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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夫人的晋封结果是所有人都预料的到的,所以嬴政的制命下来的时候,没有人觉着惊讶。
“赢氏秦王诏令:
公子扶苏,勇猛过人、胆识斐然、足智多谋、胸怀六安,一举得保北夷之界,是为利民大功;
扶苏生身母妃,八子夫人娥静,贤淑温良、雅秀端庄、善举得优、育子有方,深得寡人之重。
静者,前有辅助寡人顺理王宫之功,今有教子成才之德,为旷古贤妃焉。
遵照仪礼,正明高聘,晋封良人,静姝宫加号为‘贤’,谓曰——静姝贤宫。
封号为旧!
钦此!”
赵高的宣旨声音在静夫人口中对我和赵舞所提前透漏的“宴席”上响起,所有人都安静的听着,只是心中的沸腾或冰冷情绪只有每个人自己能够感受的到。
“奴妾谢王上厚恩!”
静夫人三叩九拜,做的底气十足。
嬴政抬手示意静夫人起身,静夫人又仪了一仪,起身坐于嬴政下首首座上。
“恭喜静夫人瑞居贤宫!恭喜静夫人位晋良人。”
众女嫔齐声道贺的声音又脆又响,大有绕梁三旋的架势。
这场宴席召唤来的人真是不少,除了嬴政,下首众多的王妃都离席列队施仪,举止齐刷刷的一致。
大家都明白,良人之位离王后的宝座也只有“美人”之隔了,秦王宫只有静夫人这么一位良人,且凡事都先唯一的八子夫人李夫人一步,所以静夫人和王宫后主——王后称谓之间的正态关系,每个人都心有衡量,故而没有人敢在静夫人的喜宴上做出不合规矩的事。
嬴政开口免于大家余下的繁冗礼数,李夫人先行起身。其后才是赵夫人与其她的王妃们。
这秦王宫中,作为一个女人,无论你再怎么费尽心机的邀宠争胜。始终抵不过静夫人的上佳独子战胜了一场战役。
“多谢众位妹妹了,快都归位吧。咱们姐妹一道,共敬王上一杯。”
静夫人慈善的笑着,笑荣使得眼睛周边的细纹都密麻凸显了。她是真心高兴的,不但是她母凭子贵升了品级,还因为这秦王宫又回到了她一支独大的“祥和”场面。
众妃归位,依着静夫人的嘱咐高举酒杯。
“敬王上!”又是悦耳的整齐娇嗲声。
嬴政一直温笑着,目扫一圈。将杯中酒仰首饮尽。
我无喜无悲,所以能感受的到嬴政下扫的视线是多么的淡漠。他这一眼没有把任何人看进心里,尽管表面含着笑,可让人感受不到他笑容的暖意。
我忍不住多想。想他之所以这样,是因为这会儿他的眼中、心中只有他的静夫人吧。
静夫人乃控国元勋、嬴政的仲父吕不韦为嬴政亲选的妃子,静夫人又得到当时在世的赵太后的认可,加之她这么多年的相伴与温柔,两人之间感情可想而知。嬴政对她定是有很深的依恋的。
杯落,歌舞起,殿中又回到了热闹沸腾的局面。
“‘静姝贤宫’?这下静夫人倒比让夫人的名号中的‘让’字更高一筹了。让夫人只是个人的荣耀,静夫人倒好,整个静姝宫都高人一等了。”
席位后方传来一个议论这出事情的观点。音色很快堙没在了乐响中。
一声落,另一个声音很快响起。
“咱们再得宠也只是一事顺了王上的兴致而已,故而即便恩重空前,那日后也定是会被冷落的。可静夫人不同,她可是王上在继位前就结了发的,谁能与她相较啊。”
曲舞掩饰下,交谈的声音有很多,这两个相谈的人离我也不近,我都能听得到,想来其余不少人也定能听得到的,只是大家都只是说着、听着、喝着,在舞曲响乐的热闹中露着开心的笑容,显得整个晋封宴格外的祥和温馨。
静姝贤宫!
我看向李夫人,她位居嬴政另一侧下座的首席,与静夫人对视而坐。此时她脸上泛着复杂的笑,正豪猛的对着酒杯狂饮。
“如此以往,怕是静姝贤宫要用花椒熏房了,这椒房殿呐,早晚都是静夫人的了。”
不知从何方位传来的声音,但是音量不小,传到嬴政和静夫人耳朵里不足,但到我这里却是细微清晰了。
若是李夫人听到这个声音,心里应该会更加苦楚了吧。
李夫人才华横溢,听说三岁便能书写,自幼便由博学大儒李斯亲自教导,在嬴政身边更是陪聊古圣贤客的最佳人选。她背有李斯家族,育有两儿两女,本是秦国得意无双的骄女,可偏落在了静夫人后面。
目光在情绪低落的李夫人和红光满面的静夫人身上流转,我心里有种“既生瑜何生亮”的惋惜之感。
后面是公子、公主进殿恭贺的阶段,我贸然请辞不好,于是借着去茅厕的由头躲过了和嬴政与扶苏同殿相处的危险。
我有时候真的在想,若是田田溪姿色较现在逊色一些,我或许能轻松的在秦宫做一辈子的少使夫人;如今——过的太累。
静夫人与扶苏的荣宠繁景热闹了好一阵子才渐渐的平复下来,不过静夫人已得的位份却是不可撼动的令人仰慕着,除了嬴政,没有人敢平复到她和李夫人平起平坐时的二分之一敬意状态。
“夫人,近来廷尉李斯频频入子绵宫请安,看来李夫人果真是按捺不住了。”洛葱神秘兮兮的与我说着悄悄话。
我对着她发光的美目轻轻笑了笑。
“子尚小,其功攀不过扶苏;性气傲,手段比不过静夫人。李夫人再有的优势,就是她可以依靠的、在王上心中倚重的娘家人了,她自然当好好利用的。”
我调试着琴弦,想要弹奏一曲距此时两千年后、尚留存在我脑海中的流行歌曲的旋律,可总是找不到满意的拍子。
洛葱爱莫能助,只能殷勤的帮我端茶倒水,还有聊天。
“廷尉李斯在前朝甚为得势,可他毕竟是个外臣,插手不得王宫是非。不知道李夫人这个时段如此,此举会不会显得过于急躁,在秦王和静夫人那里烙了口实、弄巧成拙了去。”她小脸忧成一团,边想边道。
“呵,你想的倒挺细微的嘛。”我看着心思越来越细腻的洛葱,与她商谈道:“不过我想,即使是静夫人有所提防,但王上也不会。”
我细想一下,又自我肯定般对洛葱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