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旭日衔青嶂,晴云洗绿潭(释寒山诗)。
朝阳在山头初露脸,霞光照着云朵,变得彤红,暖洋人心;照着青山,穿透山中晨雾,一片金光。
林丛里,经霜耐寒的松树、柏树,还有冬青树湿润的秃枝和暗绿色的叶子闪耀出春天一样焕发的生命。
给阳光一烘晒,晨雾降落下来,渗透到泥土里,到处冒起阵阵湿气。山中的院落,也从酣睡中苏醒,人声渐起。
苏瞳翻个身,抱着被子继续睡。隐约听得有叫:“瞳瞳,快起来了,绿依姐姐要我们大家去院子里呢,说是有话交代。”她蹭蹭被子,好奶声奶气的声音啊,什么时候有了个孩子绿依是谁?
突然如一盆冷水而至,泼得苏瞳从头至脚彻底清醒,是了,她已经到了新的陌生世界了,一切从头开始,加油!深吸口气,苏瞳一个骨碌翻身起床,伸个懒腰,展示个无敌灿烂甜笑容:“小静早,真真早啊,绿依姐姐叫我们什么事情啊?”
边问边穿衣洗漱,还好小孩的衣服比较简单,一看即明。
“早。”言简短少的林真。“不知道呢,瞳瞳。唔你猜会是什么事呢。”谭静胡乱用布巾,擦拭着小脸。
“待会就知道了”苏瞳用树枝沾着盐,死命蹭牙齿,总觉得刷不干净。
(绿:所以各位疯狂痴迷于穿的同人女们,一定要三思而后行)一柱香后,昨日的13个女童,集合在院子中。
绿依和绿而,立于众人前方。绿依看到人已齐,清嗓提声道:“在用早膳前,有些事情务必要交代清楚。
你们都是自愿来我爱媛门的,既然来了就要守这里的规矩。第一,入得门里,皆为姐妹,若有人心术不正,嫉妒生事,挑拨离间,通通废除武功,驱逐出门!第二,爱媛门分为白,黄,绿,蓝,靛,紫,六种等级,由衣服可辩识。
你们刚入门,即白衣,要尊敬师父师姐;第三,爱媛门不养白食者,自理自立,皆需分担门内事宜。
按惯例,初入门者负责各苑的清洁,膳食,茶水伺候等。待会早膳后,黄衣师姐自会教导尔等;第四,每日,上午劳作,下午习武,晚上习字一个时辰。
好,暂且就这些,其他规矩,待以后慢慢教导。先去用膳吧。”众人在饭厅用完早膳后,有六名黄衣女子,来带苏瞳等13人,安排门内事宜。
带苏瞳三人的是名叫黄柳之人,长得清秀明丽,性格也温柔可亲。四人穿过走廊,往院门走去,黄柳不徐不急缓缓道来:“你们现下住的院子,叫梓苑,是白黄绿蓝衣的住处;我们现在前往的是利苑,门里商讨重要事宜的地方;除此之外,就是武苑和夕苑。
武苑,顾名思义,就是练功的地方;夕苑是门主和靛衣护法的住处。”
四人已经走出梓苑,来到利苑,由拱门而入,正对面是间能纳百人的大堂,大堂上席位摆了张大红木雕花书桌。
下面,左右两侧,俱排了一长列书桌,两两相对。大堂两侧,是六间大小中等的书房,围成圈,直至拱门。
“你们三人,每日辰时(7:00-9:00)前,把利苑地面及桌椅打扫干净即可,地方不算大,也还干净,三人半个时辰即可弄好。
用完早膳后,再回利苑,侍奉茶水。午时梓苑用膳,稍作休息,便要去武苑习武了。”黄柳领着三人,转了一圈利苑,走出拱门,往武苑走去。
苏瞳虽不情愿早起干活,但对下午的习武充满了汹涌澎湃的热情,两眼直放光,崇拜地注视着黄柳,仿佛从她的走姿中能看出一招一式出来似的。
黄柳见她那可爱模样,不禁掩嘴直笑:“你这孩子,看来很是期望习武啊,倒与寻常女孩不一样。”
“因为习了武,就能把坏人打得满地找牙,不用再惧怕他们。”苏瞳的肉肉小手握成拳,于空中挥动,稚气小脸,一付慷慨就义状。
“呵呵”黄柳笑得花枝乱颤“那你要好好用心了,我们爱媛门虽不算什么大门大派,但凭着一身武功,在外敢欺负上门的人也不多。
而且武功路数也较其他门派多,你们眼下先习基本功,二、三年后可选自己适合的兵器和武功。”说着话,已经到了武苑。只见中间好大块空地,估计有上百亩宽,旁边有间雨雪天用的室内练武场地,还有间兵器房。
“教授你们武功的是蓝珊师姐,蓝珊师姐是蓝衣辈中武功最广博深厚的,你们可要用心。”
黄柳倒是一片真心,殷殷切切地嘱咐她们。三个小脑袋纷纷点头,应许。
四人又回到梓苑,黄柳继续说道“晚上习字也在梓苑,在饭厅隔壁的大书房,戌时(晚7点)开始,半个时辰,绿而师姐为先生。
今日你们先熟悉下,明日开始劳作习武习字。”语毕,摸摸三个小脑袋,转身离开了。
苏瞳三人,午后又去利苑,逛了一遍,大致分工了一下,返回,打打闹闹了一番,用了晚膳,洗洗漱漱就歇息了。
就这样渡过了在爱媛门的第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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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天还未亮,依稀还有半轮月亮挂在天际但苏瞳同学,已经被严谨负责的林真同学,摇晃醒来,睁只眼闭只眼地,挣扎起身,摸索着衣,摇摇晃晃走至脸盆架处,接过谭静递来的布巾,擦了把脸,才稍稍清醒了些。
林真前头开路,谭静拽着像被霜打焉了的白菜一般的苏瞳,往利苑走去。
苏瞳仍然耷拉着眼皮耷拉着脑袋,边走边在心里狠狠地诅咒老天,把她带来这阶层分明的万恶旧社会,做阿四(广东话,意指做苦力杂事之人)!天还未亮,就要去扫地擦桌!在前世,不论好歹,朝九晚六,还是基本可以保证的,泪奔啊!
可惜,上天和谭静都听不见苏瞳的内心独白,苏瞳被拽进了利苑。她不甘不愿地手执扫帚,大力挥扫着地面的落叶,发泄心中的郁结,思琢着,有无方法可摆脱这阿四生活。
想了半天,都无头绪,遂作罢。利苑是四个苑中,占地最小的,不到一个时辰,三人便弄好了所有。
回梓苑用过早膳后,来到利苑大堂,只见那紫衣女子—爱媛门门主罗轻裳,已端坐在上席书桌前,下方有个蓝衣女子正在禀报事宜。
三人连忙冲茶,由苏瞳端上。“不论苏州还是杭州,千绮罗的生意,旧年也是如此,秋冬季节,向来是淡季。
皮氅过于昂贵,能卖出四、五件已是不错。若是卖棉衣,百姓都宁愿去些小作坊买,比较便宜。
虽然是淡季,但绣娘的工钱和店租却依然得给。去年想了许多法子,也仅仅是勉强不赚不赔。
今年的绣娘多了几名,若照去年,必亏无疑。”蓝衣女子眉头紧皱,向罗轻裳道。
“咦,爱媛门是江湖门派,居然思想这么前卫,还做生意?!不错不错。
以前看金大侠的小说,就奇怪那些名门正派哪来的金子银子维持开销。”苏瞳给罗轻裳上完茶后,再给蓝衣服女子上了一杯,仔细听得蓝衣女子的汇报后,心里暗自赞同点头。
她转身退出大堂,边往小茶室走边想蓝衣女子的话,喃喃道:“其实做羽绒服就好了,又新奇又保暖,穷人富人都穿得。
然后卖点手套啊围巾啊什么的,种类就更丰富了”回到茶室,和小静、林真聊了会天(主要是和谭静==)。
估摸着该上第二道茶了,谭静奉茶伺候去了。半盏茶的时间,谭静回到茶室,脸色有些许奇怪,冲苏瞳问道:“瞳瞳,你刚才是不是不小心得罪门主了?门主刚刚问我来着,还让我叫你过去,说是有事吩咐。”苏瞳心一抽,仔细想想,刚才应该没出什么岔子啊,上两杯茶而已。
难道门主又要问我的来历不成?她深吸口气,平复了下心跳,决定采取“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的措施,故作镇定往大堂走去。来到大堂,余光一扫,发现蓝衣女子已经汇报完毕,端坐一边。她低头问道:“参见门主,门主找苏瞳有何事?”只听见罗轻裳似乎端起了茶杯,抿了一口,然后是放下杯子的声音。
苏瞳不由地摒住了呼吸,大气也不敢出。
“何为羽绒服?”终于,平淡无波的声音响起。苏瞳小心肝一颤,额头直冒冷汗,这个这个咋解释呢?解释后她问起怎么知道的,咋回答?!苏瞳犹豫不决。
罗轻裳从书桌前站起,踱到苏瞳跟前“为何不答?你既已入我门,难道还有什么二心么?!”
苏瞳的小心肝更加颤得厉害了,心一横,牙一咬,豁出去了,横竖已经被扣了这么大一顶的帽子。
“门主,苏瞳不敢。无论苏瞳以前是什么人,从现在起,直至以后,都只是爱媛门的人。”瞥了一眼罗轻裳,她好象脸色平静,稍放松了些,缓缓说道:“这羽绒服对我来说,倒也不算是什么希奇物品,那是一种极能御寒之物,没有皮氅那么昂贵,且比普通棉衣保暖。只是做起来,会异于其他衣物。”罗轻裳回到书桌前坐下,曲食指敲了敲桌面“你且说说,如何个不同法。”
“基本和棉衣一样,只是夹层中间,不放棉花,而是鸟禽的羽绒。这羽绒比较讲究,不能是完全长齐了的硬羽毛,也不能是刚刚长出来的绒毛,要介于两者之间。”苏瞳没有保留把知道的都倒了出来,暗想能不能以这个作为不当阿四的交换条件呢。
罗轻裳轻颦眉头,凝神思索,疑虑的眸光扫向低头的苏瞳“为何羽绒会比棉花暖和?”
苏瞳头大,该如何解释是好“呃这个是由于羽绒较松软,把衣裳撑起,里面的气多,体温较难外泄。
而棉花较贴实,就就没那么暖和了。”巨汗,空气隔热保温的原理,她们又不懂,不知道这样能明白不,苏瞳惴惴不安。
大堂一片寂静正在苏瞳考虑要不要再详细解释下的时候,罗轻裳拍板定案:“姑且先试做一、两件看看。
苏瞳,明日起你不用来利苑伺候,跟随蓝雨制那羽绒服去,希望你所言不虚。”
“是,门主。”苏瞳松了口气,也雀跃万分,不用做阿四了,不用早起了,哦也!但,罗轻裳的下一句话,却让她如遭雷劈,全身僵硬:“苏瞳,你,究竟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