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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峥想到另一个该死之人,沉声问。
他和银钨,虽说是兄弟,可从小就不怎么亲近,对于他,他没有过多的感情,何况上次魅儿差点死在他手里,现在那唯一的一点血脉之情,也被他掐断,魅儿若是要他死,他绝不会让他活。
银澈银眸闪过一丝复杂,他再次看了眼床上的女人,闭了闭眼,语气沧桑而无力,"峥儿,以后若是碰上他,你无须手下留情,他是妖王的儿子,想必对你们是除之而后快。"
他也是前天才知道银钨在妖王那里,既然他回到那边,想必妖王是认下他了,几千年的养育之恩,终究是敌不过权势与那股血脉亲情。
当年,他明明知道他不是他的儿子,可他还是将他当成亲生儿子来疼,银峥出生之后,他承认他将心思分到了银峥身上,可这也是人之常情不是吗?更何况,他也并没有忽略掉他,他只是将狼族的信物给了银峥而已,没想到他却对他有如此深的怨恨。
银澈想到昨天从他口中吐出那番伤人的话,到现在仍是止不住地心痛。
银峥心下一惊,不可思议地看着他,"父王说什么?他是妖王的儿子?他怎么成妖王的儿子了?"
"唉!这都是很多年前的陈年老事了,不提也罢,你当心他就是!"
对于那段过往,银澈是真心不想再去提及,他不想玉娇在他心目中的形象有所改变,亦不想让他知道他们当年那段苦涩无果的三角恋。
银峥见他不想提及,也知道这种事对于他来讲意味着什么,便也没有去追根究底。
他眼神再次转向床上几乎没有生命迹象的女人,银眸同样透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
这个女人是他母亲,同时也是魅儿的好姐妹,这些年她对他疼爱有加,关怀备至,很小的时候,教他术法,教他如何在森林里生存。
如今,她这样奄奄一息地躺在这里,且生命还别别人拽在手里,他心里异常的闷气。
他可以决绝的离开他们,可那是在他们一切安好的情况下,他们安好,他便心无挂念。
血琉鸯端着脸盆进来,看到站在床沿的男人,金色的眸子闪过一丝幽光。
呵,她就知道,他一定会回来的。
银峥听到脚步声,回头,见是她,浓密的剑眉皱了皱,银眸明显闪过一丝厌恶,"你进来做什么?"
血琉鸯将脸盆放在脸盆架上,掳起纱衣上长长的衣袖,伸手将脸盆里面的毛巾拧起,而后走到床边,帮玉娇擦拭着身子,从脸到手,动作轻柔细致,有条不紊,显然不是第一次做。
待全部擦好之后,她这才抬眼看身前的男人,美艳的脸庞扬起一抹淡淡地苦涩笑容,"虽然你不承认我,但我嫁到你们狼族,这是不争的事实,伺候公婆,本就是儿媳应该做的事!"
"以后你别做了,这种是有下人会做,还有,我劝你最好还是回你的地盘去,这里,容不下你!"
银峥这话说的毫不客气,眼里的厌恶也不再掩饰,妖界的公主,妖王的女儿,尽管她真如她所表现的这般贤良淑德,他也看不顺眼。
血琉鸯听到他的话,心里一火,低垂着头掩饰着眼里的怒意,继而,抬起头,语气悲戚地质问,"银峥,本公主有什么不好?哪里比不上那只老妖狐了?就算她当年登过仙籍,可现在不是被打回原形,重新做回妖了吗?"
银峥银色的眸子闪过一抹嗜血之光,他怒瞪着她,"你和她,不是一个档次的,我劝你在我没动手之前,滚出我的视线!"
几次三番的轻视怒骂,血琉鸯再也忍不住心里的火气,她气极,金色的眸子像是要喷出火来,她瞪着他,良久,妖娆一笑,咬牙切齿道:"不想要你母亲那条贱命了吗?她的元丹可是在我母后那里,若是你不乖乖听话,我母后生起气来,一不小心捏碎了,那她可就玩完了。"
银峥的手握着拳头,手背上青筋暴露,他急促地喘息着,银色的眸子迸射出滔天的怒意与狂肆嗜血的冷光,他努力压下一掌拍死这个女人冲,"你们想要怎么样?"
"呵呵,我的要求很简单,就是要你,至于我父皇母后的,他们要冷魅儿的命!"
血琉鸯眼里闪着浓浓的兴奋,好似此刻就看到冷魅儿死在她面前一样。
银峥没等她兴奋完毕,扬手就是一掌甩向她的脸颊,这一掌,他带了五层的灵力。
尽管血琉鸯法力不弱,可在没有任何防备的情况下,还是被他甩的老远,妖娆的身子碰撞到墙壁,再反弹到地上,全身的骨头像是散架般,痛得嗷嗷地叫。
她艰难地坐起身子,金色的眸子充血,"难道你就不怕我让母后弄死她吗?"
银峥冷哼,"请便,现在的她,就算元丹回归本体,充其量也只是一个废人而已,倒不如死了一了百了,你们若是送她一程,我感激不尽,不过,她若是死了,你们也得下去给她陪葬!"
不能怪他心狠,他早就说过,若是在魅儿和父母亲之间让他选择,他会毫不犹豫地选择魅儿,而且,妖王和妖后他们,明显是想拿母后来威胁魅儿,如今冷希黎那边貌似挺棘手,他不能让母后这边干扰到她,更不允许他们拿母后来威胁她。
尽管上次母后的作为让她寒了心,可他知道,对于母后,她心里还是有那么点恻隐之心的,要说她对银钨不会留情,他相信。
可母后的事,想必她做不到袖手旁观,毕竟那是几千年的姐妹情,并不是一句话一件事就可以抹煞的。