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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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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近中午出院,直接回饭店又浪费时间──虽然蒙天树一点都不觉得是浪费时间──尔平提议充当导游,带他们好好逛逛香港。

    由于“妈妈阿姨团”一大早就前往澳门玩耍了,预定搭乘明晚的班机由澳门返回台湾,落单的程美玉不顾蒙天树的扑克脸欣然同意。

    只不过一天下来,在赤柱市场逛街时,美玉开始咳嗽,而且精神愈来愈不好。吃过晚餐后,回程的路上她甚至在车上睡着了。

    车子平稳地停在尔平帮忙订好的饭店前。

    “真的不去我家吗?家里还有空的房间,两位真的不用客气。”尔平有礼地邀请。

    蒙天树松开安全带。老实说,对于尔平那种顾前顾后、周到得离谱的体贴,他可没像那个笨蛋宝贝只会拚命感激,错把野狼当绵羊。

    事有蹊跷,虽没有证据,但他不会忽略自己的感觉,所以铁定会加强戒备。

    既然已有这样的想法,又怎么可能羊入虎口,跑去他家过夜呢?

    这不能怪他多心,或者是吃醋美玉曾经暗恋过他,礼貌周到的人他不是没见过,像他家小岚,人家温文儒稚、讲究礼貌是发自内心的,像个英国仕绅一样;不像这个尔平,老是挂着若有似无的微笑,令人看得发毛。

    王八蛋,要是他这么笑是因为“煞”到他的宝贝美玉,他奶奶的,他非把他的眼睛挖出来不可!

    “不用了,明天一早我们会离开香港,到澳门和她妈妈会合。只是过一夜,饭店会比较方便。”

    蒙天树讲得一清二楚,态度很坚决。

    他急着下车,尔平却在这个时候出乎意料地握住他的手。

    蒙天树卡住了动作,他瞪着被握住的手,目露凶光。

    “hero”他轻唤,欲言又止,温柔地像个女人一样。

    “什么事?”他奶奶的,这家伙摸他干什么?!

    “我有事和你说,你可以陪我一下吗?”

    “你有什么事?”

    “我对hero有些感觉,所以想对你说”他握着他的手,眼神如泣如诉。

    他是hero,是他日夜思念的hero。没人知道,当他从新闻报导中得知有位台湾旅客在太平山顶重病送医的消息,确认那人是他的hero时,他有多么地雀跃!

    靠!

    蒙天树当场傻眼。他没瞎,当然看得出来尔平同学正在向他放电!

    他忿忿地甩开尔平的手,怒声斥喝:“别碰我!这三天感谢你的帮忙,但我的性向正常,我爱的是后面那个女人。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我们还是保持距离,以策安全。”

    天知道他的性向是啥时改变的?他不是滥情港仔吗?!

    难怪他老是对他怪怪地笑,原来他有意思的是他,不是宝贝美玉啊!

    他奶奶的!被男人示爱的感觉超级不爽!

    蒙天树下车走到后座,从后座取了行李后,才轻巧地抱起沈睡的宝贝,过程格外谨慎小心。

    他关上车门,监视着尔平离开才走进饭店,但紧锁的浓眉从未松懈。

    搞什么鬼,尔平不是情场一条龙吗?想当年他让多少女同学为他哭泣流泪,连他家宝贝也爱他爱个半死,现在到底是怎么回事?是他的性向改变,还是他原本就喜欢男人?总不会是双性恋、男女通吃?果真如此,尔平也未免把自己的爱情生活搞得太复杂了吧!

    无论如何,他必须在最短的时间,带着他的宝贝离开香港,才是上策!

    在饭店check in时,他要求换个楼层与房间,不愿意住在尔平原先预订的房间,同时要求饭店经理不得向任何人泄漏房号,并拒接任何外线电话。

    一直到进了房间,美玉始终沈睡着。

    给了小费让服务生离开后,蒙天树轻轻地将美玉置于床上。

    他探探她额头的温度。体温正常,由她沉沉的呼吸声看来,应该只是伤风感冒而已。

    唉,一切难为她了,三天来衣不解带地照顾他。人家是来香港玩,她是来香港照顾病人。没想到他的出现坏了她好好的港澳假期

    蒙天树俯身,热唇印在她红嫩的唇瓣上。

    “谢谢你,宝贝。”

    原本只是想来个感激之吻,没想到在接触到她柔软嘴唇的那一刻,体内的欲望霎时如惊涛骇浪般涌上。

    他嗅着她的颈窝,贪恋她柔柔软软的味道,那像花朵的馨香,让人沈醉其中

    她好香,真想好好咬上一口

    蒙天树狼狈起身,勉强克制自己的情欲,拉过毛毯,轻轻地帮她盖好。

    想他蒙天树可是顶天立地的正人君子,怎可趁人之危,行“吃干抹净”之事?!

    为了避免自己兽性大发,蒙天树火速冲进浴室,冲个温水澡。冷水不太适合大病初愈的人,他可不想又进医院住个两、三天再回台湾。

    洗完澡、控制好自己后,他走出浴室。

    没想到他一番努力,却在看到床上美人妩媚的睡姿后,全数破功──

    她侧身睡着,低领线衫的领口在翻身时又敞开了一些,露出一片酥胸,那挤压形成的沟壑,让蒙天树立刻收回之前“前胸贴后背”的评语。她身上的毛毯早已滑落,长裙卷起,性感地裸露出她的长腿,蒙天树再度收回“人矮腿短”的偏见。

    严格来说,美玉宝贝,他奶奶的性感得会让男人喷鼻血!

    刚才勉勉强强找回来的自制与理性,这下全部消失无踪。

    蒙天树拉紧浴衣、控制呼吸。事实证明,孤男寡女同处一室,面对自己所渴望的女人,男人的确会变成大野狼!

    好吧,现在该怎么办?要不要再回浴室冲个澡,还是直接做个人面兽心、明早起床会被美玉宝贝的右勾拳k到满头包的男人?

    嗯,话说回来,那个右勾拳其实也不怎么痛就是了

    就在蒙天树天人交战之际,床上的程美玉开始有动作了。

    她半睁蒙?的睡眼,在超软的大床上挣扎起身,只见裙子愈拉愈高,姿势愈来愈撩人

    不!他奶奶的

    蒙天树你住鼻子冲上前去,毛毯一捞,紧紧地覆盖住美玉诱人犯罪的身体。没办法,就算右勾拳不足为惧,他也不想当一个人面兽心的采花贼!

    他撑着床,俯看着怀里的宝贝,清清粗嗄的喉咙,温柔地问:“哪里不舒服,我带你去看医生?”

    程美玉三分清醒、七分睡意,她不经意伸了个懒腰,慵懒的模样又让蒙天树倒抽一口气。

    “蒙,这是哪里?”她舒服地蹭着柔软的毛毯,半?着眼看着眼前的男人。

    “我们回饭店了。”

    “那,尔平呢?”

    “他回去了。”

    他轻描淡写回了一句,抚着她皱起的眉头。“怎么了?”

    程美玉摇摇头,喉咙变得好干,有些刺痛。“我想喝水”

    蒙天树看出她的不舒服。“等等,我去拿。”

    他起身,倒了杯温开水回来。

    他扶起美玉,协助她喝下半杯水后,问:“还需要吗?如果很不舒服,我带你去看医生好吗?”

    程美玉睡眼惺忪地揉揉眼睛。“谢谢你,不过我睡了一觉比较舒服了。反正明天就回台湾,回去再看医生就好”他凝视着她。房间晕黄的灯光,小睡片刻的慵懒,她美得不可思议。

    他抬起手,抚着她小巧的下颚。“我说过如果你生病了,就把病毒传染给我,我会大方地接受。”

    “蒙天树?”她看着他,他黑色的眸心似乎有一簇火焰

    蒙天树仰头喝了半杯水。他放下水杯,拥抱佳人入怀,然后封住她的唇,口中的水顺势滑入她干燥的喉咙之中。

    “我就算得了肺炎,也三天就痊愈了,你大可把感冒传染给我”

    美玉这下清醒了。她看着他,望进他的眼,他的眼里燃烧着熊熊的欲望,情欲形成了她的身影。

    “你的眼睛有火在燃烧?”

    “是因为你”

    他抚着她的唇瓣,她的眼睛像黑夜里的星子一样闪亮。

    蒙天树最后一道防线完全崩溃,他不想再勉强压抑自己的兽性

    “你再也躲不掉了,kimiko。”蒙天树发誓,断然决定了美玉未来的命运。

    抬起她的手臂,将其环在自己颈上,然后再度吻住她红嫩的唇,攫取那甘霖般的甜美。

    “真的?你在索取利息?”程美玉笑着问,不再闪躲。她抚着他脸部线条,感受他的粗犷。

    “是啊,我做高利贷的,你不知道吗?”

    她天真地以为他只是要几个法式亲吻,殊不知

    蒙天树动手扯着美玉的衬衫,解开她的衣扣,粗糙的指尖摩挲着她凝脂般的肌肤。

    程美玉吃惊地哇哇大叫,又忍不住笑。“蒙天树,你想干么啦”

    他抱着她,两人双双跌进身后柔软的大床上。

    “我要你。”

    他宣告,并霸气地吻上了她。

    “蒙──”

    “我就是要你!”

    他有力的手坚定地褪去彼此的衣物,在她圆润的曲线上梭巡、爱抚。

    一波波酥麻的热力传遍她的全身,她来不及思考即将发生的事,只是直觉地靠向他,寻求他的抚慰。

    “太快了”

    “不够,我要你,宝贝。”

    两人知道即将发生的事,而且没有退路。

    他湿润的唇舌吻着她敏感的颈窝,他一手抚摸着她微颤的身子,满意她细微的呻吟和喘息。

    美玉弓起背,迎向他的爱抚,用人类最原始的反应乞求他。

    蒙天树浓浓的情欲随着她的呻吟和反应燃烧至最高顶点!

    “蒙,我还没洗澡”

    她无力承受这股强大的震撼,她扭动着身子,迷失在其中。

    “不用,你没洗澡都此我来得香!”

    他深深吻住了她,融化她所有的犹豫,灼烫的躯体覆着她,双手游移在她柔软美好的曲线上,挑逗着、迷惑着

    直到她无法抵抗,直到她娇吟喘气,直到她全然接受。

    夜晚炫亮的霓虹灯映在落地窗上,香港的最后这一夜,热情而浪漫

    *  *  *  *  *  *  *  *

    所谓的“吃干抹净”原来形容的就是这样,实在是贴切极了。

    程美玉把玩着蒙天树精壮胸膛前那些柔软的胸毛。

    “蒙古人才有胸毛吗?”

    “这才叫男人,宝贝!”

    他臭屁极了。原本就?个二五八万的蒙天树,在一夜“饱餐”一顿之后,更是臭屁到了最顶点。

    他享尽征服的乐趣,成了帝王,成了她的男人。

    这四个字有点让她困扰。从重逢到现在短短几天,蒙天树从她“最讨厌的男人”变成她“最亲密的情人”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感情是怎么演变成这样的?

    他可是满口脏话、粗鲁到极点的蒙天树啊!

    虽然昨夜他真的很温柔

    蒙天树紧搂着怀中的宝贝,轻抚着她的发丝。她细嫩冰凉的手掌贴着他的胸膛,无疑是种挑逗。

    “别乱摸,小心我又吃了你。”

    “我以为你已经精疲力尽了。”

    昨夜和今早的欢爱当然不只一场,蒙天树像是回味无穷,他灼热的眼、进犯的手始终不曾离开

    蒙天树张扬地大笑。他拉高她的身子,直到两人眼对眼、鼻对鼻。

    “宝贝,别考验男人的耐力,我已经等了这么多年了,怎会轻易地精疲力尽?”

    他搂着她的纤腰,甚至还记得昨晚那销魂的滋味

    哦,靠!

    “等了这么多年?”程美玉问,有些弄不清楚他的意思。

    蒙天树无奈地叹了口气。“你看不出来,在你暗恋那个尔平时,我已经很喜欢你了?”

    程美玉吃惊地瞪眼。“你喜欢我?”

    蒙天树往她红嫩的嘴唇温柔一啄。“要不然你以为外界传说我深深地爱上了你是假的吗?”

    老实说,美玉真的很惊讶。

    “你为什么会喜欢上我?”

    说真的,男人不喜欢做这种内心剖析。他低着头,脸上有小小的羞怯及不自在。

    他粗里粗气地回答:“男人喜欢女人还有原因吗?就是喜欢上了,有什么办法?你不觉得我很疼你吗?”

    程美玉反驳。“你只会欺负我!”

    “?恚?悄慕衅鄹海课抑皇且恍囊灰庵圃旌你相处的机会,偏偏你人不知躲到哪去。成果展前那几天,我找你找得身心俱疲!来,宝贝,好好补偿我一下。”

    蒙天树低头又是一个深深浓浓、啧啧有声的吻。美玉身上的晨褛悄悄地被褪至肩膀

    “你爱我吗?”他自信满满地问,爱抚着她光滑的肩头。

    程美玉翻了个白眼。情欲冲击之下,她是把自己献了出去,但要她对他说出那三个字,她得好好盘算盘算!

    “你爱我吗?”他不死心地又问了一次。

    她肯定是爱他的啦!既然都将自己交给他了,就代表她铁定和他一样“深深地爱上了他”会问这个问题,只是想满足他小小的虚荣心

    程美玉反问。“那你爱我吗?”

    蒙天树紧紧搂着怀中的宝贝。“废话,要不然你以为我这么努力是为了谁?”

    昨晚和今早,蒙天树的确很“努力”在教导她,男女之间在床上会擦出怎样的花火。

    “嗯,没错,你的确很努力,谢谢你这么努力。”美玉煞有其事地慎重答谢。

    “嘿嘿嘿,知道我用心良苦就好!”蒙天树得意地忘了刚刚自己的问话。

    她看着他。他虽爱把脏话当口头禅,但也顾虑到她的反感而渐渐收敛;他虽粗鲁得像个野蛮人,却因为爱她,也温柔得让人淌泪。

    “你在想什么?”牵起她的手,他爱怜地啄吻她每根手指。

    美玉眨眨眼。“我在想,我洗澡前比较香,还是洗澡后比较香?”

    蒙天树的大手钻进丝绸晨褛里。

    “蒙、天、树”美玉倒抽了口气,身子不自觉弓向他,浓烈的欲火顿时点燃。

    蒙天树爱极了宝贝的每个激情反应。

    “那试试喽,试用结果我再告诉你!”

    他褪下她身上的晨褛,覆住了她,他抵着她柔软艳红的唇

    “一辈子?”他问,吻着她戴着戒指的无名指。那是昨夜激情之时,他取下自己的尾戒,戴在她的无名指上。

    这是定情物,代表从一而终、至死不渝。

    “一辈子。”她回答。

    “爱我吗?”他轻抚着她细柔的粉颊。

    程美玉看着他明亮的眼,手指顺着他坚硬的脸部线条而下。

    爱他吗?

    她轻轻地点了点头。

    他轻叹了口气,双臂紧搂住她,一个深情蜜意的轻吻印在她的额头上。

    “谢谢你爱我。”

    他倾身向前,双手捧着她的脸,轻柔地吻着她的唇、她的眼睛,用他的方式告诉她,她是他的一切,他的唯一

    耀眼的阳光投入室内,这一天依然缱绻旖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