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狩猎大会以后,沈吟在病床上休养了好些日子,而萧秦也因没有照顾好她而被桃妃狠狠地训斥。
“你到底想不想要江山?!你知道我为你付出了多少么?!现在,只是让你去娶一个女人而已!比起我做过的那些残忍之事,你做的这件,算什么?!男子汉大丈夫能屈能伸!古往今来,都没有随便当上帝王之人!倘若你不能忍,帝王之位就只有拱手相让他人!”
“可是母妃,我并没错。”萧秦也不退让,“世上有这么多女子,我就不信除了她沈吟就没别人!”
“糊涂!”桃妃斥道,“朝中手握重权的只有左右丞相,而皇后又得了龙子!这个节骨眼上,如若没有沈清支持,你凭什么斗过皇后?!”
“够了!”萧秦厉声道。
这喊声令她略略一怔。
萧秦抬起眼,看着站在殿前的桃妃道,“母妃,打小我就很听您的话,但这件事,我绝不能听你的。我不想娶沈吟也绝不会娶她!而您的意思我都明白,你想我找个女人做靠山,如此简单而已,那我现在便去找给你看!”
萧秦说罢,愤愤离去。
桃妃气上心头,怒吼之际,窗外传来巨大的雷声,将她的话语尽数淹没,待她抬眼去看,一道惨白的光芒劈入殿中,将漆黑的天空照得通亮,桃妃见此倒退几步,“来人啊!来人啊!”
她其实最怕打雷闪电的夜晚,或许是因为她的手上沾满太多的鲜血。
……
而那头,萧秦潜入翊坤宫,想会珍妃。
在这宫中,花无百日红,虽然美女如云,但大多抵不过岁月苍老,得青春者得帝心,而珍妃,恰好就是眼下最受宠的女人。
十八岁的花样年纪,玲珑身子,碧玉脸盘,姿色虽谈不上倾国倾城,却也是少有的美人,她的美,娇媚,柔软,风情万种。
而这些,恰恰是一个年老的帝王最需要的东西。
或者说,是一个正常男人最不能抗拒的东西。
这也是萧秦找到珍妃的原因,但仅仅是不可抗,却不是爱情。
他潜入了她的寝宫,四处香得不成样子,就像在鼻息间盖了一层沾满香气的轻纱,却不浓烈,淡而深入,他循着那香气走向她的床……
看见人影朝自己走来,珍妃顿时花容失色,正想叫喊,一只手已经掩住了她的嘴巴,萧秦从她背后探出头来,用另一只手轻触她的脸颊,“果然楚楚动人。”
她侧眼去看他的脸,刚好一道闪电照亮了他的面容。
她眼中的惊讶不小。
而他已凑到她的耳边去说,“如果你愿意成为我的女人,父皇仙逝之后,我便让你当皇后。”
他的前胸贴着她的背后,仅有一纱之隔。
亲密到可以听见她的心跳,从很快到快再到逐渐地慢下来,他这才缓缓放开捂住她的手。
珍妃转过脸来,看着面前俊美的萧秦,也已是垂涎三尺,但毕竟皇帝还在,多少有些忌讳,不过对于他方才说的那番话,她还是感点兴趣,“你如何知道你一定能当上太子?如若不能,我又谈何当上皇后呢?”
萧秦笑,“倘若你肯帮我。不过万事都有风险,敢于铤而走险的人才配得到至高无上的地位,不是么?”
“那你又为何找上我?”
萧秦轻瞅她,“皇后和我母妃的眼里都容不得一粒沙,过去得宠的妃子下场都很惨,只有你,虽然年纪轻轻,却已有不小城府。所以,我相信,只要我们联手,一切都不是问题。”
“呵……”珍妃的这一笑,吐气如兰,她轻靠入萧秦的怀中,“女人的依靠就是男人,皇上他已经老了……”
她说罢,反身一个激吻。
正在此时,门外传来声音。
“皇上驾到!”
“皇上?这么晚了,他怎么会来?”一腔的□□刚被点燃就被这句‘皇上驾到’倾数浇灭,珍妃转过脸正色道,“你快走!”
而萧秦的身手敏捷,没几下就越窗而逃。
只是不巧,他遗落了一件东西。
珍妃发现时,皇帝已匆匆走到床前,来不及收拾了,而眼下为防皇帝发现难以解释,只有自己先下手为强,她于是扯过被子装出一脸受惊的神色。
“怎么了?朕的爱妃?”皇帝走到她的床头坐下,关切地问。
“刚、刚才……”珍妃的素手捏着被子,继而投入皇帝的怀中,“刚才有个人闯进来想非礼臣妾……臣妾……臣妾……”她说着还一脸惊魂未定的表情。
“竟有此事!”皇帝一怒之下站起身,正想下令,却感觉脚底踩到东西,移开一看,竟是那‘流火三清玉’。
“爱妃可有看见那人模样?!”
珍妃抿起嘴,摇了摇头。
皇帝则恼怒万分。
“传令下去,速将两皇子招来!”
公公领命退下了。
而就在窗外,萧秦并未真正离去,那流火三清玉其实是他故意留下的,为的就是测试这个珍妃,危急关头,明哲保身倒也不稀奇,难得的就是她并未直接供出自己,多少有些合作的诚意。
萧秦扬起嘴角,其实找到珍妃,并非意气用事。相反,是桃妃提醒了他,借助女人之力登上宝座,更何况,经这么一试,他便更加看好她。
只不过,接下来,要倒大霉的可就是萧桓了。
想到这里萧秦从窗前离去,他接下来要做的,就是赶在公公到达之前去到巽元宫。
而这时,叶绍南早已倒头大睡,萧桓虽然也是一副横卧的姿态,却没真的睡着。早在萧秦进入院子时他便已听见那窸窣的脚步声,尽管轻到飘渺,而在他的耳里却清晰可闻,而且他很确定,这个脚步是来自萧秦的。
于是闭着眼睛,还保持着横卧的姿势。
萧秦一进来,便直接去到衣架旁边,取下他外套上的那块玉,继而轻松离去。
萧桓看在眼里,却不能出手阻止。
只是,他要这流火三清玉做什么?
不多时,便听到公公传令宣自己去珍妃的宫中,萧桓起身穿好衣服,眼底却浮起丝丝的清冷。
珍妃,萧秦,流火三清玉,恐怕自己接下来要面对的会是一场无可辩驳的污蔑,甚至比污蔑更加可怕——
翊坤宫外,两人同时下轿子,萧桓先行行礼道,“大哥。”
“贤弟。”萧秦点头示意。
“大哥,可、可知父、父皇深夜、传召,所为……何事?”他说着已随萧秦向内走去。
“不知。”萧秦说,“等见到父皇一切便会知晓。”
“嗯。”他轻应。
两人先后进了珍妃寝宫,此时的珍妃已经穿好衣服,只不过还披散着头发,样子有些随意,还未等二人开口,皇帝便率先说道,“你们两个,将那流火三清玉拿出来!”
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皇帝知道,他们两个之中,必定有一个是拿不出的,而那个拿不出的必定是他要找的那个‘采花贼’!
原本珍妃还担心萧秦,谁知皇帝的话音刚落他便将那玉佩亮了出来,“父皇,儿臣的在此!”
皇帝一看,当即狠狠地甩了萧桓一巴掌,“逆子!你竟然干出这等不知廉耻的事情!”
萧桓捂住脸,旋即不可思议地看向在场的众人,虽然表面不可思议,心下却已如明镜。
流火三清玉,这世间只有两块,而当年,皇帝将它们赐给了自己仅有的两个儿子,经过雕琢,环佩在身,两块玉已没有丝毫的差别。
却不想,如今竟成了自己意图非礼珍妃的证据。
“原来是你!”珍妃也毫不客气,“你母妃虽死已久,但今天我要代她好好地教训你!”说罢,又是一巴掌甩在了萧桓的脸上。
“父皇,珍妃娘娘。”萧秦护住萧桓,“到底发生了什么?你们为何要如此?!”
皇帝没说话,只是在一旁怒气不下而又唉声叹气。
倒是珍妃开口说,“这个逆子胆大包天,趁着深夜竟然想要非礼本宫。”
“不可能,桓弟怎可能做出这等大逆不道的事情。”萧秦坚定地说。
“哼!有什么不可能的。”珍妃又说,“这宫里人人都知道二皇子脑子有问题,心性又不定,做出这等有违常伦的事,简直合情合理!”
是。
就如珍妃所说。
这局已经下死。
萧秦转过身去,看着面前的萧桓问,“贤弟,珍妃娘娘所说,到底是不是事实?”
但很明显,萧桓已从他的目光中看到了得意和喜悦。
萧桓不说话,只是不住地摇头。
而他的那个样子,在萧秦的眼里,就像一只被吓傻的小兔,明明有着千万分的委屈,硬是口不能言,说不出来,他只是捂住被扇红的脸,不住地摇头。
但这样无力的举动又有谁会去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