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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生吃了一口饭菜,神神秘秘望着我。
“你猜,上周发生了什么?”他嘴里嚼着菜,口齿不清地说。
“不会是你和小夜子上床了吧。”我实在想不出这小子能说出什么事,无非就是他的小夜子。
“哎呀,不是这个。是关于一个案子,现在有着落了。”他咽下了口里那口饭菜。
“什么案子?”我以为他抓到幕后主使了,搞得这么神秘。
“你还记得刘护士的死亡吗?就是你们医院那个?”
“记得,当然记得,那么好的一个人,还帮过我,不过她不是自杀吗?”说起刘护士,我又是一阵伤感,她是多么好、那么善良的一个人,当初要不是她,估计现在我还在牢里呆着呢。“难道她不是自杀?”她这么一个乐观的人,说什么我也想象不到她会自杀。
“对,她不是自杀。当初所有证据都指向她是自杀的,我们都认为她是自杀了,但是最近我们在整理案件的过程中发现一个疑点。在重新看监控时,我们在小区的一个监控中看到,一个男子慌慌张张逃离了小区,这个是以前我们没有注意到的地方。当我们把视频放大之后,发现那个人的脸竟然与刘护士房中照片上男人的脸很相似,然后案子又被翻了出来,李国鑫成了最大的嫌疑人。”张生说道。
我又想起了她与李国鑫的聊天记录。
李国鑫:“我都说过了!咱们没有可能了!你别在自作多情了!”
刘护士:“自做多情?好!那我就死给你看!你可别后悔!”
李国鑫:“你有病啊!滚!以后别和我打电话!妈的贱女人!”
刘护士:“好!你狠!”
从聊天记录来看,刘护士是因为李国鑫甩了她,所以她为情而死。
“可是李国鑫不是在美国吗?”我说出了我的疑惑,他在美国怎么杀人?
“本来他是在美国的,可是他当天就回来了。他没有告诉任何人他回来了,所以所有人,他的亲戚朋友都认为他还在美国。我们当时听取了证人的言论,也忽略了这一点,所以就认定了他在美国。所以才误判了方向,认为刘护士是自杀的。”说着,张生难过地低下了头,脸上是羞愧的表情。
“那现在李国鑫在哪?直接把他抓了一审不就知道了。”
对于这种人渣,一定不能让他苟活于世,不然又不知道有多少无知的少女被他玩弄。
张生摇了摇头,为难地说:“我们调查了出入境,这小子做完案连夜又跑回美国去了,现在是真的跑到美国去了,想抓都抓不到了,我们又不能去美国抓人。”
“啊,那难道就让杀人犯逍遥法外吗?”我义愤填膺地说。
“当然不是,我们得想个办法把他给弄回来,我他妈一定让他牢底坐穿。”张生握紧了拳头,一副要跟他没完的表情。
我不清楚他到底要用什么办法把他弄回来,但张生肯定是已经有了办法,不然他不会这么说的。
“怎么把他给弄回来?”我疑惑地问。
张生笑了笑,说道:“李国鑫这个人虽然性情浪荡,但他却是一个十足的孝子,非常孝顺他的父亲,非常听他父亲的话。我想,可以利用他的父亲把他骗回来。”
“你是说,你让他父亲把他骗回来,你觉得他父亲会让他儿子回来坐牢吗?”我觉得这简直是天方夜谭。
“这个啊,我自有办法说服。”张生把握十足地说道,脸上充满了自信。
“你有什么办法?”我很想知道他到底要用什么办法让他自投罗网。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他开始吊我的胃口,一副神秘的样子。
问他他始终不说,总是说到时候就知道了。
而我这个人,最讨厌别人吊我胃口,如果有人把话说一半,我必须要套出下一半,不然我整天都会寝食难安。所以张生拜访李国鑫父亲时,我也跟着去了,为的就是看他怎么让李国鑫的读书把他骗回来。像李家这种大富大贵的人家,地址很容易打听到。很快我们就打听到了李国鑫父亲的家。那是一片别墅区,住的人都是非富即贵,像我这样的人奋斗一辈子也买不起里面的一砖一瓦。
在路上的时候,张生告诉我李国鑫:“我都说过了!咱们没有可能了!你别在自做多情了!”
刘护士:“自做多情?好!那我就死给你看!你可别后悔!”
李国鑫:“你有病啊!滚!以后别和我打电话!妈的贱女人!”
刘护士:“好!你狠!”
逝的原因,加上李父成天到晚都很忙,所以忽略了对李国鑫的教育。所以李国鑫从小都很调皮,因此也惹下了不少货,李父也未必操碎了心。但是李国鑫却是李父最爱的儿子,因为他从小就长得讨人喜欢,嘴巴又甜,跟李父关系也很好,完完全全是一个孝子。
“真看不出来,他这样一个人还这么孝顺。”我摇摇头。
“这有什么?你看过《水浒传》吗?”
“看过,怎么了?”
“那你知不知道李逵,一个脾气那么暴躁的山贼,可他的弱点就是他娘,当老虎吃点他娘时,他哭着干掉了老虎一家子。”他笑嘻嘻地看着我。
我想了想,好像是这个道理,再坏的人都有他的善良之处吧!
“咚咚咚!”张生礼貌地敲了三下门门,并不是我想象的那种破门而入。
过了半晌,一个老头过来开了门。
“请问你找谁?”他的声音苍老但是有力。
但我一眼就看不出他不是李国鑫的父亲,因为他没有那种有钱人霸气与气质,见到我们是一种小心翼翼而且微微弯着腰,一看就是个佣人。
“大叔你好,我们找李红军老人。”李红军就是李国鑫的父亲,他俩的名字一看就是受文革影响。那个年代的人都喜欢取一些什么建国啊,卫军,卫国之类热爱国家的名字,然后他们的孩子也会被冠此名字,像李国鑫差不多就是那个时代的产物。
“你们是谁?找老爷干嘛?”他一开口,我就知道,他果然只是一个佣人。
张生拿出了警察证,给他看了一下,说道:“我们是警察,找他有一些事情,麻烦让我们见一下他。”
这个老头的表情一下子就变得严肃起来,警惕地说道:“那你们跟我来吧!”
我们走进了屋里,这栋别墅的装修风格,是那种充满文化气息的,檀木的家具,到处挂着名字名画,在客厅的最中央挂着一副“博雅达观”四个大字。
老头带我们上了二楼,在楼梯间拐了一个弯,然后到了一个房间门口。他停下来,敲了敲门:“老爷,有客人来访。”
“进来吧,门没锁。”一个苍老的声音屋内传来,伴随着两声咳嗽声。
然后这个老头将门推开了,一个头发胡子花白的人正趴在桌子上写着字。他看见我们之后,然后停下笔。“寒舍简陋,随便坐吧。文哥,去给客人沏茶。”他对那个老头说道。
然后那个叫文哥的老头走了,我们走进去,坐在一个椅子上。
“李总你好。”张生礼貌地说道。
“你们好,叫我李叔就行,我早就没有在公司工作了。”他呵呵笑道,显得那么和蔼可亲。“你们这次来找我,有什么事情嘛?”
“这次来,是想请你帮一些忙,希望你老不要生气。”张生说道,显得小心翼翼。
“您说吧。”李红军咳嗽了一声。
这是文哥也带了三杯茶水进来,为我们放在桌子上。
“谢谢。”
我们为他到了谢,然后他退了出去。
“我们这次是为了你儿子李国鑫来的。”张生说,眼睛瞟了李红军老人一眼。
我看到李红军老人脸色一变,由之前的慈祥面容一下子变得严肃起来。
“我那逆子又闯什么祸啦?”李红军老人情绪激动地说道,不断地咳嗽起来,脸都红了。
“李叔,你别激动,慢慢听我说,我们只是怀疑他,并没有确定是他做的。”我赶紧安抚道李红军。
“我没事儿,你尽管说吧,他要是真的干了违法的事儿,就算法律放过他。我也不会放过他的。”李红军瞪着桌子的被子,好像那个被子跟他有仇一般。
“我们怀疑他杀人了。”张生直言不讳地说道。
“你说什么?”李红军已经快休克了,不断地咳嗽着。
这是文哥进来了,冲我们喊到:“你们跟老爷说了什么刺激的话,他身体本来就不好,赶快给我出去。”
“文哥,没事儿,没事儿,你出去吧。”李红军命令文哥。
“可是……他们……”文哥欲言又止。
“我没事儿的,老毛病了,你出去吧。”李红军挥挥手,示意他出去。
文哥犟不过李红军,毕竟李红军才是老板,他只好悻悻地出去,顺手带上了门。
“说吧,要我帮什么忙?”李红军顿了顿身形?
“他现在在美国,我们想让你把他叫回来。”
“你的意思说,让我把我的儿子叫回来,然后交给你们?”李红军看着我们。
“没错,是这样的。”张生点点头。
“让我把我儿子送进监狱,我想他会恨我一辈子的,我办不到。”
“你不叫也没关系,我们可以联系美国警方,让美国警方把他遣送回来,这样的话,那他就是死刑了,一点儿商量的余地都没有。”张生严肃地说。
“死刑?”李红军大吃一惊,又剧烈地咳嗽起来。
“对,如果他能主动回来,而且认错态度诚恳,我想最多判个无期,如果表现良好,还会减刑。”
“让我考虑考虑。”李红军开始低着头考虑着。
“我想你不用考虑了,这里对他最好的办法,也是唯一能保他不死的办法。”张生说出了事情的严重性。
“那好吧,我帮你。”李红军一口答应了下来。“但是你得保证他不会被判死刑。”李红军补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