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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而不得,也就算了。
让沈北渊无法接受的是,曾经爱入骨的女人在他落难时抛弃他嫁人,又没把日子过好,短短三年,女人的丈夫破产,她离了婚,坠入风尘,成为挺着大肚腩的暴发户的玩物。
曾经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活得如此不堪。
沈北渊看到这样的秦姝,骨子里的血气怂恿他挥掌改局面,砸一笔钱给秦姝,帮她脱离困境。
他这样的男人爱过的女人坠入风尘,简直是对他的不尊重。
但他的理智又不允许他这样做。
沈北渊磕磕绊绊窜进花园,热得冒汗。
他背靠花坛歇气,掏西裤兜找烟,没摸着什么,烦躁得一把扯开了所有扣子。
“北渊,你在哪儿?”女人的声音传来。
软乎乎的,那么耳熟。
沈北渊仰头呼吸,思绪远飞天际,“在这里。”他拍了拍花坛。
“北渊……”
“北渊……”女人呼唤着他的名字,边跑边哭。
哭声凄厉厉,受尽委屈的情绪引人共情。
沈北渊瞟了瞟声音的来源地,暖黄色的路灯下,身材窈窕的女人朝他跑来。
“北渊,你还好吗?”女人带钩子的声音唤醒沈北渊封存的记忆。
好好听的女声。
他很多年前听过,曾经抱着秦姝的时候,她在他怀里撒娇就是这个声音,软绵绵,甜丝丝的,酥入骨。
哪怕他要狠了她,她还是这个语调,软软求饶。
沈北渊扯着衬衣领子。
喝了两杯汪乾玺的酒,他像是被一根绳子牵着,欲念吞噬他的理智。
女人临近,香水味随风飘散。
沈北渊吸了几口,飞向天际的意识返回大脑。
他熟悉女人的声音,曾经爱死了她,迷恋她到无法自拔的地步。
他熟悉她的一切,她身上带着少女的香气,天然无害,清雅,干净。
少女是香甜味。
不是这股子隔夜饭似的刺鼻味道。
女人扑了过来,环抱住沈北渊的腰,粉脸贴在他的腹肌上。
“北渊,我是秦姝,是你最爱的小姝啊。”
“我离婚了。”
离婚了,恢复了单身,吃上后悔药了一般,有权利重新选择爱情,也能挽回曾经的遗憾了。
秦姝轻蹭沈北渊的腹肌,细细感受那久违的深情。
女人细致敏感,很容易区分男人的爱有多深。
前夫给她的生活,从一日三餐到床上,不及沈北渊的十分之一。
想当年沈北渊像抱孩子似的经常把她抱在怀里,她有时候闹情绪,沈北渊会抱上几个小时,等她闹累了,睡一觉,醒来还在沈北渊怀里,身上盖着他的西装。
沈北渊与她耳鬓厮磨的时候,每一次,十指穿进她的发间,捧珍宝似的疼惜她。
沈北渊除她之外,没找过别的女人。
汪乾玺也说了,这些年沈北渊闷头干事业,苦了吧唧的。
沈北渊的所有时间用于工作,似乎可以理解为他受感情折磨,拿工作麻痹自己。
沈北渊是那么的爱她。
她结婚了,当了别人的妻,沈北渊便一个人,风里来雨里去。
那么刚硬勇猛的男人,为了她封闭身心。
沈北渊一直在等她,她也离婚了。
多好啊!
秦姝轻拍沈北渊的脸,“北渊,我离婚了,我们之间破除了所有阻碍。”
沈北渊捉住秦姝的手,醉意与欲念染红的眼半合着。
秦姝以为他动心了。
激动起来,“北渊,我们重新开始吧。”
沈北渊僵如一尊石雕,眉眼冷沉,俊脸上无悲亦无喜。
秦姝有些怕他,哭了起来。
“北渊,对不起!当年抛弃你,全是我的错,我结婚后就后悔了,虽然在孟家生活,但心里想的全是你。”
“就连和老公同床共枕,我……我都把他幻想成是你。”
“北渊,我错了,小姝做错了,求你原谅我。”秦姝哭着倒在沈北渊怀里。
“抱抱我吧,小姝一身伤恨悔不当初,天天盼着回到你身边。”
“我会弥补你的,北渊……我以后一定乖乖听你的话,发誓用全部的爱爱你,请你相信我……”
沈北渊甩开秦姝的手。
严厉的话从她头顶上落下。
“你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配得上我吗!?”
秦姝仰着泪脸,抱着沈北渊的腰下滑,跪了下去,拉住他的两只手摇。
“我……我知道自己不是以前的秦姝了,可我……我爱你的心从没变过,我的心是纯真无瑕的。”
“北渊,求求你原谅我,呜呜呜……”
风吹过,路灯摇摆,秦姝拉住沈北渊的大手猛摇。
沈北渊以前对她极尽疼宠,舍不得她掉一滴泪的,她现在都下跪了,哭成这样,沈北渊一定会原谅她。
然而。
“别打着爱我的幌子游说我,秦姝,你指望死里逃生后东山的我把你从火坑里救出来。”
“殊不知我沈北渊顶天立地,明辨是非。”
“你以前哭,我会疼惜,那是因为你是我的女人!”
“我说过,我不会让我的女人受委屈!”
“你现在哭,我对你只有厌恶,你已经沦落到无可救药的地步。”沈北渊猛抬脚,甩开抱大腿的秦姝。
迎着风,磕磕绊绊往回走。
他躁动不安,很难受。
“北渊,你别走,我可以帮你解药性的……”
“北渊,你恨我,不会对我负责,我也愿意给你。”
“北渊,我想给你呀……想给你的……”秦姝爬了起来,哭着追。
沈北渊加快脚步。
与迎面跑来找他的方喜撞了个满怀。
方喜纤瘦单薄,被沈北渊强韧的胸膛撞飞,沈北渊眼疾手快捞了一把,单臂勾住方喜的腰肢抱起了她。
“北渊!”方喜暗恋沈北渊很多年,第一次被他正眼相看。
方喜哭了,红唇抖着低唤他,“北……北……”
“唔……”
沈北渊捏住方喜的下巴猛然附身。
“渊”字被狂吻堵在了喉间,沈北渊舌尖直入,撬开方喜因震惊过度紧咬的牙关。
大手紧握方喜软如水蛇的细腰,唇舌贴着洁白无瑕的天鹅颈吮。
暗夜被疯狂撕开了大口子。
沈北渊抱起方喜,飞快离去。
秦姝跟着他追。
会所入口处,肖凡庄长臂一伸把人拦下。
“我要进去。”秦姝指指沈北渊远去的背影。
肖凡庄耻笑,“你配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