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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拉下她?!
帝难以置信地瞪着那女人,她居然胆敢做这样的指控?!
乔伊斯医生也一脸错愕。“是帝拉你下去的?”这事非同小可,若属实--这已不是意外,而是--谋杀!玫蓝摇摇头。“我真的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我记得自己明明在床上睡得好好的,哪知一醒来就”
“你是说你以为自己是在--难不成你会梦游?”乔伊斯医生皱眉问道。
玫蓝咬住下唇,泫然欲泣的模样让人为之心软。“我不知道,只是每当我一睡着,就会开始作一大堆奇奇怪怪的梦,等到醒来时,却发现我不是躺在床上,而是坐在轮椅上”
“这情况有多久了?”
“之前刚出院回到学校宿舍时发生过一次,这次是第二次了。”
“是这样吗?为什么罗耶没说呢?”乔伊斯医生沈吟了半晌,然后转向帝:“你看到地时是什么样的情况?”
绝对不是梦游状态!
帝扬扬眉,看向那个将一切责任归给他及“梦游”的女人。
“--我看到地时,她人已坐在壁缘上,看起来相当的不清醒,双眼半?,嘴巴念念有词,本来我想立刻找人帮忙,但怕这一耽搁,她就会掉下去,于是我就想办法到她身边,看能不能把她弄下来”说到这,他看到她的拳头紧了紧。
唔!她是否真的认为他的确就是想要阻挡她?!
“我试着跟她说很多话,希望可以唤醒她的理智,可是她好像都没听进去,原本要把她带下来的,偏偏”他露出懊恼的神色。“我的脚还无法使力,结果重心没弄好,不小心往后滑下,便也把她给拉下去”
乔伊斯医生和其它医护人员听完后全愕住,是--这样吗?
“所以--”
“一切都是意外!”帝露出歉然的微笑。“幸好贵院防护措施做得好,不然我跟这位梦游小姐今晚难逃一死,多亏了你们!”他情真意切,充满诚恳地说道。
其它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该不该相信他们的说词,玫蓝漠然的瞥了他一眼,然后不再看他。
“你们之前认识吗?”
“认识!”
“不认识!”
同时开口回答,却是相反的答案。
乔伊斯医生扬起眉毛。“可以解释一下吗?”
两人互看一眼,玫蓝漠然,帝则扬扬眉。
“她可能不记得了!虽然为期很短,不过我对她这个学生印象很深。”帝面带微笑地说道。
“学生?”
帝简单的说明过去“短暂”交会经过,述说过程中,他的眼睛一直紧紧盯着“学生”不放,对于他一些加油添醋的述说,她一点反应都没有,彻底表现出她的不注意。
有趣!他从未见过对他的魅力漠视得如此严重的女人。
随着时间,关于她的记忆也一点一滴复苏。
一年前,她以已经有男友的理由明确的拒绝他的示好。
而一年后的她他?了?眼,如今在正常的灯光下,更可以将她看得更清楚。
她的容颜依旧美丽,可当时曾深深吸引他的那份强烈、耀眼的自信以及生命力--无论是做为一个人或一个舞者,她那浑然天成的魅力,都是令人惊叹和仰慕的,如今却已然不见!
她发生了什么事?
不过看见这样的她--也令他悚然一惊,自己是否也与她一样,完全变了个人?
听完他的述说后。“我知道了!希望这一次正如你们所说的,只是个意外!”说到那两个字时,乔伊斯医生特意加重语气,表明她对此事仍有疑虑,同时也是宣告--他们两个将会得到更严密的看护。
他只是露出莫测高深的笑颜以对,而另一名主角则是垂眸不语。
“为了避免意外再次发生,请你们晚上不!连白天也是,都不要再到顶楼闲晃,至于你--玫蓝--”待玫蓝抬起头,乔伊斯医生继续说道:“我们会在你房间外再加装一个监视器,以免你又发生梦游。”
玫蓝表情末变,只是点点头。“不好意思,给你们添麻烦了。”
或许真的被她的话给说服,乔伊斯医生脸上表情放柔了。“没关系!我们这次也是太大意,不知为什么,顶楼的监视器突然故障,所以才没在第一时间察觉到,此外,我也忽略了你初来到这里,对一切都很陌生,所以才有可能发生梦游”
玫蓝静静、带着笑地听着乔伊斯医生为她设想的理由,然后点头--表示完全的认同。
稍后他们各自被专人推回自己的病房。
一路上两人并未开口交谈。
他们的病房在同一楼层,不过却在不同的方向,在即将各自被带开前,帝开口唤她。
“你叫玫蓝,对吧?”
她不置可否,看也不看他一眼。
他不以为意,继续开口说道:“梦游小姐,我何时可以跟你见面?”他刻意用中文说话,如果他记得没错,她来自台湾!
幸好他没记错,她果然有了反应,一抬头,就收到她毫不留情射来的怒焰。
“没必要见!我不想再看到你这种虚伪者!”不管过去对他有什么样的感觉,她现在对他只有两个字,那就是--厌恶!
她最恨的就是戴着“同伴”面具来接近,然后再用最恶毒的手法耍弄的人!
这话让他面色一沈。“你真以为我在耍你?”
她的表情说明一切。
他?起眼,可恶的女人!居然敢这样怀疑他?!从来没人敢如此质疑他!
硬是压下怒气。“小姐,到底谁才是虚伪者,可以让时间证明,我想--不管你愿不愿意,我们都需要再见一次面!梦游小姐!”
她冷泠看着他一会儿,对于他的威胁,只是面无表情的转头,用德语请看护带她回房间。
他望着她离去的身影,有种说不出的感觉浮上心头。
也许--之前那一跳若“成功”的话,现在大概不需要为此事感到莫名的愤怒和兴奋。
很久没有任何事物或人可以再引起他的兴趣了,而现在--他再度可以听见心脏怦跳的声音,血液流过血管的感觉。
他深深吸进一口气,排除突然涌上那种头重脚轻之感。
他可以感觉到自己内心深处有某种东西在改变,而这全拜“梦游”小姐所赐,令他等不及想要弄清楚那个变化是什么?对他而言,那份变化究竟是转机还是毁灭呢?他若有所思。
* * * * * * * *
帝!
一个像帝王的男人!
但现在感觉却像--她得咬住下唇才能阻止自己脱口说出那个字眼。
她平躺在床上,瞪着天花板出神。
只是--如果他再度站上舞台跳舞时,他是不是能够展现那无与伦比的帝王气势呢?!
尽管已经刻意阻止自己想起在朗克舞蹈学校的一切,可没想到居然会在此遇到有关的人,更可恨的是--还跟他一起经历这场鸟龙闹剧!
怎么也没料到那里夜间会架上安全网?!那男人比她早到这里,一定知道!却还故意这样戏耍她?!对于方才在乔伊斯医生面前所做的假指控,她一点都不感到心虚和歉疚!
就是他害她的!
她闭上眼,下一回还要有这样的勇气,不知道需要多久的时间
想到这,她露出苦笑,显然--实际的她此想象中还要胆小。
尤其在跳下去的那一?x那所经历到的恐惧,会让人不敢再轻易尝试外,另外更教她恐慌的是--一些不愿再拥有的感觉跟记忆也随之复苏,让她再也躲不掉!
更甚的是--碰到帝这个男人所引发一连串与舞蹈有关的记忆,想到这,她不禁气得抓紧被单。
说到帝?夏尔,在现在的古典芭蕾舞界应该无人不知。
帝之所以引人注目有几项条件,其一是他的出身。
他的父母皆是舞蹈界的名人,父亲罗伯?夏尔是德国知名编舞家,母亲则是知名的华裔芭蕾舞蹈家雷雅丽。
雷稚丽在十三岁时即获得世界芭蕾舞蹈比赛冠军,于十八岁嫁给罗伯后,很快就生下帝,不过即使已为人妻、人母,雷雅丽仍非常活跃于舞蹈界,跳着由丈夫罗伯为她编写的舞蹈,夫妻俩搭配无间、默契十足,羡煞所有的人,堪称舞蹈界中最完美的夫妻组合。
而身为他们独子的帝,一进入舞蹈界也充分展现出天之骄子的才华,流着世界第一流编舞者及舞峪家血统的他,一站上舞台,所展现出的舞蹈魅力和技巧,几乎是压倒性的胜出,完全不负继承血统,甚至有青出于蓝的架势。
只是--这样杰出的表现,也同样带来另一种影响,因为没有一个舞者敢与他共舞。
谁能跟一个帝王共舞?
除了王后!
帝曾经跟几个世界第一流的女舞者搭档,但结果一样,女舞伴全都沦为绿叶的角色,后来帝便当众宣布,不会再轻易公开演出双人舞,完全以独舞为重心。而这样一来,他几乎完全退出许多经典的舞剧演出,以展现个人舞技发表演出为重。
玫蓝到现在还记得,第一次在舞蹈学校练舞教室看到本人的情景。
为了他的到来,全校沸沸扬扬好几个星期,当他到达的那一天,全校简直high到最高点。
看到本人远比看到录像带来的震撼大,他仅仅是站在练舞室中央,所有的气流便像有自己的生命一般,自动地向他流去--那一刻她才真切的明白,为什么许多优秀的舞者会放弃与他共舞的机会,因为--势不可挡!
当他做示范教学演出时,她可以感到心跳加速,皮肤也莫名剌痛着,尤其脚底发痒,得握紧拳头才能克制住自己想冲向前与他一起舞动的冲动,哪怕只是在他身后做背景舞者。上课前曾提醒自己要专注学习他的舞蹈技巧,偏偏当时看都看呆了,根本记不了什么事!
没错!这一直是她希望能达到的舞蹈境界,她渴望自己也可以成为这样的舞者!
完美!
当她被叫出列,接受示范教学时,她整个人不禁恍然,犹如身在梦中。
在得知是要跳“双人舞”时,她才吓了一跳,整个人清醒过来。
所有人都知道帝不轻易跳双人舞的,但为了示范教学,他竟愿意当众演出,所有人情绪再度高张起来。
她看着他,整个人不自觉地微微颤抖--不知是恐惧还是兴奋,尤其感觉到投来的视线有不少是带着看好戏的意味有人想看她出丑吗?噢!她不会顺他们的意的。
即使只是当陪衬的绿叶,她也一定会当个快乐的绿叶,因为在当下--是她与他共舞!
那只是相当短暂的双人舞码,却留给她极特别的经验,也许早意识到自己会被“吃掉”她反而放松自己,不刻意求表现突出,全心感受和拥有世界第一流舞技的舞者共舞时的感觉,在他有力的挺举下,她可以更稳的展现动作、旋转,她舞得很尽兴,完全没有被压制或受限感。
舞毕,她只觉得很快活,淋漓尽致,微喘地向帝道谢,而帝却露出惊异的表情,直到众人响起热烈的掌声,他才松开她,领着她向众人答礼。
回到众人之中时,婉宜兴奋的告诉她,说她的表现棒极了!与帝比起来,一点都不逊色。
对这赞美她并不以为意,因为婉宜一直是她最好的朋友,也是她头号的fan,无论她怎么跳,婉宜依然会说她最棒!
想到婉宜,她的思绪立刻回到现实,心痛得让她得紧紧揪住胸口--
喔!为什么要让她再想起?
连深呼吸好几口气,才让心绪再度平静下来,专注将思维定在那一个人身上。
那时帝留在朗克示范教学一个星期,后来她没有再与他共舞过,她也不以为意,毕竟能有一次机会已经是万分难得,再也不敢奢求。
可出人意料地,帝却主动出现在她身边--不是为了要地当舞伴,而是以男人追求女人的姿态!
帝直接的追求让她相当错愕,作梦也没想到他对她竟会产生兴趣,不是“性”趣。
帝天生外貌俊美无俦,虽模样偏东方人,但轮廓却又比东方人更鲜明,且有双深蓝如海的眼眸,身形骨架承袭了西方人的高大俊挺,肤色略白,可以说融合了东西方外貌之精华。
再加上他天生就是个放电体,一靠近他,无论男女都会被他的魅力给电到,在舞蹈界他负盛名,情场上的花名也不遑多让,有人说他男女通吃,但出现在身边的仍以女伴居多,而且都是绝顶美女!
这样的天之骄子会看上她,或许是认为她的外貌合乎他的标准,不过这份殊荣,对她而言是敬谢不敏的。
她没有迂回,直接带笑拒绝了他,并坦言告知自己已有爱人,令她印象深刻的是,被拒绝后的他不仅有风度的接受,并未利用他身分地位逼迫,甚至还开玩笑的对她说:如果她想换爱人的话,下一个请务必找他,他会很乐意接受。
他那调皮的模样跟她心中的大师形象完全不符,却也同时让她释然。
示范教学结束后,他便离开朗克,继续他的世界巡回演出,关于他的消息全都从一些报章杂志得知,半年后,他巡回演出结束,突然失踪,了无音讯,直到现在--直到此刻!在一个最意想不到的地方相会。
但再度相逢--
他已不复心中那个权威形象,更教人心悸的是--他与她都同样坐在轮椅上。
渐渐冷静下来,便不再对重逢后的他感到愤怒。
--也许顶楼那一切,他真的不是故意要她,他是真的不知道底下有安全网的存在!
若真如此,他是真的想要?!
记起他说的话--为了所厌恶的人
他是否是认真的?
她不禁露出深思的表情。帝?夏尔是出了什么事?这倒引发了她的好奇心。
* * * * * * * *
“该说他是个幸运的家伙吗?你们中国人不是有句名言大难下死,必有后福?”乔伊斯医生用卷尺量她腿部肌肉,并记下数值。
听到外国人引用中国人的俗语,实在是件有趣的事。
“没想到医生也知道这句话!”
“这是我在一次国际研讨会上,听见一个中国复健师在做心理复健研究报告时,把这句话当做引言,我觉得很好,就记了下来。”
玫蓝听了微微一笑。
“对了!说到帝这次的意外,新闻也有报导。”乔伊斯医生顿了一下,皱起眉头。“唔!他发生意外的时间好像跟你差不多,难怪你不知道。”
同样时间?!“是什么样的意外?”
“就是在纽西兰诺顿滑雪场,一群游客在滑雪时碰到山崩,有几个人躲避不及因而伤亡,帝就是其中之一,他被翻覆的雪车给压断了腿。”
玫蓝听完后默不吭声。这完全是很单纯的意外,是天灾!她不了解他为何还会与她做那档事,他是因这样的意外完全放弃自己的生命吗?
话说回来,舞者极爱惜自己的身体,有许多高危险的运动会小心翼翼的避开,因为不管技术再怎么纯熟,有些动作或环境本身就具有极多的难以预测性,所以不大会主动或刻意参与,而他居然敢跑去滑雪?!是太过自信、勇于追求刺激,或是有其它原因?
“现在你可以开始做一些简单的温和运动,你会游泳吗?”
“会!可是游泳对膝伤”
“不会有影响,指导员会在旁边注意你的动作,水的浮力会减轻你身体使用的力道,又可让你全身运动到,促进肌肉活化,却又不至于造成你伤处的负担。”
她点点头。“我知道了,我会尽力配合。”她乖巧地说道。
“另外,有机会多出去走走、晒晒太阳,尤其可以去走走我们克劳斯最有名的迷宫。”
又听到人提起这个迷宫,玫蓝看一眼窗外。“是指那边用一堆树丛做成八角形的广场,中间有白色尖塔的地方吗?”她原先以为那只是刻意塑造的园景,没想到那就是克劳斯的迷宫。
“是!从你房间可以很清楚的看到,很好玩的。”
好玩?她对好玩的事一向没兴趣的。“嗯!有机会我会去走走。”她心不在焉地说道。
* * * * * * * *
“我以为我们有个约会!”帝目光灼灼注视着有一个星期未见到的人。
玫蓝转过头。“我不记得我有答应。”她淡淡地说道。
再次见到他,已经没有火气,从乔伊斯医生口中知道--他仍是个不合作的患者,完全不理睬所有复健计划,对医护人员不是骂就是挑逗,弄得所有人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这样的人应该不会是医院的“帮凶”若他当时只是想看她好戏,他根本就不会跟她一起跳下去,而是直接推她下去就算了,然后带着傲慢、轻蔑的微笑,俯笑看她像只张开大腿的青蛙,动弹不得的陷在网中挣扎
“显然梦游这个症状会影响你的记忆。”他瞪着她腋下两支支撑物。“你用拐杖了?”
“是!预计三个星期后摆脱它。”她望着仍坐在轮椅上的帝,很显然他一点进展都没有,难道他真的打算就让自己?她不禁为他感到惋惜。
帝的脸色倏地变得很难看,即使她没把想法说出口,可脸上的表情和眼神已经泄漏了,她在评量他吗?奇异地,这令他感到无端的恼怒和强烈的挫折戚,使他有若回到意外发生后,他从医院清醒,医生告知自己的状况时
他握紧拳头,沉着脸瞪着她。“我跟你受的伤不一样!”他带着攻击的怒意说道,话一出口就后悔了,他是帝,不需要解释,不需要任何人来了解!
玫蓝则有些惊讶,他猜得出她心中的想法?不安地动了动,不喜欢在他面前成了个透明人。
事实上,她并不想再见到他,与他有更深的互动。即使他带着一脸笑,看似无害的坐在轮椅上,却会让她鸡皮疙瘩冒起--尤其此刻她并未带任何怒意的面对他,再次碰面,这种感觉更明显,总觉得他身旁有着黑色漩涡,若一不留意,就会被卷进去,完全地被吞没。
可他这种说法却让她极不舒服,在比较谁受的伤重、比谁较可怜吗?要不要做复健那是他自己的事,可若指望得到她的同情?哼!抱歉!
她面无表情回视他。“我不清楚我们的伤势谁轻谁重,我只知道我们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受伤,你想继续坐轮椅?很好!那是你的选择!”
他冷笑。“我不明白,既然你都已经放弃求生的意念,又为什么会如此积极做复健?”
她耸耸肩“在这里一举一动都有人盯着,什么事都做不成,与其耗在这被牵制,还不如赶快完成复健,尽快地离开这里。”说完后不再理会他,转过身子,慢慢拄着拐杖朝另一个方向行去。
帝则凝着脸留在原处,未再出声唤住她。
她的话语如响钟般地撞进他的脑袋里,离开?!他无低头看自己的状况,随即低声笑出来。
真没想到呀!竟是她点醒了他!
?眼凝望那已缓步远离的身影,虽然动作笨拙,但还是“离开”了他,原本沈寂黯淡的眸底,突地窜起两簇火焰。
有趣!实在太有意思了!她果然正如所料,可以影响他。
她没说错,同时也算是丢了封挑战书给他,而他--可没打算输给曾是他学生的人。
要离开才能做“想”做的事吗?
那他可没打算一个人继续留在这里!
转过轮椅,头一次、主动地朝乔伊斯医生的办公室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