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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若,我想,你别怪我啊,”尹静婷打破了沉默,说道,“你是不是心里住着别人啊?”
“你为什么这样想?”斯若倒也好奇了,她从没和大学的同学提过她心里的人啊。
“你知道吗?你是我们学校的风云人物,那个男生不想拥有你这样的女朋友啊?”尹静婷幽幽说道,带着羡慕的语气,“可是,你从来没理过他们。而且,你的眼中总带着一丝忧愁,这是我非常熟悉的忧愁。”
“你熟悉的忧愁?”斯若有些好奇了。
“说真的,我们现在读的学校就是一所专科学校,像我这样来自于贫穷山区的孩子,爸爸就是个老实巴交的农民,又没有什么一官半职的亲戚,以后都不知怎么找工作呢。”尹静婷说着,满脸忧伤,“而我之所以只能考上这样的学校,全拜一个人所赐。”
“一个人所赐?”斯若听她这么一说,心就针扎一般地痛起来。
“我的前男友,我高中的同桌。”尹静婷一字一字地说了出来,字字都带着怨气。
斯若没有出声,静静地听着。
“其实,我的成绩并不差的,考上一所不错的本科学校是不成问题的。可是,可是——”尹静婷说不下去了,声音转向了低沉,一会儿之后,她低低地啜泣起来。
“啊,对不起!”斯若有些手足无措了,“如果你难过,就别想了啊!”
“不,斯若,我要告诉你,因为这是憋在我心里的一个秘密,它压得我好难受。”尹静婷哭出声来,“我想你一定是个善良的女孩,你和她们不一样,一定不会嘲笑我的。也许,我说了,从此就不会那么痛苦了。”
“好的,你说吧,我不会告诉别人的。”斯若忙说道。
“我之所以高考没考好,就是因为高考前一个多月的时候,我和他偷吃了禁果。”尹静婷轻轻地说道,带着苦涩,“那一个多月里,我天天害怕自己会不会怀孕,哪还有心思学习啊!而他——”她停了下来,好一会,才恨恨地说道,“而他像没发生过什么一样,照样刻苦学习,最后考上了这里的理工大学。更让我无法接受的是,来这儿之后,他很快地就和当地的一个女大学生恋爱了。”
“啊!”斯若只觉得头发晕,为什么尹静婷的经历竟然和她的有相似之处?
“斯若,斯若——”尹静婷紧盯着发愣的斯若,忽然问道,“你是不是像我一样,也有过男朋友?”
“没有,没有!”斯若一连串地摇着头,她翻身,侧向墙那边,泪水滑落下来。
“斯若,如果你愿意把我当做朋友,就把你伤心的事告诉我吧。”尹静婷温和地说道,“其实,几次夜里醒来,我有发现你在轻声哭泣。”
“静婷,其实,我真的好想他啊!”斯若终于哭出声来,这是第一次,斯若在陈琳琳以外的人面前哭泣,也许是因为尹静婷的经历和她相似,也许是因为丢掉日记本一个多星期以来的压抑。
“哭吧,斯若,你的心情我是明白的。”尹静婷也陪着她哭了起来。
“不!其实我真不应该为他哭了!”斯若擦干泪水,幽怨地说道,“其实,他和你的前男朋友一样,也是个无情的人!”
“啊?!你和他发生关系了吗?”尹静婷急切地问道。
“没有。”斯若摇头,“我们就只有牵过手,当然,他有吻过我。”说着这些话,她依旧心痛不已。
“啊!那就好!”尹静婷仿佛放下了心头的大石一般,叹了一口气。
“静婷,谢谢你担心我,关心我。”斯若感激地说道。
“不客气。从今天开始,我们就做好朋友吧。”尹静婷殷切地说道。
“好。”斯若点头。也许是同病相怜的感觉涌起,斯若第一次有把陈琳琳以外的女孩当好朋友的愿望了。
“斯若,国庆还有几天,我们一起去玩吧。”尹静婷提议道,“我们去逛街,去娱乐场,去唱k。”顿了顿,她坚决地说道,“我们要把他们从我们心里赶出去!”
“把远哥哥从我心里赶出去?”斯若低声轻喃,“可能吗?可能吗?”
那一夜,斯若向尹静婷敞开心扉,说了许多关于她的远哥哥的事情。她们聊着聊着,都忘记了睡觉。
国庆长假的第五天。
在尹静婷的一再劝说下,斯若终于答应和她一起去唱k了。
可能因为尹静婷说唱k就是一种很好的释放方式,可以柔情万丈地如泣如诉,可以鬼哭狼嚎地倾泻内心的怒气;也可能是因为尹静婷说她的一个在S城工作的老乡姐姐对她是多么地好,她不好意思拒绝她姐姐的好意,正所谓盛情难却啊。
那天晚上,在尹静婷的一再坚持下,斯若穿上一条白色的点缀着黑色圆点点的连衣中裙,和尹静婷踏上了去S城中心的路。
地铁上,尹静婷一直看着杨斯若,很是惋惜地说道,“斯若,如果你再化点淡妆,就更美了!”
“静婷,我们只是去唱唱k,不是吗?”斯若笑着说,“没必要太做打扮吧?呀,你不是只是去见你的老乡姐姐吗?你打扮得这么隆重,该不会——你是去见男生吧?”
“没有,没有。”尹静婷直摇手,“就是我老乡姐姐的邀请而言。”
下了地铁后,尹静婷带着斯若走向一栋豪华的高楼大厦。
门口处,一位打扮得花枝招展的20多岁的女子看到她们,开心地迎了上来。当她的目光落在了斯若的脸上时,她的双眼泛着惊艳而快乐的神采。
“姑娘们好啊!”她招呼道,然后盯着斯若道,“我是静婷的老乡,叫我霞姐好了。”
“霞姐。”斯若向她轻轻地点了点头,也介绍自己道,“我叫杨斯若。”
“静婷,这个斯若妹妹真是漂亮啊!”她感叹着,一手拉着她们一个,就往电梯里走去。
电梯上,霞姐依旧盯着斯若看,看得斯若浑身不自在。
“姐姐!”尹静婷扯了扯霞姐的手臂,开玩笑地说道,“你呀,好像个色狼啊。”
霞姐“扑哧”地笑出声来,一连说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斯若妹妹真是太迷人了啊!幸好我不是个男的,否则,就得沉迷得无法自拔了!”
斯若被她说得脸泛起了红晕,她又不想回应这些话语,只好微笑着了。
电梯直上20楼,霞姐将她们带进了一个偌大的空间里。大大的舞台上,一个长发的男子在不断地搓一张唱盘,配合着音乐节拍发出“吱吱吱”的声音,性感的辣妹在劲舞,而大大的舞池里面更是人潮涌动。LCD的大屏幕,红黄橙色的灯光不停地切换,不时照到舞池边的座位上,一些人举着酒杯大叫着。
斯若被眼前的情景惊呆了。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夜总会?她转头望向尹静婷,吃惊地问道,“你不是说我们来唱k的吗?这里是夜总会吗?”
“对呀,我们是来唱k的。”霞姐忙说道,“只是,我们可以先在舞池里跳跳舞啊。”
“不,我不喜欢这样的地方,太吵了!”斯若皱起了眉头。
“好吧,那我们到包间里吧,里面可以唱歌的。”霞姐拉着她们从舞池边走过,到了一间豪华的KTV式的包厢,里面已经坐着几个打扮时髦的年轻的男子女子。
“嗨,霞姐,今天又带来了新鲜的妹子啊?”一个男子冲着霞姐吹着口哨问道。
“瞎说什么呢!”霞姐嗔怪道,“我们就是来唱唱歌的。”她把尹静婷和斯若安排到单独的一张沙发上。
“哎哟,哪来这么清纯漂亮的小妹妹呀?”那个刚刚吹口哨的男子一把凑了过来,坐到斯若的身边。
“好啦,先生们,好好唱歌吧。我来给你们点歌。”霞姐巧妙地坐到斯若和那男子中间,弯身拿过麦克风,塞在了那男子的手上。
男子站起来嗨歌去了。
这样的场合,斯若只觉得浑身不自在。当尹静婷点了歌,拉着她一起唱时,她也只是随意地应和性地唱了几句。
另一个男子倒了一杯啤酒,端到斯若面前,斯若直摆手,霞姐及时地坐过来,一把接过那杯酒,豪爽地一饮而尽,并用略带撒娇的口吻对那男子笑道,“别灌小妹妹的酒嘛。我们一起去跳舞吧。”说完,她一手拉着一个男子,推开包厢门,往外面走去。
包厢里就只剩下了四位女孩,有一搭没一搭地唱着歌。
另外两位女子觉得无聊,抓着尹静婷和斯若玩起了划拳游戏,输了的人罚喝啤酒。
从没玩过划拳游戏的斯若自然赢少输多,渐渐被她们劝着一小口、一小口地喝下了大半杯啤酒。
斯若只觉得头发晕,斜靠在沙发上,那两位女孩只好自个儿玩去了。
斯若一直想走,可尹静婷说她好想跳跳舞,让斯若先在包厢里等等她。斯若只好答应。尹静婷出去了,但她很快就回来了,手里端着一杯果汁。
“斯若,我看你不能喝酒,又不爱喝茶,所以我给你点了杯果汁。”她把果汁放在了斯若的面前。
“好,谢谢。”斯若只觉得好渴,端起果汁,一连喝了几口。
“斯若,等我啊。我就跳一会儿舞,很快就回来。”尹静婷拉了拉她的手,叫上那两位女孩和她一起出去了。
“好的。”斯若点了点头,看着她们离开包间。她继续一小口一小口地喝着果汁。忽然,也不知道怎么了,斯若只觉得头越来越昏昏沉沉,连面前的果汁杯都变得模糊起来,而且,她的身子开始燥热起来,脸蛋也热热的,像要发烧一样。忽然,她感觉有人走向她,她晕晕乎乎地抬头望去,只觉得她身边不远处站着一个个子好高的年轻男子。他走向她,坐在了她身边。
斯若依旧头发晕,她迷迷糊糊地想着:
他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