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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雷峰塔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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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元1924年9月25日下午一点半左右的午后,烈日当空,晴空万里。

    残破的雷峰塔屹立在烈日之下,摇摇晃晃,越来越倾斜,突然间,大地微微一阵颤动,紧接着一声巨响,雷峰塔轰然坍塌……

    顿时,尘埃蔽天,鸦雀惊飞,雷峰之巅,碎砖累累。

    西湖山间草堂阁楼之中,许仙正在看书,额头微微一震,急步至楼台前遥望雷峰塔,见雷峰塔变成一座废墟,许仙喜出望外,一个箭步便冲出屋去,飞快地消失在丛林之中。

    雷峰塔崩塌的消息不胫而走,热闹的杭城渐渐骚动起来,大街小巷,人潮涌动,人声鼎沸。

    人群中有人高喊:“雷峰塔倒了,雷峰塔倒了,快去看啊……”

    这千古奇观,顿时让街上行人闻声而动,都纷纷跑过去,跟上了人潮向雷峰塔方向涌去……

    人潮涌动在杭城的各条街道,不断地越聚越多,此时,另一头街道的茶楼(融宾楼)上,几乎座无虚席,茶客们正悠然地各自品尝茶谈笑。

    一位衣着破旧道士打扮的道人,四十岁左右的样子,他背上背着一把被兽皮包裹住的长剑,蓄着长发,有些凌乱,胡子拉碴的,不修边幅,让人感觉有些邋遢,他东张西望地走上茶楼在一张空桌坐下,大声喊道:“伙计,来壶最好的龙井。”

    “来了,西湖龙井,一壶。”伙计高声回应。

    伙计一手提起长嘴水壶一手端起茶杯,快步走过去,在道士面前放下茶杯,揭开杯盖,展开一个自认为非常帅气的姿势,将水壶中的沸水倒入放有茶叶的茶杯之中。

    道士悠然地端起茶杯,品尝着闻名已久的西湖龙井。

    说起这位衣衫褴褛的道士,便是自称茅山道士的莫风,他道术平平,唯一的长处是跑得快,他喜欢追着风跑,他觉得自己有一天会跑得比风还快;他有一个来历不详的师父;在他师父去世的时候,他答应了师傅要继承师父的遗志,斩妖除魔,但他前半生却从来没遇见过妖,所知关于妖的故事都是从师父哪里听来的,他始终怀疑师傅所说的很多事的真假,一直不相信这个世界上真的有妖,所以他一直游戏人间,这不,此时,他正游历到杭城,听闻杭城的西湖龙井很出名,便找了间比较优雅的茶楼,品尝品尝。

    没曾想,却遇上了杭城这千年不遇的奇事。

    茶楼外的街上人潮涌动,吵吵嚷嚷,人群中有人不断高声叫喊:“雷峰塔倒了,雷峰塔倒了,大家快去看看啦……”嘈杂的叫喊声不断地传进茶楼;

    茶楼上,正在给客人倒开水的年轻小伙计,停下手中的活计,扒在窗口欣喜的看着街上奔跑的人群。

    茶座客人纷纷闻声诧异,一名茶客起身说:“你们听见没有,雷峰塔倒了,这可是千年不遇啊,我们也去看看吧。”

    “好,好,好,去看看,去看看,传说雷峰塔下压着千年白蛇妖,不知是真是假。”同桌的茶客应声离去,眨眼间,其他茶客茶客们也相继离开,只剩莫风一人依然低头喝着杯中茶。

    柜台里,老板正低头,专注地拨弄算盘珠子,伙计走到柜台前,说:“老板,我们也去看看吧,反正客人都走了。”

    老板扫视一周,瞄了一眼莫风:“那不是客人吗?”

    伙计嘟着嘴,有些不高兴的看了看衣着破旧的莫风,抬腿走了过去,问:“这位道长,你不去看看热闹?”

    道士抬头一笑,说:“啊,先喝茶,先喝茶,这么好的茶,不能浪费。”说完依旧埋头喝茶。

    伙计瞪了瞪道士,一脸不高兴,转身走开,低声喃喃自语:“喝茶,喝茶,臭道士……”

    伙计嘟囔几句,回头再看,茶座空无一人,道士已不见了。

    伙计双眼瞪圆,一脸惊愕:“唉,奇怪,人呢?”快步走近细看,只见桌上只留下的茶钱。

    伙计眼珠一转,放下手中水壶,兴高采烈地边跑下楼去,喊边:“老板,客人都走光了,看热闹去了。”

    不等老板反映过来,伙计已经不见了踪影。

    老板抬头见厅堂内,已经空无一人,只得摇头叹息,嘟囔道:“哎,就会欺负你老舅,臭小子”。

    街上人潮乱涌,警探结巴乔(乔五)正从一赌坊大摇大摆的出来,身着警服,腰带配枪,帽子歪戴,嘴叼香烟,手里还拿着几张钱(法币),他三十几岁的样子,是杭城警察局的一名不怎么作为的探长,编号007,外号“结巴乔”,市井尊号:乔五爷,乔探长;

    他有点痞气,说话有点结巴,也没什么高尚的爱好,只是平时喜欢赌两把,而且喜欢全副武装进入赌场,他觉得这样比较方便假公济私,今日也如往日一样,刚从赌坊赢了钱出来,与其说是赢,不如说是明目张胆的的抢,他腰上别着抢,谁敢赢他的钱,整条街的赌坊,都是靠警察局罩着,所以,他只要进入赌坊,几乎都是赢钱,当然,他也不贪心,每次只是赢几把就走,过过瘾,捞点茶酒钱,细水长流嘛,这位乔五爷可是深谙其中的门道。

    结巴乔看看街上涌动的人潮,一脸的诧异,喃喃自语:“妈拉个巴子,怎么回事?都……都疯了……“

    他踮起脚,昂头望去,更觉纳闷,一回头,融宾楼的倒茶伙计正跑过来,差点撞倒他,他一把拦住伙计,抓住伙计胸前的衣服,凶巴巴地问:“跑什么?”

    伙计一脸惊愕,大喘气道:“看蛇妖。”

    “再……再说一遍,看什么?”“看蛇妖。”

    “……看蛇妖?要是敢骗爷,小心爷活……活剥了你的皮。”结巴乔一脸凶相警告伙计。

    “不敢,不敢,小的不敢欺骗警察大老爷。”伙计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

    结巴乔放开伙计,有些不信:“看……看什么……蛇妖?”

    伙计说:“探长大爷,你不知道啊,雷峰塔倒了,大家都去看塔里有没有白蛇妖,…就…就是传说中的白娘子。”

    “雷峰塔倒……倒了?塔里有白娘子?白……白娘子,这……这可是稀……稀奇事哈?”结巴乔诧异,愣怔喃喃嘀咕。

    伙计趁结巴乔愣怔之际,挣脱结巴乔的抓捏,头也不回,飞快地蹿如人群中,消失无影。

    “兔崽子……”结巴乔抬手拨弄一下头上的帽子,转身走开。

    街上人群越来越多,人声鼎沸,一片嘈杂。

    巷子里道士莫风不急不慢的走出来,看着街上奔跑的人群。

    莫风嬉笑调侃,喃喃自语道:“这杭城的人真怪,一座塔倒了而已,有什么稀奇的,这世上哪有什么白娘子……世人皆愚昧,唯我自独醒……不过这人山人海的,到也挺壮观。”

    西子湖畔雷峰塔废墟周围聚集了众多围观群众,大家都围在雷峰塔的残砖周围,争相探头观看。

    其中不乏有人还大胆上前在残砖中翻找宝贝。

    一缕白烟从废墟中升起,飞快蹿出,飘向空中,变成一条白色巨蟒,直冲天际而去,围观的人群几乎无人发现这一异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