声,语到嘴边有咽了下去,只能嘶哑道:“来人留步。“这一刻,他苍老了许多。
黄叙回过头,看到黄忠脸上泪水与自己眼里的无助,他不敢再多看一眼,怕自己会忍不住,声音颤抖道:“今日我军已败,来日再分高下。“
父子对阵,却不敢相认。
黄叙深深的看着黄忠几眼,转身策马离去,不经意间,一串眼线在空中洒落。
黄忠一手握的紧紧,指甲几乎全陷入肉里,他全然无意,只看着黄叙高大的背影伤神。
刘磐似乎也从他的眼睛里读懂了一些,心里却想不通为什么他不杀自己。只到黄忠上来,轻轻的对他耳边说道:“他便是黄叙。“刘磐这时候才猛然的惊醒,心里也开始黯然伤神道:“难怪啊,难怪。”他又一挥手对赶上来的部将道:“不用追了。”
几个偏将一脸疑惑,却不敢反驳。
两人就这样,看着黄叙的背影离去,慢慢消失在眼线里。
就在他们感叹之时,有士兵匆匆上来道:“大事不妙,敌军趁着将军出寨之际,忽然袭击营寨,我方士兵挡不住对方的冲锋,节节败退,眼见大寨就要不保了。”
“什么?”刘磐与黄忠第时间回过神来,同时看到对方眼里的震惊,厉害的张浪,厉害的毒计,刘磐几乎想也想不到,从新上马,让士兵火速撤回,当他赶到的时候,大寨已经化成一片黑碳,只有不断烟雾从地上冒起,证明着刚才的惨烈。
刘磐恨的咬牙切齿道:“好个张浪,利用黄叙与我们的感情拖延时间,却一把火把我们烧的一干二净,可恶之极。”
黄忠叹息道:“罢了,我们退回长沙城吧。”
刘磐无奈的点点头。
长沙城南外五十里张浪军寨中。
参战的士兵都喜气洋洋,得胜而归的将士笑逐言开。只有黄叙阴沉着脸,一声不响的跪在张浪大寨外,负荆请罪。
张浪得到消息后,马上带上郭嘉等一般人。
黄叙仍是低着头,跪在寨外。表情十分羞愧。
张浪亲自上去搀扶,但黄叙仍是不敢起来,张浪温柔道:“舒平,你这是做什么呢?”
黄叙声音嘶哑道,一脸也不像年轻人应该有的表情。他低声道:“属下对不起主公,有负主公的厚爱。还请主公治罪,黄叙不敢有半句多言。”
张浪重重叹息一声,道:“这不是你的错,其实只能怪我做的太过分,如果不是这样,韩玄便不会猜忌你父亲,也会对我下盘大计产生重大的影响。”
黄叙抬起头,泪水已经爬满他脸庞,他哽咽道:“主公,末将带罪之身,本不应该说什么。但是你看在黄叙为主公出生入死的份上,你到时候就留我家夫与刘叔叔一条生路吧。”
张浪拍了拍他的肩膀,沉重无比道:“你放心。就算你不说,我也会这样做的,不单单是这样,我还想让你父亲与你一起为我征战天下,立不世之功。”
黄叙顾不得自己形象,脸上泪痕未干,却一脸惊喜道:“主公说的是真的吗?”
张浪点点头,微笑道:“本来我不想说的,但是我为你的孝顺之心感动,人之所以是人,就是因他有感情啊。如果一个人忘祖丢宗,那他还是人吗?其实我暗中早与黄忠有书信来往,只不过在等最佳时日,里应外合一举拿下长沙城。”
黄叙喜极生泣,不知道说什么好,只会连连给张浪磕头。
边上的将士无论是谁,都十分感动,心里为黄叙的孝心而折服。
张浪又亲手去拉黄叙,黄叙这才起来。张浪笑道:“这也是我放刘磐入城的目的所在。”
黄叙这才了却心事,心里舒畅无比。
这时张浪忽然转首对郭嘉等人喝声道:“刚才我对舒平所说,都是重大军机秘密,你们谁若敢走漏半点风声,我就叫你们人头落地。”
众将一起回答:“是。”
这时郭嘉忽然出声,他故意装出鬼祟样子道:“主公,那个新投靠的杨龄十分靠不牢,只怕万一他走漏什么,我军全盘大计就要泡汤了。”
张浪沉思半晌,这才冷冷道:“那他现在哪?”
郭嘉看了看四周,除了一干亲信将士之外,便没有别人,不由迷惑道:“刚才俗话下还见到他,却不知现在在哪里去了?”
张浪大怒道:“那还不快去给我搜,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郭嘉恐慌道:“属下明白。”
所有将士都开始搜查杨龄,只差一点就要挖地三尺,把军寨翻遍,就是找不到他。
张浪装做一副十分生气的表情,回到自己营帐,其实心里已经为杨龄表现暗里笑掉大牙。刚才郭嘉一说到杨龄的时候,张浪就注意到他已经脚底抹油,偷偷的离开。张浪只不过是故意给他点点时间,让他好逃回长沙罢了。
张浪下的棋子民众与要开始发挥功效了。
杨龄跑的那叫个快啊,三两下就冲到马房里,牵起一匹健马,直接从后寨门冲了出去。开始笑,里面士兵热火朝天,一碰见就问有没有看到杨龄,好在自己天天都在营帐里,认识自己的人少的可怜,所以才能这么容易混过关去。只是杨龄到了后寨门的时候,却发现士兵正要关闭寨门,他心里一慌,马上强行冲了过去。
这时候士兵发现不正常的现象,马上有人大喊道:“杨龄跑了,从后寨门跑了,快追啊。”
很快,便有轻骑兵,一校轻步兵从寨里追了出来。
杨龄拼了老命的抽马匹,只恨不得生了八条腿,飞上天去。
后面的蹄声弥补,前后相差不过数十丈,不过杨龄仗着熟悉的地理,渐渐的甩过追兵。连续用了一时辰多的时间,长沙城已经远远在望。不过张浪的追兵也没有气馁,远远的跟在后面。
城上的士兵刚刚吃了败仗,又给韩玄臭骂了一顿,已经成了惊弓之鸟,此时见前方有一人带队,后面有不少骑兵冲来,连忙吹响号角,表示有敌军进攻了。
杨龄一边拍马,很快到了护城河下,此时他和马匹早已都气喘息息了,不过报带也算到了。
不过城上士兵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是给你一片箭失,如果不是杨龄闪的快,还真的要中招。
他又急又气,鼓起最大的劲吼道:“我是杨龄,快开城门。”
城上的士兵又放了一批箭失后,这才依稀听到他的声音,一个伍长探出头来,看了看,不由惊道:“果然是杨龄将军。”
杨龄那个急啊,一边看着追兵已经快速追近,一边还要应付城上的士兵目击的如热锅上的蚂蚁围围转,他又大叫道:“快开城门,我是从敌军军营里跑出来的,快啊,不然我死定了。”
那伍长还在由于,远处的吕旷早已在马上搭起弓箭“嗖嗖”连着三箭,杨龄避开前面两箭,却没有闪开第三箭,直中他的左肩,鲜血迸出,吕旷大声道:“大家快马加鞭啊,千万不能让这贼子进了城,不然主公大计全部完蛋了。”
吕旷带领着骑兵冲了过来,一边指挥士兵放箭,大有不杀死杨龄,誓不罢休的意思。
城上的伍长终于下了决定,让士兵开了城门。
杨龄捡到救命稻草,拼了老命冲进城里。
当吕旷冲杀到吊桥之时,城下士兵早已关上城门,迎接他们的是一排排箭失,吕旷怒骂狂斥不已,可惜也毫无办法,退离城歪一里之外徘徊好久,这才灰溜溜的退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