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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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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莎拉并不知道自己的两名“随从”已经想出了和平解决问题的方法,而是仍然沉迷于自己“华丽地离开”监狱的幻想之中。

    “记得有一个什么咒语,最适合在这种时候使用的了。究竟是怎么念的呢?为什么偏偏会想不起来?”

    她在小小的牢房里来回踱步,口中念念有词已经有好大一会,隔壁的拉特早就放弃再跟她交谈的想法。

    “不行,实在是想不起来。司祭大人给我的那本书在哪里?让我找找看。”

    这么自语着,夏莎拉已经开始搜寻自己所有的衣袋,最后,终于喜形于色地取出一卷已经泛黄的羊皮纸,展开来看。

    大概是觉得光线太昏暗,她向牢房门口挪了挪,却还是看不清上面的文字,于是向着走廊的那头大叫了起来:“卫兵!卫兵!”

    一名守卫慌慌张张地跑了过来“又发生了什么事?”

    “帮我照个亮。”夏莎拉相当自然地对他颐指气使。

    被她紫罗兰色的美丽眼眸看了一眼,守卫感到自己的身体有些不听使唤,情不自禁地取下了墙上烛台里的蜡烛,凑了过去,还非常关心地问了一句:“这样就可以了吗?”

    “如果你能帮我找到那个咒语当然是更好,不过,我也不期望在这里还会有第二个懂得古文字的人,除了我自己之外。”夏莎拉的视线飞快地在羊皮纸上那些曲折难懂的文字上逡巡而过,并毫不留情面地打击着守卫的自尊心。

    虽然如此,能够在如此近的距离之内观赏一位美女的幸运,还是令那名守卫暂时放下了自己的自尊,同时低声下气地求教:“请问,你是在寻找什么样的咒语?”

    “那还用问吗?当然是能够让我华丽地从这里脱身的咒语找到了!”

    守卫还没有从前半句话中回过神来,夏莎拉一声兴奋的大叫震得他险些失手把蜡烛掉到了地上,从而也就没有注意到身后越来越近的脚步声。

    一只手忽然有些粗鲁地推开了守卫,接着另一只手打开了牢门上碟锁。守卫震惊地看着来人,惊呼了一声:“队队长?”

    夏莎拉诧异的视线也转到了新来者的脸上,他正是监狱的卫队长。

    “喂,你可以走了。”卫队长拉开铁门,对着夏莎拉大喝了一声。

    夏莎拉惊讶得说不出话来,连手中的羊皮纸卷也掉了下来。然而一直在卫队长身后的暗影中、未能被众人及时发现的两人中的一个已经抢先一步,在羊皮纸卷落地之前接住了它,并将它重新卷好,递回了她的手中。

    “看到我们,不至于惊讶到这种程度吧?夏莎拉主人?”黄金般璀璨的头发,湖水样蔚蓝的眼眸,这个笑容英俊雅致的家伙,正是被夏莎拉封为“随从a”的亚修,另外的一个,不用说,自然是艾塞斯。

    “什么呀,原来是你们这两个不中用的家伙啊”夏莎拉拉长了脸,别过头去“我才不要就这样离开呢。”

    片刻的沉寂,亚修和艾塞斯都感觉到自己的眼皮不自然地跳动了几下,这可是不祥的预兆。最后,万般不情愿的亚修终于还是追问了一句:“那么,您想要怎样呢?”

    “要离开的话,当然也是本小姐施展无人能及的法术,潇洒地打倒所有的守卫,然后在两名随从的簇拥下,华丽丽地越狱而出才比较有趣。”

    又是片刻的沉寂,然后艾塞斯终于忍耐不住,走上前来“你、你又在说什么蠢话?到底还想要胡闹到什么时候?你”没有等他说完,夏莎拉已经念诵起了那个古老的咒语,忽然之间,整个监狱的地面都摇晃了起来,接着轰然巨响,不知从什么地方传来了各种各样的尖叫,这一切都表明,有危险的事情很快就要发生。

    始作俑者则站在这阵震荡的中心位置,有些茫然地眨着眼睛,似乎在考虑究竟有什么地方出了错。艾塞斯的眼睛,一直留意着这个任性妄为的家伙,眼见她头顶上奠花板直落下来,而她却还茫然不知,他不假思索地冲上前去,将她扑倒在地,同时伸出右手,撑起了向他们当头砸下的那一大块石板。

    接下来的一切完全是一场噩梦,整个渥顿城似乎都感觉到了这场混乱,最后,当人们睁开眼睛,狼狈不堪地纷纷从自己的临时避难处爬出来的时候,无比诧异地发现,渥顿城的监狱,已经变成了一片瓦砾。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人们还是纷纷过来帮忙,把一个个的士兵或是囚犯从瓦砾堆里挖了出来。幸运的是,这一天在监狱中的人并不多,似乎也没有什么人死亡,但是伤筋动骨却是免不了的事情。

    “哎呀呀,这还真是一场浩劫啊”没有等救援的人靠近,亚修已经慢吞吞地掀开了自己一直撑着不让它砸到自己的石板,极为敏捷地跳了起来,那种生龙活虎的样子,令所有的人都吓一大跳。

    然后他看了看四周,直接向着前面不远的地方走了过去,停在一堆稍微隆起的石板前,俯下身去,刚伸手想要在石板上敲上一敲,却因为忽然听见了对话的声音而停下了动作,改为侧耳过去偷听。

    四周一片漆黑,艾塞斯觉得自己的右手手腕似乎快要断掉了,因为它一直要承受着重愈千钧的石板的分量。

    左手所抱着的身体却是异常的轻,跟右边一比简直像是空无一物。然而,艾塞斯却实实在在地感觉到了它的存在,并因此而续加速了好几倍。

    他试着用力推了推手上的石板,看能否把它掀开,然而因为上面还加上了其他石板的重量,所以一点也推不动。

    怀中的人却在这个时候抱怨了起来“这里也太黑了而且,我躺得一点也不舒服。”

    与这些相比,能活着就算不错了吧,在她犯下了如此严重的错误之后?心里这样想着,艾塞斯却什么话也没有说,反而带着几分欣喜地听着她的声音。

    夏莎拉却没有再开口,反而很不老实地伸出手来,在黑暗中摸了摸他的胸肌,然后命令:“你躺下来,当我的垫子,这样我可能会舒服得多。”

    她的抚摸令艾塞斯无法自制地了一声,抱着她的左手也紧了一紧,然后勉强开口:“如果我也躺下来的话,我们俩就会被石板给压死了,小姐。”

    黑暗中夏莎拉猖狂地低笑了起来:“本小姐才不会因为自己所施展的法术而死于非命呢不过,随从b,你今天倒令我对你有所改观了嘛。别人都在避难的时候,你为什么要冲过来啊?”

    在那种情况下,他能不冲过来吗?可恨这没心没肺的家伙却完全不当一回事,还大言不惭说什么她不会因为她施展的法术而死,若自己没有挡住那块石板,她现在恐怕早已去见九位主神了。

    艾塞斯觉得右手的石板更加沉重了,于是咬牙切齿地回答:“因为我笨。”

    “你那是什么话?像我这么聪明的主人,怎么可能雇用一个笨蛋当随从?”夏莎拉的手从他的胸膛向上摸过去,直摸到了他的面颊,然后轻轻拍打了两下,声音里得意洋洋“你今天的行动,说明你对本小姐忠心耿耿,我很欣赏。嗯,可以考虑给你点奖赏”

    事后回想起来,艾塞斯坚信自己当时一定是神经错乱了,才会不要命地做出了那一件可载入大陆史的壮举,使自己就此陷入万劫不复的深渊。而多年以后回忆起来,夏莎拉的反应则是一阵女王级的狂笑“喔呵呵呵本小姐可是这片大陆上最美丽可爱的修女,这种天生的无敌魅力,可是任何人都无法抵挡的哦。”

    总之,当时艾塞斯,这自称为“全大陆最英俊男子”的红发美男子,在听了夏莎拉的那句话后一时间意乱情迷,情不自禁地脱口而出:“你真要给我奖赏?”声音奇怪地有些嘶哑,连他自己几乎都听不出来。

    “是呀,赏你什么好呢?事先声明,想要免除债务,那是绝对不可能的”夏莎拉的手已经揪住了艾塞斯的头发,完全是出于无聊地一阵乱揉。

    艾塞斯却就势低下了头,凭着他多年浪子的经验,十分准确地覆上了她的双唇,深吻下去。夏莎拉的手停在了他的乱发之中,一时却忘记了松开,仍然紧紧地抓住几缕火红的头发。

    这个场面,倒像是她主动把艾塞斯的头按向自己,好与他接吻一样。

    吻过无数的美女,不知道为什么,艾塞斯却觉得这一次才是最美好靛验。虽然被吻的家伙全无经验技巧可言,虽然他们是在坚硬冰冷的地面上,虽然他的右手还

    对,要不是他的右手微微抖了一抖,使得石板很危险地下沉了半厘米,同时响起一阵有些恐怖的石块即将塌陷的声音,恐怕艾塞斯还不会这么快从这一吻中回过神来。

    他立即意识到自己铸成了大错,上次无意中碰到她,后果已经极为严重,这一次,恐怕自己一辈子卖身给她也还不够还债。

    慌乱地离开了她的唇,艾塞斯想看看能不能推开其他的石板,好从这里出去。他的头发却被夏莎拉紧紧地抓住,她更还用力地拉了两下,示意要他靠近一点。

    “刚才,那是怎么回事?”声音有些困惑。

    艾塞斯的续得格外剧烈,急急分辩:“是你说要给我奖赏的,是你自己说的”

    “那,就是你想要的奖赏?”

    听声音她分明在思索着什么,趁她现在还糊里糊涂要赶快转移话题,否则等她想明白了所发生的事情,自己就完蛋了。艾塞斯急忙开口:“是呀好了,现在我们该想办法从这里出去了,否则真会死在这里”

    “感觉还不错。”

    “?”

    艾塞斯的大脑短路了片刻,差点就松开了右手,令自己和夏莎拉被的石板压死。

    他还以为自己听错了。那一定是自己的幻觉,那个自高自大、任性狂妄的家伙,怎么可能说出这样的话?扣薪水,支付赔偿金这些才是她会有的正常反应吧?

    听不到他的回答,夏莎拉不耐烦地拉了拉他的头发,令他的脑袋又向着自己贴近了几分,然后命令道:“我要再试一次,来领赏吧。”

    “!”

    艾塞斯的半边身子都酥软了,手上的石板再次向下沉了沉。这、这家伙是个白痴啊?在这种要命的时候,竟然向他提出这么的要求,她是成心想让他丧失理智、托不住头上那一堆石板,然后跟她一起被砸死吗?虽然,他好像不是太介意会跟她死在一起,但是为了这种事情,在明明有机会活下去的时候死掉,这,未免也太愚蠢了吧?

    心里虽然是这么想,他却无法抵抗那种。是的,哦,是的,他也非常非常地,想要再试一次那一吻叼蜜与美妙。

    艾塞斯的呼吸急促沉重起来,理智还在挣扎着,脑袋却违反他的理智越垂越低,哪里还禁得住夏莎拉再次发出的命令:“快点!”

    唉,死就死吧。他把心一横,闭上眼睛便吻下去。

    就在这时,忽然有人敲了敲他们头顶上的那些石板,极有礼貌地开了口:“两位,还活着的话,就可以出来了吧?”

    那正是亚修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